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祝清秋仍是没有醒来,还双手将他搂得更紧。
浪天涯拿手肘朝着身子一撞,本意只是将她唤醒。却是祝清秋猛地坐了起来,揉着胸部呵斥道:“你小子干什么了?撞得我好疼。”
浪天涯低笑道:“是你自己包得太紧了吧?”
祝清秋白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的确是太紧了,哎!都怪它们长的太大了。”说罢又皱眉看着浑身血污和满是炭屑的破衣烂裤,苦笑道:“要是有一套干净整洁的新衣和一顿丰富的菜肴,那该多好。”
浪天涯爬了起来,左顾右盼后,颓然道:“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祝清秋站起身子,四处看了看,道:“走吧!有老娘在了。”说罢,又咦了一声,继续道:“你能感应到神机石了吗?”
浪天涯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祝女侠请带路。”
两人急速走了一会,至少有十多里地,才放缓脚步,打量四下形势。
浪天涯苦笑道:“看来小姨妈你是迷路了。这里前不见人,后不见村,想找个人问路都不成,咦!那是什么?“
祝清秋早就望到山下有烟火升起,喜道:“都饿了一天了,终于可以开饭了。”
两人奔下山去,岂知那看来不远的地方,到天黑之时才到达。
原来是一座小村庄。
炊烟在其中一间屋子的瓦顶上袅袅升起,显是有人生火造饭。
转眼来到村口,见到只有三十来户人家,屋舍稀落。却是悄无声息,毫无鸡鸣狗吠的正常情景。
两人大感不妥。
祝清秋道:“这条村家家户户门扉紧闭,看来村民早因战事逃往别处,那间有烟火升起的村屋,可能是给路过的人借用来生火造饭,我们要不要去碰运气,不妥的话,拔腿就跑,凭我们的轻功,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浪天涯哈哈笑道:“小姨妈你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蛮荒人我们都不怕,还怕他娘的什么过路人吗?若是行商,我们就求他给一碗米饭吃吃。”
祝清秋挺着‘扁平’的胸,昂首道:“那就走吧!”言罢,带头举步入村。
只见炊烟升起处,是村中最大的一座屋宇,分前后两进,还有个天井,但门窗紧闭,透出神秘的味道,亦不闻任何声息。
祝清秋压低嗓子,大叫道:“有人吗?”连唤几声,都没有人响应。
浪天涯心中发毛,推了推小姨妈,道:“还是溜走算了。”
祝清秋哂道:“你不是恢复内力了吗?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人走了,还留下两碗米饭给我们呢。”来到屋前,她伸脚一踹,屋门应脚而开。
两人跨过门槛,进入厅堂,只见一应家俱器皿俱在,只是布满尘埃,墙角结了不少蛛网,显是荒弃了有好一段日子。
他们不由心中奇怪,穿过天井,往后宅走去,才发觉屋内空无一人,只不知谁在厨房燃点起了炉灶,形成炊烟袅袅的景象,而此时余烟已弱,快要熄灭。
祝清秋细察地上痕迹时,浪天涯的声音由后堂传来道:“小姨妈快来,你寻到了一半的梦想。”
祝清秋哪还有闲情研究他话中含意,赶了过去,才踏入后厢的房门,迎面一片乌云盖来,她伸手接着,竟是一套干净的麻衣。
只见一个大箱被浪天涯由床底拖了出来,盖子打开,掏出一堆衣物,乱撒到床上,正似寻宝的左挑右拣。
祝清秋也不避嫌的在旁将身上脏兮兮的衣物脱了下来,正要穿上之时,眉头一皱,低声道:“我受不了呢!”说罢,朝着浪天涯喊道:“小外甥,将衣服举起来挡在我身前。”
浪天涯不解道:“你要干嘛?”
祝清秋恶狠狠道:“脱衣服!”
浪天涯转过身子道:“我不看就是了,干嘛还要我替你举起衣物挡着了?这里又没别人?”
祝清秋嗔道:“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
浪天涯无可奈何的拿上一件宽大的外衣,举在靠在墙角的小姨妈身前,双眼四处乱瞄着,暗道:“哪里有什么人了,疑神疑鬼的。”
此时夕阳最后一缕光芒从窗户洒了进来,浪天涯猛然见到小姨妈妙曼的身姿在不算太厚的外衣下看去,满是诱惑。
祝清秋双手在胸前稍稍松了下布带,穿好衣服后,感觉焕然一新,只是饥肠辘辘,大嫌美中不足。
此时天色已暗沉下来,两人搜遍屋子,仍找不到半粒谷米和食物。
浪天涯道:“我去隔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这里床被俱全,今晚我们就在此借宿一宵。”
祝清秋点头同意,分头行事。
片晌后,浪天涯提着只大公鸡回来道:“原来还有些家畜留下来,不过……不过后面有片很大的坟地,大半都是新坟,看来这村的人并没有离开,只是因染了疫症一类的病死了。”
祝清秋吁出一口凉气道:“那我们穿的岂非是…”
浪天涯装作没听见,把大公鸡拿到天井处置,叫道:“至少还有一个人没死,否则谁为死去的人立坟,说不定就是那人在生火哩?”
祝清秋听得毛骨悚然,走出天井扯着小外甥,道:“不若换第二间屋吧?”
浪天涯表面虽扮出胆大包天的样子,其实亦是心中发毛,立即全力支持小姨妈的提议,移师到另一边一间较小的屋内去。
待填饱肚子时,忽地刮起风来,两人不敢碰那些床榻,关上门窗,就倚在墙角歇息,虽心惊胆跳,但终敌不过身体的疲累,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里,浪天涯惊醒过来。急忙推醒不知何时已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小姨妈。
两人骇然坐起时,蹄声轰传,填满屋外的空间。
他们爬起身来,走到窗前,朝外望去。
只见一群人拥入村来,策着健马,劲装疾服,背负箭筒,模样粗犷狂野,不像中土人士。这批人大约有三十之众,其中一人身形特别雄伟,背负着一个约八尺长的长方形箱子,予人感觉却是轻松自如。
到了村中,那负箱的大汉从容跃下马来,把箱子横放路心,其它人纷纷甩蹬下马。
其中一名看来是头儿的瘦高汉子仍高坐鞍上,打出搜查的手势,除那负箱巨汉外,其它人迅速散开,分头踢门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