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多才醒来,不知是谁把我弄到了客房处,大概是师兄吧!宿酒未醒,头晕得难受,简直甩一下头就能感觉到脑浆的晃动,洗了脸才清醒了点,看来酒这东西碰不得啊!拜师也该算是个人的私事吧,我也不打算告诉老爸老妈,否则他们逼着我考体校那就不妙了。
服务台帐已经结了,并有留言:上午不用去了。这不废话吗?他们训练都结束了,我还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因为夜不归宿,这性质已经是很严重了,而满口酒气更是罪加一等。虽然之前也与老妈打过招呼了,但只说交了新朋友。
果然,老爸老妈一看我这模样眉头一皱,脸一沉。可我还没等他们拿出三堂会审的场面,一句话就把他们给镇住了:“不要问为什么,我可以保证考入大学没什么问题了。”
老妈回过神来,惊喜之中带着疑惑。老爸只是盯着我看,以确定是不是醉话。弟弟更是不认识似的上下打量着,末了还吐出一句不是人话:“哥,是你吗?”
不过,在老妈仔细地重复一遍我的保证后,再次确定不是她听错也不是我的醉话之后就真的不追究了,连怎么一回事也没问,看来咱平时的牌子还不是一般的过硬。守信用就是有这点好处:关键时候可以用人格担保!
再次训练的时候,蒋晓丹看着我笑嘻嘻地问:“若蓝是谁呀?”
“啊?”我大吃一惊,看来喝醉时说了不该说的话,马上追问道:“我还说了什么?”
“没!你什么都没说,是我胡乱猜的。”她一脸的捉狭。
“说!说!你到底说不说?”我抡抡衣袖装出一副国民党反动派严刑逼供的样子。
“你一口一个‘若蓝’的叫,还有空说其他的吗?”她笑道:“看来你们的感情还不是一般的好哪?”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我满脸通红道。
“谁小孩了?”她一脸的不高兴,转过头去不理我了。
赵楠的情绪有些低落,教的时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问她也不说,既然她不说我也就再不问了。师兄有些郁郁寡欢的原因我是知道的,但赵楠老是走神,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没几天我就与他们混熟了,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老狐狸师父在京城有一个很有名气的武馆:尚德武馆,并且还成功投资了实业,也算是个资本家了。那辆豪华大巴就是他特地为这次游学购置的,当然师兄是理所当然的驾驶员了。原来这么有钱,这下可是傍上大款了!
老狐狸师父希望通过与民间武术相互切磋中博采众长、扬长避短,在自己有生之年结合多年的经验与技巧写一本书,算是为自己一生武学做一个总结。因为碍于情面甩不掉三个尾巴,又这样的历练确实对他们的提高很有帮助,所以也带着他们了。怕他们没事可干,只得每到一个地方办个短期培训班,因此,老狐狸师父更多时间是遍访武林人士、整理书稿,有空才去培训班看看的。
原来许师兄是国家散打队的,对于我能一击让他受伤,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只是后来的表现实在太差又让所有人跌破眼镜。许师兄因为他老爸与老狐狸师父也是要好的战友,所以在获得国家散打队同意后就跟着出来游学了。但赵楠与蒋晓丹都是老狐狸师父故乡的山东武术队的,前者16岁,后者18岁。
这几天赵楠教倒是教得很认真,全然没有以前的刁难,也不再一口一个“笨蛋”的了,但动作要求好像松多了,怕是刚开始学时也能过关吧!中途休息的时候,我走出练功房到东边的大露台吐口气,赵楠也跟了过来。她陪我看了会风景,突然转过头看着我道:“她漂亮吗?”
“嗯?”我有些莫名其妙道:“谁?”
“还有谁,就你那姘头呗!”她语气中还带着一种酸溜溜的味道。都过了一周了她还记着那事?再说那是我私事不是?
“什么话?说得好象奸夫淫妇似的!”我抗议道。
“可不是嘛!”她语气不善。
“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我正经道。
她定定看了我一会,确定我是认真的,却又固执地道:“她漂亮吗?”
唉!她漂亮关你小丫头什么事?“没你英姿爽飒。”我随口道。放空炮取悦人我还是很乐意的,况且也是事实。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她听了很高兴,低落的情绪也不见了。不过,她情绪好就往往意味着我的处境差了!
才开始她就纠正道:“手伸直,还有腿,脚尖也要蹦直”
“刚才不是你说这样就好了吗?”我奇道。
“现在是现在,刚才是刚才!”她两眼一瞪道:“到底你教练还是我教练?”我只得干瞪着铜铃似的眼睛照做。说真的,碰上这样的教练我是一点脾气都没了。
她们住的是陆军招待所,说是招待所,其实也是三星级宾馆,原因就因为老狐狸师父以前是陆军。我有空的时候也会过去聊聊天,甚至跟他们出去玩,每次赵楠总是特别欢迎,而老狐狸师父只要不在书写倒很愿意与我聊上一会的。
“你们以后会以什么为职业?”我有些好奇的问。
“如果技术好就以比赛为职业。”蒋晓丹说。
“那技术达不到要求呢?”我不由问道。
“那就看能不能考入体校毕业做教师了,要不就回家找工作了。”赵楠有些黯然地道。
“啊……”我一惊,奇道:“那你们休息的时候也不学习?”
“以前在队里有专门的老师辅导,现在就没在学了。”蒋晓丹低着头道。
“那你们不跟师父说说让他也请一位,反正他那么有钱。”我道。
“我们吃的、穿的、用的都由他提供,怎么能再给他添麻烦。”赵楠声音低低道。
“你们不是有培训收入的吗?”我想老狐狸师父应该不会看中那几元培训费的。
“那还不够住宿费呢!”蒋晓丹说。
“我得跟师父谈谈!”我站起来道。对老狐狸师父来说应该只是举手之劳,但对她们可能是一生的错过,这个忙我帮定了。不管她们的劝阻,我敲开了师父房间的门。
他正伏案书写,见我进来就道:“阿翔,有什么事吗?”
我开门见山的道:“师父,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给她们请个教师?让她们以后就是不能比赛也有条出路?”
听我这么说他有钱,他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可听到后半句就严肃了,想了想道:“看来是我只顾着自己写书了。叫阿辉他们明天去报社出个招聘启示,素质一定要好,还要能随我们走的,月薪5000,包吃包住,聘期两年吧!具体你们商量着措辞。”然后自言自语说了句:“再两年我也该差不多完成了。”
“5000?”我半天合不上口,老爸月薪650元不到,就是我们高中普通教师的工资才刚满1000元哪!看来老狐狸师父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你不是说我很有钱的嘛!”他开着玩笑道。我马上跑着把消息告诉赵楠她们。“真的?”她们欢呼着跳跃起来,蒋晓丹又跑去告诉师兄,师兄也很兴奋,毕竟可以多一条出路。
过了几天在日报、晚报显眼的位置刊登了招聘启示。因为条件实在太优惠,打的又是老狐狸师父的金字招牌,一时在市教育界传得沸沸扬扬,而赵楠她们收到的应聘材料更是多得要用麻袋装。也难怪!两年聘期总共5000*24=12万元,而这12万在我们市区中心现在可以买到120平米的高档商品房,而现实的普遍情况是夫妻俩工作一辈子都还窝在40平米左右的单位小房子,还没有卫生间。再说包吃住,还全中国的游历,要想不眼红也难啊!
训练刚结束,赵楠抓了我的手臂就往外跑。“喂,喂,喂!干什么去呀?这么急!”我喊着道。
“帮我们挑挑老师!”她头也不回道。
我只得跟了去,她们拿出挑出的十多份应聘资料让我过目。我看了一下就奇道:“怎么还有初中教师?再说怎么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你们不是搞选美吧?”
“我们都只有初中一、二年级水平,连师兄也只是初中毕业。”赵楠小声道:“因为我们觉得还是女的容易相处,况且师兄也同意。”
“啊……”我想不到她们学业荒废了这么多,想了想道:“我想还是高中的教师适合你们,毕竟高年级的教低年级的容易,况且师兄也要再提高。”
我挑了符合条件的4份,想了想又把那个只有初级职称的贺静娟也拿了进去,原因只是照片给人的感觉很容易亲近,这该也是能被赵楠她们挑中的原因吧!“或者这几个面试一下,你看看怎么样?”我道。
“就这几个了。”她一把收过我手中的资料道:“周日上午文化宫三楼会议室面试,你也来。训练安排到下午。”
“不训练我就不去了,让我睡个懒觉!”我道。
“不去?”她眼睛刚一瞪,马上又换上一副阴阴的笑容道:“我近来老觉得对练时很难管住自己的手脚啊!”听着她的威胁我牙恨恨的,不过在权衡再三后还是作出了明智的选择。
我挑过青菜萝卜、旧书烂报还真没挑过老师,看着对面五位漂亮的应聘老师我怪怪地想。师兄没来我是料到的,几乎可以想象他涨红着脸,满头大汗的样子,但老狐狸师父怎么没来?也太不把钱当一回事了,也怪不得赵楠一定要拖我来。
她们奇怪地看看我们,一群孩子面试一班有丰富教育经验的老师?想想都让人诧异。赵楠与蒋晓丹忙着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只是看着,没说一句话。
看了半响,我捅了一下赵楠,让她到外面讲话。“我看就最右边那贺静娟老师了!”我道。
“为什么?”她一脸的不明白。
“我看她眼中带着很重的母性,估计她会把你们当亲人对待的。”我说着,想到的却是老妈的眼睛。
“那倒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她点头道:“那就她了。”我又讲了些场面上的外交辞令给她,看书就是有这好处:可以借鉴他人的智慧。
赵楠进去,刚坐下就老气秋横地道:“你们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具体的我们还要商量一下,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有结果出来会通知你们的。麻烦各位了!”
蒋晓丹也同意,这事就定下来了,可送走她们还没多久,赵楠就急着打贺静娟老师留下的电话,不管她根本还没回到家。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她回来,请转告她到陆军招待所302房间。”赵楠吩咐道。
半个钟头后,那个叫贺静娟的漂亮女教师终于来了。“我被聘任了?”她一脸的激动。
“对啊!”蒋晓丹道:“不过这两年间恐怕要随我们东漂西荡了。”
“没关系!反正我还没结婚。”她兴奋道。
27岁,没结婚?我悄悄向旁边的师兄道:“‘女大三,抱金砖’,师兄你发财的机会到了!”闹了他个大花脸。
拿着贺静娟签好的聘书我们一窝蜂涌进老狐狸师父的房间。他拿了聘书看都不看一眼就“啪”的盖上了自己的私章,回头对着贺老师笑道:“她们几个以后就麻烦你了。”估计资本家都不拿榨取到的人民血汗当回事,不过是个老色狼也不一定,我坏坏地想。
“应该的,应该的!”贺老师一脸的笑意道:“给我三天时间办停薪留职报告好吗?”
“行!不过今天得陪她们去买书。”我刚听到这里就赶忙悄悄地溜了。
因为一、三、五不能上夜自修,向若蓝解释还真是费了些口舌,在我再三保证只是锻炼身体才得以化解她眼中的疑虑。
得到我的帮助,他们都有进步。期中考试成绩才出来,祈宏就紧紧握着我的手道:“兄弟,你就是我冬天里的棉袄,黑暗中的灯泡……”
“停,停!就此打住!”我忍着毫毛乱跳秧歌舞道:“你还不如说:‘小鬼!好好干!’让我来得舒服些。”
刘若蓝更是考了第9名,进步了3名,算是班里重点培养对象了。为此,她大大松了口气,我问原因,她这才说了,原来她当初向班主任保证:期中考试进前10名,不然换回原来的座位,班主任还真没反对。
我道:“进不了,换回去也没什么呀!”
“那是面子的问题!”她翻着白眼,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那模样差点让我的眼珠子都掉下来。
老师也终于看出点问题来了,如果猜测正确,那么这是学校的大事了。首先是班主任找我谈话,我冷冰冰的就两个字“不会!”然后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装作没有听到。也许他对我没有什么不同看法,可我就是看他不舒服,或者是高一时为换前面座位而遭到不舒服的拒绝吧!是不是我的好恶太明显了点?不过,这想想就可以了,我还不想改。
然后就是其他任课老师的谈话了,我都一口否定他们的猜测,后来连话都懒得说了。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老师还是认定我了,给我一些特殊照顾,譬如主动送参考书什么的,不过结果就是便宜了若蓝她们。
吴浩过了一周就上学了,面容还有些浮肿,戎彪也在十天后来学校了,整天阴沉着脸,也没人敢问他们情况。虽然有时也迎面碰上,但也都是有意无意避开我的眼神,看来还在等待时机哪!
因为我学得快,赵楠教了我半个月基本功都学会了,虽然很多动作还很不到位,但可以手忙脚乱地应付赵楠的进攻了,有时还能攻上一拳半掌的,可我总觉得她力度没那么强劲了。这之前老狐狸师父不常去,整天躲在招待所写呀画呀的,然后才是他亲自教导了。不过,他从不亲自动手,也不穿练功服,除了纠正我的动作外,更多教的是理论方面的东西。
原来散打还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牵涉到解剖学、心理学、军事学等。散打就是各种打法、踢法、摔法的灵活运用,特别是战术与心理学的灵活运用,往往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一战也是占尽先机,这对我对散打的理解与提高起了巨大的作用。
后来我对练的对象也换成了蒋晓丹,看来她比赵楠强,速度与力度都很厉害,不过还是很快能够应付了。最后的对练是与师兄间进行的,对练过后才知道那一下来得那么幸运,如果没有击中,或者让他还有足够的余力,那么我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了。他与赵楠她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练根本是在他单独的进攻与我不断后退,然后中拳或中腿倒地中进行的,不过他也因此慢慢恢复了信心。
通过这样的训练,我身体的肌肉也慢慢出来了,弟弟还曾问我是不是在偷吃“瘦肉精”,当然换来的结果是一顿猛扁。
老狐狸师父不止一次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练武你肯定是块奇材,但千万注意练武只是强身健体,不是逞强斗狠!”看来首先我的动机都不良了,可要不是对付那帮杂碎,我那有雅兴来这里瞎折腾!
一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老狐狸师父又得带着师兄师姐还有贺老师往另一个城市去了。周日早上我特地去送他们,还真有些舍不得,不过留下了他们的联系地址、电话号码等。特别是老狐狸师父给了我张名片,那背面手写的号码才是他手上手机的号码,真不亏为老狐狸!
他还说,明年我也该高考了,就往北京那边考,具体报考学校时知会他一声,不少学校都有他的熟人,如果分数过了该校最低投档线,那么应该不会有其他问题了。临走还嘱咐我,有什么困难直接给他电话。
老狐狸师父虽然狡猾了些,但对我确实不错!看来一直心里这么叫他也不很适当,还是去掉“师父”前面的修饰词算了。有机会还是要报一下恩的,否则好像欠了他老人家人一笔债似的,不太自在。
我眼睛有些红红的,毕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来,短短一个半月里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特别是赵楠还让感觉一些特别的情愫。果然,在大巴启动着将要离开时,赵楠突然打开门跑下来,一把抓起我的手把一件什么东西塞在里面,红着脸马上跑回车上了。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车上微笑着缓缓而去的师父与蒋晓丹她们。直到开出了一段距离,惊醒过来的我才知道拼命挥舞着手,看到赵楠也在拼命挥着手。
手中是一只鸟型的玉坠,造型高古,雕刻精妙,似乎还能闻到她淡淡的体香。我知道一直那是挂在她脖子上的,我还曾问她,当时只回了一句:“家传的。”就收回里襟了。我想了想就挂在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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