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历来是传统节日中最隆重的一个节日,讲究的就是阖家团圆,然而,此刻在益州城,有一帮人注定将要在这本该一家人和和美美吃团圆饭的日子里,客居他乡,遥寄乡思。
腊月三十除夕夜,益州城显得比平时热闹了很多,街市也不再宵禁,以致在晚饭过后,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到街上游逛。
李无解此时一身便服,与汤嘉泽偕游街市。其后,跟了几人,都是各自的亲信之人。
“此间的风俗,倒是与京城殊异,贤侄倒是可以好好体验一番!”为了遮掩身份,李无解与汤嘉泽都换了称呼。
李无解微微一笑,点点头,不言语。
“哦,你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李贤侄也是才到京城不过半年!”汤嘉泽装作恍然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摇摇头,看向李无解,“贤侄此前一直都在疏勒生活是吧,那边的人过年又是怎样的?”
“疏勒嘛!”李无解想了想,回复道,“疏勒远在边关塞外,胡人多而汉人少,而胡人又有自己的传统,所以过年时远没有如今这般热闹!”
“嗯!”汤嘉泽点头,“想想也是!”
“说起疏勒,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来,”汤嘉泽突然站定,做回忆状,盯着李无解:“去年时曾因公差赴疏勒时,恰逢敌寇扰城,那时候,我于城垣之上曾见到一少年郎为了救人,于城下与敌兵激战,后来听闻那人也是姓李,而且与李嗣业将军相熟,不知那人是否就是贤侄本人?”
“呃……是,正是无解!”
“哎呀!”汤嘉泽忍不住一拍李无解肩膀,“我就说嘛,这几日一直想问贤侄的,只是怕认错了人,没想到当日那小英雄真是贤侄你啊!”
“好大的手劲!”李无解心道一声,对汤嘉泽的认识也更深了,“此人虽然常以儒生模样示人,但掌紧并不弱,应该身怀武功才对!”
内心虽然心思不断,但李无解脸上丝毫不露痕迹,并谦虚一声:“伯父谬赞了,无解哪里当得起英雄二字!”
“哪里当不起!”汤嘉泽对李无解的谦虚不以为然,“当日城垣之上,我曾还合计,如果有机会,必招揽贤侄这样的英雄,却不曾想只过了一年多,贤侄便青云直上,如今更是神策军中护军了,真是让人惊叹啊!”
汤嘉泽一副唏嘘不已的模样,不等李无解再谦虚一下,就又开口道:“不行,既然知道了贤侄便是我一直仰慕的英雄,今日一定要与贤侄再喝几杯!”
“不……喝了吧!方才在鲜于大人那里已经喝过了!”
“哎,鲜于大人那里是鲜于大人的,如今是我汤嘉泽要请贤侄喝酒,贤侄怎能拒绝呢!”说着,汤嘉泽不等李无解再反驳,拉起李无解的手就往前走,便走便瞧向左右,似是在寻找酒馆的样子。
“就这里了!”走了没几步,汤嘉泽指着前方一个二层楼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这里?”李无解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声,因为汤嘉泽所指的地方,正看到有一群年轻女子在门前大红灯笼下莺莺燕燕地叫嚣着,再往门楼上一看,大红灯楼映照出三个字:怡春馆。
“这里又怎么了,我等只是去喝酒而已!”汤嘉泽不给李无解拒绝的机会,拉着李无解就往怡春馆走去了。
片刻之后,怡春馆内,一间雅室之内,两张矮几相对,其后分别坐着汤嘉泽和李无解。当然,虽然汤嘉泽说只是喝酒,但还是叫了几个姑娘。
此刻,李无解的一只胳膊正搭在一个姑娘的肩膀上,而这个姑娘则借势靠在李无解胸口,左臂环在李无解腰后,右手则在李无解胸前摸索。至于喝酒的时,无论倒酒还是端酒杯,都由另一个漂亮的姑娘代劳,李无解只管张嘴,接着稍微抬下脖子,然后咕嘟一下,一口酒就下肚了。汤嘉泽那边,也是一般景象。
谈着琵琶唱着曲儿的女子显得端庄些,正安静地拨弄着丝弦,用不只是哪里的方言唱着曲儿,虽然听不懂唱词,但音调倒是十分动听。
“公子,再喝一口!这可是咱们这里特有的竹叶青酒呢!”劝酒的姑娘倒是十分贴心,又斟满了救端到了李无解嘴边。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李无解摇摇头,坚决不张嘴。
“哈哈,我看春秀姑娘莫不对嘴儿喂给贤侄,那样子他就不会拒绝了!”旁边的汤嘉泽眯着眼,突然发声。
劝酒的春秀听了,眼睛一亮,“要是这样的话,春秀就放肆了!”说完,还真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过却并不咽下,完了,竟然真的撅着小嘴儿朝着李无解对了过来。
此时,原本还靠在李无解怀中女子看到春秀的动作,赶紧直起腰,躲在了李无解身后,笑嘻嘻地抱住了李无解的肩头。看其动作,竟然是要与春秀合作,完成对嘴儿。
只是,在一边笑嘻嘻地抱着李无解的肩膀的时候,两只小手不停地在李无解胸前摸索了一番,然后朝着对面的汤嘉泽隐隐点了点头。
李无解虽然在反抗,但也不能真的用力将两个娇滴滴的美人甩开,所以最终春秀的嘴儿还是靠近了。李无解没有办法,只得往后一倒,结果不只一下子将身后抱着她的那个女子带倒了,而且也让春秀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也朝前倒来。
一声含糊的惊叫,一口温热的酒水,一下子喷在了李无解的衣服上。
“公子赎罪,公子赎罪!”春秀赶紧起身,看着胸前湿了一大块的李无解,连声道歉。
然而还不等李无解说话,突然砰的一声,对面的汤嘉泽一掌击在了矮几上,震得其上的酒盏酒杯都跳了起来,“笨手笨脚的家伙,还不速速带李大人去换了衣衫!”
“啊……”李无解刚想拒绝,不过看到汤嘉泽震怒不已的模样,便也收了声不再言语。
“是,是!”春秀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看着李无解,神色间充满了可怜,“公子,还请随春秀去换衣衫!”
“呃……也好,有劳春秀姑娘了!”
……
“这是姑娘的房间吧?”李无解随着春秀来到了一处布置别致的房间,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香味儿。
“是,公子请脱了衣衫,换了这身吧!”春秀从一个木箱中拿出了一套男子的儒衫。
“啊,这个是……”李无解指着春秀手中的儒衫。
“公子请放心,这衣服只有春秀一人穿过,是平日里春秀无事时女扮男装上街时用的!虽然可能不合身,但我想公子也不愿意换其他小厮下人的衣服,所以……”
“哦,这样啊,那边换吧!”李无解这才接过春秀递来的衣服,低头的时候一闻,果真有一股女子才有的香味。
“你先出去,等我换了衣服再叫你!”
“哦,好!”春秀想了想,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了李无解的声音,春秀推门进来,“公子换好了吗?”
“好了!”李无解有些别扭地伸着胳膊,果真春秀的衣服小了些,穿着有些不合适。
春秀看了,低笑一声,接过李无解递来的衣服,“公子不如就在此间休息,等春秀将工资的衣服整理干净了再拿来给公子!”
“好,那麻烦春秀姑娘了!”
“不麻烦,也是春秀有错在先,就当春秀给公子赔罪了!”说完,春秀转身就要出去。只是,就在春秀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无解突然叫了一声,“等等!”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李无解不说话,走到春秀跟前,拿起自己那件衣服,将内衫从其中翻出来,只见内衫之上,有一个特意缝制的小口袋。只见李无解将两指塞进小口袋内,再掏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有些发旧的皮质物,被折了起来。
“好了!”李无解长出了一口气。
“嗯,那公子稍等!”春秀淡淡地看着李无解,对李无解刚才的动作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李无解看着春秀出去之后,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不过很快收敛起来,这才兴味盎然地观察起春秀的闺阁来。那背着手,踱着方步的模样,似乎一副探究学问的老学究,但其身上那套有些短的儒衫,似乎又显得十分可笑。
春秀在拿了李无解的衣服出去后,迅速地交给了一个青衣小厮,自己则观察一阵后,闪身又进了汤嘉泽所在的房间。
“如何?”汤嘉泽此刻虽然一只手游走在身前横卧腿上的一个姑娘身上,但神色却一片淡然。
“禀大人,就在刚才春秀刚才拿了他的衣衫要出来时,他突然叫住了我,并当着我的面从其内衫的一个兜里掏出来一物,观其颜色模样,似乎正是大人所描绘的那物,不过此人应该十分在意此物,片刻不离其身,所以春秀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取得此物!”
“嗯!只要确定此物在他身上就行,至于能否拿到,此去云南时日漫长,有的是机会!”汤嘉泽智珠在握一般,微微一笑,“这次事情办得不错,回头去萍姨那里领赏。”
“谢大人赏赐!”春秀赶紧道谢。
“嗯,你们几个也有,一并去萍姨那里领赏便是!”汤嘉泽一看另外几个姑娘正眼巴巴地一副热切模样,又开口道。
“谢大人!”一时间,娇滴滴地全是道谢声。
有必要交代一下一些细节,不然后面的时候写不下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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