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道什叶派隐在兀阿城的势力,胸中的蓝图就清晰了很多,准备先导演一场夺宝游戏,希望凭此赢得壮大实力的机会,也为将来传播先进观念、意识与思想打下扎实基础。我马上让边离复侧面调查黑豹会与众多帮派势力的恩仇怨恨,又让丐帮对“笑面虎”候靠进行24小时监控,除了核实身份需要外,说不定还能从中发现有用的线索。
我抽空把造纸的工序与细节总结了一下,这次可是正宗造纸术,取料漂塘、碱液蒸煮、舂料入帘、覆帘压纸、透火焙干等每个工序都有严格的规定,但成纸质量如何就不敢保证了。材料?当然是生产宣纸的檀树、楮树的树皮了,我难道能说还可以用破布烂麻替代?要不到时搞成群雄争霸垃圾堆,众恶哄抢丐帮遮羞布的局面,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根据夺宝小说的套路,一般来说宝物的宝贝程度与其所历经的战火与岁月成正比,那还得把《造纸秘录》进行特殊处理,让它显得充满沧桑感以增强说服力。当然,这牵涉到很多技术上的难题,交给谁去办都不合适,只有咱旧书店多年老学徒的丰富阅历才能胜任。我在纸铺翻箱倒柜淘到了张蜡黄的羊皮纸,又去铁匠铺黝黑的地下仓库找来些锈迹斑斑的破铜烂铁,还利用初中化学知识调制了点硫酸,然后神出鬼没般出现在大本营了。
大家都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制造的纸张意味着什么,一个个都是热情高涨,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可茜丫头嘟着嘴对我特有意见,说既不让她们去城里,又不常来看看,还不陪她们玩,估计是罪大恶极的人物了。“下次!下次!”我哈哈笑着就把一台叽叽喳喳的好戏请到了外面。
没有丫头之乱耳就是清静!我摊开羊皮纸让菲姐写造纸心得,还特别在炭墨中添加了稀硫酸,自己翘起二郎腿往嘴里大塞水果。开始时我还饶有兴趣地看她小学生般画画,很快就觉得无聊了,麻烦的是大咀特嚼的嘴还得抽空念上两句,不能随便离开。
我百无聊赖地扳着手指,自言自语道:“算来得大哥也该安定下来了,啥子时候......”
只见她手一抖,皮纸立马显现一个大墨团,我一步抢过毛巾递了过去。她脸一红,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立即把干毛巾轻轻按压在墨团上,吸干墨汁又用清水浸润着仔细擦,可是因为硫酸的腐蚀,已经很有些墨渗入到了真皮层,形成一个擦不掉的黑疤。这张肯定是废了!我一脸懊丧地看着好不容易才淘到的旧羊皮纸。
她满脸通红地低垂着头,鼻尖却冒出细密的汗珠来。唉!按说已经是过来人了,怎么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我只不过随便提到得大哥,还不至于......咦!只觉眼前突然一亮,哈哈一笑道:“有办法!继续往下写,继续往下写!”她脸上红晕稍退,抬头抱歉地看了我一下,拿起笔接着写下去了,我可不敢再打扰她。
整整一个下午,菲姐才把内容录完,我也就菩萨般傻坐了整个下午。拿着一看,整张皮纸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全是一个个的图案,这人是人、鸟是鸟、山是山的一点也不含糊,线条还随着图案起伏变化、圆润流畅,书法境界似乎还超过老大我了。
我拿着羊皮纸随便丢在外面的黄泥地上,等墨迹自然干透,就吩咐生火造饭的丫头拿根燃烧的木棍过来。“嚓嚓”两声,羊皮上立显两道火痕,又一下把红红的炭火点在那个难看的墨团处,随着青烟立即递回木棍给一脸看不懂的月丫头。
我满意地看着烧痕处,突然“呸呸”两口唾沫,在菲姐莫名惊讶中拿起准备的废铜烂铁临空一阵敲打,铜绿铁锈纷纷落下。手一松,铜铁一下子掉落,把皮纸砸得皱缩起来,又端起已经再度稀析的稀硫酸,用树叶蘸着一阵乱撒。最后用铁锹在上面盖上厚厚的泥土,抬脚狠狠蹬了两下才抬头对愣愣的菲姐道:“走人!准备开饭!”
晚上,我找来马笑风、米律,让他们暂时停止一切纸张销售,生产也压缩三分之二,多余的时间给我加紧训练武艺。因为我们连续的出货,市面上纸张的价格已经出现下滑,虽然幅度不是很大,但小心撑得万年船。我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主动采取实质性的行动,如果武艺不精,自己成为炮灰箭泥不说,还会影响到我的全盘计划。
几天后,我经过最活跃的“神宣纸铺”就进去一看,这一看就暗吃一惊!我们已经明明停止出货,也清楚知道他们的销量,怎么还有存货?奇怪了!真是奇怪......我突然一惊,大叔!我曾教给造纸术的大叔。能够引起纸价下滑的肯定是大规模的生产,远超他们能胜任的范围,估计一家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唉!大叔啊大叔,难道就不能再等一年半载的?或者钱来得太容易就不懂得勤劳两个字了!
会不会供出我,供出这个地方?我双目一寒,刺得掌柜直低下头去。这么长时间来没出现任何异常,或者是因为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前,人已经被杀而灭口了,但猜测并不能代表事实,也许杀手已经在路上了。看来大本营的防备得大幅加强,除了明岗还必须设暗哨,一有异常情况也可以采取特殊手段。
记得大叔提到过他家乡在一个叫摩拉的小城,事情应该是发生在那里了!因为那里有他熟悉的一切,就是叶落归根的意识也促使他重新在那里定居。街上随便抓个就搞清楚了摩拉原来是西玛雅在东玛雅边境的一个小城,也就是说获得造纸机密的是来自西玛雅的帮派了?三口组、猛虎帮、九头会,我立即列出了三个在兀阿叫响名字的帮派。有了纸这个瓜,顺着藤那根还不是顺手牵来的事?我让丐帮全面监视全城五个纸铺的进货,重点是这三个帮派。
果然是隐秘!运输是采用暗度陈仓的方式,经过另外店铺的转手,中途还要玩调包的游戏,最后到一个叫“石老”的人手中,通过他才把纸张发到控制的三个下家,销售也是采用化整为零的方式。但无论他们怎样上蹿下跳、跌打滚爬,就是逃不脱一根“藤”的限制,三口组能很快被有心人挖出来也是情理之中。我奇怪的倒是已经好些日子还没出事!没出事?这个小忙兄弟帮定了!就指使阿土鲁去与边离复接了一下头。
一周后的一个深夜,三口组在兀阿的大本营突然起大火,汹涌的火势一下子吞噬了房屋并很快向旁边蔓延,赢得倾城奋力泼救才没把整个兀阿城烧成一片灰烬。大火后的废墟中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很多根本认不出面目来,当晚在里面的没有一个能够幸免。三口组本部的特派人员十万火急之势到来,在深入现场取得第一手资料并听取大量目击人员的口述后,又经过认真仔细的分析,得出事故的原因是用火不当。
既然认不出尸体,按常规是造个集体坟墓安葬,但对方特派员并不这么认为。他说每一个成员都是帮派的宝贵财富,帮派能有今天与他们辛勤的付出是分不开的,现在能做的是找到每一具尸体,以带回家乡安葬,就是奴隶与丫鬟都可以享受同样的待遇。本来密密麻麻的焦尸前只有捏着鼻子的旁观者,但这些话当场让很多人感动得流下泪来,也因此而很快就招收到了新的帮徒,使重建工作得以顺利进行。
尸体还缺少了几具,急得那帮特派员丧了爹娘似的,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对不起死去的弟兄、对不起父老乡亲,还巨款悬赏任何提供有用线索者。当然,有人愁有人哭也肯定有人笑!譬如黑月帮就有个叫阿边的小混混就因为救火特积极被提为小队长了,不过那也只是压送些货物、执行巡逻之类的小人物,说穿了还是跑腿的混混。
失踪的人员没能一下子找到,火灾又是自己用火不当引起,事情似乎就要这么搞一个段落了。我就心里不舒服了,大家打打杀杀、热热闹闹多好!都一团和气还有什么看头?看来也该是为《造纸秘录》造势的时候了。
聪明者举一而反三!我看过那场大火就对造谣很有一点心得了,只有从外至内才能收到最佳的宣传效果,就让米律派几个口舌灵活点的去不同远近的城市散布谣言。提供的大概内容是:江湖惊现《造纸密录》,引起一帮蒙面人争夺,中间听到有叫“黑豹会”云云。既然是顺风就让黑豹会搭个便宜船儿,兴许还能把隐在背后的黑手逼出来呢!
兀阿不愧为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只五天功夫传言就到了,马上掀起一阵波浪,在我关怀下很快就演变成了满城风雨。所有的矛头理所当然指向了黑豹会,他们当然不可能承认,只会绝对的否认,但有些东西你越是否认,在很多人眼中就越是代表心虚,譬如《造纸秘录》就是其中之一。因为这个秘录意义实在太重大了,就是鼠目寸光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在很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独裁者眼里,估计与事实没有什么两样了。
问题是不同途径还陆续有类似的消息传来,有的还把那场子虚乌有的争夺战描绘得活灵活现,彷佛就在旁边看着似的,听得一手策划的我都差点信了,看来劳动人民的创造力不简单哪!这些都直接牵涉到黑豹会,有的更是尖锐指出夺得秘录的就是青帮。捕风捉影是因为风起影动,不同途径却得到类似消息,这或者不能简单地认为仅仅是无稽之谈了!
随着传言而来的还有一浪高于一浪的人潮,急遽增加的江湖人物使得城内的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黑豹会大本营更是被重重围困。开心的是店铺的老板们,特别是酒馆、客栈之类的所有价格都上涨了一倍还是爆满,笑得老板屁一样的。要不是我牌子老、信誉好与幸老板长期合作愉快,还别说酒菜涨价,根本是吃都没得吃了。
黑豹会所有人都被压在大本营,别说再向别人要烂帐,相反是被他人逼命似的狠逼着交出秘录了。要说叫嚣得最狠的还是刚刚才重新组建的三口组,简直是吹气如牛、咄咄逼人,一副痛打落水狗之势,仿佛手中捏着绝对确凿的证据似的。倒是实力最强的黑月帮态度有点暧昧,只是舍么代表第一大帮象征性说了几句,呼吁黑豹交出秘录,还要大家保持冷静与理智云云。
第二大帮的马帮很快就出来说话了,堂主石开城抡着拳头说《造纸秘录》是人类的共同财产,必须由天下共同拥有,任何个人与团体以任何方式独占都是非法,是天地难容、神人共愤的行径,还大声疾呼问众人是不是。云集的帮派与江湖人物轰然应是,声势震天动地,最后以绝对多数票一致通过一项不成文的决议:黑豹会必须在七天之内交出秘录,否则任何帮派对其采取任何行动都是合法。
这个死缓决议一下子把黑豹会推到了风口浪尖,侯靠老人家肯定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因为黑豹会从事的行业决定了与很多帮派、个人都有过节,这些人还不趁机公报私仇?就在我认为黑豹会是死定了的时候,却又听到了来自各方的传言,这次是秘录与黑豹会没有任何牵连,倒是与黑月帮有关了。
果然是高招!虽然未免步人后尘,还落下很重的模仿痕迹,但想到黑月帮的反常态度,真相就扑朔迷离了,形势也变得微妙了。随之形势又突转,黑月帮一改原先的暧昧态度,严厉指出这是有人刻意造谣,企图混淆视听给黑豹会开脱,同时还是无耻的栽脏嫁祸,天下群雄的决议绝对不能更改云云。
我怕毒脑袋再使出毒招,决定一不做二不休,采取实际行动。选谁为目标?我最想对付的是三口组,好在无论黑月帮有没有从失踪的人员中获得造纸机密,都会倾全帮之力获得机密后消灭对方。马帮?虽然很有打击的理由,但在摆平黑月帮与什叶派之前还需要他压阵。那怎么都轮到黑月帮了!除了昭著的臭名、嚣张的气焰让我难看外,有内细可以轻松掌握最详尽的资料,还会带来诸多的好处,不打击简直对不起天地良心。
我知道玛雅的帮派虽然组织严密程度千差万别,但权力结构都大同小异,最下层的是组长,往上是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团长,团长上面就是各堂堂主了,再往上是以帮主为主的核心人员。边离复说他可以掌握小队长压货的具体细节,中队长一级的压货可以通过各种调动推算出个大概,再上一级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自然是选择中队长压货,还一定得赶在七天缓刑期里的,这样才能收到最佳效果。
很快获得信息,两天后傍晚时分会有七辆马车的货从阿兹台克运到,届时由一正一副两个中队长率32人压货。我马上让阿土鲁提前通知沙棘与马萧风他们,准备好人马,权当练兵。
两天后的傍晚,我们33人全部蒙面人打扮,分组在必经小路两边的草丛中静静潜伏起来。我们是以逸待劳、埋伏突袭,对方是长途远涉、毫无防备,人数说起来还占优势,如果还不能速战速决,大获全胜,那不如宰宰喂老虎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远远看到晚霞中的黑月旗,马上让他们固定绊马索,准备弓箭,自己则手提得大哥没有带去的“易食”,冷冷注视着。咦!怎么会多了一辆?我看到疾驰而来的是八辆马车,应该是边离复推算有误差了。一马当先的是队长副手,队长应该在车子两侧的......是这个了!我立即根据神色气质锁定了第五辆马车右侧的一个大汉。
车队很快进入“易食”的射程之内,我冷静拉弓默默计算着距离,150米...100米...80米...50米...40米...前面开道的马匹离开最近的绊马索只有十米距离的时刻,拉弦的手指突然一松,一声裂帛,箭如奔雷般往队长胸口直射而去。
这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突袭,又是近距离的强横一箭,对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意义的动作,箭就透胸而入,带出一蓬血雨钉入地下。急遽的弓弦声催命般响起,刹不住的马匹在绊马索下轰然倒地,顿时破空声、惨叫声、怒吼声与马的悲嘶在夕阳最后的余光中交织成一曲天地悲歌,而死伤一下子就过半了。
最前的马车突然被打开,一个大光球疾滚而来,“叮叮当当”声中箭矢全被磕飞。训练有素的余众没有作鸟兽散,而是趁着光球吸引注意,马上借交错的马车稳住阵脚,重新组织力量。我回弓就是霹雳一箭,“叮”一声响,光球立即消散,出现一个身材修长匀称的男子,那阴翳的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手中的蛇形剑如闪电般劈到。一箭就知道实力差距几个级别之外,一被他的剑碰上,没有人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
“撤!”我当机立断,一声怒吼,虚刀迎上。
“轰!”一声,真气狂卷而入,喉头一甜,内脏立遭重创,要不是虚招以待,明年的今天就是祭日。
我刀芒暴长,手中疾窜出两道带着微妙弧度的光环,这才堪堪挡住他顺势一格。脚掌猛一发力,身子倒飞激射而出,蛇形剑顿如毒蛇出洞般疾迫而来,带着令人颤栗的寒气。我在藤蔓处一蹬,身子急跃而上,蛇形剑一挑暴起,紧追不舍。一脚狠撑树干,身子凌空飞出,却看到他斜飞着越来越接近。
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空中挥刀直下,“嚓!”一声,刀剑顿时吸附在一起,不由竭力疾按,舍刀猛跃,夺路而逃。他一脚点地,一步十丈,如附骨之蛆般追到,轻功比我只好不差。我差点魂飞魄散,飞身扑入黝黑的树林,凭着“火眼金睛”一撑树干,立即改变方向激射而去。
他一脚点在我横撑的树干处,准确向我直射过来,不禁打内心深处一阵毛骨悚然,他有猫眼?几乎是我前半秒踩在什么地方,后半秒就是他的脚了,那应该表示他有一双极度灵敏的耳朵,但凭什么能够径直向着我逼来?连特意搞出的声响也不能迷惑他,并且体力旺盛如机器人似的,我突然改变方向的上蹿下跳、横飞斜荡并不能消耗他的体能。
真他妈的邪门!这还是人吗?我已经好几次出现险象,惊出我一身冷汗,照这样下去迟早命丧当场。如何甩掉这毒蛇尾巴?河流!脑中亮光突然一闪,立即想到了来路上的河流,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就看能不能活着到达那里了。我打足全部精神,使出浑身解数,东拐西绕着往来的方向激射而去。
忽然,跳上树冠的我借着月光看到了水光一片,心中一阵激动,在剑尖透体而入前一步飞跃,又急坠直下,掉回黑沉的树林间。很快,河流就在林子的尽头出现了,虽然还隔有几十米的低矮灌木丛。我知道一让他看清我,那就是凶多吉少了,就趁着最后的黑暗突然腾空,双手在枝桠间一荡,往林边的一颗巨大乔木斜飞而去,这时已经可以看到树枝间透入的月光了。
我突然狠命一脚横揣,巨木一阵颤抖,身子箭般往河流疾扑而去。一声破空声,逼人的寒气如催命符般极速射到,我知道是蛇形剑脱手掷出了。生死关头,心头一片神明,手一动,靴子中的“新月一文字”弹跳而出,信手往背后一格。“叮”一声,眼前一黑,内脏仿佛破碎虚空,一蓬血雨狂喷而出,却立即又看到了自己急坠的身子,感觉身上力量倍增,不由一脚点在灌木上,身子平地窜出,向着河流俯冲直下。
“咻”一声,冰凉的河水一下子把我彻底包围,我心中就有一种清晰的感觉:小命保住了!突然,大腿一阵巨疼,却咬牙不顾,憋着气往上游游去。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我根本连一合之将的能力都没,在发挥所有潜能下丢兵弃甲,逃如丧家之犬,还内外伤透才得以苟且逃得一命。看来我自创的对付强手方法,只适用于高自己一个等级的强手,再高一个等级只有一个字:死!第一次带兵谋事就弄得如此狼狈,这运气还真他妈的背!好在他们应该安全撤离,我也终于没有丧掉小命。
边离复到底是怎么搞的?害得我们差点都送命!不过,想来无论他是什么人,以他身手绝对属于最高机密,不是核心人物根本不可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到来,去执行怎样的任务等等。对了!我知道现在内力已经很有长进,但为什么还这么大的差距?与这种超级高手一比较根本鸟毛都不是!这与我神传承者的身份不符啊!
我实在是怕了,捏了根芦苇在水下呼吸,不敢把头冒出水面,虽然知道在这样的黑夜,又有众多的水草,根本不可能被发现。我忍着痛在水中静静打坐了个把钟头,连内伤也愈合了很多,才敢悄然冒出头来,绝对肯定没有人后才爬上岸来。原来大腿上插着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深入肌肉已经接触骨骼了,四周的肉已经被水浸得发白。我知道现在不宜取出树枝,只用匕首削短了,然后如僵尸般跳跃着消失在丛林中。
我借着黑暗出现在兀阿城的家里,阿土鲁、沙棘、马萧风与米律四人正如热窝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着,见到我马上重重坐倒在椅子上了。我若无其事地一边取出树枝并止血,一边听取他们的情况。没有短兵相接的安全撤离都会有两个受伤?我不由眉头大皱。
“不过,我们已经把那些全部处理掉了!”阿土鲁兴奋道。
“怎么回事?”我诧异道。
“我们刚安全撤离,沙棘就提议杀个回马枪。”米律看了沙棘一眼,平静道:“我们几个一合议觉得可行,就小心地重新杀了回去了,那帮小子果真没有一点防备,一阵箭雨之后,围而杀之!”
这样?看来有些勇谋,没有局限于简单的指令。该表扬不表扬会使手下主动性、创造性缺失,该批评不批评会让手下变得骄傲自满、自以为是,所以我得通过这个例子把思路还得批评!
我未置可否,冷冷道:“你们用了多少时间结束战斗?”
“十五分钟左右!”马萧风答道。
“你们能够自己分析问题并合理采取行动,这点应该得到表扬与大力提倡!”我下了结论,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马上又接上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物,但可以肯定你们在一招之内必定变成一具尸体!我是利用树林的黑暗,最后跳入河中才侥幸逃得一命,总共历时二十几分钟。根据时间判断,应该是你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了,要稍微早到几分钟,我不知道你们今天还能回来几个!”
我一顿,扫了一眼,继续道:“我们这次行动目的是练兵,在知道如此强大对手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下,可以下这样一个结论:冒这样的险是不值得的,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们的生命是宝贵的,没有必要的险不能冒!不值得的险不可冒!就是要冒险,一定得事前权衡轻重得失,只有意义重大的险,才需要我们奋不顾身压上生命,记住这一点!”
我有理有据的分析、意义深刻的结论让他们心悦诚服,又鼓励他们好的发扬,错误的改正,为了共同的梦想继续努力云云。打发他们连夜回到自己的岗位后,我就打坐疗伤了,这内功心法对疗伤的功效真是没得话说,我看叫做《蟑螂续命心法》或者更是合适。果然!才一个晚上功夫,那么重的内伤都好掉一半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恢复,大腿上的外伤更是悄然愈合,光滑得令人难以置信。
当然,也不是没有一点异样,至少感觉有些无力感,应该是失血的原因。我现在已经基本肯定血液对我的体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一个奇怪的想法在脑中产生:我的血是不是有滋补功能?让别人喝了会不会对身体产生我这样的功效?
我让边离复合适的时候偷偷过来了一趟,他果然不知道这样的大事,甚至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上头的解释是那些兄弟被临时派往其他的地方了,那个超级高手对他们来说更是隐形的了。看来是黑月帮准备封锁消息分析调查情况了,不知最终会产生怎么样的效果。我只把情况通报了一下,让他也获得经验与吸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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