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居,也是丁耒与山结缘。没有“三山剑法”,就没有如今的他。
所以,青山绿水,长空万里,不过心境明悟的体现。
蔡前辈隧丁耒一同下马车,闽敏跟在身后,就来到了正门。
正门之前多出了几名年轻人,各个身强体壮,是看护的好能手。
见到丁耒三人,都是纷纷拦了上来:“你们三位是?”
丁耒还没有说话,却见几名年轻人身后走来一人,风貌不凡,俊逸洒脱,正是那龚疏明:“原来是主人家回来了。”
“主人!”几名年轻人立即明白,当即告罪一声,跪在地上。
蔡前辈更是眼神一变,看向丁耒的神色精彩万分,要知道,主人这个称呼,很显然深得了几人的青睐,更是侧面说明这个王磊和游鸿明师二人之间关系密切。
丁耒拂手道:“你们都起来吧,我也不是什么主人,这位是岩山镇的巡检司,蔡前辈,我带他来是看看松高飞。”
“松高飞,就是那位年轻人吧,他现在好吃好喝被照看,你放心,就在后院。”龚疏明抱拳道。
丁耒也没多在意,踏过门槛,带着蔡前辈进去。
龚疏明跟在身后,不停地道:“现在我们已经招揽了不少人,你看这些人不错么?”
在他指点之下,丁耒看到了养鱼人,也有一些扫地的妇人,更有丫鬟,这一处宅邸更像是一个大户人家,而不像过去那般,始终居于尘世之外。
丁耒本就是红尘中人,即便他喜欢安静的环境,可也要有人脉,有人气,知红尘而远红尘。
“不错,你做得很好,此次功不可没,有时间我会教你武功的。”丁耒道。
“多谢主人了,不过我对武功不感兴趣,依照游明师的想法,只要照看好你就行了。”龚疏明道。
丁耒也略微诧异了几分,这个龚疏明居然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武功,在这个世界,往往武功为尊,即便你能混到再高的地位,可是没有武功,就等于三等残废,总是有各类无法处理的事情纷至沓来,而且也掌控力也相对弱小。
就如当年的松家,因为武力值不断衰微,到了松玉棠之后,急速下滑,使得本该成为一代名门的松家,不得不只是固守着苍岩城的一隅。
龚疏明不爱武功,丁耒打死都不会信,除非他是像戴风青、赵源一样本身体质不行,属于真正的文人墨客。
当一个家仆,再如何发展,也就是一个家仆而已。
丁耒不相信他是甘愿当家仆一生,不去追逐自己的道路。
不过丁耒也没有明说,而是笑道:“不练我也不强求,你只要看护好这里的一切就行。”
“对了,龚玥和龚潇二人在哪里?”丁耒走了一圈,只看花花草草,庭院干净,深庭内院之中,龚玥龚潇的身影都不在。
“她们二人出去采购了,你们来得太早了。”龚疏明道。
“原来如此。”丁耒点点头,没有多说。
蔡前辈越是走过这庭院,越是觉得古朴自然,身体融入其中,好似处在一片山清水秀之所。
一条小涡流随着沟渠,汇入青山居之外的小河里。
小河再汇入一片大河,接着从山的一端,流向另一端。
“真是风水好地方,不亚于我们岩山镇,过去我可没有机会来这个地方,这次真是大开眼界。”蔡前辈道。
“蔡前辈你也懂得风水?”丁耒问。
“自然懂得一些,这里前有水,后有花,山在旁,水靠岸,可以说是繁花似锦的格局,生生不息,居住在这里的人,不说长命百岁,日后即便什么也不做,也会自然达官显贵。”蔡前辈道。
“那不正是说了我和你,你让我做官,我没答应倒显得我有些失策了。”丁耒哈哈朗笑。
蔡前辈同样大笑:“正是这个道路,所以啊,你最好是考虑一下,我们合作才会更加顺利。”
想把自己带上贼船,成为一路人,丁耒早就看穿。
他根本不会答应,只是哈哈一笑,一笑了之。
随后几人说说谈谈,来到了后院。
丁耒就看到了戴风青和赵源二人在亭子里,读书写字。
二人之间交流深刻,几乎是学习劲头浓郁,一时间忘我忘自然,周围来人也浑然不觉。
直到许久,二人才抬头,看到了一旁水岸前的丁耒众人。
“丁……”戴风青刚要说出来,却被丁耒一句话打消,沉着脸,给他鼓了一个眼色。
他和赵源心领神会,对身旁人道:“这位是?”
“这是蔡前辈,岩山镇的药草巡检司。”丁耒道,“他也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前来处理松高飞的事情。”
“松高飞这几天硬气得很,居然不吃不喝,眼看都脱水了,幸好有龚疏明请了大夫,给他施针,让他才缓了过来,现在还在后院的一处房间,被捆得严严严实实。”赵源道。
“没跑就行,带我去看看。”丁耒道。
二人立即带着丁耒,往一处房间而去。
推开房门,就看到了松高飞惨白的脸色,失去了手臂的他,更加痛恨丁耒等人。
阳光洒落,照亮他的脸庞,目光所及,是丁耒等人的身影,松高飞直接暴怒:“想不到是你们,又带了什么狗东西来这里想劝我还是惩罚我?”
他说蔡前辈是“狗东西”,蔡前辈脸色当即一冷:“松高飞,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苍岩城的红人,当年出入秋雁楼,和你哥哥松高贤可是苍岩城最为游手好闲的人。”
“是又如何?你是什么东西,还来评价我?”松高飞道。
蔡前辈居高临下,呵斥了一声:“我是谁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就是朝廷委任的新的巡检司。专攻药理,在岩山镇我就是说一不二的人。”
他这句话是吹嘘自己,当初自己跟方正对抗,可以说处处落了下风,矛盾不断,从未有机会出人头地。
现在方正不在了,他打算重立雄风。
松高飞嗤笑道:“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检司,苍岩城将军都是我们松家的女婿,你真以为我们好惹?”
“你太高傲了,要是你是方正,只怕早就死在我手里。”蔡前辈哼了一声。
“你也认识我师父方大师?我师父来了,你们都要死。”松高飞恶言道。
丁耒毫不在意:“你师父已经被击退了,击退的是我。”
“你胡说!”松高飞难以相信,自己的师父怎么可能被【蕴灵】境界的丁耒打败。
不过他眼力不行,还以为丁耒是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样子。
蔡前辈拍了拍丁耒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而是自己傲然上前,道:“你师父方正因为勾结大夏人,如今要被我们通缉,你实相的话就道出真相,如果你隐瞒不谈,罪加一等,到时候就不是断了手臂,而是杀头之罪!”
“好啊,我们家主不在,什么狗东西都骑在我头上了,我师父没有勾结,你们这是冤枉。”松高飞呵呵冷言。
他闭口不谈,丁耒看他脸色,就知道此人心中有变化,说明他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蔡前辈再次说:“你如果继续冥顽不灵,那我只好动用刑罚了。”
松高飞浑身一哆嗦,他知道,刑罚比起断手,甚至更加惨烈,很多人因此死在刑罚之下。
如果这蔡前辈真是巡检司,那么他肯定经历过处置别人的事情,懂得如何用刑罚来约束一个人,敲开一个人的嘴巴。
丁耒捏了捏手掌,准备点穴位。
蔡前辈却道:“你的穴位之法虽然巧妙,但是真正的刑罚才会吓人。”
一旁的闽敏虽然不赞同,可是眼下也没有办法,她甚至有些可怜这个松高飞,落了如此下场,却没有一个人管得了。
丁耒收回手掌,随后道:“一切拜托蔡前辈了。”
蔡前辈道:“好说,闽敏,你出去,女孩子家的也不好在这里。”
“我干脆也都出去吧,你来解决,我也不想多看。”丁耒索性一拂袖,转身就走。
几人回到了亭子前,闲来无事之下,丁耒拿了一个杆子,钓着鱼。
出奇的是,那房间里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好像这刑罚不是刑罚,而只是一场哑剧一样。
丁耒也乐得其所。
不一会儿,闽敏惊叫道:“钓到了。”
丁耒笑道:“这还不是这里安静,如果有点声音,这鱼听见了就不会上钩。”
“奇怪,那蔡前辈到底是什么人,他真的能对付松高飞?”赵源问道。
丁耒将一只鱼扔到竹篓里,淡淡地道:“他的身份至今有些谜团,到底是朝廷的哪一派,我不得而知,但是此人武功确实不错,不在林潼之下,你们到时候回去的时候,多去告知一下他们,让他们小心为上,特别注意松家家主。”
“我自然明白。”赵源道。
戴风青写意似地书写了一卷笔墨。
他刚拉起来,就听见大门敞开的声音。
松高飞直接被扔了出来,口舌之间被一个夹板夹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这等情况,使得松高飞经历了人间惨剧。
蔡前辈道:“他已经屈服了,我之前问他,他点头,就是答应我们,如果他再敢耍花招,那就是死路一条!”
松高飞整个人都不成形了,脸色不仅苍白,更是带着斑斑青紫,身体上更是扭曲万分,似乎骨骼也为之而断裂,如果一般人,早就活不长了,这松高飞还是命大,居然挺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