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中,秦寒枭面容阴沉的看着韩冲,愁眉不展。
“秦总,秦夫人现在失踪了,我们要不要全国开始大面积撒网去搜查?”
“先不用,我先让徐军用网络搜查,你和徐东武带人,调查她失踪时,最后和谁见过面。”
“是,秦总,您为什么这么淡定?难道您一点都不担心秦夫人的安全吗?”
韩冲说完,便有些后悔。
这是总裁的私事,自己不过是个外人,不应该问这种话。
“不是我不担心,而是我知道,她能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失踪,就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忙。”
“还是您想的周全,我都没有想到这么深。”
秦寒枭眼眸阴沉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水杯,“对了,你们最近给我盯住孙凤那边的情况,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帮我妈逃走的人。”
“好,那我现在就去派人监视。”
韩冲快速的向门外走去,办公室中只留下秦寒枭一个人,气氛更显凝重。
顾美英突然消失,是因为害怕东窗事发,还是有人要利用她?
思绪变得有些混乱沉重,他感觉好像坠入了泥泞的沼泽地中,自己的脚根本无法拔出来。
就在沉思时,突然,手机不安的响了起来。
他微微蹙眉,看到手机上的名字,顿时一愣。
秦风,竟然是二叔打来的。
他这个神出鬼没的叔叔,可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的,这个时候打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想着,他便将电话接起来,沉声开口,“二叔。”
“嗯,寒枭,晚上十二点,在黄河路的老宅前见,我有事要和你说。”
“好。”
两人简短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就是他二叔的做事风格,总是这么干脆利索。
还突然要约见自己,定然是有重要的大事发生。
想着,他的脸色便更加阴沉。
下午从公司出去之后,秦寒枭开车直接先去了医院。
这些日子,和白梓玥他们一起吃晚饭,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习惯。
虽然戴维还是没有找到可以让她复明的治疗方案,但秦寒枭却喜欢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小女人也不再拒绝自己,也没有再说分开不相见之类的话。
相反,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让女人显得更为柔弱,需要人来保护,所以她有时会露出依赖的样子。
也就是这样,他曾一度希望就这样下去,也不错。
起码这个小女人不会再离开自己,他可以完全的享受她的柔弱,给她安全感。
病房中,张家人送来了滋补的药膳,围在圆桌前,一脸笑容的看秦寒枭温柔的给白梓玥夹菜,还不忘照顾身边两个小家伙。
这样的气氛,才是一家人应该有的。
“寒枭啊,谢谢你了,能将戴维的医院改成家的样子,估计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张元国一脸笑容的端着饭碗,看向四周。
温馨的家装,明明是个病房,却被秦寒枭找人改装成了居家的设施。
而且还将几间病房打通,拼接成了一体,而后专门购置了一套高档家具,更是细心的让人专门将那些尖锐的棱角全部都磨去,套上软垫。
生怕看不见的小女人会受伤。
这样的细致,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做到如此贴心呢?
想着,张元国便开口说道:“咳咳,梓玥、寒枭,我觉得你们两人的感情,现在也比较稳固了,不然你们找个时间,先将结婚证领了吧。等以后梓玥的身体好些之后,你们再办婚礼。”
“好。”
“不可以!”
两人虽然是同时说出来,但内容却是截然相反。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白梓玥。
张晨皱眉问道:“梓玥,我觉得寒枭对你真的很好,又贴心。你看,他这么忙,也能将你和两个孩子都照顾的很好,我觉得你们真的挺合适的,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白梓玥眉头紧皱,眼睛上还缠着纱布,紧咬下唇,“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以后肯定是无法复明了。这样的我和谁在一起,都是累赘。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对秦寒枭,我真的只有感激。”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知道,你是因为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才连带着一起照顾我。我除了谢谢,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我这几天也已经想过了,眼睛既然无法复明,照顾小糖和墨墨也有些力不从心,不然,我就将他们两人的抚养权……给你吧。”
那哀伤的声音缓缓落下,所有人心口一沉,放下了饭碗,再无心思吃饭。
秦寒枭眼眸晦暗不明的看着身边瘦弱的小女人,眉头紧锁。
四周一片寂静,无一人说话,两个老人想要开口劝说,但最后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毕竟外孙女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秦寒枭只是因为抚养权的事,对她如此照顾,那未来即使在一起生活,也肯定会变得没有耐心。
也许那时候,他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事无巨细的照顾自己的外孙女,甚至还会抛弃她。
他们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外孙女,再走她母亲当年的老路了。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心灵相通的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担忧,轻轻的点了点头。
董芳严肃道:“嗯,梓玥,你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既然这样的话,刚刚你外公说的话,你就当是一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吧。”
“嗯。”
白梓玥低着头,抱着碗,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的脸本来就小,被饭碗这么一挡,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
身边的秦大总裁脸色阴沉,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我成拳头。
他以为这几天的相处,小女人已经接受了自己,没预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想,这个倔强的女子,还是不愿和他结婚。
他的心口,仿若被人生生的挖去了一块,那样的疼痛,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本来温馨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压抑,谁也没有说话,都低着头,沉默的吃着碗里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