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勠啊。”
“陈姐？来了啊~”
此刻已经是27号，在京都的一个小会场，租的，用来开粉丝会。
和黎若白吃完早饭，就各奔东西。没办法，黎若白还有烈如歌要拍，而韩勠也要开粉丝见面会。各自工作都忙，而且估计是最忙的时候，都要趁着人气和热度多做点事。
会场还在布置中，时间仓促但是相应热烈。听说只有50个人来，神奇的是没有哄抢参与资格，反倒是那位眼镜男自主组织参与人选。
神奇可能只是对韩勠来说。都不知道王智已经私下和那位眼镜男建立了联系。他已经是微勃充值了大v。算是韩勠即使没有在出发播出就已经确定粉丝资格的一位。
前四十名，居然也都是大v。在网络上，建群，建粉丝站，建帖吧等各种平台，韩勠觉得神奇就在于两点，原来短短的时间自己已经有了这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一个明星粉丝后援的一切。而麻雀虽小不是真的小，是因为他红的时间还有点短。一切还在宇宙大爆炸的膨胀之中。
第二点更神奇。
人类就是这样，两个以上聚集就会有两种甚至多种不同的想法和声音。明星更是如此，往往粉丝太多太热情甚至还会给明星招黑，这还是算好的，至少说明你红。最坏的情况可能还会发生裹挟明星运营的程度。
可偏偏一共五十名粉丝限定人数，前四十名居然都是大v。当然这里所谓的大v不是狭隘的微勃那种充值大v，而是为韩勠个人任何形式花钱支持的，或者有人缘的，或者早期挑头粉韩勠的粉丝代称。
韩勠以为这样分三六九等而且有好事只挑这些，会不会引起其他大部分粉丝的不高兴。觉得区别对待。结果不但没有，并且他们好像比韩勠还严肃认真。
听王智说，眼镜男组织大伙开会。没有任何粉丝觉得区别对待是因为眼镜男已经表示，这一次不是单纯粉丝见面会。大家有很多事要说。包括以后粉丝发展要定基调。对外维护韩勠是软是硬，对内管理要怎样的模式。
而韩勠未来的大致发展计划，朝着影视剧发展还是做综艺，甚至唱歌也不错。毕竟第三期第四期已经播了。韩勠在第四期水边化妆的时候，自己唱的《繁花》还是和罗焕合作的《那个女孩》，都体现韩勠做为一个艺人，演技唱功以及综艺才华所有技能都出挑。
这很严肃，他“休息”过两年。刚刚借着出发吧这个顶级综艺获得热度和关注，年纪不大但也不小，很多事，这是第一次和粉丝面对面沟通。尤其人数这么少，以后估计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所以人选必须给所有粉丝中能“拿事”的这些。
相当于一个大集团年终所有中高层领导开年会，具体落实以后未来一年两年甚至几年的发展计划这样的大事。不是没有，这样说完之后，极少数表示他们“装b”然后退了，大多数选择留下支持眼镜男的想法。
推出40个“大v”，剩下十个名额给最活跃的10名粉丝。
这事基本就定下来了。韩勠觉得神奇就在这。
比自己团队都有正事，还组织得有模有样。要知道可能以后发展好了，粉丝团会有艺人这边的人介入，或者就地选拔做管理。但目前韩勠刚刚有点人气，居然这么快也有模有样，韩勠欣慰也感激。主要是感激。
不过王智虽然也祝贺韩勠的好运气，却觉得这很正常。还嘲笑韩勠落伍了。如今真的，人才自古出粉丝，里面什么大能都有。不再像以前只知道等着艺人尖叫举着应援牌了。
很多粉丝是真正将这一切当做事业的。
而且王智还和韩勠说，这里面韩勠还有一点，让他很看好的。就是韩勠的女粉肯定多不用说。就冲这颜值以及在出发吧的粉红撩妹技能还有幽默感，关键他的男粉居然也不少。眼镜男已经不是特立独行了，很多志同道合者。
喜欢韩勠的理由不一而足，幽默，大胆，奔放，关键是接地气。
他的颜值和身材粉丝不考虑了，男粉很难达到，毕竟天生的。可关键是韩勠的出身，以前总喜欢说自己新人十八线过气了，但现在看来这反而对那些粉丝来说很励志。尤其他不是那种装模作样的霸道总裁，那反倒离这些粉丝很远。
可韩勠就靠“不要脸”靠“情话”靠“宠溺”和各种原创粉红桥段撩到女神，这反而契合他们“键盘侠”的yy期待。他们网络上嘴炮轰鸣，现实中大多都不太外向。毕竟外向的人也不会把太多精力投入在网络中。
然后陈姐就来了。韩勠主动邀请的，小卢去接的人。
此刻，看着即将准备开始的见面会会场，陈姐带着欣慰和感慨笑容，看着已经欣喜走上来，要给个拥抱也的确给了拥抱的韩勠。
曾经自己带着快五年，却休息两年，颓废落魄差点帆船转行的男人。他还是他，只是不再那么冷那么倔强极端，至少从眼神就看得出。还是那么深邃，却也更明亮，不再阴沉刻板。
“行啊。”
陈姐退开，上下打量韩勠，调笑开口：“借着和我谈即将到期合约的名义，叫我过来看你风光的一面。是想气我把你丢开带着别人？”
韩勠挑挑眉毛：“陈钰你也有今天？现在后悔了求我说不定还让你回来。”
“呵呵。”
王智在一边笑，他当然知道是开玩笑。别说他和韩勠刚合作，他知道以后两人就是一起共事二十年甚至更久，他也永远替代不了陈姐在韩勠心中的位置。
当然，也不需要。因为两人没冲突。
目光变幻看着还什么都不知道只在那和韩勠斗嘴的陈姐，王智想起昨天晚上，和韩勠谈的事。
————
“你让我想想。”
韩勠沉思许久，摆手示意王智：“这不是脑袋一热拍拍头就做的决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以情绪化那是正常反应，但意气用事要不得。”
王智失笑：“怎么你一点都没动摇吗？经历今天这些？”
韩勠皱眉：“这是两回事。别说动摇，我都不想签进来了。哪怕带工作室。但之后呢？要是这么容易说不签就不签，当初我都不会答应进来。按你话说，过这一手干什么？还是因为必须得过这一手，不然太艰难。”
王智一顿，看着韩勠：“那没办法。没有任何事可以两全其美。你继续选择留下，以今天的事来看，肯定不会是第一次。难道每次你都指望宓姐给你解决，我指望找我小姨处理？咱俩成什么了？然后中间还有小黎跟着为难。”
探身开口：“你俩不在一起，她这些事也就承受了。和以前一样不会觉得有什么委屈。因为在你身边她慢慢习惯依赖你变得娇气了，很可能影响以后发展。而你呢。你又受不了她承受一丁点委屈，最后你无能为力不说，可能你承受的阴谋算计比她还多。”
韩勠狡辩：“毕竟还没发生那么多呢是吧？”
王智失笑：“那么天真？你寄希望于这些都是偶然？你在你原来公司的时候，干脆被封杀两年。如今好不容易起来，你愿意冒险？”
韩勠沉默，半响起身来回踱步，转身看着他：“那早你不这么说。我都不和乘风天下签协议了。”
王智点头：“早是因为寄希望可以让我运作你和小黎的cp一起发展，1加1大于2甚至更多。如今公司不但要拆cp，短期内我也不可能有大的做为。只是做为公司对外运营执行人的身份存在。熬资历加上我又没太多资源。”
看着韩勠：“是别人我也不会这么决定。因为是你，我看好你的发展。第一你专门做综艺，这一块大有可为的同时。你不和谁争抢影视剧资源的姿态做出来，发展更容易。第二，是会艰难。但同时也是因为你做综艺，竞争相对没影视圈影视公司那么大。我们先走一步，站住脚。宁做鸡头莫做凤尾。对你我来说都容易夹缝中冲出来。”
摊手开口：“已然决定拆cp了。你又提过不要别的资源，留不留下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早点挣脱出来，反而因为你在外面，他们对小黎还有顾忌。如果你也留下，陷入泥潭。不但没法帮她什么，也许可能还会影响她，被公司为难和利用。”
韩勠坐回去再次沉默。
半响摇头看着王智：“不行。是她给我拽进来的。公司都知道。最后我居然不签约了自己单干。不说乘风天下会不会翻脸，但小黎一定会被责怪。甚至因此受影响。”
打量王智：“再说你可是章总的外甥，我能相信你吗？”
王智失笑：“什么年代了？电影看多了吧？我是卧底？你见过大公司去找人到一个刚红起来的艺人身边做卧底的？我和你白手起家做出来的事业，最后我在背叛自己打拼出来的公司？你和乘风天下的仇不至于找我来卧薪尝胆。”
韩勠也只是随口一说，有能帮忙一起白手起家的卧底，那特么太值了。
只是皱眉想了想，王智开口：“不过你说的会影响小黎，这也对。凡事也不能两全，肯定要先瞒着她。不怕她告诉公司，就怕她知道了为难。一边是公司一边是你。反正希望她能理解，长远来看的话，这也是为她好。”
韩勠冷笑：“狗屁。你就想着你自己。”
看着王智：“你觉得我是被你忽悠几句就爆刚儿的人？”
王智点头：“我没否认我有自己诉求。但是你还有选择吗？”
指着前面，王智开口：“你要傻到天真到，眼前是坑你都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可以跳，你找我我都未必跟你一起做事。”
韩勠皱眉：“没说跳坑。不跳很简单，正规合同也没签。关键是你不签这以后路怎么走。你空口白牙说点励志鸡汤就能解决问题吗？而且小黎因此承受什么你肯定不顾忌，我不行。”
王智开口：“照你这么说。顾忌她，你愿意继续留在坑里？哪怕明知道是泥潭有可能陷进去给你淹死？这就是为了她好了？”
韩勠好奇打量他：“你好奇怪啊。我怎么不信你是为我和她抱不平？单纯不想做公司傀儡经纪人你大可以去别的公司打工。哪怕创业呢？”
王智摊手：“我又不想从头开始，尤其遇到你之后，你的发展前景，加上你个人的才能和人脉。可以少走很多弯路。留下来除了话语权，其他你还有什么？”
韩勠开口：“有团队帮我运营。”
王智点头：“分一半利益？花这些钱找团队，乘风天下这批还真不算顶尖的。如果你和小黎不被拆开，其他都好说。拆开了，你完全没有留下的必要。没给你省多少事，但分钱分得多。还受气。”
韩勠摇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就是一点……”
王智看着他接口：“小黎怎么办，是吧？”
韩勠算是默认，王智也坐在那里没再多说。
这的确是绕不开的问题，尤其，对韩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