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持续了有半个月,不知道是老师对孟嘉越太过信任了还是怎样,反正也没有发现他逃课。
况且本来学校主干道那里的路灯下每天都有不少学生过去,背英语背语文背文综,不过主要都是文科生,理科生很少。
因此孟嘉越也没有遇到过班里的同学,而别班同学又都不认识他,管他去哪里呢。
期中考试后学校放了半天假,阮榆回去就躺床上睡着了,她这几天又忙着练书法又忙着考前复习,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觉,考试的时候还差点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才三点,不过因为午饭没怎么吃,阮榆这会儿又饿了。
楼上没人,她也没穿鞋,赤着脚就往楼下去,还在台阶上就看到孟嘉越在阳台给花浇水。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注意到阮榆的脚,眉毛立刻皱起来了。
“当心脚凉。”孟嘉越把花洒放下,过去楼梯把阮榆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才松手。
“饿了。”阮榆扯着他衣服说,刚刚睡醒,这会儿还不怎么有精神,说起话也没有以往的活力。
孟嘉越拿毯子盖住她的脚,边说:“我炖了银耳莲子汤,这会儿也快好了,我去给你盛。”说完转身往厨房去。
“嗯。”阮榆应了一声,把遥控器拿过来,开电视看。
没一会儿孟嘉越端着汤出来,刚炖好的银耳莲子腾腾冒着热气,用印着小黄鸭的碗盛着,银耳已经炖出了胶,汤质粘稠,更有一股甜香在空气里弥漫。
阮榆眼巴巴地看着,好不容易孟嘉越吹凉了一勺喂到她嘴边,阮榆立刻张嘴吞下,甜丝丝地味道在口腔蔓延,馋的她立刻就想要吃下一口。
连吃了两碗阮榆才算是饱了,窝在孟嘉越怀里让他帮忙揉肚子,一边还悠闲地看着电视。
“你什么时候去集训?”孟嘉越忽然问。
“什么集训啊?”阮榆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
“看来是还没通知。”孟嘉越从后面搂住阮榆,把下巴搁在她肩上,解释道:“艺考之前的集训,集训结束之后就可以直接考试了。”
阮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就听孟嘉越喊她。
“小榆。”
“嗯?”
“一下子要和你分开这么久,还真是舍不得呢!”
“要分开多久啊?”阮榆对这些还都不了解,她没有在网上查过,周围也没有告诉她,所以对孟嘉越说的话还不是很理解。
孟嘉越搂紧了阮榆,一时没回答,半响忽然叹了口气,说:“小榆和我做几个约定吧!”
阮榆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可是孟嘉越又不把话说清楚明白,所以她也不高兴了,皱着眉毛说:“什么约定嘛?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和你分开很久啊?”
“嗯,因为我查过鑫美历年的集训地点,是在他们濮阳区的学校上课,不过到时候可就不止a市这么点人,全省的考生都会来,人非常多。”
“那有多少?”
“去年有一千人吧!今年或许更多。”
阮榆吃了一惊,心里不相信,下意识问:“这么多?”
“对啊!”孟嘉越捏捏阮榆的耳垂,觉得手感很好,忍不住多捏了几下,这才笑着说:“所以我不放心,可惜又要上课,没办法过去陪你。”
“那我要自己一个人去吗?要去多久啊?”阮榆有点担心,长这么大她还没有离开过孟嘉越太久,就算是过年也顶多才六天,一个星期都不到。
孟嘉越点了点头,说:“最少估计也要一个月,然后艺考还需要时间,你要考得那个s市艺术学院,不在a省设考点,所以到时候还要去s市的本校参加考试,你一个人去不了那么远,高铁都要三四个小时呢!”
阮榆被他说得心里有点慌,皱着脸可怜兮兮地问:“那怎么办啊?”
“乖,到时候我试试看能不能抽出时间。”孟嘉越亲了亲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嗯。”阮榆点点头,还是有些怕,不自觉攥着孟嘉越的衣服领子,生怕他离开自己。
知道她害怕,孟嘉越笑了笑,任她拽着自己,继续说:“该说约定了。”
阮榆问:“什么约定啊?”
“第一,不许随便出去玩,要老老实实呆在集训地点;第二,和别的男生说话不许超过三句;第三,要告诉我你每天都做了什么,不能隐瞒;第四,每天晚上要和我视频通话;第五……”孟嘉越洋洋洒洒说了一堆。
“没……没记住。”他说得太多了,阮榆就只记住了前两条,其他全忘光了。
孟嘉越默默看了她一眼,不由摇头失笑,他把阮榆手机拿出来,打开备忘录把刚刚说的内容都输入进去,还要求道:“这些要全部记住。”
“好。”阮榆忙点了点头。
“在那里不能委屈了自己,想要什么和我说,冬天冷。”孟嘉越继续说。
“好。”
“不许学坏。”
“好。”
“不许骗我。”
“好。”
“不许……”
阮榆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我还没去集训呢!你怎么弄得好像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一样?”
孟嘉越闭上嘴不说了,搂着阮榆陪她一起看电视。
到十二月,班里几个参加艺考的学生陆陆续续都请假离校了,阮榆算是走得比较晚的。因为鑫美的寒假集训是一直到艺考开始,等艺考结束学校也放寒假了,所以阮榆这一走就相当于这学期已经结束了。
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阮榆还是挺害怕的,因为真的是一个人,不想过年,这次连家人也不在身边。
去集训那天孟嘉越特意请了一下午的假送她过去,集训地点距离一中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但是距离艺考的考试地点却很近,坐出租车也就是起步价。
还没进学校阮榆先被惊了一下,因为学校的校门就是一个黑色大铁门,看起来跟什么监狱似的,要不是看到有校车开进去,还有不少拿着行李画板的学生,她还真有点怕。
阮榆分到的宿舍是在四楼,而学校宿舍楼最高也就才五楼,所以也算是高层了。
因为今天全省各个地方的学生都过来了,所以整个学校很热闹,宿舍楼里也都是人,家长送孩子过来的也有,但是大多数还是一个人来。
上楼的途中阮榆还见到不少女生一手拎着行李箱,背上还背着画板,累得汗流浃背。
她倒不用那么累,因为有孟嘉越送她过来,所以行李箱阮榆不用提,她就提着装笔墨纸砚的工具箱就行,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孟嘉越给她买得奶茶。
到宿舍把行李箱放下,孟嘉越又下楼跑了一趟去拿被子。住宿舍学校不可能提供这些,所以学生还要自带被子,而有些学生是直接来学校以后重新买了一套,有些则是从家里带。
阮榆也是从家里带过来,铺被毛毯枕头盖被等一应俱全,不过这些都是孟嘉越帮她弄得。
等孟嘉越上楼的这段时间里宿舍又有其他女生过来,是两个一起的女生,应该是学油画的,背着画板,她们见里面靠近阳台的左侧床下铺被阮榆占了,就选了右侧的上下铺先放东西,之后就又出去拿行李了。
没多久孟嘉越上来,他来回跑了两趟,额头也出汗了,见状阮榆掏出卫生纸给他擦汗,边喂他喝奶茶边说:“我铺床就可以了。”
孟嘉越失笑,揉了揉阮榆脸颊,顾及门外人来人往,没亲她。
幸好也没亲,因为孟嘉越才把手放下宿舍里就又进人了,这回一起进来三个女生,算上刚刚离开的那两个,正好一个宿舍人都齐了。
宿舍一共放了四张床,都是上下铺的结构,但是总共一个宿舍只住六个人,这样还能留下一个床铺放东西,而新进来的三个女生选了剩下的两个床,这样一来阮榆的上铺就没人住了,正好空着。
她们进来看到宿舍有男生,都好奇地朝孟嘉越看,不过也没有明目张胆地盯着,基本看了几眼就各自收拾东西了。
阮榆的床铺都是孟嘉越整理收拾,没让她动手,她也没事情做,捧着没喝完的奶茶站在一旁小口地喝,看孟嘉越铺床叠被。
这么悠闲的状态,立刻就把宿舍其他女生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连同刚把被子拎上来的两个女生,五个人面面相觑,连要收拾东西都忘了。
等孟嘉越整理完床铺,他又把柜子桌子擦干净,衣服叠整齐放进去,需要用到的日用品在桌上摆好,甚至衣架塑料盆也找好了位置。
弄好一切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孟嘉越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和阮榆说:“我该走了。”
阮榆跟上去,把他送到校门口坐上车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回到宿舍,其他女生都还在收拾床铺,阮榆回来也没引起她们的过多,倒是因为她们彼此之间熟悉,偶尔还会有几句交流的话。
阮榆没事情做,也没熟悉的人,就坐在床上玩手机,偶尔抬头看看她们忙活。
到了饭点宿舍的人都出去了,阮榆也下楼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她再一个人回来,洗完澡之后顺便把换下来的内衣也给洗了,之后她就上床睡觉了。
只可惜第一天晚上她就失眠了,想着孟嘉越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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