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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正德上师(1 / 1)

在大量劳工夜以继日的艰苦劳动中,规划的内城墙一点点立了起来,而我们部队继续打着各种山大王的名头向外扩展。米律部队一路北上,乘虚而入控制了土库扎伊,并带领难民开始重建家园。亚秀部队主要镇守血日关,势力已经触及圣血祭附近地区,严密监视着兵力强大的阿兹台克人。阿托雷与亚秀部队穿过落日森林东进,一路收编残兵败将与小股势力,已经完成对克阿鲁的包围。

同时,在各方势力风卷残云的扫荡之下,一个个权力顶峰的名字纷纷被踩入地下,整个天下的格局不断清晰。舞成歌转而向东玛雅首都挺进,迂回包围着基本控制了附近的城市,卡潘落入手中只是时间问题。征西卡瓦这老狐狸避开舞成歌,掉头收复失地并趁机抢占东玛雅南部地区。槽头王刚刚攻克奥尔梅克首府,算是农民取得权力的先例了。什叶派基本平定内乱,下一步应该是大规模向外扩张了。可喜的是狼头趁什叶派无暇东顾,已经控制了艾尔达附近城镇,但如果不趁机做大,那就只能是昙花一现了。

随着战争的持续,整个玛雅可怜的粮食储备开始吃紧,兀阿的粮价更是节节攀升,到处听说有人吃人的事件发生。我们仅有的三艘船都投入了粮食贸易还是供不应求,劳工招收的场面更是火暴,而胆敢哄抢的一律格杀勿论。有人很快猜测到我们打造的船已经成功,留守兀阿的信心大大增强,帮会势力纷纷向我们靠拢,甚至还有表示希望加入我们的。

因为强弩不断装备军队,我们以弩为主的战术取得了重大成功,特别是在攻城与伏击中更是所向披靡。阿拖雷他们里应外合着仅用一天一夜就夺取了实力颇为强大的克阿鲁,让根本来不及增援的什叶派怒火干烧着直瞪眼。洪都律明率领的什叶派大军已经气势汹汹杀来,还誓夺回城并杀尽我们这些乌合之众云云。兀阿有得大哥与马萧风在,我就随着运送军粮的部队秘密潜往克阿鲁,去会会那个小心谨慎的家伙了。

七天后,我们严密护送的粮草如约到了克阿鲁,仿佛一支强心剂般立即稳定了慌乱的人心。为了抵御什叶派大军,阿拖雷与沙棘除了清除其城内势力,也给了城防军残部与贵族将功立罪的机会,谁能够继续生存就看各自表现了,这个决定对稳定局面起到了关键作用。这是我们第一次武装夺取真正的城池,意义非凡,对俩小子符合实际的决定更是表示赞赏。

我们虽然不信洪都律明十万大军的鬼话,但只要有一半兵力,克阿鲁就有麻烦了。一般来说攻城人数在守城的五倍以上就很有威胁性了,而我们包括运送粮草而来的也不到五千人,这已经是能派出兵力的极限了。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才是上策!看来只有利用我们游击战与强弩之强,对洪都律明部队进行偷袭与伏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逐步消灭对方有生力量。

两天后,我与沙棘率领的两千人部队就接近了马蹄轰鸣的什叶派大军,趁着天色已经黄昏,作为首席探子的我亲自潜往刺探军情。以谨慎著称的洪都律明果然布置了暗哨,但在我敏锐的听觉、视觉下无所遁形,轻松躲过哨岗接近。这支江湖势力为主的部队一片闹哄哄的场面,与我们训练出来的特种兵就是有距离,而兵力根本没有自吹的十万大军,其实也只有三万多一点,并且三分之二以上是步兵。

我很快就弄清楚了状况,回来把看到的用泥土模拟,还特别用小石头标明了明岗与暗哨,让大家一目了然。当夕阳逐渐隐入西山,我们已经潜伏到了目的地,啃着具有振奋精神、消除疲劳等神奇功效的玛卡,静静守候。

月儿爬上树梢,闹哄哄的声音逐渐淡去,很快就夜深人静了。沙棘带着部队偷偷左右包抄过去,我幽灵般潜伏着接近,很快解决了暗哨。看着五个来回巡逻的士兵,蹑手蹑脚接近着,躲入一丛灌木后。听着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接近,我猛起身,一个手刃击在对方颈部大动脉处,马上扶住了软绵绵的身子。等前面的士兵转身巡逻过来,我才刚刚穿上对方的衣服站起,立即低首若无其事地抖抖下胯。对方远远骂了一句,转身巡逻开去,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我们的人暗杀了。

我看着自己的人接替了什叶派大军的巡逻,从容扭上纽扣,踏着此起彼伏的鼾声大摇大摆往主帐接近。面前的小帐突然打开,我的内力猛一下尽凝手心,只见一个愣头愣脑的家伙迈着梦游般的步子出来,扫也没扫我一眼,半眯着睡眼朦胧的眼睛掏出下面的家伙,旁若无人“哗啦啦”撒起尿来。

我苦笑着散去内力,继续前行,很快就看到了梅花形六个副帐中央的高大帐营。轻功暗运,脚步声立即变得轻柔虚无。我轻轻揭开帐帘一角,只见一个雄壮的汉子坐在中间打坐,这就是口出狂言的洪都律明?可怎么听说长相有点猥琐......只见他眼睛突然睁开,两道骇人的精光疾射而出,嘴角浮起一道充满邪气的笑容。

我心道糟糕,寒光一闪,迎风一刀斩离鞘而出。“叮!”一声轻音,他狂猛一刀如石沉大海,笑容却立即凝固。不是我对手还笑得如此邪门?狭长的武士刀撩地窜起,还带着丝丝作响的寒气。“叮!”又一声轻音,我全力一刀让堪堪挡住,但他脸色一下子发绿,牙齿不由自主地抖颤起来。我透过大帐看到几道黑影扑到,一声怒吼,反手全力挥出一刀。

在他惨叫着飞跌的同时,我一脚点地,身子凌空飞起。我破帐而出,刚好看到五道身影破帐而入,耳中立即灌满裂帛声,无所火箭从天而降,沿着夜空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

江湖角色还真有股狠劲!我搜索猥琐身影的目光只看到疯狂杀来的人群,寒光一闪,从极静转为极动,跃空而来的剑手立现血光,帐营却随着木头碎裂声塌陷。看着扑面而至的疯狂的人群,却没能发现口出狂言却胆小如鼠的洪老鬼身影,暗道可惜,反手一刀击退飞身杀来的剑手,飞身飘退。

火箭纷纷落在布帛的营帐上,立即燃烧起来,混乱顿起,很多士兵光着腚子就跑了出来,更不要说拿上兵器。这时,尖利的弩箭声惊心动魄响起,在这样的距离根本没有阻挡的可能,随着惨叫阵起,混乱的人群纷纷倒下。我却听到一缕如泣如诉的琴音响起,似断又续,缥缥缈缈,分不清来自何处,却清晰落入耳中。谁在这样的夜里弹奏古琴?真是见鬼了!

我很快就出现在了沙棘身旁,而什叶派大军经过短暂的混乱后,利用我们装填弩箭的空隙稳定了阵脚,开始组织反攻。我们从容装填弩箭,等他们用藤盾掩护着刚刚接近弓箭射距,第二轮弩箭已经准备完毕。一阵裂帛暴响,强劲的弩箭穿盾而入,盾兵与失去保护的弓箭手纷纷倒下。与此同时,琴声音裂,钢丝般抽打着灵魂。

我一看踏着尸体狂啸怒吼而来的刀剑手,知道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一声长啸,撤军进入黝黑的森林,顺着预先布置的绳索而去。他们也只敢在林子外怒吼大骂,就是不敢追入丛林。

我听着午夜索魂般的琴音又逐渐变得缥缈虚无,清楚知道那家伙是冲着我们来的。按琴音的穿透性与不辨音源的水准,那肯定有能力对战事进行干涉,但奇怪的是他没有进行任何干涉,不知按的是什么心。

我们利用游击战之长,连续设陷阱、打埋伏,一等他们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就迅速撤退,并吸引着大军往另一队人马的埋伏点。这游击战术让什叶派大军寸步难行,设置反陷阱、反埋伏又均被我这个超级探子识破,还损兵折将,一路打得他们胆都寒了。仅三天时间就被我们抽筋扒皮般搞掉了三分之一。这对他们士气的打击更是致命,不得不重新审视继续西进攻打克阿鲁是否明智,夸下海口的洪都律明肯定搔破头皮了。

这三天里那琴音一路跟随着我们,交战时就出现,战争一结束就消失,却没有显露庐山真面目。咦!怎么没交战也响起来了?啊!我抬起头看看高耸入云霄的灵鹫峰,这次清晰感知琴音从云雾萦绕的峰顶传来。我决定上峰顶会会这个鬼魂不散的高人,顺便把那把丧钟似的鬼琴砸个稀巴烂,再让他弹啊弹啊弹的。

我踏着树尖飞跃而上,很快就进入萦绕的云雾中,柔缓起伏的琴音给我指引着路。越往上雾气越浓,我仿佛攀云而上,

感觉一种“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诗意。终于上了峰顶,四周都是起伏的浓雾,十米开外就不能视物,不带一丝红尘味的琴声就在几十米开外处响着。我不知是敌是友,凝神戒备着从容走去。

一个身影、一张石台逐渐显出在似仙似幻的浓雾中,原来是一个闭着眼睛禅定的清瘦老头,石台上还有一套品茗的茶具。老头五官位置很不标准,看起来显得很是怪异,但让我感觉他开天辟地就坐在这里,又仿佛已经溶入飘荡的云雾中,感觉一种源自自然的禅意。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破锣似的大嗓门如石子丢入水面,和谐的气氛顿时彻底破碎。

“悲可悲,喜也可悲,万物过处皆虚空!”老头闭着眼睛禅唱般缓缓道:“是非敌友均在小兄弟一念之间!”后面一句颇有杀意,却被安详、肃穆的语调净化,闻不到丝毫的杀气。

听来是想动武逼我归顺之类的了,心中不由冷笑,边走边淡淡道:“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明镜本清静,何得染尘埃?”

只见他五官一下子归位,睁开眼睛来,这样就顺眼多了,还似乎有了一点仙风道骨的味道。目光虽然没有特别之处,却让我感受一种强大无比的精神压力,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同时,琴声“叮”一声暴起,仿佛铁片碎裂,发出一个并不和谐的声音。

“请坐!”老头说着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茶壶往杯中倒茶。

我这才感觉思维重新开始运作,却立即打消了用武力脱困的幼稚想法。这老头究竟是何方神仙?又有什么企图?走近老头面前的石台,才看到不远处一个似仙如雾的女子背影,长长的衣服在猎猎山风中似乎要乘风飞去。耳中突然传来水溢出杯子的声音,低头果然看到茶杯已满,但瞪着斗大眼珠子专心倒茶的老头却浑然不觉,还真有点邪门!

我不由提醒道:“大师,茶水已经漫出来了。”

“杯里盛满了自己的茶水,还怎么装得下其他的东西?”老头突然开口,原来不是两眼昏花、耳聋如塞,而是故意为之。

我不知道老头打的究竟是什么鬼主意,但谈禅论道还是懂一些的,于是端茶一口泼入大嘴道:“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世上本无物,何处惹尘埃!”说着随便一放茶杯,在对面的石台上坐了下来。老头保持着倒茶的姿势一动不动,茶水却转了个弯,凌空飞过尺余倒入杯中。凭着这一手我就知道,今天想凭武力顺利撤退已经很有难度了。

老头缓缓道:“一日,神闲来无事,从地狱之井往下望去,只见无数生前作恶多端的人正因自己的邪恶而饱受地狱之火的煎熬,脸上写着无比痛苦的表情......”

我心中就是一阵好笑,从来都是我讲故事哄小丫头,这次自己落在被教育的地位了。故事讲坏事做绝的大盗生前曾放过一只小蜘蛛,神凭这唯一的善念拯救其脱离苦海,大盗怕细细的蜘蛛丝承受不了蜂拥而上的其他人,于是便用刀将自己身下的蜘蛛丝砍断了,结果蜘蛛丝突然消失,所有的人又重新跌回万劫不复的地狱。

我突然发现老头已经放下茶壶,抬头看着随音乐飘动的雾气,脸上充满一种智慧的光。琴音清亮如高飞的仙鹤,盘旋着穿越在云雾中,一切变得如梦如幻,让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一幅神秘的山水国画中,但清楚知道自己脱困的希望就在这个颇有些哲理的故事中。大盗连最后的一点怜悯都没有了,神怎么会救他?这个故事应该是说明这样一个道理:很小的善可以拯救众多的生命,很小的恶往往能够毁了一个人最大的希望,而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我突然把握到老头的意图,侃侃而谈道:“现在大地战火纷飞,生灵涂炭,满目疮痍,让天下重归平衡才是大善所在!”

老头还没有任何表示,琴音却嘎然而止,一个女声如天籁般响起道:“公子若不是为一己之私,何不联合舞王、槽王共谋大善?”

才女凤雏?我一惊,还真没料到会是她,那面前的老头是正德上师无疑了。看来他们是在为天下选择明君,估计列强首领也这样喝过茶了,而我能坐在这里应该也表示是能够左右天下的人物。虽然凤才女表明的立场是站在奴隶与农民一方,但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告诉我,不能对他们有任何的幻想。因为阶级的历史局限性,奴隶暴乱与农民起义只能以悲剧告终,就算开始轰轰烈烈一阵子,很快也会彻底倒在自己的小农意识下。如果舞成歌彻底蜕变,那倒很有一些看头,可惜他有一个致命弱点。

我答非所问道:“大善也好,大恶也罢,没有碰过壁是学不会妥协的!”

才女一阵沉默,正德上师却平静道:“何以得天下?”

“民心所向,天下为归!”我毫不犹豫道。

“何以治天下?”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我脸上显出一丝普渡众生的微笑。

他穿云透雾的目光射了过来,但我这次却没有感觉任何的精神压力,只看到一丝欣赏意味,不由暗抹一把冷汗,知道自己已经过了这一关。他抬头望着苍天,口气苍凉缓缓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苍生,各有天命!”

我不由一阵刮目相看,后人从几千年的历史中得出的结论,却被如此轻易叫破,看来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头。我不由也仰首望天,却苦笑着感慨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他语调沉滞轻轻念着,让我感觉一种悟尽历史沧桑的深刻,不由高声道:“姑娘不妨借琴一用!”

一个倩影从浓雾中款款飘来,山风吹起长长的衣裙,几欲乘风而归去。双手奉琴的才女终于清晰显在我面前,一种出尘的飘逸迎面而来,仿若下凡的仙子。我一看琴头的裂纹就知道是可遇不可求,微笑接过,十指一轮,金铁之音铮然,倒也气势十足。《三国演义》主题音乐立即响起,可惜在社团只学了点皮毛,硬着头皮勉强应付。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我突然唱了起来。歌词大处落笔切入历史的洪流,而破锣般的音调也显得特别豪迈而悲壮,大有苏轼“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凝重与沧桑,却也立即感觉到才女惊异的目光。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我深沉而苍凉的歌声自然流露一种大英雄功成名就后的失落与孤独感,面对似血的残阳,历史仿佛也凝固了。随着面前浮现一个春风秋月中固守一份宁静与淡泊的隐士形象,曾经的惊涛骇浪、是非成败都凝缩在那世事如棋的笑谈中。

我第一次发觉自己破锣的嗓音雄浑、苍劲,富有沧桑感,也只有这样的嗓音才“罩”得住曲中历尽荣辱沧桑的豪放与深沉,在磅礴的气势中浮现一种大彻大悟的历史观和人生观,一如道家的超脱、自由和豁达。从自我陶醉中抬起头来,发现正德上师一脸超脱的微笑,而才女却还是愕愕的!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正德上师念着歌词缓缓起身,扫了我们一眼,却仰天开怀大笑着往云雾深处走去。我感觉着那眼神中的期望与托付,却不知才女又感受到些什么,却见她对着石台发愣,原来台上的壶与杯正被山风吹成灰烬。上师这一招要向我们表达什么?

我看向才女,她却转身背对着我道:“公子好自为之!”说着一飞冲天,乘风消失在飘荡的浓雾中。这么珍贵的古琴也不要了?真是奇怪!俗话说“遗落不如捡着”,那咱就姑且笑纳了,好歹也换几个小钱花差花差。我背上古琴,一声长啸,腾云驾雾般飞身下山。

什叶派大军虽然抵达了克阿鲁,但伤亡惨重,更不复来时如虹的气势。什么?还准备攻城?洪都律明是不是傻了?他手中到底还有......咦!我一惊,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马上让忙着布置城防的阿托雷过来。仔细一问,抓住的什叶派成员里果然还有宁死不肯交待任何问题的,但对付这种又臭又硬的粪坑石我有的是办法。

我一句“退其下裳,丢入竹笼,放入饿鼠!”立即让某些同志刮目相看,但很让我不满的是那眼神分明在说:原来老大如此阴毒!还没半个时辰,阿托雷与沙棘阴沉着脸匆匆而来。果然有秘道可以入城,要不是提前得知,这次非吃大亏不可,但现在完全是两码事了。里应外合着攻城的最佳时刻非夜晚莫属,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三、四个时辰可以从容准备,之前需要找出已经潜入城的敌人并严密监视起来,绝不能打草惊蛇。

天黑,城外战鼓刚敲响,一个大院四周就响起惊天的强弩尖啸,潜伏着刚准备发难的什叶派精兵立即变成了马蜂窝。我们用临时制作的皮老虎往洞里灌浓烟,熏死无数,又在城内制造混乱的假象,吸引着敌人疯狂攻城。我站在高处,看着城墙血流成瀑,一个个生命颓然倒下,心中充满一种历史的沧桑。在这纷乱的大时代,你不杀人就要被杀,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天明,尸横满野,什叶派大军几乎灰飞烟灭。洪都律明头脑终于清醒,收拾残兵败将匆忙逃窜,却又遭阿托雷亲率精兵千里追杀,疯狂裸奔才逃得一命。成功保卫克阿鲁,打通了东进西拓的道路,也奠定了我们天下雄兵的基础。至此,我们稳占天下最关键的地盘,西有土库扎伊,东有克阿鲁,进可攻、退可守,战略上完全取得主动。

舞成歌攻克卡潘,却掳掠所有回通古斯根据地,在东玛雅南部击败征西卡瓦大军。什叶派因为三万雄兵折戟克阿鲁,对整体实力影响很大,疯狂招兵买马着往奥尔梅克杀去。槽头王攻克奥尔梅克首府后,居然把天下其他势力放一边,开始大封手下。什么平西王、定南王的,更是自称为朝天大大王。一句话:农民就是农民!才女还曾建议我联合他同谋大业,真是可笑之极!

天下烽火四起,到处都是饥寒交迫、走投无路的难民,他们不知从何处得知消息,最后都蜂拥着都往兀阿来了,虽然倒毙途中的多,但还是远远胜过兀阿的接受能力。我们只得利用这些难民在关外修建城镇,就算报酬仅仅是不至于饿死,还是搞得粮食供应一次次告急。我不知道整个玛雅还有多少存粮,但听难民们说中途已经有不少人被抓去当作食物吃掉了,可以想象粮食危急的程度了。

因为粮食的吸引,进入兀阿自由区的人物身份复杂,有人偷偷打我们的主意,血衣卫就应势而生。血衣卫专门对付那些不宜公开对付的敌人,譬如监视可疑人物,清洗混入的间谍,暗杀欲对我们不利的人物,用铁血手腕保证兀阿的安全与稳定。这个卫队刚刚成立就发现了可疑人物,在丐帮帮助下连续监视半个月,最后用偷袭成功清除这股势力,从而避免了一场针对我们船只的暴乱与偷袭。

我现在最关心船只打造的进展,因为已经有了相当的经验,也培养出了各种合格的技工,打造速度自然是大大加快。但打船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有的也只能等两个月之后,到第二批十七艘大船下水,投入粮食贸易。在这之前,我们首先得保证大本营与军队的粮食供应,再是打船与制弩的工匠,然后才是众多的劳工与武器、日用必需品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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