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卢征死的消息被封锁了,但这事令盛绝甚为恼怒。Www..Com往大的方面说,张远此举足有挑拨两国关系,破坏两国和平之嫌,论罪当诛九族。往小来说,张远私自用刑罔顾命令,其罪当刑极刑。
张远被五花大绑捆着,跪在院外。一脸的傲视,半分无悔过之心。
奚钰从他身边走过,张远急忙唤出声来:“郡主,郡主,寮人侵犯边境多年来,末将不过是杀个寮狗何罪之有?末将不明,如今我们还怕寮人南下么?”
“区区寮国有何惧?可倘若今日我等将寮王杀了,势必引起四海恐慌,一个寮国不足为惧,那么加上燕国、楚国、魏国……呢?凉州不过一方城池,我们再得万兽相助,又如何能敌四海群敌?即便能生死一战,岂又不是一场生灵涂炭的人间惨剧?若如将军所说,即便傲视群雄,四海之内,谁能容得下我等?将军好好想想吧,您对我凉州有大恩,此行惹下大祸我必不会坐视不管,只待城主开恩饶你性命之时,将军请卸甲归田,用不踏足凉州军营。”
奚钰声音清冷,缓缓而出,没有多余的情绪与温度。话落便令人将他带下去,自己走进院内。
书房的灯依旧亮着,奚钰拦下门口欲通报的小厮,自己推门进去。
寂静的室内一眼过去便是盛绝独坐的身影,玄衣暗纹的广袖长袍落在椅侧,手撑额间,几分慵懒中又透着肃穆,安静得痛周围静物融合在了一起,好似没有一丝人气。
奚钰缓步入内,走近他身边轻轻坐在他膝下,将头枕在他膝上,低声道:“夫君,还在生气么?”
盛绝松开撑额的手,轻轻顺着她的发,拉着奚钰起身,奚钰还未坐下盛绝便将她搂进怀里,薄唇欺压过去,轻轻含着她温软红唇来回吮吸,掌心往下剥去她衣裳,直待她鼻息紧促。
“张远,留不得。”盛绝粗了喘息道。
张远虽忠心无二,却冲动鲁莽,行事独断专行,不计后果,更无尊卑之分。此人此时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可他……”奚钰被盛绝压下身,唇避开他紧贴而来的吻,再道:“毕竟为我父王守护凉州多年,深受百姓爱戴……”
“正因此,他更不能留。”盛绝道。
张远手握权力越大比会坏事,当年他便是受人挑拨,轻易就起了逆反之心,若不是因奚钰左右护坦,当年他便取了张远人头。如今正值与寮国达成友好邦交协议之时,张远却再因一己之私坏他大事。若此时不除他,以后让他独大,岂不更容易受人挑唆酿成大祸?
“九叔!”奚钰纤白手心接下盛绝迷乱的吻,挡在他薄唇之上。盛绝炫目之光瞬间转为幽深,直直看着她,道:
“钰儿,当真要为个粗人与为夫生嫌隙么?”
“九叔,张远对我、对凉州百姓有恩。九叔,除他军籍,饶他一命可好?”奚钰见盛绝目光转冷,已知他动怒,然而却不得不坚持求下这个情。
盛绝墓地起身离开,伟岸身形转身便走,声音底而冷道:“钰儿若执意如此,为夫又如何能拦得住你?你大可放了张将军再告知为夫便是,如何需要这般委曲求全硬要为夫点这个头呢?”
他如今的一切,不是她给予的?她在此地才是人人敬重的主子,他,不过是占了她夫君的身份。她想做什么,他如何能管?
奚钰闻言随着他起身后身心瞬间冰冷,眸底有些受伤,“你是这般想的么?”
盛绝驻足,却未转身看她。他深知这话会伤她多深,然,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又如何令他心安理得的承受?她处处为他打点,任谁都是看在她凉王之后的面上给他三分好颜色。若是以他前朝国君的身份出现在此地,怕是连那过街之鼠都不如,何谈什么城主之尊?
奚钰身上仅剩件凉薄透明的衫子,大片莹润肌肤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滑下椅榻朝他走去,从身后抱住他身躯,低声道:
“九叔,你既为我受了一年多的疾苦,今日这些委屈为何不为我一并受了?你明知我在意你,在意你的一举一动,你心里的任何想法,所以才事事做得小心,只为让你心里好受些,可你还是这般认为,九叔,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钰儿……”盛绝抬手握紧她的手,他不想利用她任何,当初在盛金帝宫时便是不愿利用她分毫,才不愿她过问朝堂之事。而今,他却不得不借她之势东山再起。
他一直努力的想保存对她纯粹的爱,可总是如此事与愿违。若不是孩儿锦轲出世,他宁愿这一世都在药谷安居。
罢了,左右不过是为妻儿再争一回,如今他受的这些相比她日夜衣不解带照顾他的三年算什么委屈?
奚钰手滑进他衣袍,胡乱扯着盛绝外衣,踮起脚亲吻他脖子。盛绝叹息,伸手将她拉在身前,俯身拦腰抱起往后方的床榻走去。
喘息娇嗔渐歇后,才传来盛绝低沉的声音:“为夫答应你,但那张远除去军籍外,张家人虽可从军,军职不可超过校尉。”
“嗯。”
保住性命便好,至于军职,想来他是忌惮张家坐大,恐生后患。
如此,张远被免军职,其子张丛不可顺位而上,还因张远之事从少将贬为校尉,兵权上交,五万张家军冲入军营。
张远自然不服,他戎马一身,为凉王守卫凉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不过是杀了个贼人便遭如此下场,叫他实在难咽下这口气。军权上交当晚,便领着张家军在城主府外闹事,并且煽动城中百姓,以还他公道。
然而,盛绝早先一步扣押张府上下四十余人,张远为保老母家眷,不得不自断兵器受过。
盛绝当即将张远押入大牢,并以蓄意挑事,以下犯上等罪在无门斩首,即日行刑。念及他半身戎马,为凉州效命,是以,罪不及家人。
张远一事终告一段落,半月后,盛绝等人亲自送寮王出城,并当着百姓的面歃血为盟,五十年内互不侵犯,两方以兄弟相称,寮王等人即日离开,此后不在话下。
*
北地一役大获全胜,此事早已不是什么新闻,倒是令盛金帝宫的康帝有些惊骇。令他相信是妖邪作祟暗中相助北地,倒不如相信是寮王主动握手言和。世间哪有什么妖魔,不过是蛊惑人心的手段罢了。
虽是如此,康帝还是有些坐立难安。盛绝回来了,这大遂江山他还能拥有几时?
“陛下,不如,趁凉州如今羽翼未丰先下手为强?”说话之人曾经是康帝府中门客朱文,如今已被康帝封为左相,官居一品,引领一朝新臣。
康帝目光微顿,“他、毕竟是孤手足……”
“陛下万不可妇人之仁,凉州曾多次变动,如今占据凉州的又是前朝绝帝,倘若绝帝无野心,消失三载又岂会突然出现。如今,同寮国之间战争未起,想必他定于寮王达成了某种协议。陛下,若先绝帝占凉州伊始,又得寮王相助,恐怕,这大遂江山就要……”
朱文适时将话压断,其意已昭然若揭。
康帝终是狠了心,半晌道:“明日孤便下旨,下月太子大婚,特令各郡邑城主来朝拜贺,务必请孤的九弟回朝同乐。”
北地距盛都千里,期间多山村乡寨,倘若在半途遇到什么,实在正常得很……朱文含笑应下:“陛下圣明!”
凉州
盛绝抱着娇儿斜坐椅榻上,手掌在奚钰腰侧垂目便能看见她低垂的眉眼。手在她腰侧来回走着,奚钰靠在他怀里自顾自看着手中的圣旨,半晌道:
“总是忍不住了,想来我们叫他坐立难安了。”
盛绝抬起她柔美的下颚,唇轻轻附上去,**着,方才道:“有我在,王兄如何能卧高枕,必是要除之而后快的。”
奚钰随手扔了手中明黄卷宗,圈着盛绝脖颈道:“你去么?”
“盛情难却,自然去的。”盛绝轻声道,探过唇就攫住她的唇红,反复吮吻。
奚钰避开,忧心道:“怕是此去喜酒喝不成,到叫你吃一顿刀子,安全回来倒好若是丢了性命,岂不叫我伤心?”
盛绝扣住她后脑,叫她再动不得,吻了下才应话道:“自然不能叫你伤心,此番回来,我便接你入主盛金帝宫,予我们轲儿一份厚礼。”
奚钰听得莫名,却忽然眉眼一亮,撑起身子道:“你可有应对之策了?还是,你已经开始了?”
盛绝扣住她肩头叫她动弹不得,深情的目光直看着她,但笑不语。奚钰半天不得他回应,泄气道:
“好好,我知道你不愿叫**心,好吧,我便不问,等着你得胜归来,可好?”
“嗯。”盛绝点头,声出同时一把将娇儿反扣压在身下,再道:“钰儿,要不,我们再给轲儿添个王弟或者王妹?待将来我们归隐后,有人陪着他也免了我们牵挂,可好?”
“归隐?”奚钰微愣,还未有任何动作,盛绝已然欺身而下,扣住她身子入了进去。见她微微吃疼,便轻柔起来。
“为夫知道你爱极闲云野鹤的日子,为夫愿陪你而去,只道轲儿一人孤身一人,为夫不忍。”盛绝低声道。
如今,即便他们不夺江山,康帝也容不下他们。如此,何不取而代之。
“苦了轲儿了。”
良久,奚钰轻叹。若为帝王,虽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却,失了自我,轲儿,你父王予你这份厚礼,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大遂顺康三年,太子府兵变。
和硕太子大婚,各国早有使臣前来祝贺,大遂九州各郡城主同时前往。然而,却在这日宫廷兵变。
原来,早在两月前,盛绝命良华为将,帅十万兵逼近皇城。并在和硕太子大婚前夕亲自率三万兵改装易容混入皇城之中,又着夜千痕带五万兵自地下通道暗中进入皇城潜入盛金帝宫。
和硕太子大婚当日,四海使臣朝贺,同聚太子府。盛绝一袭龙袍着身,映着日光缓缓逼近。如同金光一般将喜庆的大殿照得熠熠生辉,身后同时拥入百名带刀侍卫护其左右。
康帝早已于日前得知盛绝被人刺杀身亡,此时正沉浸在爱儿大婚之喜中,而当下突然而来的变故令众人久未回神。
坐在群臣中横滨忍下心中激动,当即匍匐在地,高声喊道:“绝帝归来,苍生有救了,陛下,臣参见陛下!”
楚国使臣与寮国使臣首当其冲,自人群中出列,以参拜帝王之礼叩拜盛绝。以此奠定盛绝今日之势。而此声一出,当即处于大遂官员一侧的张清原同时跪地高呼: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附和,继而万千附和,即刻,殿上山呼万岁,匍地朝拜。
盛绝当机立断,以祸国大罪扣押朱文一干人等,继而押下康帝。康帝绝望中反抗,最后杨剑自刎,血染大殿。
盛绝目光清冷,着人将尸体清理,却在此时良华来报,和硕太子出逃,追拿的人夜千痕挡住,和硕成功出逃。良华请命,不可放虎归山,欲即刻派人追查和硕下落。
盛绝听罢半晌带人撤离,并不下令。
顺康三年,太子府兵变,绝帝重掌大权,入主盛金帝宫,改国号昌运。此后,帝王招贤纳士,励精图治,安抚天下,大遂国运日渐兴隆
昌运四年,岭南城主和帧世子亲自押带前朝太子和硕入朝,以此大功换取赏赐。帝王心有疑虑,将和帧安排在宫外驿馆,之后便与帝妃相商。
两日后,帝妃宣和帧入宫,问他要何赏赐,和帧目光紧锁帝妃身侧的女官清月,朗声道:
“臣,只愿求得清月一人,此生愿她一人为妻,请娘娘成全!”
帝妃微微诧异,侧目看向女官清月。彼时,她才想起,清月当年与岭南世子定亲,却与府中下人暗生情愫,以致与岭南世子大婚当日以死相逼,求他成全。却不料,清月得了自由身,情郎已被人陷害,以致到如今依然孑然一身。
帝妃目光微微恍惚,似乎想起当年远离皇城途中,清月小产之事,当即愧疚之心再起。看向跪在不远处的俊朗男子,倒是略有欣慰,难得这么多年对清月旧情难忘。
“如此……”帝妃略微思虑该如何回话,微顿之际,侧目看向清月,轻声问道:“月儿以为如何?”
清月撇撇嘴,目光不愿与帝妃相迎,侧向一边,道:“臣不敢左右娘娘。”
“哦,如此啊。”帝妃缓缓点头,眉眼带着点点笑意,转向和帧世子道:
“世子若能应下本宫几个条件,那本宫便允你所求,即日你便可带清月离开。如何?”
清月闻言当下敢怒不敢言,而那和帧却当即喜形于色,点头道:“娘娘请讲。”
“清月为正妻这是无疑的,其二,世子今生只能娶清月一人,其三,要对清月始终如一,不得伤她半分心。倘若有违其一,本宫便将你废了!”帝妃软语轻声,轻轻自红艳唇际出口。
和帧微愣,目光看向不清不愿的清月,当即点头应下。
帝妃微微抬手,旁立的宫娥即刻上前将她扶起身,帝妃微合眉眼,颇有几分慵懒的收回潋滟目光,转身离去:“既是应下了,本宫便把本宫的左右手交给你。”
声音随着帝妃远去,和帧抬眼时便只见得帝妃被微风掀起的华裙衫子。和帧见四下人已离开,当即起身,快步上前拦住清月去路:
“月儿,你还不懂我的心吗?”
清月避开他后退两步,冷声道:“和帧,你我今生注定有缘无分,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月儿,这些年来,我始终忘不了你,为何你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你本就是我的妻,却因……不提也罢,只因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和帧突地上前几步,紧紧抓住清月的手认真道。
“你明知我,心中没有你……”
“我不在乎,这一世,只要你给我机会让我日日能见到你,我便什么都不在乎,我不要求你别的,什么都不要求,只求你,跟我回岭南。月儿,可以吗?”和帧眸中痛意翻涌,紧握她的手任清月如何挣扎也不松半分。
清月看着和帧眼里浓浓的悲痛,心中叹息,她终究是欠了他。她早已决定此生伺候帝妃左右,不想任何事。而今,帝妃怕是心中有愧,不愿再留她。也罢,当初是她悔婚在先,此生若能偿还一点他多年来的情意,便偿还一点吧。
和帧眼里的希望渐渐退去,缓缓松开手,转身颓然离去。清月终是不忍心,提步追了上去。
“和帧,这一生,你不可负我。”清月泪光闪动,轻声道。
和帧虎躯一震,几若喜极而泣。转身抱着清月炙热而缠绵的吻向她。迟来多年的爱,终于,还是被他等到了。
廊子转角处,帝妃退了宫娥远远偷看着。却在此时,眼睛被温热的大掌蒙住,下一刻身子一个旋转被带进了熟悉宽阔的怀抱。
“怎的在此窥人隐私?这可不该是我大遂帝妃可做的。”王压低声音调笑道。
帝妃推开他,但见此事被他发现面上有些无关,红了红面,转身欲走。帝王着手将人再次拖进怀里,打横抱起。
“钰儿,为夫须得努力才行,万不可叫他们的孩儿在我们的孩儿之前出生。”帝王低声调笑道。
帝妃当下莫名,好大会子才明白过来,然,明白过来时已被蛮横的帝王压在身下。
昌运五年,和帧世子带着夫人进宫请安。帝妃拉着清月避开帝王与和帧,二人说着久不想见的闲话。
帝妃瞧着清月隆起的肚子,又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打趣道:“月儿这回,怕是要在宫中诞下孩儿才能回岭南了。”
清月亦笑道,“若是月儿在宫中待产,怕是要叫天下人笑话了。”
帝妃当即道:“岭南王府虽应有尽有,可比本宫这盛金帝宫还是要差些,你便留在宫中吧,只当陪我,可好?”
清月瞧着帝妃一脸的依赖,好笑道:“娘娘此般叫月儿如何拒绝?”
帝妃笑得颇为得意,仔细想来,怕是清月早是如此打算,不然也断不会在足月这当口进宫。
金秋八月,帝妃与清月各添一双儿女。绝帝欣喜若狂,宴请群臣大肆庆祝,并为小皇子小公主积福特赦三年免赋,以此与民同欢。
帝妃一双儿女,皇子名为锦珫,公主名为锦绣。清月一双儿女,世子名唤彣崋,郡主名唤媞霜。
两双儿女满月时,帝妃将锦绣与媞霜调换,而此事并未告知任何人。
此举,帝妃本是因亏欠清月太多而调换了锦绣与媞霜,只愿在锦绣身上补足对清月的亏欠,让清月的女儿享受一国公主优厚待遇。
却不料,这一念之差竟生生平添了几个孩子将来的苦楚。
直到那时才叹息,缘分,原来上天早已注定。
昌运十五年,绝帝退位,太子锦轲登基为帝,改国号为锦绣。同时钦点横滨为右相,清原为左相,襄阳王之子良华为骠骑大将军,各有二品大臣及以下等晋封不在话下。
锦帝继位,绝帝携帝妃离开皇城,游历天下。期间,锦帝多次派人找寻二人踪迹,却始终无果。
……
“九叔,五岳已经走完,接下来我们去哪?”奚钰清亮的声音响起,回头看盛绝。
盛绝环着她的身子,将她固定好,驱坐下马儿漫步在官道上行走,想了想道:“去药谷可好?”
奚钰响起谷中修缮好的屋舍,当即点头,“好,我们去药谷。”
二人相视而笑,却在此时,身后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
“钰儿……”
奚钰回头,一人一骑已近身前,来人勒马停在二人面前,奚钰喜出望外,道:“千痕,我以为你还要一月左右才能跟上我们,你的事办完了?”
夜千痕点头,继而看向盛绝,双手抱拳,盛绝微微点头,半晌无话,便道:“走吧。”
三人两骑策马绝尘而去。
凉山悬崖前,三人下马,夜千痕走在前方,没几步便驻足,抬眼微愣,“临江?”
盛绝握着奚钰的手走上前,疑道:“临江?楚临江?”
“是。”夜千痕点头。
三人稳步走近,楚临江依然白衣飘飘,忧胜谪仙,“钰儿,我来了。”
他听闻绝帝退位,便从楚国匆匆赶来,已在此地等了他们大半年了。
“临江……”奚钰轻轻喊出声,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吐不出来,最终只化为一句:“日后还能相伴,真好。”
烟云缭绕,万丈深渊下并非修罗地狱,而是世外桃源,这里男耕女织,丰衣足食。
晚间,余晖散去,谷中炊烟袅袅升起,随着夜色拉近,尘世也跟着安静下来。
--本书完--
好像字不够哈,我再写点锦轲和锦绣的补上哈。
……
大遂锦绣五年,锦帝二十三岁,小王爷锦珫与公主锦绣十五岁。
“陛下,公主在外等候多时了。”顺子公公偷偷打量着年轻的帝王,小心翼翼出声道。
锦帝虽年岁小,却少年老成,其果断沉稳的性子与其父王如出一辙。大遂在锦帝继位后推出一系列富国强民的改革后,举国上下便再无人小觑。提及新帝,皆一脸敬畏与崇敬。
锦轲鼻尖微顿,即刻,纸面上出现一小团墨渍。年轻帝王微微蹙眉,他的生命里,容不得任何污渍。起手揉了纸面,“嗖”地一声纸团子穿堂而落。
一双云纹宫靴停在纸团子面前,想是有几分诧异这忽然飞来之物,微顿之际,便见宫靴主人弯腰去捡。
锦帝抬眼见来人,面色大急,顾不得帝王颜面,当即大喝:“别动!”
听闻这一声大喝,女子身子微僵,继而缓缓抬眼,满脸疑惑,莫名瞧着朝她奔跑而来的年轻帝王。
女子粉面香腮,一双上挑的丹凤眼生得极为精致魅惑,睫毛极长,使得魅惑的双眼越发添了几分妖气,容貌不算绝美,精致的五官组合起来却是世间少有的美貌。
见奔于身前的锦帝,女子唇角拉开弧度,瞬间,清秀的小脸因她这一笑变得明媚娇艳起来。
“皇兄,你怎么了?”原来这明媚女子便是公主锦绣。
锦轲立在锦绣面前,瞧得她面上的魅惑众生的笑当即面色一怔,微微撇开目光去极力想镇定自己。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她,对这唯一的亲妹妹的感情开始在转变,因着这深埋心底的龌龊心思,他不敢再见她,不敢再走近她,更不敢,这般亲近的站在她身边。他是大遂天子,一国君主,他的一身,容不得半点污渍!
锦绣见帝王不做声,自讨了个没趣,心下暗暗叹息,也不知做君王的是不是都是皇兄这般不近人情的。
又弯腰去捡脚边的纸团子,锦轲见她再捡那废纸,当即警醒,即刻弯腰去抢。可那纸团子已被锦绣拿在了手里,锦绣知道他欲抢,便转身迅速打开来。锦轲伸手欲夺,却生生将背过他的锦绣抱进了怀,锦轲当即心下大震,欲离开,却好似被千斤钉钉住了脚一般,如何都动不了。
“锦绣……”锦轲伸出的手缓缓收回来轻轻搭在锦绣柔肩上,微微低头,她的发香如毒药一般瞬间侵袭他鼻息。
锦绣打开纸张,忽地惊呼出声:“哈--这是、我么?”
当即转身望着近在咫尺的锦轲欣喜问道:“皇兄画的是我么?”
暴君的宠妃14_章节十四(最终篇)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