贺威廉眼眸阴沉的看着地面,若有所思是的抿着唇角,秦寒枭的话一直不断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
心中一直被压抑下去的愤怒和仇恨被催化,再一次在心底开始翻涌。
想到自己父母的冰冷嘴脸,还有贺威宇的得意笑容,仍然历历在目,让他心中充满愤怒,紧紧握着拳头。
那双已经沉静下来的眼眸,也逐渐有了光彩,带着强烈的胜负欲。
他想要报仇,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口更加沉重,疲惫的将脸埋进自己的手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英子见他还是一言不发,缓缓起身,决定先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
她轻微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响动,随着她身体向门口走去,贺威廉缓缓抬头,沉声说道:“慕容英子,现在对外来说,我已经不是贺威廉了,我们之间的婚约就作废了吧。这样你也可以彻底解脱,你本来就不愿意这场联姻的。”
“你去找律师做一份离婚协议,让我来签字。这样我们之间就可以彻底断掉所有联系,而且就算是贺威宇想要利用你,你也可以用离婚协议反击他。”
女人的身体顿时一颤,眼中闪动着伤感的回头和男人对视。
两人没有说话,气氛更显压抑。
“贺威廉,你真的想要和我离婚?”
“恩,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五年之后,我们就会自动离婚,若是中途出现意外,有一方无法履行应给的支援帮助,婚约也可以自动作废。我现在已经不是贺威廉了,贺家的一切我都无法掌控,对你们慕容家之前的许诺和项目也无法兑现。”
贺威廉停顿了片刻,看着女人眼中竟然已经浮起了淡淡的水光,心口一痛,莫名的开始酸涩。
这个男人婆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们之间不就是一场交易吗?何必要这样?
难道是因为她不满是自己先开口说分手的吗?
想着,男人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按照他对慕容英子那彪悍的性格来看,只有这个解释才可以说明她为什么眼中会泛起泪光。
反正,就算是打死他,他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女人会爱上自己。
可是,事实却偏偏就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听到离婚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一般锋利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口,英子的心痛到无法呼吸,心口抽痛的厉害。
强烈的自尊心让她不能让步,高傲的扬起下巴,恢复了平日里在黑市的威严气势,冷声说道:“贺威廉,当初主动来我们慕容家提出结婚的人是你,现在说离婚的人,也是你。呵,你未免也太将我慕容英子当成玩具了吧?你觉得我是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垃圾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可你嫁的人是贺威廉,我现在已经不是了。你若是执意不离婚的话,那就只能是贺威宇的老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突然间,一直镇定的女人发出一声怒吼,紧紧握着拳头,眼中满是愤怒的瞪着贺威廉。
“贺威廉!我告诉你,我慕容英子不是你的玩具,你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根本就是做梦,想要离婚,可以。但只能是我主动提出来才可以!”
话音落下,英子便愤怒的转身,一把将帘子撩开,快步离开,仿若生怕身后的男人会又说出什么让她心痛的话一般。
寂静的夜幕,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一个帐篷中,秦寒枭搂着白梓玥,听到外面带着怒气的走路声,不由轻笑起来:“哎,这两个笨蛋,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才会表露彼此的真心呢?”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们两人这执拗的性格,估计要折腾很久才敢说出来吧。”
“不管他们了,反正咱俩可以在一起就可以了,你说对不对?”
“恩。”
两人无奈的轻笑一声,紧紧的抱着彼此,这种温暖的感觉,只有夫妻两人才可以享受。
太过于疲惫,两人都眼皮沉重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只不过睡了三个小时,他们便被帐篷外杂乱的脚步声吵醒。
秦寒枭拉着白梓玥的小手,疑惑的走出去,顿时一愣。
只见昨晚还搭建了十几帐篷的营地,此刻只剩下三个,那些慕容家的手下,早就已经不见了踪迹。
秦风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隔壁的帐篷中走出来,疑惑的看向四周:“咦?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人呢?”
“不知道。”
白梓玥疑惑的看向旁边另外一顶帐篷,不由皱起眉头。
昨天天色昏暗,再加上所有帐篷拥挤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哪个帐篷是谁的。
“这个帐篷是谁?”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人疑惑的走到帐篷前,刚准备伸手撩开帘子,却正好遇到里面的人出来,来了一个面对面。
“咦?师傅,你没有走?”
慕容和宇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的说道:“恩,我当然不能走了,昨天不是说好要和你一起走的吗?”
他好奇的向四周看了一圈,看到已经没有了人影,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神色,仍然淡定的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颈,然后转身对里面喊道:“贺威廉,收拾一下,咱们也走吧。我和秦寒枭、秦风一路,顾不上你,你就和白梓玥走吧。”
“恩。”
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向里看去,才发现贺威廉也没有离开。
三人更是有些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
“英子就只是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恩,看样子,好像是这样的。”
秦寒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地上还没有熄灭的篝火,又看了看从里面走出来的贺威廉。
此刻,阳光普照,将他脸上那凹凸不平的伤口照的格外清晰,看得白梓玥更是心惊肉跳,
昨天光线昏暗,只知道他脸上有很多伤口,但是现在这一看,只见受伤的那半边脸上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块好肉,就好像是在粗糙的路面上深深剐蹭下来的。
若是没有脸上的胡渣,还有他垂下的头发,下面的皮肤可能更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