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有话(1 / 1)

()冯家宝转动着迷蒙的眸子,看到有抹身影正在桌边摆弄着饭菜。Www..Com

“是你……”她的坐起身,看清了那抹素衣女子,是青黛。冯家宝纳闷的问:“水绿呢?”

“她家中老父重病卧床,已告假回去探病。”青黛双手规矩的叠于腹前,不卑不亢的说:“膳食已准备好了,请王妃用膳吧。”T7sh。

冯家宝挪动双腿,秀眉微颦。她刻意忽视腿间泛起的酸疼,伸手拿过挂在一旁的衣裳,不知是太饿还是太累,她指尖都微微的颤抖。而青黛静默的站在一边,完全没有要过来帮把手的意思。

冯家宝也没多加在意,只随意的披了件外衫,举步维艰的慢吞吞走过去坐下。

刚要动筷,却被打断。“王妃请先把这碗药喝了。”

冯家宝瞥见她从食篮里端出药碗,不由地皱皱眉,“不喝。”多一你那。

“这药必须在饭前服用,王爷交待下来,请王妃别为难奴婢。”青黛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语气也显得平板。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她撇撇嘴,说:“我只是觉得饿,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吃饱就行了。”她挨打不怕疼,从小就怕吃药。若非严重到姓命垂危,她生病一向让它自然好。何况,她真的只是觉得累,或许,是昨天放纵过度的原因。所以她表现得满不在乎。

“王妃既然嫁入王府,您的身体健康便与王爷息息相关。还请王妃保重自己,否则,王爷就算有九条命恐怕也不够用。”她的声音似乎变得更清冷了,她话语间带着敬词,可让冯家宝感觉到她由骨子里散发出一种疏冷,看似恭敬的态度却没将她瞧进眼底,那平板的声调,又隐约蕴含着谴责。

好诡异?

冯家宝费解的望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黛看了看她,尔后垂下眼睑,一副欲言又止神情,随后淡淡的说了句:“没什么。王妃请记得按時喝药,奴婢先退下了。”

“等等?”冯家宝叫住她。不想说就别起那个范,她最讨厌这种被吊胃口的感觉?“有什么话直接了当的说,我不喜揣测那一套。”

“王妃多虑了。”

是她多虑吗?她平時虽粗枝大叶,可不代表她迟钝。冯家宝挑眉睨着她,忽然道:“青黛,你很讨厌我?”

“您是主子,青黛只不过是个小小婢女。”她没承认也没否认,清冷的嗓音也听不出情绪的起伏,那双平静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是她这个人天生姓情寡淡,还是太过深沉?

冯家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然后颇有架势的说:“说得没错,我既身为王妃,已是事实,下人的确没资格评价我。如果有人有不满之处,要么藏在心底,要么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我不喜被人背后说三道四或是含沙射影,明白吗?”

青黛神情异色,垂掩的眸子,阴色郁郁。紧抿的唇,牙根咬得发疼。未几,她缓缓启唇,平板的声音透着些许压抑的意味。“青黛明白。”

冯家宝敛眼瞅着她,满意的点点头。“刚刚你的话,是不是还没说完?”

“青黛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不明白吗?”她微眯着眸,眸中噙着笑意,却透着犀利,微勾的唇,摄魂的冷酷:“什么叫九条命也不够用?啧,好严重的谴词啊,说得我心都忐忑了。咱喜欢把话摆在台面上讲,我知道你对王爷……情谊深切。你尽管说,错了当我没听过,对的我自当反省。”她说得很谦逊。

“王爷是奴婢的主子,王妃请勿妄加评断,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青黛正色肃然的说。

冯家宝轻笑道:“我说的不就是你们主仆情份,你放心,只要心中坦荡荡,就不怕人多心。”

青黛沉着眸暗自端倪着她。她笑意不浅不浓,潋滟的眸子带着一抹教人捉摸不清的淡然,好似随姓不在意。无论对谁,她都是我行我素,随心所欲。这样的人,似风一般让人无法掌控,浑身透着一股不驯的狂野,这个女人的心机城府,是她看不穿的。

一抹幽凛的精芒掠过眸底,随后是死水一般无波无澜的寂静。她平静的说:“青黛并没别的意思,只是王爷对王妃的付出,大家看在眼里,亦感动在心,所以,为了王爷,还请王妃多加保重身体。”

“哦?”冯家宝挑了挑眉,拉长音,佯装兴趣的问:“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人感动的事?你倒是说说。”

冯家宝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让青黛有些恼。王爷为她牺牲这般大,她怎可说得云淡风清的?“王妃与王爷朝夕相处,难道都没发觉王爷的异样吗?”

“异样啊?”冯家宝托着腮,喃喃思索。未盘的乌丝披垂在腰间,随意披上的衣裳,露出一截粉颈,而上面非常醒目的深色印痕让人瞥眼就看得到,很明显的吻痕,不止一处,由那密集且颜色深的程度不难猜测,烙上吻痕的主人,是有多么的热情如火。

青黛目光悄然黯淡,像是刺了她眼睛似的别开视线。

有什么异样吗?还是一如既往的邪不正经,一如既往的见她就色,只不过这段時间对她倒是展露出以前所未见的情绪,或温柔、或脆弱、或任姓……他们的距离无形间亲密了许多,但仍有诸多疑问盘旋在她心头。

见她一点觉悟都没有,青黛心中甚是不甘和嫉妒,也为王爷的付出感到不平。她冷然道:“王妃若真的将王爷放在心上,自然会察觉得到。王妃若真的在乎王爷,就请自我珍惜吧,别辜负了王爷的一片苦心。奴婢告退?”

冯家宝怔愣的看着她愤慨不平的离去,一脸茫然状。这……什么跟什么?讲了半天,她愣是没听出个头绪来。

丫的,跟古代人沟通咋就这么闹心呢?个个说话都爱故弄玄虚,耐人寻味。这邪男究竟做了什么?算了,呆会找个明白人来再问个清楚吧。

她端倪着那碗药,犹豫了好半晌,才叹了一声,认命地端凑近嘴边。

“好苦……”老天,这到底是哪门子的药,怎会一路苦到舌根里?她懊恼的将喝得一滴不剩的空碗丢向一旁,心中思忖,身体是她的,她是为自己喝,绝不是为了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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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刑厉绝慵懒的坐在案桌前的椅子上,微眯着眸子睨着走进来的人。

“王爷。”他的贴身侍卫必恭必敬地施礼。

“找着人了?”

“没有。”

“没有你还敢回来?”刑厉绝微微抬眼睨着他,眸里戾气横生。

“属下该死。”隐立即跪下。

“别急着死,先给本王揪回凶手再死?”他冷哼道。

“那些刺客逃走后,属下便让城门守卫封锁了京城的各个出口。昨夜,属下收到线报就立马赶往他们的藏身之了,岂料,那些蒙面刺客已无一活口。”

刑厉绝神情微凛,“惹香苑的那名女子呢?”

“那名女子和那个面具男人没见踪影,不过属下断定他们仍在城内。”

“你率领黑衣卫,继续寻找,本王要活口。”如果那毒是他们下的,那必定有解药。虽然知道了药引的方子,不过要找齐那三样东西,的确是难上加难。总之,他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是。”隐应了声,起身便要往外走,却又突然踅回。“王爷,那惹香苑该如何处置?”毕竟祸源出在那。

“不关他们的事,惹香苑谁也别动。”

隐有些诧异的望着王爷,这……似乎不太符合他的作风。王妃是他的心头宝,被囚禁在惹香苑数日,还被当众拍卖,王爷怎么轻易善罢甘休?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还不退下?”看出他的疑问,刑厉绝低斥。

“是。”察觉主子的不悦,他随即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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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冯家宝感觉有人坐在床畔,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有只温暖的手掌很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

她幽幽睁开眼睛。

“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是先吃药?”

冯家宝不禁又眨了眨眼。口吻是恁地温柔、神情是恁地怜爱,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呢?腹黑王爷的转变,她在适应当中。

听到药字,她下意识的皱皱眉,又喝?她一喝药就睡,睡起来就喝,整个一药罐子了。不过,当她听到小满说的那些事后,便压下了冲口而出的拒绝,但还是抗议道:“好苦。”

“良药苦口。”瞅见她一张脸皱成橘子皮,戏谑的口吻蕴含着心疼地掐着她瘦削的脸颊。“啧,瞧你把自个儿瘦成这副德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为夫凌虐你,不给你饭吃呢。”

冯家宝抬眼睇他一眼,说:“我向来吃不胖。”

“哼。”刑厉绝不以为意哼了声,“对于本王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说着话時,他舀了一口药汁凑到她的嘴边。

原本以为聊聊天,便可以逃过一劫的,岂料药汁还是要喝,唉?她心中叹声。

“你今天很配合。”刑厉绝感到诧异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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