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宝动身启程的时候,天色已晚,但康熙的圣旨要他即日离京,说什么也非得出城不可。出永定门行了二十里,便即扎营住宿。骁骑营是卫护皇帝的精锐亲兵,都是满洲的亲贵子弟,服用饮食,无不高出寻常士兵十倍。大家在京中耽得久了,出京走走,无不兴高采烈,何况又不是拚命打仗,到河南公干,那是朝廷出了钱请他们游出玩水,实是大大的优差。
张天宝吃了酒饭,睡觉太早,就在中军帐中召集骁骑营的参领佐领军官,不一会那些军官就赶到中军帐中,张天宝见众人到齐,就呵呵一笑道:“诸位此次随我出京,也没什么大事,除了必要的巡逻外,大家喜欢赌钱的去赌钱,喜欢聚众摔跤的去摔跤,不用拘束,但是不得出了军营。”
众将官听完无不愕然,随即就是大喜,有这位太皇太后的干孙,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应允大家做这些事,那自是没事,反正这次不是来打仗的,当下纷纷欢呼雷动。
张天宝笑笑,挥退众将官,一人独自在在帐中思考上少林学那些武学。
帐中忽然一暗,张天宝感觉有人进来,不在少数,军中之人没有自己传唤是不敢进来的,那进来的就是外人,于是眯着眼抬起头,只见中军帐内多了十来个身穿蓝衫之人,各人手持长剑,冷冷的看着自己。
张天宝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开口道:“诸位擅闯本都统中军大帐是死罪哦,难道你们不怕么。”
“哼,哼,等下恐怕死的是你吧。”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蓝衫众人之中传出来,随后此人把二颗人头扔向张天宝,张天宝眼光一寒,伸手轻柔的接过二颗守卫中军大帐侍卫的人头放在书桌上,心头杀机顿起,道:“谁杀的此二人,站出来自己了结,否则你们全部都要死。”语气中杀气四溢,眼神精光四射。帐内众蓝衫人顿时觉的四周空气压抑之极,而且这个身穿统领服饰的少年眼神如刀,凌厉的盯着他们,让他们都不敢与之对视,一种压迫感让众人心头一沉,这少年好杀气,好威风,鞑子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少年,看来此人地位肯定不低。
众人对视一眼,就想上前制住张天宝,这时帐外传来呼喝声“莫让匪徒跑了”“放了大人,饶你等不死”,脚步兵器声顿时乍起。原来巡逻的军士看见守卫大帐的侍卫不见,后听见里面动静,感觉不妙就赶紧通知都统灿邴珠去了,都统灿邴珠一听大惊,急忙带着几百军士侍卫赶来。
蓝衫众人不敢犹豫,直接上去二人捉拿张天宝,其余人守住中军帐门,张天宝冷哼一声,朝扑来二人挥出一拳踢出一腿,二人顿时撞破中军大帐倒飞了出去,守在中军大帐门口的一干蓝衫人大惊,这少年如此厉害么。
外面的骁骑营正黄旗都统灿邴珠本来急的抓耳挠腮,要是张天宝出事,他也完了,遂不敢有所举动,只得让众军士侍卫团团围住中军大帐,现在见二个蓝衫人影倒飞出来,被众侍卫拿了,当即大喝一声:“冲进去,救出天宝大人。”众侍卫当先冲进去,接着军士们也一涌而进。
那些蓝衫人一愣神的功夫,大帐内就主客易位,众人被一干侍卫军士团团围主,如何施展的开功夫,当下纷纷被抓,扯下了众人的面罩,其中竟还有一个脸蛋微圆,相貌甚甜的美貌女子。
灿邴珠见张天宝无事,心里大安,对中军士喝道:“拉下去,统统砍了。”
“慢,灿大哥把这些人交给小弟处理如何?”张天宝笑道。
“兄弟既然要亲自处理那自然是好,哥哥一边看着就是,哈哈。”灿邴珠哈哈一笑。
“来呀,把这些人押往外面。”张天宝喝道。
一干蓝衫人被一众军士扭出帐外,张天宝与灿邴珠也随后走出帐外。此时帐外站立了密密麻麻拿着兵器的军士,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一干蓝衫人,杀气腾腾。
“你们现在肯定不服气吧,那好本统领现在给你们个机会,你们一起上,只要打上统领一拳一脚,本统领就放了你们如何。”张天宝笑眯眯的道。
众蓝衫人听的此话一愣,随即一个蓝衫青年叫道:“你说话可算数。”
“哈哈,本人说话一诺千斤,放开他们,胆敢逃跑着杀无赦。”张天宝大笑喝道。
众军士随即放开众蓝衫人,退了开去。
“拿起你们的兵器,来吧。”张天宝气势沉稳缓缓的走进场中。众军士纷纷睁大眼睛脸色兴奋的看着,军中之人打架斗殴很是寻常,众将士也是知道这位少年都统擒杀鳌拜之事,不过没有亲眼看到而已,这次可以亲眼看这位号称满人第一的人出手,当真是高兴异常。
一干蓝衫人拿起兵器也不答话纷纷冲向张天宝,张天宝嘴角冷笑,在他眼中这群人已经是死人了。身子一动,张天宝出手了,只见他爪似铁钩,只要抓住蓝衫人的手腕就是一阵骨裂声,当真是手段毒辣的很,片刻功夫就有几名蓝衫人被击倒在地,一名蓝衫大汉惊恐的大叫一声,扭头朝外飞去,众军士看见齐齐大吼一声,长枪如林般竖起,顿时一片寒光朝那蓝衫大汉刺去,临阵逃脱的人,谁都瞧不起。‘噗’那蓝衫大汉身上插了十余杆长枪,众军士冷哼一声收枪,蓝衫大汉的尸体顿时掉落在地上,其余军士齐齐大吼。
那些场中蓝衫人瞧也不瞧那人一眼,不顾义气之人,死了活该。余下众人见张天宝武功高深,也拼了命刀剑狂舞杀向张天宝,张天宝依然冷漠异常,待到只余下最后那名美貌女子时,那女子见众人都倒下了,咬牙剑一挥直奔自己脖子抹去,看来此女子是要自杀。
张天宝身影一晃,到了那女子身边伸指一弹剑身,那女子手臂一麻,手中的钢剑再也拿捏不住掉落地上,耳边传来张天宝的声音:“我没让你死,你死的了么,哈哈。”原来张天宝看见此女子的时候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众军士见张天宝如此勇猛,纷纷欢呼起来,灿邴珠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哈哈大笑道:“天宝兄弟好功夫,哥哥我是佩服的紧啊,这些人该如何处理,兄弟你来决定。”灿邴珠刚看到张天宝救下那美貌女子就知道张天宝其实不欲杀这些人,就卖个人情给张天宝。
张天宝笑笑道:“来人啦,把这些人都放了吧,他们都是讲义气的汉子,明知不敌却拼死相抗,我乌雅天宝也是敬重好汉的人,这次暂且放过他们。”
那些躺在地上的蓝衫人们无不惊愕,本来他们抱着必死的信念,没想到那少年统领却不杀他们,奇怪之极。
随即几个侍卫上去把他们的穴道解开,那些手腕碎裂的蓝衫人也被军医包扎好了,张天宝手一挥,众将士顿时让出一条道来,众蓝衫人也不答话只是对着张天宝一抱拳,就往外走去,那美貌女子望了眼张天宝,也低着头跟随众人离去。
灿邴珠走近张天宝低声道:“天宝兄弟要不要跟随这些人去查查底。”
张天宝摇摇头道:“皇上此次让我们去办事,不想节外生枝,我们如果上报此事恐怕皇上……”
灿邴珠一听心头一震,是啊,我只想着立功,不曾细想,还是天宝兄弟深知圣意啊。遂点点头,当什么事情也没有过。
张天宝心里却是知道那带头的青年是王屋派掌门人司徒伯雷的儿子司徒鹤,其余的是同门师兄弟,那美貌少女就是曾柔无疑。
次日张天宝,灿邴珠领军缓缓南行。一路无话,不一日,就到了嵩山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