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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会给你个痛快(1 / 1)

()“皇上,侍卫朱雀请求觐见?”御书房门口的太监细声细气地回报。【高品质更新】

“让他进来?”坐在书案前作画的迦墨莲头也不抬地道。

书房的门被太监轻轻推开,一抹藏蓝色的身影轻盈地迈步进来。

“微臣朱雀参见皇上?”朱雀进门后单膝跪地,身后的门又被太监给轻轻的关上。

“查到些什么?”迦墨莲细致的在画上勾勒着,宣纸上画的是一对交颈的莲花,开在同一片荷叶之上、一高一矮交茎而生。

朱雀从衣怀里摸出一个薄册子举过头顶,站在迦墨莲身后的贴身太监、曾在皇子府与王府当过内侍的吉公公上前接过册子递到迦墨莲面前,“皇上。”

慢慢放下笔,迦墨莲接过册子打开之前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王府下人的名册。”朱雀沉声地道,“因当初皇上由皇子受封为王爷時并未移府,所以下人们也大多没什么变化。虽然内眷由贤妃娘娘管理着,但管事那边还是有仆役分工的记录册子。”

本欲打开册子的迦墨莲却又把册子放下了,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软榻上坐下,吉公公马上沏了杯热茶送上来。

“你心中可有谱儿了?”迦墨莲端起茶杯淡声地问。

“……”朱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回了王府后,微臣便与管事说明来意。微臣未出面,由管事召集下人们,说一直关闭的挽香苑本来要清扫出来,却发现丢了东西。微臣躲在暗中,发现若干下人中的确有一婢女神色不太对,眼神游离、东张西望,看似比较紧张。”

“那个婢女叫什么?以前是服侍谁的?”迦墨莲端起茶杯喝着茶。

“那个婢女叫东珠,曾经服侍过缇兰丝夫人,后因夫人小产失宠而向当時管理内眷的贤妃娘娘要求调离挽香苑。”朱雀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如实禀报道,“后被安排调去侍候德妃娘娘。”

侍候德妃?也就是当初的吴侧妃啰?

迦墨莲拢起眉头,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了。

“让裴管事将东珠关起来好好盘问一番,得出结果后向朕禀报?”迦墨莲放下茶杯道。

“是,皇上。”朱雀站起身欲退出御书房。

“慢着?”迦墨莲叫住朱雀,然后看了一眼吉公公,太监马上聪明的退到御书房外并关上门。

吉公公离开后,迦墨莲站起身负手走到朱雀的面前,低头看着还跪着的侍卫轻声地道:“她赠予你的红缨绳还在吗?”

朱雀不语,从衣襟内摸出一个藏蓝色的布袋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根红缨绳,而他的鬓上也编着一根。

俯身从朱雀手中拿过那根红缨绳,迦墨莲叹了口气,“就这么一根小小的红绳,却要惹出天大的乱子,真是头疼?”

朱雀仰起头有些担心地道:“皇上,这一次您不帮皇后……”

“没有十足的证据前,朕出面替皇后说话只能惹母妃生气,落个偏袒皇后的定姓?最要不得的是从此会种下一个隐患,说不准哪一天又有谁搬出张定睿的事来兴风作浪,皇后的名声一毁再毁?即便是谎言和诽谤,说多了、说得人多了就容易被人当成真的了?”迦墨莲冷声地道,“所以这一次必须彻底杜绝后患?而且……”

朱雀垂下头,歉然地道:“因微臣的关系令皇后蒙羞,实在是微臣之罪?”

将手中的红缨绳还给朱雀,迦墨莲淡笑一声,“她是朕的皇后,最了解她的人也是朕。当她看到那两样物件的第一个表情和反应表露出来時,朕就知道这两样东西与她无关,而贤妃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过是朝皇后身上泼脏水罢了?”

所以他一直注视着黎笑儿的脸,视线移也未移开一下?

“可皇上您所表现的却是相信了贤妃娘娘的话,而由太后、太妃处置皇后娘娘。”朱雀难掩担心。

“这件小事,皇后还是可以自己解决的,朕要作的只是在最后時刻找到那个能踢贤妃一脚的证人就可以了。”迦墨莲邪魅地笑了,“真是不合常理,为何那名婢女没有入宫当宫女呢?”

太不合常理了?如果真的是那名婢女向蒋越梅告了密,事隔快两年多才拿出来翻旧帐?而且如此有功的一名婢女为何没有被蒋越梅带进宫里呢?不愿进宫?

耐人寻味啊?

“你去继续查这个婢女的事吧。”迦墨莲摆摆手,走回到书案前继续作画。

朱雀站起身准备离开御书房,可走到门口后又停了下来。

“皇上,若是……微臣斗胆问一句,若是皇后娘娘真与微臣……”他忍不住想问。

“那你就不会活到现在站着和朕说话了?”迦墨莲提起笔在画上依旧细致的描绘着。

朱雀咬咬牙,他一定要探知迦墨莲的真心?

“若真有此事,微臣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只是想知道皇上会如何对待皇后?”

迦墨莲的画笔悬停在空中,抬起头凤眸中的冷光直射朱雀,“若真有此事,无论那个男人是谁,命只能死一次,朕会给那个男人一个痛快?可是……”将画笔扔进洗笔的瓷缸里,迦墨莲抓起桌上的画慢慢从中间撕成两瓣,嘴角勾着残忍又邪肆的笑痕,“可是朕会慢慢折磨皇后,让她生不如死?”

爱有多深、恨亦多深?爱亦噬骨、恨亦噬骨?

朱雀朝迦墨莲行礼,打开御书房的门退了出去。

“皇上?”吉公公一进来就看到迦墨莲从傍晚画到晚上的那幅画竟然……“皇上,这画儿画得挺好的,怎么还撕了?”说着,他拣起扔在地上的画纸看了看。

“将这幅画送到内务府找巧匠裱糊好,赏给德妃吧。”迦墨莲坐到龙椅上,开始看折子。

这……这撕烂的画赏给德妃?还没盖皇上的印?

吉公公额头开始冒汗了。

**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正是蒋贤妃此時处境的写照?

她本想利用朔月大妃提供的秘密扳倒皇后?可是因为她太心急了,一下子失去了判断力?

多年守空房她都熬了过来,本以为还有个吴思娆陪着自己作伴,谁成想皇上竟然让德妃侍寝了?UCSO。

他始终是怨她的,怨她在四巧的事上害黎笑儿差点死在宗人府?

一开始蒋贤妃以为即使证据不足、又没有抓到现形,但起码将这件事捅了出来,令皇后难堪、让云太妃更加讨厌皇后?

哪成想,后宫里的女人在某些事情上其实是很“团结”的?

她鲜少入宫,而当年黎笑儿却经常在宫内外走动,甚至还在宫里住过一段日子,这深宫中人的肠子有几道弯弯差不多都摸熟了吧?会家屏得。

所以在这件事上,黎笑儿竟然镇定异常,根本不把她的揭发放在眼里?

“娘娘,您吃口饭吧,从早上到现在你连颗米粒也未进肚子啊。”紫英端来饭菜,劝着蒋贤妃吃饭。

蒋贤妃呆若木鸡的坐在床上,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本就已经被迦墨莲当成无物般的存在,现在又污蔑皇后……她不怕死?赐给她一条白绫她便真的从容赴死,了结了这悲惨的一生?

可她怕……怕皇后不会给她一个痛快?她会活得生不如死?

后妃不能自戕,否则追诛九族?

难道她的后半生就要在这深宫中煎熬吗?

“娘娘,这件事您是受了朔月大妃的鼓动,为何在太妃的寿安宫中您不说出实情呢?”紫英看着主子憔悴无神的模样,心疼地道,“为何不说是朔月大妃想害皇后娘娘?”

“呵?”蒋贤妃傻呆呆地哼笑了一声,双目无神地看着一点,“朔月大妃在太妃那里深得信任,本来就没有扳倒皇后,若是再得罪了朔月大妃……本宫以后的日子就不能活了。”

紫英啜泣,跪在蒋贤妃脚下哭道:“娘娘别悲观?谁还没有认错人、犯个错的時候?纵然那帕子与红绳不是皇后娘娘与侍卫的,说不准是宫里其他什么人与那侍卫私通留下的呢?娘娘您也算是为宫里干净作了件好事啊?”

蒋贤妃木然地摇着头,而且一摇便停不下来,“本宫错了……错了啊……我错了……本宫以为……以为皇上移宠德妃了,这是个好机会,而老天又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怎么会……怎么会放弃?”说到最后,她突然激动的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双手上抱着什么宝物般小心翼翼,“家族的荣耀、自己的未来、本宫的子女……都没了?都没有了?”

“娘娘?娘娘?”紫英觉得不对劲儿,忙从地上爬起来抱住蒋贤妃,“娘娘,您冷静点儿?娘娘?”

蒋贤妃嘶声尖吼着,吓得禧福宫的太监和宫女们逃得远远的。

**

云太妃坐在铜镜前,婉屏为她梳着头发,准备服侍云太妃就寝。

梳妆台上放着今天蒋贤妃拿来的“证据”,因为在正殿時太乱,云太妃也没有仔细看。

这宫中后妃互相诬陷的事可大可小,但这帕子和红缨绳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云太妃将东西拿回寝殿来继续研究。

“太妃打算怎么处置贤妃娘娘?”婉屏的眼睛也不時飘向梳妆台上的那两样东西,见云太妃一直盯着看,她有些心慌,连忙用话题引开云太妃的注意力。

“处置?”云太妃抬眼望着铜镜中自己已经渐老的容颜叹了口气,“你看今儿这事儿闹得这么大,皇上都不曾到寿安宫来,甚至连个探信儿的太监都没过来一个?”

“也许皇上政务太忙,就等着太妃您给定夺吧?”婉屏猜测地道。

“皇上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在哀家身这也长到十三岁才出宫分府。皇上的秉姓哀家还是了解一些的,恐怕皇上比我们谁都早的看出贤妃的野心,不愿跟着瞎起哄罢了。”

迦墨莲是她的儿子,却从来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过去,云太妃一边高兴着儿子的出类拔萃,又担心着儿子让人猜不透的行事风格?

没有人、也从来没人能够知道迦墨莲对待一件事情的看法和处理方式?不到最后一刻、不到事情已经处理完毕,迦墨莲从不对外人道一句打算?

这就是心机深沉的迦墨莲,这就是她的亲生儿子,这就是当今的圣上?

云太妃勾起嘴角笑道:“五六岁時的皇上是最可爱的時候,会在太子府的花园里整日追着哀家喊母亲,与哀家一起扑蝴蝶。可是……”敛下眼帘,她想起了不好的事。

迦墨莲是出生在先帝的太子府,先帝登基较晚。

婉屏放下梳子望着镜中的云太妃轻声地问道:“可是什么呢?太妃?”

云太妃的视线从梳妆台移到铜镜上,回望着中的婉屏。

“可是那時先帝还并未宠哀家,其他侧妃也都有子嗣和皇女了,在太子府里時妃子们就斗得很是激烈。有一天,一个正在先帝身边得宠的姬妾竟然枉顾礼数的在哀家面前放肆,说哀家年长色衰了、说哀家的父亲不过是名四名的官员,还抢走了先帝赏给哀家的一些首饰……”

“太妃。”婉屏的双手搭在云太妃的肩上,鼻子微酸,“该就寝了。”

云太妃抓起桌上的丝帕和红缨绳轻声地道:“婉屏啊,你知道后来那名姬妾怎么样了吗?”

“奴婢不知。”婉屏的心一颤,不明白云太妃为何抓起那丝帕和红缨绳。

“那名姬妾抢走了哀家的东西后没过四天,便有奴仆在离她院落不远的井中发现了她的尸体?”云太妃的手指紧拢,仿佛想到当年看到那名姬妾泡肿的身体時的恐惧感又涌了上来,“那名姬妾的院落离哀家所住的院落最近,加之她之前又抢了哀家的首饰,所以几乎矛头都指向了哀家,暗中谣传是哀家杀了那个姬妾?”

婉屏听不下去了,扶起云太妃像哄孩子似的轻哄道:“夜深了,太妃别想太多,免得作梦。”

云太妃转头看着婉屏一笑,“哀家即使作梦也是好梦?因为那一次是莲儿,只有六岁的莲儿出来指证是李太后身边的一个嬷嬷推那姬妾落井?哀家的小莲儿保护了我?”

婉屏一阵心惊,想不到年仅六岁的迦墨莲便已经遇到这种残酷的争斗,挺身而出保护母亲?

扶着云太妃上了床,婉屏将那两样东西从云太妃手中接过来放到桌上,稍稍放下了心。

“婉屏啊,人都是会变的。”床上的云太妃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吓了准备灭灯的婉屏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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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中午再奉上一章?

六宫斗,皇后大过天_假设,会给你个痛快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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