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四珍裹着厚厚的大棉衣,脖子上戴着围巾,可还是一出门就不停打着哆嗦。
近几日已经正式入冬,A市温度急剧下降,立马从外套换上棉服。
四珍提着一个帆布包行走在冷风中,那风似乎都带着利刃,吹在脸上犹如刀割般生疼。
四珍低着头走。
今天又是周末,她要去超市做兼职。
来到超市,她轻车熟路的开始准备工作。她穿上红色的工作服,套在厚厚的棉衣上。
开始一天的收银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四珍开始有些疲倦,打了个哈欠,一抬眼就注意到不远处一个男人正盯着自己看,当四珍看过去时,那男人就收回目光,开始做事。
四珍眉头微皱,那男人就是上次遇到的那个。
等到了中午,四珍换班去吃饭,又碰到那个男人,看样子他应该也是超市员工。
两个人对视一会,那男人便走了过来。
四珍连连吃几口就准备离开,那男人又追了上来,喊着。
“你不记得我了吗?”
四珍停下脚步,先环视一圈,这里这么多人,量他也做不出什么事呢?
四珍转过身,回道,“嗯。”
“你的手好了吗?”姚小福指了指她的手,问。
“哦~好了!”四珍礼貌一笑,见他不说话,正准备离开,姚小福又喊住她。
“我叫姚小福,你可以叫我姚叔叔,或者大叔,随你开心。”他顿了顿,又询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在超市做全职吗?之前没见过你?”
四珍一下不回答,姚小福尴尬一笑,又失态了,“不好意思,问的有点多。”
这么一说,四珍又有些不好意思,便回道,“我叫林四珍,还是大学生。”
“哦!”姚小福点点头。
“你是本地人?”
四珍摇着头。
“我就觉着你跟我一个亲戚长得很像,但是我很久没见她了,所以就多问几句。”
“没关系。”
说完,四珍又重新工作。
姚小福呆立在原地,面带微笑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亲人一样,这也更加笃定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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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林四珍每个周末会来超市,而每次来都会遇到姚小福,一开始,四珍总是避着他,她实在无法排除他意图不轨的嫌疑。
可姚小福却经常会来找自己说话,吃饭。
一来二去,四珍便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好,他跟自己说了他的经历,他也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
这便让她心生共鸣。
自从二人熟悉后,姚小福对自己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关心。甚至还会来学校看她,给她带很多东西。
林小熙她们三人不止一次询问她,姚小福是不是对自己意图不轨。
四珍只是一笑,坚定告诉她们没有这回事,因为她感受到姚小福似乎将她当亲人一样对待了。
但有一次姚小福着实吓了她好大一跳,他双眼含泪,双手紧压着自己的肩。
四珍吓傻,见她惊恐,姚小福又松开手,张开嘴想说什么,又突然不说。
最后只说了一句,“不管任何情况下都有我陪着你。我就是你的家人好吗?”
话音刚落,四珍还未回答,他就转身离开。
只剩四珍傻楞在原地,莫名其妙的一番话也让她苦思许久。
不过那一次以后他又像从前一样,又比从前更对自己好。
……
一晃三年过去。
他成为心中永恒的思念!
“四珍,这些文件加急,尽快打印两份出来。”
“四珍,还有这些。”
“还有这些这些,我不急,你慢慢来!”
一份一份大礼送来,四珍微笑着一下一下接受。
堆积如山的文件码在自己面前,四珍轻叹一声。
“我说四珍,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林小熙端着咖啡悠闲的靠在办公桌上,愤愤不平道。
“实习生都是这么过来的!”四珍温柔一笑,拿着文件乖乖去复印。
她和林小熙在同一家公司实习,而这公司恰恰就是林氏集团,林小熙爸爸的公司。说来,她完全不用打着实习的头衔来这享受董事长女儿的优待,可她偏偏要体验实习生活,从底层做起!
为了工作方便,四珍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房租不贵,条件也不好,一开门,就可以看见房子所以东西。一房一厕,还有个迷你小厨房。
房间摆设都是黑白色,正如她的生活也是一片黑白。
四珍一进门,就躺在床上,合上沉重的眼皮就死死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煮着泡面,洗了澡,立马又睡去。
转眼,四珍就在上楼梯,是那个熟悉的楼梯!
她摸着胸口,忐忑的上楼。
脚步停在那门口前,不禁,胸口一抽一抽的痛。
握着门把的手,迟迟不敢动,这扇门后有没有她想见的人呢?
四珍抿着嘴唇,全身都在发抖。
门突然开了,侯奶奶那慈祥的笑脸出现在门后。她惊喜说着,
“四珍丫头,你总算是回来了。”
一瞬间,四珍泪崩,冲过去就抱住侯奶奶。
“奶奶,我好想你!”四珍痛哭道。
侯奶奶轻拍着她的背,“傻丫头,哭什么?快进来,看看谁在等你!”
四珍慢慢松开手,擦着眼泪,忍不住笑起来。
一走进去,就看到侯景程转过身,朝着她灿烂笑着,张开修长的双臂。
四珍却呆若木鸡,他回来了?
侯景程见她还不过来,不满皱眉头。
四珍猛然冲过去,紧紧抱着他,这是真实存在的,他的怀抱很温暖!
此时,四珍泣不成声,一抽一泣,嘤唔半天,才说出话,“侯景程,我就——就知道,你会回来——”
我想你想的快发疯了!
她紧紧搂着他的背,生怕这份温暖立马消失。
而他则用他宽厚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头发。
四珍闭着眼,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我现在有钱了,我们去动手术,把嗓子治好好吗?”
“嗯?”四珍睁开眼,差点摔倒在地,侯景程已经消失不见。
一切都不见了!
映在眼前的是大火后一片废墟,四珍大叫一句,就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头,闭着眼睛大喊着。
“不——”
“侯景程!”
“奶奶!”
睁开眼,就看到地上那烧到一半的手绳,她伸出手,捡起手绳,再次痛哭流涕!
四珍绝望睁开眼,那些场景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天已经亮,她的泪水湿透了大半个枕头。
这样的梦在多少个深夜多少次出现,她已经记不得!
总之,她坚信——梦一定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