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田多多落脚的客栈,位于一片大沙洲上。
这片方圆十几里的大沙洲也位于黑水沼泽之内,和黑水教的大殿相距十余里,四面被曲折的水道和茂密的芦苇包围,沙洲上坐落着一个热闹的大镇。
灵儿划着船将田多多送到镇上之后,便将他带到镇中最大的客栈内,然后表情严肃的向迎出来的掌柜交代几句,就自顾自的扬长而去。
好在客栈的掌柜在得知他是黑水教的‘贵客’之后,倒是显得殷勤万分,不但立刻吩咐手下给他安排好单独的院落,还特意安排了一名机灵的小二听他使唤。
田多多看到自己这个‘囚犯’兼‘贵客’就这样被扔在客栈里没人管,心中涌起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他之前跟千羽走了一路,知道西疆的风俗和外面不同,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在客栈吃过颇具本地特色的早晚饭之后,他便打算独自一人走到街上,四处遛达看看热闹,顺便消消食。
不过当他打开圣卿给的那只钱袋,准备拿点银子傍身之际,却被袋内的东西吓了一跳!
原来这只沉甸甸的钱袋内,竟然装的是清一色的金子!
金锭、金币、金豆子……
“啧啧!教主姐姐可真够壕的!”田多多重新掂了掂钱袋,估摸里面的金子最少价值千两白银,不由得暗自感叹。
他随手从中捏出两颗金豆,然后略一思忖,便将钱袋往床头一扔,然后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客栈。
此时,刚刚夕阳西下。
街市上已经华灯初上,往来的人却川流不息。
其中大多数是身穿本地服饰的居民,有些人手提肩扛着各种渔获水产忙着归家,有些则结伴在路边的酒楼茶店觅食,另外还有不少衣着奇异的外地商旅,在街上孜孜不倦的兜售各种异域商品,或是忙着向本地人收购今天刚刚收获的沼泽特产。
田多多在前往黑水大殿的时候曾经过这个镇子,知道这里不但生活着数千沼泽居民,还有许多从西疆各地过来的商旅,属于西疆沼泽中少数几个天天有集市的大集镇之一。
因为听千羽说过这一片都是黑水教的地盘,所以也不惧有什么危险,揣着两粒金豆子在街上东逛西走,想看看有什么新鲜的物事。
谁知他这一逛,竟然又逛出事情来!
原来田多多在街上东游西荡一阵,正觉无聊之际,忽然听到前方起了一阵嘈杂。
他抬头一看,惊讶的发现一大群身穿短褂的西疆居民手提腰刀,正怒气冲冲的押着两名外地人来到大街中间,并拳打脚踢的强迫他们跪下。
而且街上的当地人看到这一幕之后,不但没有人躲避,反而全都大呼小叫的围了上去。
本着看有热闹不看不是天朝人的优良传统,田多多连忙兴致勃勃的挤到前面,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这一看,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当然,这一棒不是因为田多多跟那两个被指为‘人贩子’的外地人认识,而是因为这两家伙挨不住本地人的拳打脚踢,在被审问还有没有同伙的时候,竟然毫无节操的往人群里胡乱一指,最后指在了他这个跟他们衣着相似的外地人身上!
这一下,如同捅了马蜂窝。
原本挤在田多多身边的吃瓜群众呼啦一下瞬间散开,而那些提着腰刀的本地人则齐刷刷的围了上来,两眼冒火的将他围在中间,一边咒骂一边准备将他擒下。
田多多面对从天而降的无妄之灾,顿时泪流满面。
不就是看个热闹嘛!
怎么就成人贩子的同伙了呢?
“你们别信他们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他一边气急败坏的解释,一边暗自寻思找机会跑回客栈,去找掌柜的证明清白。
此时一心想着逃跑,倒不是因为他怕打不过眼前的西疆百姓,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些西疆民众虽然不是修士,但在信仰上来说多数都是黑水教的‘教徒’。
现在他和黑水教主姐姐平等互惠的良好关系才刚起步,如果他突然出手打伤她的教徒,难免会给双方以后的合作蒙上阴影。
可惜,已经被愤怒蒙住双眼的本地百姓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他们看到他被那两个人贩子指认,又见他身上的衣着和他们一样,当场就认定他是人贩子的同伙无疑。
“别听他狡辩!”
“抓住他,捆起来再说!”
“丧尽天良的东西!白生一副狗模样!”
伴随着百姓们的唾骂和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烂菜臭瓜,手提腰刀的汉子们率先朝他直冲上来。
田多多一看形势不妙,不得已只好运起了天阳掌法。
可惜他的修为还不满一阶,施展的天阳掌法只有招式,没有那种标志性的修真火焰,不但没有成功吓住冲上来的汉子,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的愤慨!
“死到临头还敢反抗!”
“先砍了他的手!”
“再砍了他的脚!”
他们一边怒骂,一边挥舞着腰刀朝前劈来。
“卧槽!”
田多多见状鬼叫一声,只好运气掌法高接低挡,将即将临身的要命攻击挡回去。
双方一交手,才知有没有!
虽然田多多修为不高,但真气的雄浑程度却远非普通一阶修士可比,即便他努力控制出手的力道,还是在顷刻之间将当先几名汉子震退回去,并把他们手上的腰刀凌空震飞。
“修士!他是个修士!”
“快吹哨叫人!”
“不要放跑了他!”
周围的吃瓜群众看到汉子们受挫,立刻就闹哄哄的叫喊起来,其中还有人直接拿出随身的芦管哨子,使劲吹了起来。
一时之间,大街上变得鸡飞狗跳。
哔哔哔!
随着尖锐哨音的传播,更多的本地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其中很多人还拿着各种鱼叉啊猎弓啊等‘远程武器’赶来助阵,顷刻之间就将田多多这个负隅顽抗之徒围在大街当中。
“奶奶的!哥虽然帅了点,但也没那种到哪都招恨的程度吧!”田多多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敌人,再次欲哭无泪的哀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