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王安排人下去传播舆论才短短不到三天左右的时间,就已经起到了十分明显的效果。
“你们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啊?”
“什么消息?”
“就是最近传出来的,关于皇帝的传闻啊?”
“我好像最近也听到一部分……”
“楚王你们还有些印象吧?”
“楚王?倒是还依稀记得一些。”
“当年楚王在京岚城就是那么风光的人物,后来又在东丽之战立下汗马功劳,让东丽大军闻风丧胆。当年的北辰,有谁能够同他比肩?”
“你说这么多,楚王最后还不是死了。而且最后还是全家被灭门,也就剩下李惟楚一个遗腹子还存活于世。”
“不过说起来,李惟楚现在的风头也一点不亚于她的父亲,也算是没有给她父亲丢脸了……”
“哎呀,你们说哪儿去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说什么?”
“听说楚王一家被灭门,不是东丽人搞的鬼。”
“那还能是谁能下如此狠手?而且整个北辰有能力灭掉楚王一家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吧?”
“原本我也以为是空穴来风的传闻。但是我仔细一想,越想越觉得可怕。还记得当时东丽之战结束的时候吗?整个东丽的军队已经到了看见楚王就闻风丧胆的程度,怎么还有胆子深入到楚州灭掉楚王一家?排除掉这个条件不谈,北辰虽然刚同东丽战争结束,但守卫依旧森严,怎么可能放这么多东丽人进来?”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按照十几年前朝廷给出的说法,说是山贼所为,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哪有山贼能有能力把楚王一家就这么给灭门?想想都觉得离谱吧?”
“我从来就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果然如我所料。”
“你也就只会这么马后炮一番了。”
“所以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表达的什么意思。”
“有能力灭掉楚王一家的北辰势力,而且楚王府现场还没有打斗痕迹,你说,还能有谁?”
被他这么一番提醒,所有围在一堆听八卦的人都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所以说,楚王灭门事件的真正凶手,其实是当今北辰地位最高的男人——
许承乾?!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你只需要稍稍联系一下之前的事情,就能够猜到一二了。先皇在世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有几个藩王不明不白地枉死?还有几个异姓王,也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先皇处死……”
“所以归根究底,楚王被灭门的最后原因是因为削藩?”
“我猜是这样的。”处在八卦中心的那人推了推之前说也听到过关于许承乾传闻的人,“你听到的是不是这样的?”
“我听到的是关于宁王许承顺的……听说当年杀害赵廷尉和廷尉府千金,以及火烧廷尉府的人,并不是宁王。也是当今陛下暗中派人指使的。”
“你这!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刚刚那么大胆的话都说了,还差我这一句?”
那人见到周围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语调也跟着不自觉地高了几分:“而且我说的也都是有根据的。”
“你想想,当时太子殿下刚去世不久,最有希望成为东宫之主的,应该就是二皇子了吧?可是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二皇子人就就出事了。在底下的还有几个皇子,一个从马背上摔下来当场死亡,还有一个是得了肺痨走的。唐王许承新也在东丽之战战死,最后剩下的可不就只有当今陛下一个人了?”
“胡说,这不还有瀛王的吗?为什么不可能是瀛王做的?”
“你可别忘了最后廷尉大人的位置是谁坐上去的。而现在廷尉大人又是属于谁的阵容。”
站在人群外围的一个人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点醒了周围所有人。这样一番想来,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一瞬间解释清楚了。
看来,这些事居然都同陛下逃不开关系。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通通起了鸡皮疙瘩。
“对了,你们还记得之前皇帝说李惟楚私自贩卖考题一事吗?现在联想起来,是不是也觉得有诸多疑点?”
“对啊!会不会是皇帝早就知道了李惟楚的身份,害怕她知道当年的真相来报复自己,所以才要先下手为强?”
“我的天哪……我已经不敢仔细往下想了。越想越觉得可怕。”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现在居然安安稳稳地坐在龙椅上统治着我们整个北辰……真怕有一天我们自己也不明不白地成为了刀下亡魂……”
“……”
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了许久,最后又集中讨论着大胆表明了自己的猜想。一些人明明什么都不懂,也在一边跟着点头。有人余光瞥见有官兵朝这边走来,赶紧一溜烟地就要散开。
结果没想到官兵提着刀径直往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都给我站住!不许跑!来人!快把这几个人统统给我抓起来!方才那几个聚在一块儿造谣的!都带到官府去!”
“是!”
那些官兵冲上前来迅速将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人全部围在了一起。原本还说的眉飞色舞有声有色的那几个站在中间位置的人,这会儿见到官兵,突然间说话都开始哆嗦起来:“官爷官爷!我们什么都没干啊!”
“什么都没干你们跑什么?”
“我们只是闲的没事聚在一起聊聊天拉拉家常……”
“哼!有什么解释的话,跟我一起去到官府里再说吧!”
“官爷!官员!饶命啊官爷……”
那几个人求饶的声音越喊越大,可是却没有半点用处,最后还是被无情地拖在地上带走了。
侥幸逃脱的见到方才还得意洋洋的人这会儿被抓走,心里一阵心悸,同时也更肯定了他们内心的猜想。
要是皇帝不心虚,他为什么要专门派官兵来抓这些散播谣言的人?
官兵刚走不久,那群人就又聚在一起继续叽叽喳喳起来。
方才在外围轻飘飘说了一句话的那人,隐约听见他们对皇帝的议论,勾起嘴唇笑了笑。
旋即迈开步子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