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玥眉头紧锁的站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大脑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
事情实在是太多,而她所能获得的资料又太少。
思前想后,她决定自己先出去看看,尤其是她要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和婆婆。
如果徐东武他们联系不上的话,那她们的安全就没有了保障。
“给我一张人皮面具。”
“白总,所有的东西,我们来的时候,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有一件事,我想,我还是应该和您说一声的。”
“恩?是什么?”
夏晨阳的脸色有些古怪,似乎是在纠结。
白梓玥第一次见到一直都是果断干练的他,竟然会露出这样复杂的表情。
带着各种疑惑,最后在他略带不忍的眼神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要说的事情,难道是和我有关系的吗?”
“恩。”
“是什么?”
“白总,这一次,秦氏集团被秦总转让,虽然我们得不到详细的内部情况,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公证处,他们做的手续是以资金链断掉,负资产进行的转让。霍哲查过秦总的账户信息,里面确实是空的,而且在海外的公司也在前天倒闭了。”
“恩。”
白梓玥心口更带着浓郁的不安,轻轻地点了点头,夏晨阳越是这样左右言它,那种不好的预感就越发的强烈。
她已经可以肯定,他接下来的内容,必然是自己和秦寒枭的。
又是一次沉默,男人疲惫的叹了口气,“白总,虽然消息还没有公布出去,但是杜建刚已经想办法帮我们查到了内部消息,并且传递过来。秦总现在是破产的状态,而且就算是买掉了秦氏集团,但还有十几亿的欠款没有偿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女人柔软的小手不由紧握成拳,眼眸也变得越发阴沉。
她已经想到了什么,但是不敢承认,心口抽痛的厉害,让她每呼吸一下,就感到自己的血管快要爆炸。
“你说吧,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夏晨阳看着面前强装镇定的女人,分明已经知道了他要表述的内容,只是还不愿承认罢了。
对于这样的反应,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能说很心疼这个从一开始就在默默承受一切的瘦弱女人。
“白总,按照婚姻法,夫妻两人的财产是共同承担的,但是倾城公司没有事,仍然在你的名下,也没有接到法院通知抵债的书信,就证明秦、秦总和你,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
嗡的一声,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眼前一片水雾,让女人难受的落泪,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颓废的坐到了沙发上。
她沉默无言,但是眼中的落寞,却是那样清晰,身上散发的忧伤气息,弥漫在房间中,让人动容。
“白总,我想秦总这么做一定是早就已经有了防备,才早早做好了部署。他也是为了你好,若是倾城公司也被收购的话,那我们就完全失去了和他们对抗的资本。”
“夏晨阳,我有些累了,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好,白总,我就在外面,您若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夏晨阳将房门打开,一只脚迈出了房间,身后却响起女人低沉的声音。
“等等,你不用在这里陪我,把人皮面具留下,然后帮我去一趟秦家,看看我婆婆和小糖现在怎么样了。”
“白总,你是想要自己出去吗?”
“恩,我想去一个地方,但是我只想一个人去。”
“白总,现在这样情况,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这个地方只能我一个人去,你不用管我,我不会有事的。”
“好吧,白总,若是有事的话,你就立刻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恩。”
房门关上,房间中再次恢复到了宁静,同时女人强忍的泪水也终于落了下来。
一瞬间,所有的防线崩塌,心底也沉重的没有了任何力气。
全身瘫软的坐在沙发上,白梓玥掩面抽泣。
她想过她和秦寒枭会面临很多,但不管是什么险境,她始终都相信,只要他们夫妻两人在一起,心意相通,就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
可每次男人都是一个人去做,什么都不和自己商量。
就像这次,他又是先斩后奏。
为什么要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她不是不能和他一起面对的,为什么一定要用离婚呢?
既然当初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她还记得秦寒枭总是愧疚的对自己说要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虽然还没有看到离婚证,自己也没有签字。
但是现在的情况,还有安然无恙的倾城公司,一切都说明丈夫已经背着自己做好了离婚手续,而且很有可能是在很早之前就做完了。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孤立无援,唯一的寄托也失去了。
虽然知道他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
可终归自己是被他丢下来了。
擦干眼泪,女人眼眸中的柔然伤感退去,换上了坚强。
白梓玥强忍着心中哀伤,换上了愤怒,紧紧握着自己的小粉拳,坚定的说道:“秦寒枭!你个混蛋,又是擅自做主,你给我等着,这一次不管你回来和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你复婚的!”
心中已然做了决定,就绝不会更改。
想当初你骗我结婚,现在又瞒着我离婚。
老娘绝对不会在上当受骗了!
我不要面子了?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这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这个自私的家伙!
带着愤怒,心中再次点燃了一团怒火。
她要去寻求真相,自己成为一个小天地,再也不会让秦寒枭牵着鼻子走,一切都是他来安排了。
这次,换做她来主动,就不信自己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坚强的女人已经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信念,全身再一次充满力气,大步的走出房间,到隔壁戴上一张不属于自己的面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