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山苍苍郁郁的山岭连绵数十里,山峰顶上一座青色光幕将数里之地笼罩,离蓝色光幕南面十里外有一座高数十丈的瞭望台,此乃是青阳宗守备的一处资源要地。
此山盛产云松木,云松木是制符上佳原料之一,市面上一颗十年云松木需五十灵石。
守在瞭望台上的青阳宗弟子正百无聊赖,两人相对而坐,对弈博棋。
“承认了,吴师兄。”一人呵呵笑道
另一人沉着脸一语不发从储物袋中掏出二十块灵石递过去:“再来一局。”
“好咧!”那人咧嘴笑道,一回首见极目处出现一个黑点,他愣了愣神,仔细一看,那黑点越来越大,惊慌道:“看,哪是什么?”
“什么东西。”另一男子亦偏过头,瞬间面色大变:“不好,是极光舟,从魔宗方向来的,快,放信号。”
半空中绚丽的烟火绽放开来,两人御起法器慌忙逃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飞遁而去。
不多时,数艘流光溢彩的极光舟到了瞭望台上方。
“那两个逃走的人怎么处置?”舟上一人问道
“斩草除根。”一细眼阔口男子道
“是。”法舟上两道遁光闪出,朝着二人追去,不过数里便分别追上脚踏飞剑的二人,光芒一闪,两人毫无抵抗之力,防御法器被如切豆腐般斩断,连同人头一起坠落于地。
方云山顶阵法之中,警铃大响,众青阳宗弟子慌忙集合于阵坛前,列阵径直出阵迎敌,刚出阵外,就见四艘极光舟激射而至。
“不好,是金丹修士,退回阵内。”领队的筑基修士见此,大骇失色。
众人慌忙撤入阵内。
“张师弟,你速去传音阵,告知宗门,魔宗派出多艘极光舟及金丹修士大举入侵,其余人紧跟着我,从这边走,大阵一破,分散逃离。”一男子大吼
众人皆惶怖失色。
轰然一下巨响,如天摇地动,大阵光幕极度扭曲,怦然消散,各色光芒照入阵内,强大的毁灭气息弥漫天地,让人不禁颤栗,那是各法宝攻击下的余威未散。
“快逃。”一人大吼,众人分作鸟散。
阵中,几道遁光朝不同方向激射而去,行不过一箭之地,便被堵上,金丹修士出手,没有任何悬念,几名筑基修士只来的及发出一声大吼,便被取下首级,或被法宝之威镇成一团肉泥。
那些炼气弟子们驾着法器慌忙逃命,被筑基修士遁光追上,光芒一闪,身首分离,青阳宗数十名弟子悉数丧命。
魔宗修士乘上法舟远遁而去,不多时便没了踪迹。
五日后,楚国东部一处峡谷,四艘极光舟再次出现,将守卫此地的乾易宗驻守弟子屠戮一尽,而后飘散而去。
消息传遍玄门,驻守弟子人人自危,玄门一面召回所有外驻弟子,集于大营,一面商议对策。
……………
乾易宗正殿,掌门魏玄德眉头深蹙:“魔宗依样画葫,反制我等,此事该如何应对。”
外务院程水闽道:“不若设下伏计,诱他来攻,将其一举诛之。”
戒密院佟全安道:“设伏?如何设伏,他们摆明了是学罗师兄等人做法,随机攻击我们三派任何阵营,若要设伏,总得有诱饵吧!我们连他们藏在哪都不知晓,更别提逮到他们了。”
史名随道:“真要设伏,只能随机埋伏一处阵营,和他们赌气运,我们有二十处阵营,而凭我等之力只能伏于一处,其他阵营怎么办?纵使他来攻我们所伏阵营,凭我一宗之力难以悉数全歼。”
“更别说我玄门内部有他们细作,这般大规模动作,恐怕人还没出宗门,他们就知晓了。最好能探知他们藏身之所,出其不意击之,永绝后患。”
“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他们必藏身魔宗势力范围内,纵然知晓,难以突袭。”魏玄德叹道
“掌门无需忧虑,破他此法甚易。”彭万里道
此言一出,几人皆微微一愣,魏玄德目中精光一闪:“彭师弟有何良策?”
彭万里笑道:“魔宗不是已经为我等示范了防备之策吗?”
“彭师弟的意思是,我等也收紧防御,兵合一处?”史名随道
自玄门组建精锐小队袭击了魔宗几处营阵后,魔宗便全面收缩战线,放弃了外面所有营阵,弟子皆退回到本部内,现在外面已经没有魔宗所驻营阵。
彭万里道:“没有人规定必须分兵驻守啊!我们组建机动队目的不就是为了袭扰魔宗,使他们无暇他顾,如今魔宗全线收缩,不正是我等最初目标吗?”
“既如此,又何须再分派弟子驻守,集中弟子退守大营,对方必不敢来犯,若他们派小股人手抢占资源之地,我们可蚕食之。若他们大举来攻,我等依托大营而守,罗师兄可袭他宗门总部,以目今的形势来说,保持现在的局面对我们而言是能够接受的。
几人听了他这番话恍然明悟,是啊!魔宗已经收缩战线了,还要列那么多阵营驻守什么呢?
魏玄德亦点头道:“彭师弟之言有理,诸位师弟还有很好的提议吗?”
几人皆点头附议。
“那好,即日起,拔去所有阵营,众弟子坚守大营内,以防魔宗偷袭。”
……………
吴国不知名的深山内,十余栋木屋矗立,此正是玄门弟子们的藏身之所。
他们在此藏身已有数月,所有人均在木屋中炼气修行,别说山峰,连木屋都没走出过,自四个月前他们袭了一处幽魅宗阵营后,魔宗放弃了所有阵营,缩回总部,他们便再无下手机会。
此时一道遁光自东而来,落入林内,现出一个鹤发皓首的老者身形,乃是青阳宗金丹修士辛元羡,他遁光方停,另一道遁光迎面而至,现出一扎髯满腮的男子身形,乃是青阳宗另一名金丹修士郝硕。
“辛师兄,现外间形势如何?”郝硕问道
原来自魔宗收缩战线后,众人便藏在山间,与外界完全失联,不知现玄魔两家有何异变,于是派辛元羡出去打探消息。
辛元羡道:“形势比之前已有不同,我打探到魔宗也建立了一个精锐小队,袭了我玄门数座阵营,现玄门亦紧缩战线,所有人都退回了大营之中。”
两人说话间入了木屋,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余几人。
“下一步该怎么办?魔宗已退回总部,我们无从下手。”
“贵宗掌教如何个说法。”
“敝宗掌门让我们便宜行事,我们在外可与宗门互为犄角,只要魔宗不知晓我等确切位置,就不敢贸然大举入侵。”
“既如此,我等不宜鲁莽行事,还是静观其变,看魔宗下一步动作再决定。”罗清水道
………………
时间一晃,又是半年过去了,唐宁盘坐在木屋内,小白蛇游荡在酒坛子里,经过大半年的相处,小白蛇对其他几人已不似初相见时那般警惕,唐宁也懒得天天将它关在灵兽袋里,就任由着它四处游晃。
猛然间,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地面为之一颤,木屋摇晃欲塌,几人睁开双目,相顾骇然,遁光一闪出了木屋。
唐宁一招手,小白蛇倏然一下从酒坛处消失,出现在他肩头,往灵兽袋里钻去。
高空之上,几名金丹修士已与对方交上了手,各色光芒交织一处,遮天蔽日,黑风阵阵,雷弧耀日,响声震地。
唐宁方出木屋,只见半空中数十名魔宗弟子朝着他们袭来。
“魔宗修士来袭。”
“勿要惊乱。”
“分散突围。”
“他们人数不多。”
“以小组为队,与他们周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嚷嚷道。
转瞬间魔宗弟子已到了近前,各种神通术法使出,刀枪剑戟,锤锏鞭矛各类灵器铺天盖地攻来,众人纷纷祭出灵器,使出神通术法相迎。
唐宁左手一翻,拿出巴掌大的金钵,向上一扬,金钵迎风而涨,将他身形罩住。
轰隆一声大响,一把黑色长刀狠狠斩在金钵上,黑金两色光芒相交,金钵剧烈晃动不已,壁体延伸出一丈多长。
唐宁心下大惊,这黑色长刀竟是件极品灵器,眼见黑色长刀又要落下,如若硬抗极品灵器的话即使以金钵的坚韧度,也支撑不了多久的,他赶忙收起金钵,身形暴退。
以他的修为及实力还不足以在这众多精锐弟子前逞能。
他遁光一闪,人已退出十余丈远,黑色长刀落下,被一件赤色三叉戟架住,两件灵器光芒大绽,赤光与黑光平分秋色,将周围十余丈照耀成赤黑两色,绚丽之极。
出手的乃是与他一个小队的殷庆云,那件赤色三叉戟亦是件极品灵器,他见唐宁抵挡不住黑刀之威,于是果断出手,替他接下此击。
黑刀与赤戟相击,没有火花四溅,只有光芒交织,灵器内蕴藏的灵力余威扫过周围树林,将一行行大树拦腰斩断。
两人一击过后,各自收回黑刀与赤戟,在这种密集的混战之中,如若与敌人相持过久,是非常危险的事,很容易被别人盯上夹击,是以两人各收回灵器。
众多灵器,术法交织一起,两方正酣斗之间,玄门弟子上空突然凝成厚厚的黑色云层,从云层中下起黑气细雨来。
那雨滴打在众人身上,竟将众人灵力护盾消融开来。
“小心,是新月门弟子的秽土融灵术,能够侵蚀我等灵力。”有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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