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府
霍去病居所
“侯爷,冠军侯,您醒了?来来来,快些将这碗汤药喝下,凉了可就没有效咯!”见得霍去病好不容易悠悠转醒,一旁侍候良久的一名御医忙道。
“……我是不是快死了?”抿了抿干涩的唇,霍去病艰难的开口道。
“……侯爷,您说什么呢?您不过是身体微阖,调理几日便好了!来来来,快将这碗药先喝了!”御医闻言不由一愣,眼神躲闪的宽慰霍去病道。
“呵,身体微阖……呵呵呵,我要是真是只是身体微阖,至于一直这样像个活死人似的卧床不起么?咳咳……”霍去病笑得喘不过气来,不住咳嗽道:“咳咳,御医,你不必瞒我了!我这分明就是油尽灯枯之象!呵呵,不过是徒熬些个日子罢了!”
“侯爷,您,您说什么呢?”御医闻言大骇,讷讷劝道。
“呵呵,我说什么了?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也能平白将你吓成这样?”霍去病见得御医如此情状,笑道:“呵,我倒是忘了,这世上之人往往最害怕听到的便是实话儿!哈哈哈哈……咳咳……”
说到最后,又是一阵猛咳,那声音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都一并咳出来似的。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霍去病虚弱的喃喃道:“死就死吧,这满目污浊的世界,我早就对他没有留念了!”
顿了顿,又犹如梦呓般轻声呢喃道:“只是,我终是放不下她!”
漂亮姐姐,我死之后,你的命运又将如何呢?去病,真是放心不下你啊!可是,如今老天爷怕是执意要去病先走一步了!
漂亮姐姐,黄泉路上,我会默默祝福你,看着你一路好好走下去!
漂亮姐姐,对不起,去病要先走了!
“好累呀……”霍去病喃喃呓语道,缓缓的闭上了早已疲惫不堪的双眼。
元狩六年,霍去病殇,时年二十三岁。帝大恸,下令将霍去病风光大葬,陪葬于刘彻之陵寝——茂陵。
一代旷世英才,就这样陨落了。
数日后
一缕阳光透过树林照射到着玄色衣衫青年静谧的脸庞上,半梦半醒间,只听得不远处的潺潺水声,间或夹杂着鸟儿清脆的啼叫声。
真吵!
青年皱了皱眉,极不情愿的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景象,使他不由为之一怔:
只见此时的他正平躺在一处郁郁葱葱的草丛之中,繁密的草丛犹豫一大张上好的波斯地毯般柔软,整个人躺在上面真真是舒服极了。离草丛几丈远的地方,便是一个大瀑布,他将将于半梦半醒间听到的那潺潺的水声,正是那飞流而下的瀑布汇入那澄清得可以见到底的湖面的声音。瀑布的一侧是一片长满各色花木的丛林,各种五颜六色、品种各异的花卉在林间怒放,引得各色漂亮的蝴蝶挥舞着它们漂亮的翅膀在花丛中穿梭。树木的枝头,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鸟儿栖息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啼叫着。
“好一派人间仙境!”青年忍不住出声赞道。话一出口,又是一阵恍惚,半晌方怅然道:“呵,霍去病啊霍去病,你还当你还好好的活在人间么?啧啧,你早就上了黄泉路咯!”
原来,此玄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咱们那位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年少成名、却英年早逝,令无数人为之扼腕不已的霍去病本人是也。
顿了一顿,霍去病又满脸疑惑的喃喃道:“咦?!原来地府黄泉是这个样子的呀?世人皆道地府黄泉阴森恐怖,却不想竟是误传。不曾来到地府之人,哪里会知道此处乃仙境一般的地界儿?!看来,世人皆认同之事,也不能尽信!”
“噗……小子,‘世人皆认同之事,不能尽信’这句话儿本君是爱听啦!可是,你倒是给本君说叨说叨,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这儿是那什么劳什子地府黄泉来着?这里明明就是本君好不容易发现的人间仙境嘛!”一道戏谑的优雅男声自林间响起。
“谁,是谁?出来!给本将军出来!”霍去病闻言不由一惊,举目四顾,竟丝毫未曾发现有半个人影,不由心中大骇,冲着四周大喊道。
“哟,到得如今,你还要摆那劳什子将军的谱儿么?啧啧。出来就出来,本君堂堂一个仙界上仙,难道还会怕你这个区区凡人不成?再说了,本君费尽心思将你救下,一路带着你来到此处静养,就没打算藏头露尾,不与你相见!呵呵,总得见你知道救命恩人,不不不,是救命恩仙是谁吧?!施恩莫妄报,可不是我烈焰真君的风格。”男子一面轻笑着嘟囔道,一面缓缓的自密林中走出。
来人着一身火红衣裳,却偏偏未曾令人对其升起半分妖冶之感,反倒是使人生出一股飘逸出尘、不染世间尘埃之感,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之姿。长长的头发只用一缕与火红衣裳同色的火红色缎带随意束起,任由着如墨般的长发随风飞扬,使得他整个人更加空灵出尘、神采飞扬,更是给其整个人增添了一抹恣意与不羁。
待来人缓缓走近,方得以看清其容颜,霍去病不由倒抽一口气:
只见来人长眉斜飞入鬓、鼻若悬胆、面如刀削,是个时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男子。而最最令人称道的却是他的眼睛——那双又大又长的凤眼于眼角之处微微上挑,勾勒出说不出的风情,眼神深邃而幽静,一双明眸如同时间最最耀眼的明珠般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整个人生生如同从古画中缓缓走出的谪仙。
等等,将将此人说他自己是什么来着?他说他是仙界上仙!仙?!他他他,他是仙?他是传说中的神仙?!
深深的再次凝望了对面这位飘逸出尘的翩翩美男子一眼,霍去病倏地便释然了:是呀!大概只有天上的仙人才会拥有如此卓尔不群的非凡容貌与气质吧?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凡尘浊物,又岂会有这般品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