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见两位师傅说他和春袍已经算是拜堂成亲了,急出一身汗来,他脑海中仿佛看到李天瑶那双大眼睛里喷出的怒火。
“师傅,这个拜堂成亲万万算不得数的,请两位师傅见谅。”临风冲着两位师傅跪下说。
“哦,这个……咳,你们两个人我们看着很般配的,怎么不行啊?”战长亭和蒋迎对视了一下,面有难色的说。
临风抬头转过脸来看向春袍,想让她也接着出言反对,就见春袍俏脸涨得通红,低头不语,见他看过来,昂起小脸,一双妙目圆睁,羞中带怒的对他喊道:“你就是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战长亭和蒋迎见此情景哭笑不得,只得说:“我们没说让你们二人现在就进行夫妻双修,春袍才十二岁,临风也未成年,这个双修之术怎么也得等个三五年以后,到那个时候,九天惊龙诀你们也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你们再自己决定如何办。”
接着,战长亭又脸色凝重的嘱咐道:“你们二人获得九天惊龙诀之事,万万不可对外人说起。一旦传出去,你们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在没有修炼到灵尊境之前,不可以暴露此诀。”
“获得此诀,你们技压群雄、傲视天下只是时间问题,希望你们将来能够匡扶正义、福祉天下。”蒋迎语重心长的说。
“是”,少男少女躬身应诺。
“这两本书只是神诀口诀和招式指点,如果仅仅按照这个修炼,恐怕你们二人要百年之后才能修炼有成。所以,现在我们夫妻二人将我们近万年来修炼九天惊龙诀的感悟、意念灌顶给你们,你们日后自己慢慢领悟吧。”战长亭说道。
随后,战长亭和蒋迎分别飘至临风和春袍的头顶。
冥冥之中,临风感觉一丝奇异灵力灌入脑海,随即缓慢消散。
两张脸又飘回到少男少女面前,战长亭望着他们二人,最后叮咛道:“我们就要离去了,你们二人好自为之。在旁边厢房里留给你们一些物品和丹药,供你们修炼之用。”
蒋迎柔和的望着他们,微笑着说:“我们活了上万年,已知天命。你们两个有夫妻之缘,这是命中注定的。你们将来会和我们夫妻二人一样,携手睥睨天下,这是宿命。”
然后,两团残魂飘聚在一起,脸挨着脸,战长亭深情的望着蒋迎说:“夫人,我们的愿望已经实现,你我二人这一缕残魂也该散了。”
说罢,两张脸在微笑中云烟般消散。
“师傅”,临风和春袍齐齐跪下叩首。
临风的眼睛潮湿了,春袍忍不住泪珠盈盈。
虽然与战长亭和蒋迎两位师傅仅仅共处了几个时辰,但他们深深感到了两位师傅对他们如同对自己延续的生命一样,寄予了无限的深情和厚望。
……
临风和春袍两个人默默走向厢房,想到师傅临去前嘱咐的话语,各自在心中思量着。
“一切都按师傅教诲的去做,唯有双修之事万万不可,自己和天瑶情深意重,绝不会因此分开,希望师傅在天之灵理解弟子。”临风心中暗自想到。
厢房里面存留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杂物外,只有两个相同的小包裹。
临风和春袍各自打开包裹,里面分别有一些丹药和一副皮甲。
“云兽甲,原来师傅也有这个宝贝,想来作为上古时代的灵圣,他们二人得到这个东西也属稀松平常。”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出来,临风想和春袍商量一下下一步如何打算,却见春袍正眼看也不看他一眼,心中只能暗自叫苦。
正犹豫间,就见那巨蟒闪现,盘卷起二人,又是一番风驰电掣、虚无中的飞速盘旋,随即眼前一亮,回到了草木葱郁、景色如画的谷底。
就见谷底峭壁的下面,周庆丰和另一只巨蟒对峙着,却都没有交手。
原来,周庆丰见临风和春袍被巨蟒盘住卷走,心急如焚,连出重手,但是,那巨蟒已趋灵尊之境,实力强悍。周庆丰不但救不了他们二人,自己反被逼到峭壁下。
虽然周庆丰可以驾驭灵云强行腾空逃走,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两个孩子而去。
后来,周庆丰发现,这巨蟒逼住他之后,并不全力攻击他,只有困住他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周庆丰想不明白,打又打不过,干脆停手,看看这些巨蟒到底要干什么。
那巨蟒倒也乖巧,周庆丰不动手,它也不攻击,大眼瞪小眼,对峙而立。
几个时辰下来,天都快黑了,周庆丰正焦急之间,看见临风和春袍被巨蟒送了回来,不禁大喜。
天色慢慢暗下来,三个人席地而坐,两只巨蟒在一旁像两个巨神般守护。
临风把在洞府里的事情大致向周庆丰讲述了一遍,只不过他没有提到九天惊龙诀和拜堂成亲、夫妻双修之事。
他不说,春袍也没有提起,临风倒是觉得这个丫头机灵的很,只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让人琢磨不透。
“你们有这番造化,倒是上天垂青,此事不要让旁人知晓,免得惹来事端。”周庆丰叮咛道。
“临风,我看你也使出一招冰棱雨,难道你也会九阴玉龙诀?你是跟谁学的?”周庆丰忽然问。
“周大哥,你和春袍都会九阴玉龙诀,你们是跟华正威华老爷子学的吗?”临风不答反问道。
周庆丰没有马上回答,思忖了一下才说:“是的,实不相瞒,我是华正威的徒弟,春袍是华师傅的孙女。”
临风听了,起身给周庆丰施了个礼,泪如雨下,哽咽着说:“师叔,我妈妈是梅映雪,我爸爸是玉擎天。”
春袍在一旁听了,惊愕得小嘴巴大张。周庆丰一把抓住临风的双肩,神情激动的说:“你真是玉师兄梅师姐的孩子?”
临风抹着眼泪点头。
周庆丰站起身来,冲着北方,声音颤抖的说道:“师傅,你老人家听到了吗?玉师兄和梅师姐还有个儿子。”
接着,他又俯身抓住春袍使劲摇晃了一下:“丫头,你爷爷和你爹娘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该有多高兴啊。”
……
月光洒满幽静的山谷,已是夜半时分。
三个人毫无睡意,临风把他们娘俩这些年的事都讲给周庆丰和春袍听。
周庆丰听完,感慨的说:“这些年你们娘俩真是太不容易了,梅师姐轻功高强,师傅说她是我们弟子当中轻功最好的,连你爸爸也不及她。所以,你妈妈不会出问题的,我们回去再抓紧寻找她。”
“师叔,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临风问道。
周庆丰脸色深沉下来,想了一下,缓缓说道:“你爸爸的死因很复杂,我们后来听说,当时,玉师兄被两伙高手相继埋伏截杀,身受重伤。后来梅师姐带着他向极北冰原逃,想来是想找春袍的父母救治,谁知在半路上玉师兄竟然中了剧毒身亡。”
“我师傅听说玉师兄出事后,正要赶去相救,却不料誓天盟盟主郑乙轩带领一大批兵马杀上我们雪苍山。那时我才刚进师门不久,师傅让春袍父母带着家人逃往我们在极北冰原一个极为隐秘之处,他和几个师兄抵挡誓天盟,击杀重创了誓天盟无数高手,但是毕竟寡不敌众,几个师兄都没有再回来,师傅一人带着重伤回到密营,一病不起,幸好春袍爹娘医术高超,前几年才恢复过来。”
“那两伙截杀我爸爸的高手都是谁?”临风追问。
“我们也不清楚,情况很复杂,江湖上传言纷纭,各种奇谈怪论都有。我们猜想,玉师兄为誓天盟征战多年,杀敌无数,自然有不少仇家。另外,他当时是最年轻的灵尊,被一些人士嫉恨,这个原因也可能有。”周庆丰分析道。
“有一点可以肯定,誓天盟肯定参与了这次阴谋。”周庆丰补充说。
说起北极冰原华家的现状,周庆丰看了一眼默默不语的春袍,叹口气道:
“春袍其实不是个抠门的丫头,只是这些年来,师傅病重,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人要吃要喝,有能力的几个师兄都不在了,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春袍爹妈都不会武功,只会抓药治病,我们又躲在极为偏僻的密营里,全靠春袍爹妈炼制一些丹药,偷偷拿到拍卖市场上换点收入。这期间,他们二人又不晓得在秘密配制什么非常特殊的药物,需要的灵材量很大。”
临风看了一眼春袍,想起她冒险采集灵草时那份忧郁神情,心中暗想,这丫头倒是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替爹妈分担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