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苦肉计就要被拆穿,还好王晓荷留有一手。
“咳咳咳——”王晓荷轻轻的咳嗽几声,杜鹃端来安胎药,伺候她。
王晓荷拿起药匙舀了几下,叹着气将它搁置一旁,转身背对着有臣殷治。
“来,本王喂你。”有臣殷治端起药碗轻吹几下,王晓荷并不理会,心里不停地嚷着:谁要你喂药,我要出宫!
有臣殷治狐疑地看着杜鹃,杜鹃抿嘴说道:“自从君上走后娘娘就思念成疾,茶饭不思,人也憔悴了许多。”
王晓荷听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之前说好的苦肉计可不是这么个说法!王晓荷惊讶地回头和有臣殷治四目交接。
他发光发亮的眼睛好像十分喜悦。妈呀!王晓荷心头一震,怎么跟他对上眼了?
王晓荷立马把身子转回去,继续背对着他,为了防止和他对视的状况再次发生,只好扬起袖子挡住视线。
有臣殷治嘴角一扬,笑道:“想不到本王不在的时候,爱妃居然这么挂念,那以后爱妃就不要再离开本王了。”
“你说什么?”王晓荷一声惊叫,她该不会听错了吧?不要再离开他?那不是将自己出宫的计划全给截胡了?
王晓荷瞪着杜鹃,杜鹃低头悔改道:“君上……娘娘……娘娘怀有身孕不该时常待在园中,应该多出去走走。”
有臣殷治笑道:“王宫这么大,王后可以慢慢走。”
“不,不是,太医说要多去外面走走,就是去……宫外……”杜鹃越说越没底气,更怕会遭到有臣殷治的责怪。
“是吗?”有臣殷治半笑半问,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七大姑八大爷都搬出来。“不知道是哪个太医想到的法子。”
杜鹃心慌意乱,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这下要变成欺君之罪了。
王晓荷见她这么怂,担心她会主动招供,届时自己的脸面该往哪儿搁?
于是打个圆场,转移话题,“这个古书上有记载,叫做运动疗法,简单点说呢就是多去外面走走看看,可以减肥还可以保持身心健康。”
有臣殷治无奈的摇头轻笑:“本王若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王晓荷一听笑逐颜开,拥抱着他,大呼:“君上英明!”
“想要出宫不是不可以,但要在五日后才可以。”有臣殷治交代着。
“是,小的听从大王命令!”王晓荷戏精上身,模仿的有声有色。
王晓荷美美的睡上一觉,哼着歌儿,喝着卫闲春的暖茶,弹着欢快的曲子等待出宫之日。
“云水禅心本是一首让人清心寡欲的曲子,没想到经师妹演奏,居然成为欢快酣畅的曲子。师妹可真是青出于蓝。”卫闲春打趣道。
乐曲的乐调最能反映一个人内心的喜怒哀乐,看样子她心里十分开心。卫闲春满意的笑笑。
王晓荷凑到他身边,悄悄说道:“师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可以出宫了。”
卫闲春失声大笑,区区一个出宫就能这样如获至宝,高兴地昏天黑地,她真是个简单纯真的女孩。
“卫师兄,你在想什么?”王晓荷见他低笑,一言不发,仿佛有心事一般。
卫闲春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我刚刚在想不过是出宫一次,你却高兴的忘乎所以,但是想想还有大师兄陪在你的身边,你定然会高兴了。”
王晓荷再次瞠目结舌,惊讶到了,“师兄你是说,大师兄……他……他也要出宫?”
卫闲春点头称是,并说道:“有大师兄在你身边照顾着,我就放心了。”
王晓荷多么想说,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照顾,就想一个人在外面逛。
知道真相后王晓荷再也不那么期待出宫的日子,但时间还是过得很快。
坐在八抬大轿里面风风光光的被抬出宫去,然而王晓荷却是心如死灰,原来有臣殷治的目的是要酬神礼佛。
沿路上鸣锣开道,百姓欢呼雀跃,纷纷攘攘跪地叩首行大礼,“君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晓荷看着这样盛大磅礴的阵势,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和使命感,她依稀能够感觉到百姓的热诚与盼望。
再回想着陈以乘,享受俸禄被百姓拥戴,但当他无力为百姓做些事情的时候,这样的拥戴便让他汗颜和愧疚。
或许正是这种君、臣、民之间的鱼水之情才让他们互相依靠,互相需要。王晓荷既贵为国母,便要真正的做到母仪天下,为民表率。
落轿后,王晓荷便跟着有臣殷治前往宝殿进香礼佛,王晓荷瞻仰着佛像的庄严肃穆,顿时被它的恢弘大气所折服。
王晓荷虔诚地跪在佛祖面前,默默祈祷着:愿佛祖保佑大师兄成就大业,一展宏图,保佑崇业健康快乐的长大。
她不想狮子大开口,为所有人祈祷,只想实现心中简单的愿望。
有臣殷治扶她起身,僧人们念经祈福,有臣殷治陪她到干净整洁的禅房休息。
“君上是不是经常来这里?”王晓荷来到这里,一切便利,安排的十分妥当,包括主持和监寺见面时给人熟练沉稳的感觉。
有臣殷治解释道:“惠安寺乃是国寺,父王在世时,惠安寺的主持还是监寺师父。”
“原来如此。”王晓荷倚在软榻上休息,有臣殷治轻轻抚摸着她的腹部,会心一笑,“又长大了。”
“它每天在里头好吃懒做当然长大了。”王晓荷笑起来犹如绽放的睡莲,静谧美好,而又安详。
时辰一分一秒地流逝,有臣殷治不得不去接见外臣,于是起身暂别,“大臣们还在候着,我去去就来,你好好休息。”
“嗯。”王晓荷应声道。
目送着他离开,王晓荷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传来杜鹃给自己乔装打扮,并提醒道:“这次我要女扮男装,我要是一眼就被人认出来了,回来后……你懂的。”
杜鹃连忙说道:“娘娘您就放心好了,奴婢可不想再写那么多检讨,这次保证没人能认出来!”
王晓荷任由她化妆打扮,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惊的目瞪口呆。
“这……这也未免太丑了吧!”王晓荷哈哈大笑,看着镜子中一茬儿黑须,蓬头垢脸的人简直辣眼睛。
再看看杜鹃给自己换的衣裳,土灰色的破布旧衫打着破补丁儿,邋里邋遢,别说像个女人了,就是男人也不像,恶心的不行。
王晓荷从后院悄悄溜出去,在树下面东张西望,迟疑不前。
杜鹃见她愣在原地不动,便问道,“娘娘您怎么不走了?”
王晓荷小声说道:“你说我这个样子走在大街上会不会被人打?”
杜鹃噗嗤笑道:“那要不娘娘还是回去?”
“才不要!”王晓荷立即大步流星往前迈,好不容易溜出来,要让她再回去,怎么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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