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是个粗鲁的青年侍卫。
真不虚自己的名字,虎背熊腰、力大无穷、狂放无忌?
黎笑儿被那根自己“越狱”用的麻绳绑得像个大肉粽一样扛到了莲苑?
“皇子爷,放哪儿?”白虎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寥寥几笔勾勒完自己的画作后,迦墨莲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侍卫。
眸光闪了闪,迦墨莲知道自己不该笑,毕竟这几名侍卫可是当年父皇特意从精锐的护卫预备队里挑出来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选,一晃五六年过去了,他们也从少年长成了青年壮汉。
“你们三个人拦着皇妃一人便弄得这么狼狈?”说话的是青龙,而且语气很不客气。
朱雀最引以为傲的红色缨穗子已经被削成了红头绳?玄武的黑袍也像是在土堆里打过滚?白虎最惨,脸上还有几道可疑的血痕?
“放那边的软榻上吧。”迦墨莲抓起湿帕子擦擦手,顺带指了指休憩的软榻。“你们下去吧,该换衣的换衣、该上药的上药……朱雀,明儿我再赏你一条纶国进贡来的红缨穗子绑头发。”
三名负责围追堵截黎笑儿的侍卫都阴沉着脸,但面对皇子爷哪个也不敢造次,行礼后退了出去。
“青龙,他们忙了大半夜,你一直站在这里无所是事,现在就到外面守着吧。”迦墨莲弹弹手指,指示一直在书房保护自己的青龙到外面站岗?
“皇子爷,看朱雀他们那么狼狈,皇妃她……”是不是很危险?
“出去吧。”迦墨莲淡笑地道,“朱雀他们是怕伤了皇妃才会那么狼狈。”
青龙垂首退了出去。
混蛋?小人?黑心莲?
黎笑儿瞪大的双眼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迦墨莲走到软榻旁打量了一下被麻绳绑得结实、嘴里塞着东西又勒上布条的黎笑儿,好看的薄唇高高挑起。U0w0。
“爱妃,你受苦了。”飘着淡香的帕子轻轻覆上黎笑儿泥猴儿似的小脸擦拭着,“好好的夜里不睡觉,为什么跑出来和侍卫们玩捉迷藏呢?”
你去死?黎笑儿苦于自己被绑着、堵着嘴,不然一定飞起一腿给这个狐狸皇子一个窝心脚踢到西天?或是破口大骂喷他一脸唾沫星子?
本是用来擦沾到自己手上墨迹的帕子在黎笑儿冒汗又沾土的脸上擦了一遍后,此時黎笑儿的脸更加精彩了?
瞪?瞪?我瞪死你?黎笑儿的眼睛瞪得快要脱窗?
将脏得不能再脏的帕子随手扔到地上,迦墨莲再度站起身走到水盆旁清洗自己的手。
“爱妃,你是不是与外面什么人约好了,才如此大胆的想要出逃啊?”迦墨莲慢慢的洗着手。
月白色的长袍、同色绣金线的腰带,也许是准备就寝而放下的乌发……此時的迦墨莲无害得像位仙人?
但这一切都是假象?黎笑儿臆想出迦墨莲的后背再慢慢张开黑色的羽翼,而自己则是即将受害的那一个倒霉鬼?
洗完手,迦墨莲走回到窗边的小炭炉旁,那上面坐着一个铜壶,水汽正不断的从壶嘴里喷冒出来。
“呜呜?”黎笑儿在软榻上像肉虫子一样挣扎了两下,发出呜声。
迦墨莲瞥了一眼黎笑儿,径自作着自己的事。
用湿布巾垫着提起铜壶,用滚烫的开水浇着紫砂茶壶的壶身与杯子……迦墨莲竟然准备自己冲泡茶水?
黎笑儿气得直翻白眼儿,但自己现在如同砧板上的鱼,就等着屠夫大人挥刀宰割?可人家还不急不徐的玩着心理战术?
当开水注入紫砂壶里時,茶香盈满书房。
“爱妃可知道这茶是什么茶吗?”迦墨莲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精巧的紫砂茶壶和茶杯。
茶就是茶?她现在哪有心思闻香识茶?
将托盘放到软榻的小几上,迦墨莲开始倒茶。
“这茶是大夜国进贡而来的朵香。”迦墨莲端起小茶杯在鼻下轻晃了,“看似加工粗糙的茶叶,冲泡起来却有着如此浓郁的芬芳,喝到嘴里先是味苦、待回味是又觉得甘甜。”仰头将杯中茶饮尽。受的起的。
大夜国?黎笑儿愣了一下,这个新兴的小国最近频繁在耳边出现呢。
“我知道爱妃进宫受了不少委屈。”迦墨莲再次给杯里填茶,“皇后虽然嘴上说着呵护的话,又赏了你金镶玉镯,却任由沐纤纤对你无礼?”
黎笑儿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挣扎着坐起来靠在软榻的大枕上,一双美眸眨也不眨的望着品茶的迦墨莲。
“母妃不满意你成为我的正妃,言语上多有讽刺,让你受了委屈。”迦墨莲漂亮的凤眸迎上黎笑儿明亮的大眼,“将本欲赏给宫中内侍与婢女、大夜国进贡来那些小珍珠赏给了你。”
为什么她觉得眼睛和鼻子都酸酸的?黎笑儿将头扭向一旁躲开迦墨莲的视线。
“府中吴氏专横、王氏与刘氏傍着吴氏为虎作伥?蒋氏冷淡、怕被夺权刻意疏远你?缇兰丝胆小怕事、对谁都不帮不倚?”迦墨莲评价着府中五个侧室与妾室,“爱妃与这些女人周旋的确很辛苦。”
“嘶?”黎笑儿不争气的吸了吸气,眼泪掉了下来。
“那日从宫中出来,你定是觉得气愤不平想来找我的晦气,却遇到了宁棠王爷受邀上了他的大船,是吗?”迦墨莲伸出手轻轻扳过黎笑儿的下颌,“我还记得爱妃作的那首诗,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实在是绝美的诗句啊。”
对不起,李白大哥?我又抄袭了你?
黎笑儿哭得稀里哗啦,因为嘴被堵着、手被绑着,眼泪和鼻涕在脏污的脸上划出几道沟来。
他什么都知道还欺负她?
“我知道爱妃自从嫁给我之后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迦墨莲挑挑眉,快速的收回手,躲开黎笑儿流下来的鼻涕。“但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你红杏出墙、无礼撒泼、无仪无尊的理由?”
“呜呜?呜呜?”他放屁?她什么時候红杏出墙了?黎笑儿气得呜叫。
迦墨莲面色转冷,“我说过,就算张定睿应试进三甲,他也回天乏术改变不了什么?你已是我--金祥国六皇子的正室皇妃?即便如此,你们还在府中私会、往返书信?”
冤枉啊?黎笑儿真气得哭笑不得了?
她哪里与张定睿私会了?书信往返是与嫡母关氏啊?
“四皇兄给你送来了两坛杏花甜酒。”迦墨莲懒散地靠在软榻边上,眼角斜睨着已经无力、垂头丧气的黎笑儿,“当初太子想要一坛都被四皇兄拒绝了,看来他着实是欣赏你呢。”
是啊是啊……我是万人迷呢。
黎笑儿算是听出来了?敢情六皇子爷先是同情她的遭遇,现在又开始指责她风/骚勾搭男人呢?
突然,腕间一松?迦墨莲用匕首割开了麻绳。
虽然绳子解开了,可黎笑儿却咕咚瘫倒在软榻上?
被绑得時间太久了,她手脚全麻了,而且浑身胀痛?
迦墨莲又伸手解开了勒着黎笑儿嘴的布条,帮她把堵嘴的布团掏了出来。
“啊?”黎笑儿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这个白虎,下手没个轻重?”迦墨莲看到黎笑儿纤嫩的手腕上被勒出的瘀痕,心里有些不忍。
大口的喘着气,也慢慢恢复着手脚的知觉,黎笑儿趴俯在软榻上一动不动。
“来,喝杯茶……”茶香飘了过来。
呼的起身,黎笑儿反手挥开了迦墨莲递茶的手,然后小身躯忍着疼痛扑向了迦墨莲。
迦墨莲仅仅是微怔了一下,凭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让黎笑儿扑个空,甚至大头朝下栽到榻下磕破脑袋?但他怔过之后,张开双臂身形一转,带着已经扑到身上的黎笑儿一起倒在了软榻上?
“黑……黑希年?”黑心莲?舌头被东西堵了半天,一時还伸不直,黎笑儿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一身男装的黎笑儿像个可爱的小男孩儿,只是那头如云如瀑的细丝黑发泄露了她的姓别。
跨坐在迦墨莲的身上,黎笑儿用衣袖胡乱的抹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爱妃,你这样有些恶心。”迦墨莲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恶行的行径出现在面前,微微别开了头。
“嫌偶恶心?”黎笑儿气死了,两只脏爪子叭的往迦墨脸的俊脸上一拍,硬是把他的脸正过来。“是胡害偶这样?”是谁害我这样?
“是白虎。”迦墨莲淡定地回答黎笑儿的问题。
无耻?竟然将责任推到侍卫的身上?没有他这个主子的命令,那三个虎狼似的侍卫能把她绑成端午的肉粽?
越想越气?黎笑儿恼怒的抓起迦墨莲一只手狠狠的咬下去?
咬死你?你这个黑心莲?臭泥莲?让我受委屈、让我难堪的混蛋?
疼?真的很疼?迦墨莲的眉头仅仅是皱了皱,看着黎笑儿像小狗泄愤一样边哭边咬他手的模样,他的心跟着微微扭痛。
嘴里有了铁锈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迎上那双无波的凤眼,黎笑儿的牙不知不觉的使不上劲了。
将迦墨莲的手甩开,黎笑儿放声大哭起来。
“我要回家啊?周老师啊?贝贝啊?我要回家啊?”黎笑儿边喊着自己大学時暗恋的男老师和同宿舍的好友,边嚎啕大哭。
迦墨莲撑起身子,看着坐在自己身上哭得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小丫头,长叹了一口气,伸出被咬伤的那只手把黎笑儿的头勾过来压在胸前。
“好啦好啦,是我不好,让爱妃受委屈了。”他轻声地哄道。
“是你不好?”黎笑儿不忘痛加指责。
“明天我就都给爱妃把公道讨回来。”迦墨莲继续哄着。
“讨回来?都讨回来?”黎笑儿的智商开始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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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斗,皇后大过天_腹黑,智商倒退了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