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坠楼事件后,我与若蓝的距离就近了很多,特别是我这个“哥哥”有事没事找她说话,她也从不拒绝,总是一脸温柔的微笑。我有时发呆看着她,她脸就红红的,后来就是瞎子也看出我们俩有问题了。
我知道有很多男的在追她,但她把心思全部心思集中到学习上去了,从没传过什么绯闻。她对我这种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可我还没有胆量约她出去,她的目标在升入大学,我可不能因自己的私欲把人往邪路上带,毕竟是我“妹妹”嘛!不过也可能她把我当真哥哥看了,想到这就令我一阵烦躁。
学校安排的是,这学期把所有的课都上完,下学期全部复习。因为几乎是二学期的课安排一学期上完,教学进度突然提高一倍,很有些同学开始跟不上了,我却觉得似乎越来越轻松了。
学校规定寄宿生必须夜自修,但家在城里的就随自己了。我以前从没参加夜自修,不过这次是主动向老妈提出来的,当然真正目的是为了能有更多时间与若蓝相处,老妈自然是欣喜着满口答应了。
寒气的好处与热气有很大不同,我终于慢慢感觉出来了。相对于热气主要改变身体机能,寒气主要是促进精神方面的。寒气进展虽然缓慢,但发觉记忆力也是上升极快,看过的东西少有再忘记的,遗憾的是以前忘记的现在还是一样。
同时,脑子灵活性也大幅提高,相关的东西能够很快就反应过来,甚至有时还有跳跃式的思维出现,仿佛脑海塞入了一个强劲的发动机。以前推理能力稍弱一些,可现在自然而然会往正确方向思考,早知道读理科也不要紧。我甚至觉得自己有把握在高考时进入重点大学,虽然咱这所二流高中的历届第一名也从没有进重点的先例。
这两个方面的提高,对我学习成绩的提高是根本性的。不用再浪费时间做那么多的练习了,只要上课时听得仔细一点就可以了,如果走神没听,一般看一下书再拿若蓝的课堂笔记看看也差不多了。按照每次测验试卷来看,我一般90分还是能保证的,只是以前的知识还有所欠缺,但我不想惹人注目,免得招蜂引蝶徒生麻烦。
我的想法是:只有高考才是有决定性意义的,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我每次考试都是算算分数能保证80左右了,则该扣的分一定得让他扣,不该扣的就是创造条件也要让他扣。故意做错我还没有这种雅兴,我一般是空着一部分,时间一长,老师与旁边的同学就看出点眉目来了。
特别有一次数学测验,我觉得与平常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大多数题目步骤有些多,之前老师也没说什么。因为文科班的数学普遍都差一点,所以我一般控制在75分左右,可试卷一发下来,看到大家的表情我都吓了一跳。真是惨不忍睹!及格的人数都是个位数,若蓝56分还算是不错了,平时数学成绩最好的蒋丽丽只有68分,就是理科班的最高分也只有73分,落后我2分。
这一下就掀起了千层浪,特别是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幸亏咱脑子灵光,一开始就咬定“好几个题在一本参考书中看到过!”才得以脱身。后来才得知道数学老师想摸摸大家的底线,把《历届高考数学难题集》中的题目拿来了。
虽然我成功蒙住了绝大多数不明真相的群众,但若蓝还是开始盯上我了。每次考试试卷还没发到我手里,就一把让她给收去了,但又很快还给我,并且她问我的问题也多起来了,甚至还不止是数学。以前是我故意随便找个题目问她,她总是仔细讲解,既浪费了她的时间,而事实上我什么也没学到。几次以后我觉得很无聊,就很少问她了,她还曾问我:为什么不问她问题了,我真是有苦自己知。我知道这样下去早晚穿帮,可我能拒绝她吗?
因为夜自修老师根本不来,虽然人多但都是安静地看书、做题目,我也很喜欢这种氛围,要不也不会坚持夜自修了。因为若蓝也忙着学习,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与我说话,我一般是拿着张伯那借来的书来看,一个夜自修一本刚好看完。
趁着一节课后大家都走出教室透口气的时间,若蓝突然转过头来,凑到我面前道:“是不是故意不做?”手中还拿着刚刚发下的我的政治试卷。
近得几乎是鼻子挨着鼻子,我只看到两颗硕大的眼珠,同时感觉到她吐出的如麝如兰的热气。我还从没这么近距离看过一个女生,况且还是个心仪的美女,不由一阵慌乱着道:“我不想……”一脱口才知道错误,马上改口道:“不,不!我确实是不会做!”
看着她嫣然一笑转过头去我恨得咬牙切齿:这丫头片子,敢跟我耍花招!但过了一会,她又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还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面的自修课,她根本静不下心来,搞得周围鸡犬不宁的。我半本书一节课都过去了可还没看几页,要你时不时觉得有一双怪怪的眼睛盯着你看,你也一样!
过了两天没什么,也就宽心了。星期一早上走进教室,虽然朗读英语单词或是背诵古文的声音还是那么响,但我总觉得大家的眼神有些怪怪的。走近才注意到坐在祈宏座位的是若蓝,而祈宏坐到她原来的位置上去了。我心中一阵激动,不过想到仅是为了方便学习上帮她,有太多的利益驱动,又不由一阵泄气。
“请问美女旁边的座位是一位叫易翔的男士吗?”我问道。若蓝脸红红的没答我,还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大声朗读起英语来。
“让你小两口亲近亲近!”周嘉红调侃道。若蓝回击的是一个白眼,不过脸更红了。我一阵兴奋,这表情可不是经常能够看到的,况且这话本身就有很强的暧昧,但若蓝也没出言澄清不是?
后来才知道是祈宏被她前前后后缠了三天,缠得实在没办法了,才冒着被班主任严肃批评的危险作了出头的鸟儿。以祈宏那胆量以及其本人对美女的免疫,估计若蓝确实下了很大功夫。不过,有这么个苗头出来,班主任不干涉?否则还不纷起仿效?
果然,才过了二天,班主任就在上课前让我们重温了早恋的罪恶滔天,然后话锋一转道:“私自乱调座位就是滑入这个泥潭的开始,有这种情况的同学尽快换回原来的位置,我不希望下次上课再看到有这样的例子。”应该说措辞还是委婉的,但语气是坚决的,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下课后祈宏犹豫地问她:“要不要……”
我道:“坐前面也一样可以问。”虽然很不情愿,可让她顶着莫大压力也不忍。
“你们还是不是男子汉?”她面色一沉道:“我去跟班主任说。”看她身子有些瘦弱,但个性一点也不软弱,倒有老妈般的魄力。不知她怎么跟班主任说的,反正就没再提起这事,更不要说干涉了。我也曾问她原因,被她独句结尾:“不要对她人的隐私查查问问的!”
不过,从此她问得就更多了,甚至向老师也不问了,幸亏我也赶得上她问题的进度,少有回答不上来的。她的说法是我空着也发呆,还不如搞点事情让我做,真是欲哭无泪啊!祈宏与周嘉红也看出点苗头来了,成绩比他们好得多的刘若蓝也是有什么不懂都问我,那他们还犹豫什么?这下我就更忙了,几乎就是她们的课外辅导老师了。
自从若蓝调换座位以后,校园里就有流言说我怎么怎么样,又说她怎么怎么样。不过,流言止于智者,连若蓝都不在乎,我还能计较吗?我还曾听到有人要教训我,不过坠楼事件影响太大,特别是我那有如神助的一脚让人印象深刻,在没有太大的把握之前还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才过了一个多月,或者是坠楼事件已渐渐被人遗忘,也许有人看出我只不过是一个纸老虎罢了,也可能是随着我与若蓝的关系大好,已经让一部分同志嫉恨若狂了。确实我看起来也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老实巴交的从不与人争吵,上课老是发呆,下课也是静静看书,而身体更是只能称得上不瘦弱,与几个体育特招生比都没法子比,怎么看都是一只地地道道的纸老虎。
我象平常一样停了自行车,拿着一本书准备上夜自修。我一般去得比较迟,虽然还没有打铃,但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开始学习了,留下三三二二的几个还在运动场。因为自行车棚在教师办公楼的后面,或前或后都要经过一个转弯才能看见操场。我才一转身就看到孙刚在转角站着,一脸嫉恨的模样,我就知道今天不能善了。
孙刚是高三(3)班的体育特招生,原来就不同班,没什么交情。他与刚调至高三(3)班的叶国强、高二(4)班的戎彪以及高二(1)班的吴浩合称“四大金刚”,都算是学校的狠角色,我还听说叶国强还与社会的地痞流氓有牵连。他们四个一向感情很铁,今天不要一对四就好了!不过,现在担心也没用,看来是检验自己修炼神功七八个月后成果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我还似乎有几分期待,但我的原则一向是毛老人家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四句名言,并且主张只要出手就得一击让就对方失去还手能力。我可不想从另一个出口绕着走,既然他有心,那么今天该是避无可避了。
我若无其事向他走过去,看他眼睛眯成一条缝,全身紧张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看来“坠楼事件”到底还是有一点余威的,我忽然记得“四大金刚”还曾去实地勘查过,在断了腿的桌子以及破损的墙边待了好一阵子。
就在我们要擦身而过的当儿,他突然横移三分。看来他还是有几分实力的,至少这个时间就把握得很准,让人很难再避开。当然,这也仅是“很难再避开”,而不是“不能再避开”,要我存心想避开,还是很有几分把握的,但现在结果自然是肩与肩撞在一起了。
先发制人这道理我清楚得很!还没等他发作了,我一句:“眼睛没长啊!”猛一巴掌劈过去。
他根本想不到我会主动迅速出击。“啪!”一声响,一击命中嘴巴,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同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到了。果然,转身就看见三个铁块般的身子,手上还各拿着一根木棒。他们看到这样一个场面也愣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孙刚慢慢爬起来,脸上满是血,“呸!”吐掉一口血水,一脸狠色,我分明还看见带着几颗牙齿。
“杀!”叶国强看到自己好友这个模样,一声怒喝,拿起木棒劈头盖脑向我砸来,其它两人也不落后。我侧身躲开砸向头部的木棒,可没能避开身上的木棒,一根砸肋骨处,一根抽在小腿。一阵疼痛,我狠命捉手成刀,斩向收不住身的叶国强,同时飞起一脚踢向木棒来处。
手刀砍在背上,脚刚好揣中肚子。我刚看到二人往地上倒去,背上就受了重重的一拳,忙转身就是一肘,我清楚感觉到孙刚的肋骨凹了下去。只剩下吴浩一人了,他呆呆地看着我,木棒也掉了下来。也难怪!我几乎就是击中就让他们失去还手之力,看三人地上一动不动,死活还不知道呢!
我二话没说,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也不管他没有反抗。真是拳拳到肉,不过我还是有分寸的,可不想弄出人命或者残废的大事。但刚才倒地的三个如果真怎么样,我也没办法了,在这种危急的关头,就是想留手也办不到。
吴浩还算是一条汉子,那样的暴打居然吭都没吭一声,只是拼命蜷着身子抱着头。打得气消了,才停了下来,他如一堆烂泥般散在地上。“一个教训!下次就不会那么幸运了,四位大侠!”我丢下一句,捡起书一瘸一拐的走出教师办公楼,事情前后不到三分钟吧!
“妈的!”我咬着牙,小腿上的伤最令我恼火,费尽力气才走得稳。受伤处火辣辣的痛,虽然不是伤经脉动骨,但一摸肿得老高,确实不好受。看来回教室是不妥当了,回家也不行,还是在学校角落找个地方打坐一下,看能不能有所好转吧!
学校到处都是树,我很快就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了下来,天已经暗下来了,就算不是角落的树间也很难发现。我知道对身体机能来说,还得靠以前的热气团,很久不练倒还真想念。一凝聚精神,热气团就忽地窜了上来一副很是活跃的样子,我引导它到达受伤的地方,而不是以前那样顺路线前进了。
果然有效!热气团在受伤处缓缓运行了十几个来回就不那么疼痛了,火辣辣的感觉也淡了些,不过也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果然,8:46,夜自修差不多结束了。走回停自行车的那里,人早已不见了,估计死总没有死吧!要不还不引起骚乱?我腿及身上的伤回去是没什么大碍了,忍一忍也该不会让家里知道,但明天到底会怎样就得看晚上练功的效果了。
明天会不会全校皆知?学校介入处理那就麻烦了。可能性应该不大!首先那四个都是学校有名的狠角色,四个打一个还那个鸟样,让人知道就不用在学校里混了,搞不好他们最怕的就是从我口中说出去都不一定!再说学校介入,处理起来对谁也没有好处,特别是四对一,谁都知道怎么回事。经过这么一分析,半空吊着的一块心石也就落地了。
神功就是神功!经过一晚的用功治疗,到早上所有疼痛以及不舒服的感觉都离我远去了。我看看光滑如初的小腿及肋部,根本没有半丝昨晚的淤青与浮肿。“哈~”我精神一爽,笑出声来。
“哥!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你弟弟也高兴高兴。”正穿衣服的弟弟有些迷迷糊糊的道。我也懒得理他,径直起床上学去了。
“昨晚哪去了?”还没坐稳若蓝就发问了。
“没事,没事!”我道:“只是突然不想来了。”
“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烦了?”她小心翼翼地问,还紧紧盯住我的眼睛。
“你都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笑着道:“只是有些突发事件,不能来了。”看着她不太信的目光我撇开话题道:“你认识孙刚吗?”
“同一个班两年还会不认识的?他一直对我很好。”她一惊,马上回神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起冲突了?”我看到她眼中的担忧与焦虑,心中不由一阵激动。前桌两人听到我们的对话有内容就停下朗读,转身看着我。
“那倒不是。”我随口道:“只不过我听说昨晚他摔了一跤,磕掉了几颗门牙,肋骨也断了几根而已。”
“哦~”祈宏以为我神吹,就道:“我还听说他经常喝水磕掉门牙,打个喷嚏还闪了腰呢!”
看着他们一脸的不信,我马上纠正道:“那肯定是我听错了。”
下午,才进教室就听大家议论声:“……还不止孙刚,叶国强、吴浩、戎彪都请假了,听说请的也是病假……”、“我妈中午还问我,我们学校怎么一次有二个住院?”、“你妈不是骨伤医院的吗?”、“对了,我老爸……”
“到底怎么回事?”若蓝一副严刑逼供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早一步比你听说而已。”我装出一脸的无辜。二位前桌确实从我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才回头继续学习去了。
“是不是你干的?”若蓝咬着我耳朵轻声问道。
“你看我有那么大本事吗?”我也轻声回道:“他们四人住院,而我毫发无伤?”她仔细看了看,确实没发现我缺胳膊少腿的,才带着怀疑的神色自个开始学习了。
后来得到确实消息:孙刚掉了三颗牙,断了二根肋骨。叶国强后背的骨头断了三根、戎彪内脏出血。吴浩最轻了,虽然几乎是面目全非,但都是皮外伤。
学校为此时进行了调查,不过还轮不到我这种“没有任何牵连的局外人”问话。而在医院的他们都一口咬定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虽然用屁股想也不会相信四个学校最强狠的角色在一夜之间全部摔了一跤,还重伤至住院,其中最搞笑的是吴浩竟然一摔还摔了个面目全非。不过在得不到任何有效线索的情况下也拿他们毫无办法,最后学校与学生家长私下把事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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