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鸿文乘着专车来到了首都朝议大院的门下。
手持电子板,一下车,眼前是百阶红布楼梯,往上看,百米之高的魁梧黄金雕像,它左手手指笔直地指向广阔的远方,右手架在腰间的剑柄上,神采飞扬。
鸿文弓手弯腰感叹道:“久违了,尊贵的光辉帝王。”
在雕像其后坐落着巨大的梯形结构建筑,同样进百米高,方圆数百里无一栋建筑高于此,使其震慑四方。群臣集结,一个个见到紫依鸿文后无不欢迎,他也见过众人面带微笑与荣耀。
鸿文站在前头,与宰相、元帅等人并排,身后是排列地整整齐齐的大小官员。
不久,在万籁俱静的一刻,只听到连绵不绝的鸣钟声。接着群臣开始踏上阶梯,秩序井然一步一阶,在钟声过半之时,众人也已经踏上了最高阶。
红地毯则在最高层分成两段,一段绕在雕像面向的左侧,一段在右侧。鸿文与宰相等高官走在右侧,其余人走在左侧。绕过巨大魁梧的雕像之后,面前正是朝议院的大门口。大门两边,由上而下降下来长长的红布,绣着光辉佩罗帝国的国徽,傲气昂然,威震四方。
行至大门之下,红地毯再次汇聚在一起。在地毯左右两侧站着金光闪闪的铠甲的侍卫,长矛立于地,盾牌举于胸前,目光笔直凝然,不会为任何事而撼动。
鸿文看到眼下的这些景,心中的情也油然而生,一切都回到了从前,这才是他最喜欢的场面。随后群臣终于全部进入院中,而钟声也已结束,大门渐渐地关闭。
诸位对号入座,而鸿文也找回久违的座位,稳稳地坐下,把手放在长桌上,找回熟悉的感觉。群臣围成半圆,而原点则是至高无上的皇位,它高高在上,被玉栏围住,俯视着所有人。一阵子之后,皇上从皇位的后边门中走出,群臣立马起身,站直身姿。
直到陛下坐稳,把手平摊向着各位说道:“众爱卿请入座。”
大家才同时坐下,不发一言。再等到皇帝又一句:“开始吧。”
于是乎下边开始互相小声议论。鸿文则不紧不慢,旁边的宰相正在跟他的下属讨论着财政的问题,得到结果后便站起身对着上边说着自己的看法。原先撑着脸的陛下开始坐直身子,只听宰相在众人面前滔滔不绝头头是道,令人赞不绝口,但陛下却打了个哈欠匆匆点头准奏。
鸿文并不在乎,他想把今日的主题放在最后。
过去了很长时间,在一个接着一个的臣子述说着自己的议言之后,鸿文还是无动于衷。直到轮到一人发言,他胸前挂满了勋章,整洁的金色军大袍,此人正是帝国大元帅。
他嘴上留着黑偏白的胡须,一幅趾高气昂的容光。陛下一看到他站起身,居然两眼发光立即提起了精神。
接着他开始发言道:“皇帝陛下,虽然上一战我们牺牲了判官,但是以此为代价我们也拯救了御史大人,算是同敌人持平。但这也证明了敌人已经失去了要挟的筹码,此刻正是我军再次发动圣战的时候。”
这段话让陛下眼前一亮,想必这正是他想要的。就在陛下同意他的看法的前一刻,鸿文终于站起身抢先一步道:“臣不同意绍风元帅的看法!”
全场震惊了,元帅也震惊地盯着他,他的印象里以前从来没有招惹过御史大人,怎么今天如此突然?
陛下也疑惑了,“爱卿为何有异议?您已经安全回国,泰肯还有什么理由逼迫佩罗停战呢?”
“陛下所言极是,现在正是攻占这群流寇的好时机!”元帅又补一句。
可鸿文并不紧张,“容臣斗胆问一句,元帅,您和您的部下都是挑战过戴维尔的忠臣壮士,可是结果又如何呢?”
“结果?我们奋勇杀敌,打得泰肯人仰马翻,十七年前的讣文星一战不就是证明吗?”绍风语气加硬。
“臣记得,前判官正是元帅举荐上来的,他曾是军队中公认的最强武士,所部第一舰队也是元帅大人的骄傲之作,可是现如今呢?忠勇陨落,军心涣散,还需要元帅亲自整顿,这样的状态怎么能够斗得过恶魔呢?”
“既然御史大人知道牺牲如此之大,为何您不想想他是为了谁而牺牲,本帅岂能让您在这里惑乱军心!”绍风的火药味愈来愈浓,大家都开始紧张起来,纷纷窃窃私语。
“够了,战场在外头,而不在里头,你们这是要开一战吗?”陛下也按捺不住了。
鸿文与绍风都相继转身向陛下弓手行礼,鸿文再道:“望陛下与元帅息怒,只是臣所说的句句属实,还望陛下准许臣再言。”
皇帝把手按在下巴,“好吧,朕就先听爱卿一言,而绍风您就先洗耳恭听吧。”元帅虽不解气,但还是先坐下继续听。
所有人也停住了私语,开始聚精会神地听鸿文继续道来。于是鸿文整了整衣袖,开始进入正题。
“我不懂战法,但我略懂兵法。而现在佩罗军中缺少一个像之前拜伦一样的人物,缺少一个前线的力将,没有这样的人才,面对戴维尔我军必败。但这样的人是无法调动出来的,必须靠培养。”
陛下仿佛恍然大悟,“所以当时爱卿才会想着举荐海鸣威?”
他再次作揖,“陛下明鉴。”然后又说:“想必大家都已经对此人有所涉猎了吧?”
“那个被前判官提起的臭名昭著的勋爵吗?”从附近突然蹦出一句话。
“但这个少年对皇帝陛下确实死心塌地绝无二心,而且是个未被雕琢的宝玉,这不是正符合俾斯麦这个忠勇的代名词吗?”
“他还嫩地很!”绍风高声一句。
“当初拜伦不也只是从一个小小骑士晋升到陛下的近臣吗?”
“像他这种无依无靠的落魄武士,御史大人让陛下怎么放得下心呢?”宰相补一句,陛下也皱起了眉头。
但鸿文却露出自信的目光,“臣可以做他的担保!”
全场再次震惊,感觉如雷贯耳闻所未闻。但鸿文依旧淡定地对着皇上说:“臣有一女,若是许配给他,完成这桩美事,陛下不就放心了吗?”虽然有理,但陛下依旧下不定主意。
宰相质疑他的言论,“御史大人,您是不是在泰肯受了不少刺激啊?怎么语无伦次起来了?”
“确实受了不少刺激,但臣能向在场所有人表明,此刻臣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他的豪迈一言,撼动了所有人。
陛下伸长了脖子,“不过朕依旧不明是什么原因导致爱卿您做出如此举动。”
“回陛下,要说也简单。不过是看到海鸣威的闪光点罢了,他的眼神他的行动不输给前人,此人必定能委以重任。”
“让御史大人的千金许配给如此小人,有失体态,万万不可呀!”“陛下!请让御史大人收回承命!”那些大小官员一个个接着阻止鸿文,鸿文一看,原来都是些以前想接近他的人,鸿文当然不屑一顾。
看着紫依鸿文信誓旦旦自信十足的样子,陛下思索了好一阵,但终于拿定主意,“朕准奏!”异议者顿时哑口无言。
“可至于圣战,朕看在此次突袭牺牲之大,想必停战还要继续。”
“陛下英明,当下还需养精蓄锐,没有充足的准备,此不能战。”
皇上拍椅高呼道:“好!朕决定,延迟大战,整顿军队,待机而动!”
全体起立异口同声道:“谨遵皇命!”行礼后,元帅甩手而去,而鸿文则心满意足。
朝议结束了,伴着钟声再度响起,群臣散去。出来时不用再整列有序而是三五成群,一边走一边讨论着朝堂之上的种种言论。鸿文行走在其间,不时听到臣子中还在讨论他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而过了高大的雕像之后,他看到帝国大元帅的身影,元帅貌似意犹未尽。
两人相互行礼,接着鸿文问:“不知元帅还在思量着什么?”
“在下不明,此时正是攻打泰肯的绝妙机会,您怎么能让陛下错过此等机遇呢?”
“元帅曾与凯尔对战过,那么您有几分把握能战胜他?”
“会战不看一人的武艺,而论战略我不会败给他。”
“元帅虽不曾败,但也只是一局的不败,论全局您已经败了。”
绍风冷笑道:“噢?难道大人的兵法深藏不露?还望赐教。”
“论战略两军持平,但论个人的战法,凯尔明白帝国的利刃正是第一舰队,所以才会设局杀害了判官,使得我军断一臂膀。元帅你看,这断了臂膀的战士能战多久呢?”
“所以您认为我们应该怕他咯?”冷眼看着鸿文。
“不是怕,只是时候未到。”
“哼,现在就是时候!”说不通,元帅甩手转身而离去,连个眼色都不给。
鸿文并不在乎,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接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