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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有“棣”自北秦来(1 / 1)

()公主?

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果她没猜错,眼前这位应该就是那个混在浣衣局做浣衣女的北秦公主了。Www..Com

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听贤妃的口气,她们似乎很久之前就认识。

“我与你只见过一面,说实在的,我对你真没什么印象。”这位公主牛B啊,连贤妃的面子都敢驳。

贤妃脸一黑,但又挨着颜面不好发作,只勉强笑道:“那也是,公主贵人多忘事,自然不会记得本宫。”

“你站住。”见贤妃要走,桑芸毫不客气伸手将她拦住,语气也不怎么友善:“让你妹妹离白瑞远些。”

白瑞?在一旁看好戏的白染宁心头一跳,她没听错,桑芸刚才确实提到白瑞了。

此白瑞应该就是彼白瑞,她的亲大哥,镇南大将军白瑞!

对了,她还提到妹妹……贤妃的妹妹?难道是岳灵旎?那贤妃就是相府的大小姐了?乖乖隆地洞,这世上永远都不缺乏惊喜,一个惊喜走了,另一个惊喜又来了。

桑芸出言不逊,贤妃倒也不气,反而和蔼可亲地回道,“本宫的妹妹与白将军早有婚约,是皇上亲自下旨赐的婚。公主身份尊贵,应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给北秦皇室丢脸。”

桑芸不以为然,冷语道:“有婚约又怎样,不是还没成亲吗?再说,白瑞根本就不喜欢你妹妹,那个叫什么……什么岳灵旎的,她根本就不是白瑞喜欢的类型,就算有大燕皇帝为她撑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嫁到将军府,只能守活寡。”

桑芸公主伶牙俐齿,贤妃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铁青,看了眼白染宁,又看了眼桑芸,愤然而去。

“你也是大燕皇帝的妃子?”桑芸忽然转向白染宁。

她眼一翻,刚想说“废话”,却临时转了态度,恭敬道:“回公主,您说的没错。”

桑芸拧了拧眉,很是奇怪:“你怎么突然对我客气起来了?”

“我对人一直都很客气的。”才怪!

“是吗?你刚才还凶我来着。”桑芸对她的回答表示怀疑。

“我刚才心情不好。”随口敷衍了一句,忽地想起什么,白染宁左右看看,见贤妃已经走远,这才问:“对了,你怎么认识我大哥的?”

“你是白瑞的妹妹?”桑芸也惊了一下。

“那当然,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我大哥的?”

桑芸来来回回将她打量了几眼,摇头道:“不,我不告诉你。”

“为什么?”她刚才不还像个牛皮糖一样缠着自己嘛。

桑芸认真道:“因为你不诚实。”

“什么?”她不诚实?她不诚实吗?好像是的。

“你前倨后恭,明显心术不正。”桑芸对她前后不一的态度做出了总结性陈词。

白染宁张了张口想反驳,却发现竟找不出一个有力的说辞,只好默认了。

这个桑芸,也算是个人物了,连贤妃都能被她随意搓扁揉圆,自己跟她硬碰硬,肯定没好果子吃。

“听说白瑞的妹妹彘妃,是大燕皇帝最宠幸的妃子。”桑芸语调平淡,口吻中没有半点贬低的意思。

不过,白染宁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味:“你在嘲笑我吗?没关系,这宫里嘲笑我的人太多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我不是这个意思。”桑芸平心静气道:“我们北秦人,从来不以貌取人,皮相的美丑,在我们眼里根本无足轻重,我们只看一个人的内在,如果你有一颗雄鹰般的心,任谁也不会把你看成山鸡。”

白染宁愣了愣,桑芸简单朴素的一番话,没有优美的修辞,也没有震撼人心的激昂,却轻易直击内心深处,让她的心灵,随着她的言辞而产生共鸣。这是一种怎样的默契,她万万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异时空,最了解自己的人,竟是一个见面不到十分钟的陌生人。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认识我大哥的?”她还是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

桑芸对她一笑,白染宁以为她已经把她当自己人了,谁知却听她说:“你不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吗?你去问他好了。”说完,转身翩然而去。

留白染宁一个人傻站在原地,深感自己做人太失败。

站了约莫有几刻钟,有人扯自己的袖口,“娘娘,您盯着那青石板已经很长时间了,你再看,它也开不出花来。”

白染宁用力眨眨几乎快变斗鸡眼的眼睛,仰天长叹:“芷汀,你说我是不是太肤浅了?”

“肤浅?娘娘一点也不肤浅。”芷汀这话一听就很没诚意啊。

白染宁又自怜自哀地叹了几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皇上如果爱的是我的人,那么我长什么样子他都不会介意,如果他爱的是我的身份,那就更不会介意我的长相了。”在萧祁夜到底爱她的人还是爱她身份这件事上,她始终都不能介怀。

回到瑶光殿,正要去内室更衣,却听值日小太监道:“娘娘,皇上正在里面谁午觉呢。”

啥?萧祁夜在睡午觉?他倒是乐得清闲嘛。

轻轻推开内室的门,白染宁蹑手蹑脚走进去。

房间里一共置放了三个火盆,炭火充足旺盛,整间屋子被烤得暖烘烘热腾腾。四扇窗户只开了一扇,半遮半掩,有细柔的风从窗缝中卷进来,吹起平放在黄花梨炕桌上的纸张,薄薄的宣纸,擦着光滑的桌面,悠悠飘落在地。炕桌上,燃着香气淡雅的苏合香,轻烟袅袅,馥郁沉醉。

一切都显得那样安逸平静,时隔整整二十天,那个男人迎接自己的方式,不是盛大隆重的仪式,也不是热情有力的拥抱,没有甜言蜜语,没有鲜花珠宝,有的,只是一个普通丈夫,能给妻子的……

守候。

她脱下鞋子,赤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以免吵醒萧祁夜。

捡起被风吹落在地的纸张,展开小心翼翼放回桌上,在纸张铺展开来的瞬间,她蓦地一怔。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一副人物肖像画。

画面上的人,她熟悉,却又陌生。

明明是不堪入目的一张脸,却有着这世上最美丽的眼睛,似星辰,似宝石,似明月,似骄阳。画中的女子,穿着花哨庸俗的衣裳,在百花盛开的仙境中,笑得灿烂明媚。

她缓缓转首,看向床榻上那个熟睡中的男子。

有时候,在面对他那双深情如水的眸子时,她会地认为,他是真心爱着自己的。

但是,她总是不够糊涂,甜蜜的感觉,也仅有一瞬。她时常告诉自己,如果她不是安定候的女儿,不是镇南将军的妹妹,萧祁夜,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宠爱自己?她给不了自己答案,也不敢给,贤妃的话就似魔咒一般,在她脑中翻来覆去地乱搅,直到把她的脑袋搅成一锅稀里糊涂的粥。

有时候她真想亲口问问他,如果她对他不再有用,他会怎么对待她?

可每次话未出口,就被她很没骨气地给咽回去了。

不行,这次定好好好问问,绝不可再次临阵退缩。

鼓足了勇气,走到榻边,在看到那张俊美如天神般的脸孔时,一下子变成了软脚虾,软倒在床上。

白染宁深吸几口气,想趁他没醒,来个偷香窃玉。

屏住呼吸,缓缓靠近,本欲来个蜻蜓点水,可刚吻上对方的唇角,后脑却被人用力一按,蜻蜓点水变成了法式深吻。

“唔唔……你……你装睡……”她刚才的傻样,岂不全被他看了去?

萧祁夜在她唇上舔了舔,再次含住她的唇,将她后面来不及出口的抱怨系数吞入了腹。

一只手在她腰间暧昧摩挲,一只手沿着她的眉角一只滑到脖颈。白染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撩拨地浑身冒火,但又知道不能这么就妥协在他的淫威下,绷紧了身子,强迫自己将那身体里的那股火给熄灭,喘息着,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少许,来不及换气,一鼓作气道:“桑芸公主怎么会认识我大哥?”

萧祁夜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直把她掐得嗷嗷叫:“一回来就提你大哥,你到底爱朕还是爱你大哥?”

“当然爱我大哥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不是废话嘛,白瑞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他与白瑞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萧祁夜脸一沉,又在她胸上掐了一把,白染宁失声大叫:“你无耻!”

“好啊,几天不见,胆儿变肥了,连朕也敢骂。”萧祁夜眯起眼,两手箍住她的身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白染宁抖了抖,谄笑道:“臣妾错了,皇上饶命啊。”

“死罪可免,获罪难逃,朕现在就要惩罚你。”拱起下身,故意在她腿间一顶,白染宁瞬间白了脸。

“白日宣淫,有伤风化!”义正言辞。

“昏君当道,无视礼法。”强词夺理。

“我……肚子疼。”

“没关系,朕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我真的肚子疼。Www..Com”或许是被吓得,或许是吃坏了肚子,她没有说谎,小腹真的一阵阵绞痛。

“小骗子,同一花招,你以为能骗朕几回?”大掌伸入她的裙摆,撩起她的里衣,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上她光溜溜的小腹。

白染宁脸腾地红了,她是无耻,但萧祁夜比她更无耻,碰上无耻的祖师爷,也只有认输的份。

“现在觉得怎么样?”掌心在她小腹上来回轻抚,酥酥麻麻的电流,沿着小腹窜遍全身。

白染宁犹如置身于冰火交融的边界,难耐道:“不要了……真的……好痛。”小腹像抽筋似的,一阵疼过一阵。

萧祁夜见她脸色惨白,不像在开玩笑,顿时着慌:“真的很疼?会不会是体内的余毒没有除尽?”

慕容沙华给她喂的毒药威力不小,虽然太医诊断后说已无大碍,但往生教的炼药术是天下一等一的,毒性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清除干净。

萧祁夜迅速从她身上挪开,抚上她冰凉的额头:“你等着,朕去传太医。”

“不要走。”伸手拉住萧祁夜的手,白染宁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竟害怕他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

或许,他真的不属于自己,她不该如此强求,但看在她就要死了的份上,就放纵一次吧。

“别任性,如果真是余毒未清,只怕会有生命危险。”他耐心地劝导她,虽然很担心她的身子,却因她对自己的依赖而感到满心欢喜,一时间,也不愿离开。

白染宁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悠悠然道:“夜,你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如果我变成丑八怪,你还会爱我吗?”

萧祁夜紧蹙眉心,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现在也不漂亮。”

呃……听到这句大实话,已在心里酝酿好的“定不负相思意”也就说不出口了。

“如果我不是安定候的女儿,不是镇南大将军的妹妹,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这句话已经在心里演练了千千万万遍,他娘的终于说出口了!耶,洒花!

“哪有那么多如果,你是白家的女儿,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变。”萧祁夜没有正面回答。

“你觉得我多愁善感?”看吧,他还是嫌弃她。

“没有,朕只是不想你胡思乱想。”萧祁夜柔声安抚。

白染宁心里半点也没感到好受:“你就是在嫌弃我,我长得丑,脑子又不好使,大家嘲笑我的同时,也会嘲笑你的眼光。”

她难受,萧祁夜也难受,一旦她无理取闹起来,谁都拿她没辙。

“宁儿,你凭良心讲,朕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你再丑,再笨,再粗鲁,朕都不会在乎。”

“真的?”白染宁吸吸鼻子。

“真的。”萧祁夜信誓旦旦。

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白染宁企图穿透他的灵魂,从他深邃如海的眸子中,寻找到他心内的真实情感,可盯了半天,除了眼睛干涩疼痛外,她什么都没看到,只有好不加掩饰的柔情蜜意,在那双美丽漆黑的眼眸中流转。

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吧……

或许……

“宁儿,肚子还疼吗?”轻柔的嗓音,像丝绸划过心房。

白染宁沉浸在美妙的乐章中,忘乎所以,蓦地,小腹一阵绞痛,将她的美好幻象打破,捂着肚子,她疼的在床上直打滚:“好疼好疼,要死了要死了!”前世她什么伤没受过,好几次中枪,都是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自己动手将子弹取出。她之所以如此夸张地嚷嚷,就是为了让萧祁夜心疼。

果然,萧祁夜急了,俯身将她抱起,打算亲自带她去太医院。

白染宁很配合地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她早已过了任性的年纪,却突然心血来潮耍起了小孩脾气。她要让全宫的人,亲眼看看,她们的皇帝陛下,究竟爱的是谁。

身子刚与床榻分离,抱着她的人,脸色陡然一变,焦急不再,只剩一脸恨不得掐死她的郁闷。

白染宁很迷惑,到底发生什么了,他干嘛这么一副表情,难道看穿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小阴谋,为她的无耻阴险而感到愤怒?

“皇……”心头惴惴不安。圣心难测,果然是至理名言。

“白染宁,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想气死朕!”气急败坏地将她重新丢回到榻上,白染宁粉无辜的睁着大眼睛,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屁股坐在床上,萧祁夜指着床榻中央:“你自己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白染宁脑袋轰的一声,懵了。

只见雪白的床单上,印着好几朵粉嫩粉嫩的小红花,巴掌大小,红白相衬,又显眼又刺目。

“这个……我……误会,误会,哈哈哈……嘶——”肚子又是一阵抽痛,她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娘的,来个大姨妈也能疼成这样,虽然这个身子她只用了三四个月,但之前几次她从来不痛经,这次是怎么了?竟会痛成这样。

看她疼的眼泪花花,最终萧祁夜还是心软了,按照原计划,抱着她亲自上太医院看病。

太医诊治后,说是体寒之症,应是最近吃了生冷寒性的食物所致。

白染宁想了想,前段时间她一直住在行宫,行宫在吃穿用度上不比宫内,没有那么多讲究,都是厨子做什么大家就吃什么。不过,因为她正值圣宠的缘故,所以她的饭菜,都会另外准备,与其他人的不一样。

“娘娘在饮食上要格外注意,娘娘本就体虚畏寒,加之常时间食用性寒食物,若肌体受损,将会导致不孕。”太医的一番话言犹在耳,白染宁和萧祁夜都明白,她这次的痛经,绝非偶然。

裹着厚厚的羊毛毯,坐在躺椅上喝着红糖水,白染宁眼巴巴望着坐在炕桌边一脸阴沉的萧祁夜,好几次想说话,都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现在的他好可怕,周身围绕着骇人的狂风暴雨,以他为圆心,方圆三丈以内,空气压强指数几乎为负数。

“查!负责你膳食的厨子,朕一个都不饶!”一张拍在梨花木的炕桌上,声响大的吓死人。

白染宁一口红糖水喷出:“皇上,您别激动。”

萧祁夜气愤难平,又在桌上拍了一巴掌,震得房子都嗡嗡作响:“朕从来不管后宫之事,却被这些个混账搅得乌烟瘴气,朕不管,那是懒得管,她们倒好,个个把朕当软柿子捏了!”

白染宁又一口糖水喷出,纠正道:“错了,臣妾才是这个人人都想捏的软柿子。”

“你觉得会是谁?”抛开谁是软柿子的问题,萧祁夜将难题丢给了她。

白染宁摸摸下巴,咂咂嘴,“这个嘛……皇上后宫三千美,所有美人都有嫌疑,皇上舍得查吗?”

“范围太大,劳民伤财。”一句话,给她顶了回去。

撇撇嘴,白染宁抱着汤婆子,往羊毛毯里缩了缩:“皇上也该查查了,说不准,您这三千美人中,就暗藏有北秦奸细。”常贵人就是个例子。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沉吟片刻,他突然问:“你知道常贵人去哪了吗?”

心头一跳,白染宁尽可能让自己显得随意,“不知道,皇上找她做什么?那女人说不定恨透了您。”

“朕怀疑她跟北秦奸细有关系。”在白染宁告诉他常贵人对北秦民风很了解时,他就已经怀疑她了。

白染宁差点就要高举双手表示赞同了,幸好及时刹闸:“怎么可能?”十二分的惊讶,十二分的无辜。

“之前朕还不能确定,但从浣衣局的管事嬷嬷那里得知,她时常会去浣衣局出钱打点。”浣衣局藏着谁,两人心照不宣。

“桑芸公主会不会也参与了偷袭我大哥的计划?”桑芸也是北秦人,白染宁虽然很喜欢她,却也无法因此打消对她的敌意。

萧祁夜果断道:“不会。”

白染宁见他这般肯定,有些不高兴:“你怎么知道?你就这么了解她?”

萧祁夜望着她愠怒的脸,忽地扑哧一笑,她又在吃醋了:“朕不了解她,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桑芸公主为爱痴狂,发誓此生非白瑞不嫁。”

“啊?这么猛!”这是她今天遇到的第三个惊喜。真是惊喜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萧祁夜不紧不慢为她解惑,“桑芸公主也算是女中豪杰,领兵打仗,智计谋略,样样不输男子。她心高气傲,认为天下男子皆是无用之辈,直到有一日,她败在白瑞手下。”

“我就知道,大哥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白染宁为白瑞的英勇事迹而感到无比自豪。

萧祁夜脸一拉,就知道她没听明白自己话中的要点:“北秦战败,被迫退兵。在退兵之前,这位公主做了件惊世骇俗的事,当着两军将士的面,宣布自己看上了白瑞,今生今世,非他不嫁。”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萧祁夜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远在北秦的桑芸公主,听闻白瑞即将成婚,不远万里来到上京,躲在浣衣局,准备来个棒打鸳鸯。”

“噗——”糖水喝了一半,喷了一半,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自己老哥竟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史,真是酷毙了。

“皇上不如成全他们得了。”没准可成就一段旷世佳话呢。

萧祁夜立马敛了笑,冷肃道,“朕不能这么做,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他们一个是北秦公主,一个是大燕名将,如今两国局势紧张,一旦开战,他们就是不共戴天的宿世仇敌,永远也成不了佳侣,只能做怨偶!”

萧祁夜认真的表情和言语的口吻吓到了白染宁,她将自己又往羊毛毯里缩了缩,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开萧祁夜散发出的凌厉锐气。

桑芸是否适合白瑞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世上像桑芸这样的女子,实在太少了,她敢爱敢恨,性情如火,若有幸与白瑞结成连理,二人定然能琴瑟和谐,白首到老。她才不在乎什么身份,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有的时候,一个人根本不了解自己会有多大的力量,这份力量,可以改变命运,甚至毁天灭地。

萧祁夜有他的理由,她也有自己执着,身为帝王,他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威严与气度,但同时,因为身份的桎梏,他也失去了一些寻常人该有的气魄。

不想在白瑞与桑芸之间的事上与他争执,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她尊重白瑞自己的选择,如果他不喜欢桑芸,她绝对不会再去做红娘了。

喝了几大杯红糖水,还有太医开得各种补药,折腾到了大半夜,肚子才总算消停。

因北秦的使者团即将进京,宫里忙做一团,萧祁夜整日与大臣在蟠龙殿商议政务,整顿彻查后宫的事情,就被暂时搁置下来了,为了保证她饮食的安全,萧祁夜将专门负责自己膳食的御厨调到了她的宫中,又派出暗卫日夜监控,白染宁不但不觉得轻松,反倒有种在坐牢的感觉,这让她很郁闷。

终于,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迎来了北秦使者团抵京的重要时刻。

为了彰显泱泱大国的风范与气度,萧祁夜亲率文武百官与全体后宫女眷,在皇宫的正门摆驾迎接。

长长的红毯,沿着汉白玉的台阶铺陈开去,天蓝如海,骄阳如炽。

北秦使者团真会挑日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么个天清气爽的日子来,老天爷仿佛也很欣赏两国的友好会晤,阴霾了数日的天空,乍然放晴。

自从杨贵妃薨逝后,这宫中位份最高的,就只剩贤妃了,所以,在这样重大的日子,她作为临时的后宫之主,自然要打扮得隆重些,一身蹙金牡丹锦袍,精致的惊鸿髻上,插着数支与衣裳配套的牡丹金钗,与萧祁夜并肩而立,显得雍容华贵。

白染宁位份比贤妃略低,不过有萧祁夜给的特权,她也穿了一身华丽的长袍,站在萧祁夜的另一边。

此时正值正午,金灿灿的一轮明日挂在湛蓝如洗的天空正中,暖洋洋的日光晒得人有些昏昏欲睡。白染宁见没人注意自己,干脆闭上眼睛打起了盹。困意渐浓,身子晃了晃,无意识地靠在了萧祁夜的肩膀上。还砸吧了两下嘴,今早吃的菊花酥真好吃,可惜想吃得等来年了,那十盆绿菊哪够两个人吃啊,萧祁夜这家伙真是太坏了,明知她喜欢吃菊花酥,还要跟她抢,呜呜,新鲜的菊花酥了,她才吃了四个,剩下四个全被他吞了,太可恶了!

“来了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也太激动了吧,不就是个北秦使者团嘛,又不是外星人入侵,有毛激动的。

将眼皮掀开一条缝,朝远处望去,妈呀,一看那阵仗,白染宁的瞌睡虫瞬间就被惊飞了。

威仪盛大的一支队伍,似一条巨龙,在视野的尽头缓缓蠕动,在队伍的最前方,有一张由八名肌肉虬结壮汉抬着的大床,床的四周悬挂着薄如轻烟的纱帘,随风轻摆,帘内盛景若隐若现。

白染宁歪着脑袋,凑到萧祁夜的耳边,小声嘀咕:“他们抬张床来干什么?难道怕我们买不起床?”

萧祁夜的表情也很纠结,默了一阵,也歪着脑袋,朝她小声道:“那不是床,是北秦太子的轿辇。”

白染宁噎了一下,眨眨眼睛,穷尽目力,往那张“大床”的帘子里看去。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哇。

在那豪华奢侈的大床上,一共躺着五个人……啊,不对,是躺着三个人,坐着两个人。

躺在中央的是个男子,在男子两边,各躺着一名身材妖娆的女郎。在男子的脚边,还坐着两名同样身材爆好的女郎,女郎正殷勤地给男子按摩双足,五人有说有笑,那像是出使的使者,倒像是游山玩水的游客。

白染宁脸部肌肉一阵狂抖:“躺在床上的那个混球该不会就是北秦太子吧?”

“朕也没见过北秦太子。”说实话,萧祁夜若不会碍着身份,也想爆几句粗口。太他娘的无耻了,简直比他还无耻,他号称大燕第一昏君,这货今后一定会超越他取而代之的。

在两人咬耳朵的间隙,北秦使者团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踏上红毯,朝诸人而来了。

望着那张巨无霸型的大床,白染宁脸上肌肉的抖动频率越发密集。

搓搓脸颊,强行制止脸部肌肉的抖动,白染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自己本就不怎么赏心悦目的脸变回正常形态。

一声吆喝,八名大汉齐齐跪下,大床稳稳落地,连晃都没晃一下。

帘子掀开,一直细长的手首先伸出来,两名女郎先行下床,和那八名大汉一样半跪在地,接着,另外两名女郎紧跟而出,站在大床一侧,平伸出手臂。这下,才轮到那位上天入地都难有人可以毙敌的太子殿下下床。

扶着两名女郎的手臂,男子踩着半蹲在地的两名女郎的背,跃下床来。

白染宁看的目瞪口呆,扯着萧祁夜的袖口,低声惊呼:“他他……他太不要脸了,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踩美人的背!”

萧祁夜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然后放开,同时迅速在她耳边说了句:“还是朕好吧?”

擦……他还真是不放过一切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

“尊敬的大燕君主,桑棣在这里代表北秦皇室,向您献上最崇高的问候。”北秦太子在离萧祁夜三步之遥处站定,左手置于右胸,微微弯身,右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弧,标准的北秦礼仪。

萧祁夜微微颔首,“太子殿下不必多礼。”

都是客套话而已,行了礼后,北秦太子立马露出了倨傲的本性。他身姿挺拔,面部轮廓刚硬,带着一股北方民族特有的野性。他高昂着头颅,双目如炬,放肆地在众官员和后宫嫔妃间逡巡,丝毫不懂谦虚,“这就是大燕的臣子和女人?”口吻带着毫不掩饰的蔑然,似乎将一切都踩在脚底。

萧祁夜面色一沉,心中大感不悦,你一个小小北秦,竟敢对泱泱大国颐指气使,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本想翻脸,转而一想,自己何必跟这么一个野蛮不懂规矩的小国太子斤斤计较,他是大燕的君主,度量就该和大燕的土地一样宽广,和桑棣较真,等于贬低了自己。

于是和善道:“没错,这就是我大燕的臣子和女人,是所有民族所有国度中最聪明的。”

白染宁偷笑,萧祁夜不但自恋,对他的百姓和臣子,也同样无条件的包庇。

桑棣太子像听到好笑的笑话般,不以为然道:“都是些呆头呆脑的大笨鹅,还有木讷无趣的庸脂俗粉。”

萧祁夜脸色顿时一黑,这家伙想干嘛,到底是来和平谈判的,还是来故意找茬的?

多年形成的良好修养,没有让他当场暴走,但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桑棣太子却不知收敛,无礼的目光,在中众人脸上扫视一圈后,落在容姿绰约的贤妃身上:“请问尊贵的大燕君主,这位是你的皇后吗?身材怎么这么干瘪,没有一点可取之处,长得也一般般,没有特点,这种货色,也能做你们大燕的皇后?”

贤妃何尝被人这般羞辱过,又是当着文武百官以及所有后宫妃嫔的面,对方若不是北秦太子,她早就命人将其拿下,大卸八块了。可皇帝都没发话,她一个小小嫔妃,又怎能越俎代庖,只能哑巴吃黄连,憋着一肚子火,沉默不语。

萧祁夜顿感尴尬,他辱骂贤妃,就等于在辱骂他这个皇帝,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告诉他,直接杀了这不懂事的傲慢太子,但最终,他还是忍下来了,这么多年都忍了,兄弟间的残杀,亲人间的欺骗,逆臣贼子的压迫,他什么不能忍,又怎会因一个别国太子的激将之语,就怒发冲冠从而丧失理性?

平心静气解释道:“贤妃不是朕的皇后,朕自登基以来,还未立后。”

“哦?不是皇后?那倒是本太子眼拙了……”桑棣突然顿了顿,目光从贤妃身上移到白染宁脸上,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这是自从桑棣现身后,第一次露出傲慢以外的表情,说震惊,不像,说好奇,也不像,说欣赏,更不像!

“我的老天,这女人怎么怎么丑,今天的宴席本太子不用吃了!”桑棣后退一步,指着白染宁,仿佛被惊吓过度的无辜小盆友。

你妹啊!你丫的也太会损人了吧!

听了桑棣太子的话,白染宁差些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跟紫茄子似的。

“他他他他……”白染宁也指着桑棣,他了半天,也没他出个所以然来。

“桑棣太子,你别太过分,朕的爱妃,岂容你恶意羞辱!”萧祁夜终于爆发了,冲冠一怒为红颜啊!白染宁感动地险些扑上去狂啃他几口。

“爱……妃?”像小孩子牙牙学语一样,桑棣太子这两个字吐得极是生硬。

白染宁突然间有些心生愧疚,他让萧祁夜受人嘲笑了,她竟然让他受人嘲笑了,还是个嘴贱人贱的北秦贱太子。

自己被人嘲笑无所谓,她不在乎,比桑棣王子说的难听百倍的话她也听过,但听过就忘,她照样做她的侯府小姐,照样做人人嗤笑的彘妃,照样开心,好样胡闹……但!她无法忍受萧祁夜被人嘲笑,那一声声讥讽羞辱,就似一把把尖刀,在她的心口上一下下地戳刺。

“桑棣太子是吧?”小样,老娘从今天开始,与你姓桑的不共戴天!

桑棣太子愣了一下,突然察觉自己大张着嘴的表情实在有失风度,连忙闭上嘴巴,扬了扬下巴,双手交叠搁在身前,重新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来,“没错,这位……”他似乎不知该称呼白染宁什么好,正在犹豫,白染宁主动做出自我介绍:“彘妃,人彘的彘。”

“啊,彘妃,彘妃……”桑棣又笑了起来:“这不是猪的意思吗?”

“有兽焉,其状职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没听过吗?”

“什么?你说什么?”

“彘,是一种长着牛尾、身状似虎、头如猴而叫声如犬的神兽。桑棣王子孤陋寡闻,自然没有听过。”就你会讽刺挖苦,老娘也会!

桑棣显然有些懵,白染宁说得头头是道,听着那真像那么回事,他绞尽脑汁,也没找到一个有效措辞反击。北秦人到底头脑比较直,白染宁说什么,他就认为是什么,以至于他在回北秦后,专门命人搜罗所有人的神话本纪,开始恶补功课,发誓一定要比白染宁更熟悉古代神话史,当他终于找到白染宁所说的长着牛尾、身状似虎、头如猴而叫声如犬的神兽时,他终于恍然明白……尼玛,那根本不是神兽,只是个四不像的怪兽罢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此刻,他对白染宁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他开始反省自己,难道他真的孤陋寡闻吗?他可是北秦皇室最有学问的皇子了,否则,也不会被立为太子,兄弟姐妹都很崇拜他,他这个太子是众望所归的,怎么到了大燕,竟被一丑女人说成孤陋寡闻?

说不过白染宁,他只好在别人的方面找茬:“你们这衣服的料子,也太廉价了吧,还有这样色款式,都是去年的样式了。”

白染宁道:“这是你们北秦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抢劫却没有抢成功的东西。”

桑棣太子大囧,忙换了话题:“你们这里的治安太差了,到处都是偷窃的小贼。”

“没办法,北秦的流民太多,他们享受不到大燕的福利,只好去偷窃。”

桑棣太子更囧:“你们大燕的女人太没用了,只知道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比我北秦女子爽朗开放。”

“那是因为我们大燕男人体贴温柔,不愿自己的女人外出风吹日晒。”

“你们大燕的饭菜太难吃。”

“太子殿下常年食用粗糙简易的食物,吃不惯大燕的美味这很正常。”

“你们大燕环境恶劣,空气污浊。”

“没办法,人多嘛,城市又太繁华,空气自然不比北秦的乡野新鲜。”

……

说了一大堆,桑棣王子发现自己根本是在自找没趣,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败在眼前这个丑女人的手里。虽心有不甘,但为了面子着想,还是暂且不与她一般计较了。

萧祁夜见白染宁为他也为整个大燕扳回了面子,心中大喜,这小女人总能给他意料外的惊喜,他何尝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这样强出头,只能是为了他。

她的生命,永远都是鲜活跳跃的,你永远都想不到,她接下来会做出怎样令人惊讶的事情来。这种神秘的未知性,令人着迷,引诱那些想要探索寻觅的追逐者,不知疲倦的沉溺其中。

宫中早在十天前就开始布置准备迎宾宴,吃喝玩乐是次要的,展现大燕国的雄厚实力与海纳百川的包容与博爱,才是主要的。

反正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国宴,白染宁是一点都没兴趣。

不管是大宴还是小宴,形式都差不多,流程也还是那些流程,每一次参见宴席,对于白染宁来说,都是一场残酷的折磨,因为实在是太太太太无聊了。

不过,这一次的宴席,因有桑棣太子的参与,而显得与众不同。

一曲萦羽之舞还未结束,桑棣王子就敲着酒杯,不满道:“这舞跳得太没劲了,本太子看得昏昏欲睡,这种舞蹈,放在我们我们北秦根本不会有人看。”他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仿佛不够尽兴,干脆抄起酒壶,往口中灌酒:“还有,这些舞女太没味道了,穿的那么多,有什么好看的。”他说着,站起身来,对自己带来的使者团招手:“他们大燕人没见过世面,你们来,给在座诸位跳上一段,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舞蹈。”

话落,使者团中立刻走出数十名身姿修长,穿着开放暴露的妖娆女郎。在座的所有大燕雄性生物,一看她们那身狂野的露肉装,个个眼睛发直,就差流口水了。

白染宁朝萧祁夜瞥了眼,他虽然没有流口水,但眼睛也黏在了那些女郎优美的乳沟里。

啊啊啊,色狼色狼,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桑棣太子擅于享乐,为了能够随时随地让眼睛吃冰激凌,所以使者团里,还跟随了许多这样的舞女和乐师。

乐声一起,那些女郎立刻便跟着富有激情的音乐开始扭动身体,她们的动作幅度很大,虽然与现代的艳舞还有些距离,但放在古代,舞蹈的开放浪荡程度,却足够劲爆,令人膛目结舌。

满朝文武,何尝见过这种阵势,望着女郎们白嫩嫩的胸脯,和翘挺的臀部,有人大呼过瘾,有人鼻血狂飙,有人在怒骂伤风败俗的同时,却偷偷往女郎身上乱瞄。

萧祁夜看的起劲,眼中有异样的光芒绽放,仿佛也很兴奋。

白染宁气得脸吐血都不知打哪吐,恨不得一锅贴砸在他那张无比俊美的脸上。

一曲舞罢,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视觉的冲击中久久不能回神,白染宁被这帮子没骨气的臭男人气得脑顶冒烟,愤愤一拍桌子,嚷了一声:“切,没劲!”

所有人都因她这一嗓子清醒过来,顿觉颜面无光,他们怎么可以被北秦人这种败坏风俗,有失孔孟之道的恶俗舞蹈所吸引呢?真是太不该了,不该啊不该。

桑棣太子放下酒壶,饶有兴味看着她:“娘娘既然认为我北秦的舞蹈无趣,那您能拿出更有意思的表演吗?”

“别说我欺负你,就你们这点小儿科,我还不放在眼里。”白染宁也学桑棣,抓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酒,酒液辛辣,呛得嗓子眼就跟冒烟了似的,也不知那桑棣是怎么一口一口当白水喝的。

桑棣一听,立刻来劲了,摩拳擦掌,就等着与她一较高下:“别光说不练,总得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吧。”

“拿就拿!”酒壶一甩,白染宁摇摇晃晃起身:“你要看什么?钢管舞,雷鬼舞,交谊舞,脱衣舞……”

“脱衣舞!”全场哗然。

“呃……”打了个酒嗝,连连纠正:“错了错了,口误,那是口误。”

桑棣眼冒星星,也激动地站起身:“脱衣舞,好主意啊,娘娘高见,高见啊,桑棣佩服!”

高你妈个头的贱!你才贱呢!

“不就是跳舞取乐吗?我们大燕人虽不屑这些小儿科的玩意,但不代表我们不会。”一脚跨出坐席,萧祁夜拼命向她传递眼色,她根本就没往他那看。

桑棣拍手挑衅道:“那桑棣拭目以待了!”

一脚将滚落在脚下的酒壶踢飞,白染宁撸起袖口,朝宴席的正中央走去,“事先提醒你,赶紧去买瓶速效救心丸备着,万一激动过头心肌梗塞死翘翘,可别冤枉我谋杀。”

桑棣也踹了脚酒壶,大吼一声:“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哼!”一声冷哼,白染宁不再理他。

摆好POSE,清清嗓子。OK!歌儿唱起来,秧歌扭起来!

“春眠不觉晓哎哎唷H不嫌早,

夜来暖帐中哎哎哟风流知多少,

不等你来压倒我自己就先躺好啊,

兴致浓时可别忘了玫~瑰~膏。”

轰!全场倒了三分之一。

“官场无情后宫有情夜夜我当妃姘,

脱了战袍换云裳,下了战场上龙床,

军令如山皇命如天压得我腰背酸,

珠玉夹板红丝线栓悬梁吊三天。”

咚!全场又倒了三分之一。

“我手掩胸口小呕一口朱红美人绝,

我两眼一闭纤腰难立华丽地倒去,

我衣杉凌乱青丝飞散醉倒了一大片,

攻为锄禾受为当午日字哪能掉。”

哐!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全倒了。

“来人,彘妃醉了,送她回瑶光殿!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冷不丁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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