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楚身上的伤看着好像没什么,实际上比许菏清说的要严重许多。只是许菏清有把握把她身上的伤治好,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所以索性没有把实情告诉许海晏,李惟楚同样也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同许菏清一块儿瞒着他。可许海晏也不是什么傻子,当然看得出来李惟楚现在的情况。
简直糟糕的不能糟糕。
“你这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很有可能会给后边留下病根。”
许菏清把药给她煎好带进来,嚷嚷着让许海晏出去,自己和李惟楚多待一会儿。许海晏原本还想留下来自己亲自给她喂药,可秦定安那边似乎有人传消息回来,霍宗明让他去总帐那边。匆匆同李惟楚告别,许海晏迈着步子离开了营帐,许菏清这会让才能安安静静地同她说话。
“病根不病根什么的,我已经不在乎了。”李惟楚艰难地开口,“说实话,我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啊,本就身体不太好,以后更要小心了。”许菏清把药一口一口喂到她嘴里,那手帕给她擦了擦,“你放心,等这次战争结束,我和娘亲一块儿给你研究研究调理身子的方子,一定帮你补回来。”
“我一直相信你的医术。”
李惟楚咧嘴笑着,笑声听上去却并不是那么放松。许菏清知道她又在勉强自己,赶紧给她顺顺气,“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嗯。”
“不过阿楚,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
“虽然我一直知道我哥很优秀,不过,自从你喜欢上他跟在在一起之后,就不断面临这各种各样的难题。尤其是这次你被燕绥带走险些摔死,你不怕今后正式同他在一起之后,还会面临更多的磨难吗?”
“你是许海晏的亲妹妹吗?”
李惟楚觉得好笑,抬头问她,“怎么,你不想我跟你哥在一起?”
“不是,我只是这么问问。”
许菏清自然有她的打算。
许海晏现在的身份和处境,意味着他今后还会面临更多的磨难。而她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会像现在这样偏安一隅,迟早有一点会毫无保留地表现出他对皇位的渴望。
李惟楚是个好姑娘,她很喜欢她,也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嫂嫂。不过,如果李惟楚因为这件事丧了命,这是她和许海晏都不愿意看到的事。
这也是许海晏现在的顾虑。
只不过,现在借着许菏清的口问了出来而已。
“小清,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许菏清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李惟楚才接着说下去。
“我们家乡那边有一句谚语,叫做‘除了死亡,都是婚礼’。我知道同他在一起要经历无数磨难无数坎坷,但这都意味着我同他已经逐渐靠近,逐渐心灵相通。每一件我们共同经历的事,都将成为今后值得放在匣子里的糖。”
“今后再尝这些糖,嘴里就只剩下甜甜的味道了。”
“你这糖放那么久不会吃坏肚子么?”
许菏清下意识地同李惟楚这么一抬杠,李惟楚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抬起手来就要打她。
“好好好我错了。”
嘻嘻哈哈大笑了一通,许菏清小声凑到她耳边“那我等着叫你嫂嫂的那一天。”
李惟楚没来由的红了脸。
“霍将军!许大人来了!”
总帐外,霍宗明手下的士兵带着许海晏走了进来。
刚刚进来的许海晏觉得这营帐内的气氛有些不对,连霍宗明的神色都变得十分紧张,终于开口问道“霍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平州攻城失败了,被燕绥给守了下来。”
“什么?!”
许海晏没想到居然会传来这样的消息,“怎么会这样?不是有秦将军和霍小将军在吗?而且平州城内的兵器库已经被我们给烧了,他们那些武器应该撑不了多久才是,怎么会攻城失败?”
“大人您有所不知。”那个回来禀报消息的探子转头看向许海晏,“我们原本也以为燕绥应该支撑不了多久,可这燕绥鬼点子实在是太多了。就在他们的弹药即将耗尽的时候,燕绥将城中的胡椒粉从城门口倾泻而下。今天晚上刮的是东南风,正好将那胡椒粉往我们这边的方向吹了过来。东丽那边的人都提前准备好了面罩,可我们的兄弟却被狠狠地暗算了一把,跟着折损了不少兵力。”
“那霍莘将军守住的营地呢?”
“那个去攻打营地的头领周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对阵法同样十分精通。虽然没有破解掉霍小将军的阵法,但霍小将军同样也没能将人给留下来。这样一摊下来,反而是我们这边亏了。”
胡椒粉……
许海晏没想到这燕绥居然已经厉害到了这种程度。没有炮弹没有武器,还能想出用这样的法子。
无怪乎能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方才我请许大人过来,就是为了商议此事。”霍宗明带着许海晏和所有大小将士走到旁边的沙盘上,指着平州附近的模拟地形,“之前大人你收到李先生那边传来的情报也已经知道,燕绥已经将平州与东丽关口之间那几个城市的郡守都给买通。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几座城市都已经是燕绥的地盘。如果他从东丽调兵,应该很快就能到。到时候就不是几千人战斗的事情,而是几十万大军交战。”
许海晏眉头紧皱,开始思考在平州开战的严重性。
平州的老百姓还有许多在城里,而它本身就是个十分发达的城市,若是因为战争被毁灭,带来的损失简直就是不可估量的。
“看来,必须要在东丽的援兵到达平州之前就要将平州拿下。”
“或者还有个办法。”
就在许海晏他们讨论之际,外边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原来是许菏清带着伤病刚刚好上一些的李惟楚来到了总帐。
“我们可以在途中将东丽支援的军队拦下,甚至可以将其全军覆没,直接断了燕绥的后路,让平州成为一座孤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