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夫妇摇头,也盯着白话看,并没有口头作答。
思子心切,又不敢出去找,出去的话,势必会被老道士一同捉了去,这些作为小鬼的小江夫妇再清楚不过。
那白话就不明白了,被自已收留的小鬼,一个老道士为什么非要捉住它们不可,而且就目前情况来看,那个孩子还在,而老道士为什么会留着孩子,难道只是为了引诱这对夫妇出现,然后一起捉了,可这对夫妇既然思念自已的孩子,为什么不出去找,难道只是害怕被捉住吗?
想了许多,白话猛然摇头,心道:“大概是我自已想多了,或许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只是老道士捉鬼而已。”
“孩子我会去帮你们找,我警告你们别走出宠物店,出了宠物店,就不是我的地盘,被捉了,恐怕有去无回。”白话站起来,舒了口气,感觉自已这个宠物店老板一点儿也不轻松,虽然少了进货的麻烦,可也有诸如此类的麻烦,而且还没断过。
此时,这对小鬼夫妇的情绪稳定了些,不知道是因为白话的话,还是其有其他原因,一时沉默,直到白话发出警告,站起来要走时,才反应过来。
“白老板,你只要救出我的孩子,这辈子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小江是个女人,作为妈妈,是爱自已的孩子的。
“哦,我知道了!”白话表现却异常冷淡,仿佛只在说,我记住了。
而小江的丈夫,男子默然了,一句话也不说,或许它不知道怎么表达好,因为小江已经表态了,做牛做马,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郑重了,特别是对于两只鬼来说。
白话在宠物店里逗留了一会儿,走出宠物店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白话只能开着车赶回家去,或许此时,徐妍已经做好了饭,等着白话回家吃。
金乌也跟着白话出来了,白话没事,晚上也大概不会出事,只要小江夫妇没有离开宠物店,相信那个老道士也不敢冲进宠物店去捉鬼,除非他也不想活了。
既然这样,白话没有阻拦金乌,白话打开车门,金乌一道烟似地跳上了车。
回家的路,还是相对陌生的,白话没有走习惯,所以路上不可能太快,回到家时,打开门,金乌先冲进了家,白话在脱鞋子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饭菜的味道,但味道似乎有些奇怪。
餐厅里,饭桌上,已经放着几道菜了,但颜色不大好看,白话凑近,把鼻子放到菜的上面闻了闻,说实话,徐妍什么都好,就这菜做的不如人意。
“洗手,吃饭了,我以为还要我打电话呢!”徐妍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大碗,里面盛着汤。
“嗯,这汤看似不错。”白话不得不承认,就目测,唯独徐妍刚刚端出来的汤还算可以,有香气,而且汤色也不错。
“吃啊……”白话吃了块鱼,是红烧的,嘴里突然失去了味道,不知道是过于缄了,让味觉麻木了,还是其他原因,反正白话想吐。
“好吃吧!”徐妍得意不已,毕竟这妮子看着漂亮,上得了厅堂,但绝对下不了厨房,吃这饭菜,简单就是受罪。
白话马上正色,强压味道,笑嬉嬉地告诉徐妍说:“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味正的菜,你也吃块试试。”
“真的!”作为少有进厨房的徐妍,自已做的菜受到了好评,自然得意,嬉嬉地夹了一点放到嘴里,但只嚼了一下,马上做起了鬼脸,马上吐了,“呸呸呸……这么缄。”
“吃出来了就好,可以有进步的。”白话终于忍不住了,含在嘴里的鱼,就像含了一块盐巴。
“不会做菜,浪费了这么好的材料。”徐妍把碗放下。
白话打汤到徐妍的碗里笑道:“也不尽然,就这碗汤而言,绝对没问题,你可以试试。”
白话说着,端起自已打的汤喝了一口,然后示意徐妍自已喝。
“我才不上当,你老实告诉我,是盐了还是淡了?”徐妍瞪着白话问。
“我的姑奶奶呀,你是不是把盐把淀粉放了。”白话说着又喝了一口汤,看模样都不像是白话演给徐妍看的。
徐妍看着白话,然后尝试性地喝了一小口汤,抿了抿,然后端起来喝,总算这顿饭不是一无是处。
“明天我叫我妈妈来教我。”徐妍站了起来,去找方便面了,没办法,总不能家里做一顿,然后说没成功,又去外面吃一顿,吃顿泡面当教训。
“也好,阿姨做菜可是绝对没问题的。”白话笑着又喝了一口汤,徐妍好不容易做次菜,总不能辜负人家。
宠物店的营业时间没变,所以白话和徐妍吃完晚饭之后,还有时间休息,坐在大沙发里看电视,享受着新房的乐趣。
白话出门去宠物店是在晚上十一点半,白话开车载着徐妍和金乌一同去宠物店。
到了宠物店,还没有到达营业的时间,白话就在老王的店铺里等了会。
“老王,你不会是一直营业到现在吧?”白话好惊讶,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老王白天开门,怎么可能现在还开着门,在子午路的时候,老王都是有休息的,等着白话一起再开门的。
“这有问题吗?这里是晓寒路,不是子午路,规矩大概也得改改了,你不是白天也能开门吗?”老王回答白话,还反问。
白话一愣,似乎不好回老王的话了。
“一直是你自已看着店铺的?”白话问老王,如果这样的话,老王的精力可真了不得,不过用不了几天,老王大概就得倒下了。
“没有,白天的时候,我老婆帮我看了一会儿,我在楼上睡了一觉。”老王笑哈哈地告诉白话。
老王的冥店装修与白话有些不同,特别是二楼,冥店里可没有驯化室,但多出一个仓库,二楼大部分,老王都改成了卧室,大概老王也像从前的冥店一样,会在冥店里过夜。
但白话就不明白了,老王虽然比白话大了许多,可是精力依然旺盛,总不回家陪老婆,算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了。”白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时间了,白话站起来说,“时间到了,我去开门了。”
说着,白话和徐妍带着金乌走出冥店,转身就去打开宠物店的大门。
而在开门的时候,白话就发现了,宠物店的门口有一个老道士,就是昨晚出现的老道士,站在宠物店门前,似乎在等着白话开门。
“这东西,还阴魂不散了。”白话低声骂道,一把拉开了卷帘门。
宠物店开门了,而今晚有没有顾客,白话不知道,因为在这里,情况完全变了,晓寒路上没有游荡的小鬼和阴灵,只有夜风。
连经营环境都变了,白话也是无语了,如果不是子午路要拆,白话是不可能换地方经营宠物店的。
宠物店里,一切照旧,营业了,所有的灵宠都动弹了起来,下了展柜,只有水箱里的鱼暂时无法脱离水,只能在水箱里呆着。
而有一只大水箱,白话把它摆在了中间的展柜顶端,里面一条长近一米的大鱼在水里游动,红白相间,非常漂亮,白话起名为贵妃。
白话凑近水箱,盯着贵妃的眼睛,手指弹了一下水箱壁。
有了白话,徐妍可省心不少,打开了宠物店的门,徐妍直接就坐到了收银台后去了,低头的话,收银台可以把它隐藏起来。
外卖小哥果然没有找错,准时把今天的水果送达,只是昨晚按白话的吩咐没有送水果来,所以今天就送了双份。
外卖小哥捧着水果进来,一边打量着新宠物店,一边向收银台走去,不顾白话,因为徐妍在的话,都是徐妍签收的。
“白老板,新店铺更豪华了。”外卖小哥没有那么精确的词来形容新的宠物店,但要比子午路时宽畅诸多,展柜都因此多了,还有收银台,所以用了“豪华”一词。
“呵呵,更宽畅些而已。”白话随口应道,但着实看着舒服了许多,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新。
“恭喜发财。”外卖小哥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或许是昨天跟着认了门的缘故,大妈的花猫也准时到达宠物店,也在外卖小哥刚刚离开的时候。
白话嬉笑,然后洗了水果,分着吃。
白话向门外眺望,由于依然挂着黑色的门帘,所以外面的情景依然不清楚,但白话相信那个老道士没有离开,甚至可能再进宠物店向白话提要求。
果然,白话还没吃完手里的果子,玻璃门就打开了,黑色的门帘也被掀了起来,走进来一个老道士,就是昨晚的那位老道士。
“如果捉鬼,请到他处,如果买宠物,白夜宠物店欢迎你。”白话放下果子,站起来迎接老道士说。
“白老板,别急,我会买宠物的,所以我是你的潜在顾客,不过我先得要有钱,所以得先挣钱。”老道士打着哈哈,白话听着总感觉好不靠谱。
“挣钱?”白话皱眉。
白话想到了,大概这道士所谓的挣钱,就是捉住小江一家,可谁会请道士来捉这一家呢?
“雇主是谁?”白话直接问,但不期望这个老道士会告诉自已。
“这个不能告诉你,不过出价很高,高到我无法拒绝。”老道士于是说。
白话笑吟吟地点头,既然这样,不聊了,果断说:“对不起,如果现在买,欢迎,如果只是扯淡,麻烦你回头再来。”
白话对老道士毫不客气,不是其他的原因,而是这老道士敢到白夜宠物店来捉鬼,这太过分了,欺负白话无能吗?
对于白话的逐客令,老道士根本不会介意,反而笑嬉嬉地点头,然后转身边走边说:“白老板,我一定会挣到这笔钱的,到时我也一定会来买灵宠的。”
“神经病吧!”白话骂道。
白话寻了一把椅子,放在收银的边上坐下,手支在收银台上。
“白话,这人怎么会到宠物店来捉鬼,难道他知道宠物店里有鬼吗?”徐妍问白话。
白话点头:“我告诉他的!”
“你没病吧,告诉一个道士,说你店里有鬼,难怪他总来说要捉鬼。”徐妍也不能理解白话了,怎么会告诉一个道士,而且这个道士又不熟悉,还很固执。
“他是来捉小江一家的,我告诉他的是其他小鬼。”白话摇头叹息,同样是小鬼,为什么捉小江一家就能挣钱,而其他的鬼老道士又不关注。
太现实了,道士捉鬼是天职,应该见鬼就捉的,怎么可以区分来捉,特别是付钱的就捉,不付钱的不捉呢?
“有病,谁给他钱!”徐妍问白话,徐妍也打量过老道士,这道士与其他道士不同,像王喜,人家身上可干净多了,整洁多了,不像老道士那么邋遢。
“我也想知道,但他就是不说。”白话摇头叹息。
坐了好一会儿,白话见没有客人来,于是让徐妍一个人看着,自已又走到了楼上,打开了驯化室的门。
坐在方桌旁,白话问角落里的小江夫妇:“早餐店是怎么起火的,怎么可能烧得那么彻底?”
白话早就怀疑这点了,只是不可能没由来地发问,现在终于可以坐下来询问这件事情了。
面对白话突然来的问题,毫无准备,出乎意料。
“白老板,怎么这么问?”男人望了一眼自已的妻子问白话说。
白话双手放到了方桌上,然后盯着男人说:“因为我知道,你们没有告诉我实话。”
“不对啊,白老板,我都还原的当时的情景给你看,你怎么会不相信我们呢?”男人惊愕。
白话摇头,还原情景,这事白话现在大概不相信了,因为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止一次欺骗他了,江小莲家的情景还原,已经把白话的信任都骗走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白话反问男人,目光在夫妇两个的脸上游走。
“白老板,你应该相信,我们不会骗你的,也不须要骗你的。”男人几乎发誓地对白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