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1 / 1)

看到这个的小天使, 是不是不乖前面有漏买的章节啊老公:把你简历发给我。

看看时间是一个多小时之前, 苗伊蹙了下眉, 回了两个字:干嘛?

发完正准备放进包里,手机居然又响了。

老公:了解一下我的小媳妇儿。

苗伊:不用。你又不用到社里来应付。

老公:那我在凌海见着你同事呢?

苗伊:你现在不负责远油的项目,不会碰到的。

老公:真不用?

苗伊:嗯。

老公:行。

收好手机走出电梯,大堂亮着灯,保安师傅已经上了班, 静悄悄的,苗伊打了个招呼转往后门去取自行车。远远地看到门边站着一个人,苗伊愣了一下, 那人听到脚步声也回了头。

“师兄!” 叫了一声,苗伊快步迎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

苗伊并不意外, 本来该问一句“有事吗?”, 抿了下唇,没做声。

“好久没听你叫师兄了。”

“是你说当着人不好这么叫。”

简风笑笑,“回家吗?”

“嗯。”

“那走吧。”

两人一起出来,取了苗伊的自行车, 往外走去。

仲秋时候, 黄昏已经来得比之前早,夕阳斜过来, 玻璃幕墙上一片金色。石砖地上影子拉得很长, 能听到很清晰的脚步声。

苗伊很喜欢安静, 跟简风在一起的时候也常安静, 是那种不说话也可以的静,很舒服,可是今天,她有点不安。

“今天组长找我说起总部里表彰的事,可能……”苗伊顿了一下,“可能是要给我个个人奖。”

“这个我知道,组长之前已经跟我谈过。”

“是吗?”

“你当时处理得很好,如果是我当值,恐怕不能应对这么及时,毕竟没有你的专业。部里的个人奖很难得,作为师兄,我也很为你高兴。”

他总是这样,不管什么都可以娓娓道来,声音即便没有耳麦依然这么干净、这么温柔。苗伊扭头看着他,“那天,如果不是你帮我做笔记,我也没底。”

“其实,我的笔记你都没有用。”

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这一行一旦独自在现场,大脑就只能识别自己的字和速记逻辑,他在身边就是个安心的陪伴,可是这个,很重要。

走出翻译社大门,拐上林荫道,推着车,一起慢慢走。

“苗伊,”

“嗯,”

“你结婚了。”

“……嗯。”

“为什么?”

苗伊微微一怔,她想过他的第一个问题会问那个人是谁,或者,问她为什么要撒谎,可是没想到是这个……

“因为……处了很久了,正好社里说可以申请住房,就想着,不如结了。”

“哦,”他轻轻应了一声,“那长期隐瞒你们的关系,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

苗伊眉心蹙了蹙,很想马上回答,可是不知道怎么答,在小叔叔给的“以真作假”里也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对于别人她可以说他们只是低调,可是对师兄,不行……

他曾经问过她对男朋友的要求,虽然很隐晦。那个时候如果她真的有男朋友,不管是出于礼貌、道德,还是友谊,她都应该告诉他。

“他一直都在外地,是吗?” 他并没有等她的答案,又问。

苗伊点点头,“嗯。”

“长期的异地恋,又长期地保密,你觉得,合理吗?”

他的声音依然是耳麦中那种温柔和从容,可是却让苗伊原本内疚的心陡然升起戒备,停了脚步,“你想说什么?”

简风也转过身,看着她,“我想说:直觉告诉我,你这个婚结的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们是周二上午在民政局注册登记的,可以给你看我们的结婚证!”

“我没有怀疑你的结婚证。”他依然很平静,目光轻轻地掠过她忽然有些发红的脸庞,“苗伊,读书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人,很安静,听你寝室的人说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你。毕业后,我们在一起工作,你依然很安静。”

夕阳正对,一瞬间,苗伊感觉自己很亮,在他的目光里,无处躲藏。

“很少看到你开心,也几乎看不到你不开心。只有在高难度的工作现场你才会兴奋起来,可也仅此而已,似乎没有任何能提起你兴趣的事。关于爱情,我也没什么经验,只是凭直觉觉得,你的状态,不像恋爱中的女孩。我知道我这样说也许很武断,可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今年三月我们两个在凌海培训,整整三周,休息的时候你宁愿待在房间看书也没有迈出基地一步。而你现在告诉我,那个时候你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就近在咫尺?”

苗伊皱着眉,听着。职业习惯,师兄很少使用形容词,陈述出来就是事实。她发现之前的担心这时才真的出现,钱笑笑她们也许八卦、也许挑剔,可她们和她很少有交集,而师兄是她的搭档,是她说话最多、单独在一起时间最长、也最没有办法隐瞒的人……

小叔叔教的办法对他不管用。

“苗伊,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如果,只有这两天才是真的,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难处,我能帮你吗?”

话很少,结论几乎就在真相边上。

“我知道瞒不过你。”苗伊低了头,推了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简风跟上,慢慢随在身边。

不用看他的眼睛,不在他的目光里,苗伊觉得现在她可以说话了。

“我说的是真的。只是,事情没有她们的耳朵过滤出来那么浪漫。我确实是小的时候就认识他,是隔壁邻居,可我们岁数差很多,根本谈不上是青梅竹马。那个时候他偶尔替我家看孩子,看的就是我。仅此而已。后来,他上大学,我上小学,再也没见过。直到他回来探亲,才又见。也许是小时候的惯□□,在一起不觉得陌生。我性格不好,很容易排斥别人,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好。”

用师兄的描述方法,用小叔叔的以真做假,苗伊尽量平和地说着。

“他的工作经常要下现场,说是在凌海,其实大多时候是在千里之外。平常,我们的联系就是微信和电话。他人老实,性格比我还闷,别说吵架闹别扭,有时候,视频说话也说不了什么,就是一起待着。”

她的声音淡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却忽然像被抓了一把,简风下意识地皱了下眉。这两天午休,她常被女生们逗着说些秘密恋爱的事,听那些甜蜜,听女生们叫,他其实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这么平淡无奇到几乎乏味的话,他居然觉得很难接受……

“我没有想隐瞒,只是,因为总不在一起,觉得也没必要特别提起。这次匆忙结婚,我承认,是因为社里的住房福利。他年纪也大了,虽然在凌海有房子,可还有很多贷款,想着在这里安家比较划算,就结婚了。”

很真实,真实得像什么东西突然掉在水泥路面上,那么坚硬的质感,让人疼痛。

第一次见她,是简风研究生快毕业的时候。女孩很朴素,一身打扮不过是干净而已,没有半点修饰,几乎寒酸的朴素。可是,真的很漂亮,漂亮得让他根本没办法从她嘴角边那一点点淡淡的笑挪开目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外语系从来不缺美女,可她的人却像她耳麦里的声音,令人遐想。

再见她,是她考入翻译社,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没有再费什么时间,他就喜欢上了她。看着她心就怦怦跳,哪怕她的节俭已经到了小气吝啬的地步,依然觉得是与众不同的可爱。

笑的时候像个瓷娃娃,甜甜的,凉凉的。

这么俗,又这么仙,让他不知该用一种什么方式来表白,可现在,她竟然结婚了。他不甘,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她。

“他比你大多少?”

“十岁。”

“苗伊,你真的觉得这么快进入他平淡的中年生活,就是你想要的?”

“我觉得挺好的,除了年龄上的差别,我和他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才适合彼此吧。”

“你爱他?”

“嗯。”

浓重的夕阳这么刺眼,他问得这么不合时宜,她答得这么随意,简风忽然有些不能忍受,“你知道爱是什么?”

有节奏的自行车发条声轻轻地停下来……

简风皱了皱眉,“对不起。只是觉得,你应该有更好的。不该是个大龄剩男。”

她抬起头,“师兄,谢谢你。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什么难处,也……没什么好。”

他苦笑笑,“我就怕你这么说。”

面对面站着,两人沉默。好一会儿,夕阳都淡了下来,简风轻轻提了口气,“好吧,祝福你。”

“谢谢。”

“明天出游,能见到你先生吧?”

“他出差,不会来。”

“哦,明天出发早,早点回去休息。我走了。”

“嗯嗯。”

看着师兄渐渐走远的背影,苗伊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心里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惆怅感。可是,想起刚才的话,挑了下眉,又悄悄笑了。

大龄剩男?平淡的中年生活?

眼前似乎又看到小叔叔那副帅得恨不能横着走的烧包样子,要是知道自己被这样安排了人设一定鼻子要气歪了。

嘿嘿,悄悄儿的,不要告诉他。

今晚通宵,明晚睡一个整觉,周日中午就回来了,晚上可以熬一个通宵,然后,下周末再补一个。

算了算,很紧张,而且不能碰到难点。

刚把面条拔拉完放下碗,床头电话就响了,瞄一眼,摁下免提,“有话快说啊,我忙着呢。”

“哎呀,”娄小云在那边也不耐烦,“我知道你周末最忙,你以为我闲啊?是刚才铃铛吧的老板打电话说他们国庆节缺人手,问你有没有空过来?”

苗伊愣了一下。铃铛吧全名Rain Bell,是凌海一个德国啤酒配美国乡村音乐的酒吧,一年前刚开的,现在已经很有名。

“我国庆节有活儿……”

“反正你自己看,靠脸一晚上挣两千,靠那一堆字母熬成小老太婆能挣多少啊?”

苗伊没吭声。手里的铅笔不由自主在字典上轻轻地划了一道。

“国庆节我回家,你可以住我这儿。”娄小云没再等,“我要去看电影了,你想好了给我回个话,我挂了啊。”

“哦。”

挂了电话,苗伊愣了一会儿,只是一小会儿,麻利地把头发扎起来,到厨房洗了碗,把外婆早餐粥的豆子都泡上,又泡了一大杯咖啡,回到房中开始工作。

资料已经到了中后期,整体顺,可是难度也在加大,好几次苗伊都不得不起身再找资料来查,甚至,在快十一点的时候给老师发了个微信。好在老师还没睡,很快就找到更权威的数据帮她解决了。

夜深人静,最是出活儿的时候,外头起了风,吹得老树和平台上的纸盒子哗啦啦地乱响。苗伊把毯子从头上披下来,又暖和又遮光,盘着腿,像捧着灯盏的古巴比伦公主,她这样形容自己。

一边噼哩叭啦地敲,一边填写自己的笔记。再忙也不能省这个,有笔记,才有以后的储备和速度。

手顺了就没再动地方,拢着个帐篷一样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离了。等到丢下毯子再起身上厕所,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赶紧看表,天哪,快五点半了!果然,还没等她把资料都保存好,外婆在大间已经有了动静。

平常骑车到翻译社要二十分钟,大巴六点半准时出发,她到现在行李没收拾,澡也没洗!

苗伊跳起来拖过一个旅行包,桌上的东西大致一归拢放进去,又到衣橱,就那几件全塞进去,再加一双鞋,两分钟,搞定!跑到厨房把外婆的早餐粥煮上,然后花十分钟迅速冲了个澡。

等到把热好的小素包子和小菜端给外婆,正好六点。苗伊捡了一个塞进嘴里就匆匆出了门,到二楼又给王家阿姨交代了几句,这就冲出楼去。

周六的清晨,街上没什么人,车踩起来飞快,湿漉漉的头发迎着风冷飕飕的,不过因为昨夜进度赶得很好,苗伊现在不但不困,还冷得有点亢奋。

到了社里,楼前停着两辆大巴,已经有不少同事上了车,车前还有十几个人。苗伊赶紧把自行车锁到楼后车棚,跑回来排队。

车门口站着这次活动的领队阿语组组长常勇,还有拿着名单正在核对人员的行政部陆菁。

司机师傅在调整行李,就这一会儿的工夫,苗伊身后已经又排了几个同事。难得一起出游大家都很开心,苗伊一边听她们说话,一边脑子里还是一个小时前的稿子。她已经存到手机上,琢磨着上车后再看看,然后可以趁着路远睡一会儿。

就在这时,翻译社墙外清静的小路上传来一阵疾驰而过的车声。本来没人注意,可是车速太快,突然转到大院门前,那一声急刹车号角一样,撕破天际!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过去:停在门口的是一辆奔驰G500大越野。

大家不约而同地好奇,连大巴上的人都张望过去:谁啊这是?

苗伊也回了头,眼睛看着那锃亮嚣张的黑色,转不动。眼前的景象和脑子里的信息根本就不搭边,处理起来很困难,可是心是笃定的,这绝不可能是她见过的那个,只不过随着大家疑惑,谁啊这是,也开这么烧包的车?

门卫检查后,把车放了进来,泊在花坛边的车位上。熄了火,车上终于下来一个男人。

足有一米八五的身高,肩膀乍宽,身上一件咖啡色大领双排口袋野战夹克,敞着怀,露出里面小纽扣白色贴身薄衫,大长腿深色休闲裤,一双烟草色小牛皮运动鞋。从车上取了旅行包挎在肩上,转身往大巴走来。

太阳还没有高高升起,薄薄的晨曦带着秋日早起的露水照着翻译社大院,冷清清、静悄悄的,只有两头,一头是大巴和人群,一头只有他。

越走越近,迎着人们好奇的目光,他一点都没有不自在,脸上微微带笑,脚步潇洒从容。这副自带聚光灯和磁场的样子,苗伊熟悉得像闻到了他打球回来的热汗,扑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身边已经有人窃窃私语,那些话进了耳朵就升起一团乌云,苗伊木呆呆地看着,脑子里着迅速幻想自己是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那只杰瑞“嗖”地一下消失了,是喝了药水的爱丽丝突然缩小钻到地洞里去,或者,或者在还没人注意她前迅速跑到楼后骑了单车跑,再没在翻译社出现,永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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