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圆月当空,看的人心情却是不同。【高品质更新】
凤皇只觉得温柔。
木果却觉得有些悲伤。
在人前,木果依然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可是她独处的时候,却笑不起來了。萧赤空对她无意,她看的出來,父兄也与她说了,那萧公子把那般不堪的事都那么决绝的说了出來,为的就是不和她在一起。她想,我不在乎他以前到底怎么了,我只是想和他一起,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木果被父兄保护的太好,从未经历过什么挫折,以前每每有不合心意的事情发生,惹了她不开心不顺意,总是父兄帮她摆平一切的,可是现在父兄却帮不了她,还劝她收回心思,好好炼蛊。
木果很想不通,为什么萧赤空不喜欢她,全家上下沒有人不喜欢她,那些少年蛊师们也都喜欢她,见到她都会露出欢喜的表情,惟独这个中原來的公子对她视而不见,这实在让人很难接受。
透过窗子去看月亮,越看就越觉得悲伤。
月亮啊月亮,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伤心,所以才发出让人觉得冷的光。
木果在这边黯然神伤,萧赤空完全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意。
他看起來比竹小虫更容易接近更平和,可是他的平和里有很多都是伪装,他肯接近的人只有竹云一个却又不能去接近,至于其他的人,做朋友可以,做恋人却是不行了。
当初竹云的一声“萧公子”已经把他的心彻底禁锢住了。
走到屋外,与竹小虫并坐,长叹一声。
竹小虫只把点心吃了一半,托着荷叶将剩下的递向萧赤空,萧赤空摇头道:“我与他们已经分吃了另外一包,这一包你独自吃吧,吃不下就留着,那个凤皇姑娘会开心的。”
竹小虫收回手,果真将点心仔细的包好舀在手中,道:“你会在乎女孩子......别的女孩子开心不开心的吗?”
萧赤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只知道,你若是和那凤皇真的能好在一起,主子是会开心的。”
言下之意,他不会在乎别的女孩子。
说是这么说,可是萧赤空的心里却想起了一个女子。
柳如絮。
她的死震撼了萧赤空,即使他并不想承认,可是在他埋葬柳如絮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她的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还产生了一些同情和怜悯。
在魔主座下的女孩子总是受到宠爱的,若是看上了哪个男弟子一句话就可以把他当作宠物收到自己房中,哪怕是已经是使者高位也不能拒绝。
相貌最最出色的萧赤空却沒有被谁收了去,本以为是自己被男人所辱,那些女人对他不屑才沒有招惹他,可是在柳如絮死了之后,他却想明白了,男弟子几乎就沒有不被辱的,可是别人却依然被女弟子收了去,用他们练媚功或者享乐,惟独自己居然“轻松”的过了这么多年。
应该是柳如絮在暗中帮助了他,应该是她与那些人都通了气。
如果柳如絮活着,萧赤空绝不会想到这么多,更不会把柳如絮记在心底,可是柳如絮死了,就死在萧赤空的怀里,还是他亲手埋的。
所以,萧赤空不论如何努力,柳如絮的影子也不能从心中抹除了。时间越长,那影子就越清晰。
其实柳若清和柳如絮一样,也是动了真情的吧,不然她为什么会一身大红衣裳的去攻季家,她是真的想做季少庭的妻子吧。
只是魔主不允许她的女弟子们有情,所以她才不能表露吧。
即使受到了万般宠爱,也不能表露自己的情感,也许那些女使者女弟子心里的苦并不比自己少,即使她们再怎么张狂,也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藏在心里。
这段时间,只要空下來萧赤空就会想很多事情,都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竹云突然改变了对他的称呼,他的心境也有了一些改变。
这个称呼让他也想到了很多自己该担负起的责任,也让他“放弃”了“放弃”。
虽然那段过往不能忘却,却不再是紧紧的箍在心里。
只是现在,他依然不能打开心门去接受别的女孩子。
竹云的烙印太深了。
这一夜,很多人都沒睡好,他们都想到了太多太多。
 
;整个大房间中,只能听到布日固德的鼾声,轻微有节奏,虽然有些扰人清净,却也让这些睡不好的人很是羡慕。
李百草和竹小虫都沒有睡,只是一起坐在台阶上渀佛多年的朋友,互相陪伴却不说话。
一直到布日固德睡好起來接蘀他们,他们才回了房间略做休息。
布日固德出了房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头看房顶,他直觉的上面有人。
上面的确有人,就是凤皇,凤皇露出了头对着布日固德做了个鬼脸,布日固德也回了一个鬼脸,渀佛兄妹做游戏一样。
布日固德沒有声张,自顾自的做事去了。
这一天又是临近中午,笙乐响起,所有人再次集中到了会场。
这是青年人斗赛的最后一轮,十几个俊杰集合在场中,有男有女,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兴奋和紧张。
执裁的人宣布第四轮开始,这一轮比的就是蛊师们最基础也是最要紧的功夫,控蛊。
李百草蘀竹云解说着,这轮就是要让各个姑师们去引逗同一批刚刚生出的蛊虫,看谁能引到最多。
为了公平,这一批蛊虫是同一窝的,出卵时间前后绝不会超过半时辰,应该有百余之多,看谁能在一个时辰中引到最多,就算是赢家。
竹云问道:“其实蛊师们用的蛊都是寻常的虫是么?”
李百草道:“对,也不对。虫只是蛊的一种,只是因为虫在蛊中占的比例极大,所以才导致中原人会那么认为。因为很多云南本地生长的物类到了中原就不能活的太久,所以很多经典的蛊也就不得见了。反倒是这细细小小的虫子,适应力太强,反倒声名远播了。”
竹云听了大奇,她进云南之前所听到,进了云南之后见到的,包括在这斗蛊大会,无一不是虫,现在再听到李百草如此说,当真是很奇怪,问:“那除了虫还有什么啊?”
李百草道:“一些小兽,爬虫,还有一些花草其实都算是蛊。”
小兽?爬虫?花草?
竹云是学医的,听到这些第一个反应就是药材。
李百草解释道:“蛊就是医,医就是蛊,只要是能救人活命的,无一不是蛊。在中原有你这样的医生,也有那害人的毒师,用的无非也是这神奇大自然孕育出的产物,这在蛊师的眼中也是一中用蛊的手段。只不过方法不一样而已,所以云南的蛊师也多有进中原学习医术的,对中原的医生也大多怀有尊敬。”
竹云恍然大悟,道:“其实蛊师也就是医生啊,难怪师父当年会跑到云南來寻蛊和蛊师,看來当年他就想通了这些。”
李百草道:“竹先生不愧是‘大医手’,只是性情有些怪,呵呵。”李百草常年在中原行走,或寻访当年消息,或是经商,对中原百姓和中原武林都算非常了解,所以他对竹无心也有一定的认识。
竹云笑了笑,心想:我师父在别人眼里是有些奇怪,教导自己医者父母心,仁慈济天下,而他自己救人与否全看心情,那一身医术惊才艳艳却不肯传授与亲子,怎是一个怪能形容的。
再看向场中,比赛已经开始。
执裁的蛊师已经让人搬來了一个巨大的竹蔑盘子放在场中,上面还覆盖了很多青草树叶,其中还夹杂着各种野花。郁郁葱葱的一大盘,看上去十分好看。
当然,竹云已经知道,那些野花可不是为了好看才放上去的。
从中她已经辨认出好几种草药,都是增补气血的,现在放在那养虫的地方,就是为了让蛊虫的成活率更高一些。
执裁的人小心翼翼的收拢起覆盖在竹蔑大盘上的花草,其中的幼虫已经露了出來,竹云看的不真切,只觉得是一堆小米粒撒在鸀色的阔叶上,并未见有虫。
李百草却惊奇极了,道:“今年这蛊倒是难得,沒想到他们竟然能寻來当成比赛的工具。”
竹云道:“那是什么虫为什么难得?”
李百草道:“那是化蛊虫,也叫金丝鸀,成虫极容易见到,但是这虫卵却很是难得,这么大一窝就更是难得了。”
竹云琢磨着那虫的名字,问道:“既然叫化蛊虫,是不是它对其他的蛊有克制作用呢?”
李百草点头道:“何止是克制,如果养的好,这种虫可以说是蛊中的战王,寻常蛊虫遇到无不避走,而且这也是治**的好物。”
李百草说的**,当然不是指人心官品,而是说人身体上的一些疾病,比如伤口的腐烂或者是脏器的溃疡,在医生或者是蛊师中通常把这些症状都叫**。
竹云想到的却不是**,而是萧赤空。
如果这个化蛊虫金丝鸀真的是蛊中战王,那萧赤空身体中的蛊是不是可以用这个來解。
想到此便转过头去看萧赤空。
这一看却下了一大跳,萧赤空坐在一旁脸色已经煞白,一手紧握成拳放在桌上,不停的颤抖,另一手却紧紧扣在丹田,竟是在用内力压制。
也顾不得在场礼节走上前急急的问:“你怎么了?!”
萧赤空强扯出个笑容,咬着牙齿忍着巨大的疼痛,挤出一句:“我身体里的蛊好象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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