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接着道,“陈浩然这灵风九式固然精妙,但面对这难以见闻太极幻行剑法实在难以招架,即便苏孟青这太极幻行剑法看似并不精通,可陈浩然也只能垂剑认输。”
“长白剑派虽然是东北一带最大的剑派,可比武当想比,还是差了一截吧,毕竟是八大门派之一。”“毕竟要学武,首选是少**当嘛,长白剑派输的也不冤。”厅内不少人附和道。
“接下来第二对出场的是青城派跟峨眉派,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翁老说完,厅内不少人开始起哄了。
“这两派都结亲家了,还好意思上台比呀。”
“这自家人比剑拿自家人东西,也不太好吧。”
“也不是这么说,年轻一代的剑客,谁不想要这把青幽宝剑,再说他们两家打打也不会伤了和气。”
“峨眉派不是讲究修身养性吗,除了尼姑和尚就是一群带发修行的弟子,他们上场不合适吧。”
翁老摆了摆手,要是大家这样那样一句的说下去,他可就没法说了,“青城派上场的是新郎官李雨辰的同龄师兄,峨眉派上场的是金顶寺智和禅师的俗家弟子。这两人一人使的是峨眉派的八十四招乱披风剑法,一人使的是八十一式玄天七星剑法,这两种剑法都是江湖上的一流剑法,也是两派密不外传的绝技,两人斗得也是不分上下,最后是智和禅师的弟子内力稍胜一筹,小胜半招。”
众人虽然听得精彩,但更多的是叹息,像这种一流剑法,除了本门中那些器重的弟子,别说外人,普通的弟子那是一辈子也难以学到的。
接下来翁老又继续说了崆峒派的离门剑,华山派的分光剑法,点苍派的回风舞柳剑之间的较量,这场比试翁老神色俱会的说了个把时辰,众人听得也是大呼过瘾。
“可能各位也想不到,最后武当派苏孟青的师兄李慕豪差点取胜,可惜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败给了青城派的肖正鹤,青冥宝剑还是落在了自家人手中。”翁老算是为这场比试画下了一个结局。
厅内忽然有人一身冷哼,说道,“这青城派也太过做作,这结果想必也是在他们意料之中吧,他们摆明了是想说这年轻一代的弟子中,青城派是略胜一筹,况且此次与峨眉联姻昭告武林,恐怕也是做给各大门派看的而已。”众人闻言都是一惊,纷纷去寻找这说话人的动静,却见那人说完后已是走出了茶楼外,也不知是怎样的一个人。
翁老尴尬的笑了笑,“此事用意如何,诸位也不必肆意猜测胡言,对于咱们来说,能见闻这些天下间的一流剑法,也是该知足啦。”
厅内人大部分也安静了下来,来这听书的江湖人大多都是些小人物,敢在这大厅广众之下说八大门派是非的,自然是寥寥无几,况且这些事跟他们根本扯不上多大消息,当当是饭后闲谈就好,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也没人再议论刚才那人的话语。
“翁老,这八大门派中,昆仑少林跟无极门为何没有上场,他们年轻一代弟子中未必没有比肖正鹤强的吧?”厅内有人问道。
翁老说道,“无极门跟昆仑派年轻高手必然是有,可惜他们绝学并不是剑法,自然不方便上场比剑,少林寺的刀剑拳掌皆是武林一流,然而少林寺的僧众都讲究修身养性慈悲为怀,所以一来专修剑术的僧众极少,二来他们也不会参与这种比剑。”
“翁老,照你这么说,这些一流剑法中,青城派的玄天七星剑法恐怕是要占据鳌头了?毕竟那肖正鹤与其他比剑着相比,到也还算年轻。”南若松听了这么久,忍不住问道。
“这倒也未必。”翁老摇了摇头,“玄天七星剑法强在于搭配七星步法,当你青城派老祖创立这两种功法时,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所以这剑法前期来说略显强势,但像崆峒派的离门剑,此剑法练至深处,可令精钢之剑如绕指柔一般,出剑乃至神鬼莫测。但要练此剑法非得深厚内力不可,所以此剑法非十年八年能大成,若是练得个三十五年,恐怕当属剑术之最。还有武当派的太极幻行剑法,三成靠剑决,剩下七层全凭悟性,能练到什么境界,全凭个人造化,所以这些一流剑法中孰强孰弱,倒也不好说。”
“咱们现在就处于衡山城内,我倒想听听翁老对于这衡山上南山剑派的剑法怎么看。”想到八大门派在江湖上出尽风头,而自己南山剑派仍旧默默无闻,南若松心里甚是不爽。
“南山剑派并不常在江湖走动,我也不好多说,但与八大门派中的剑术相论,自然是逊色很多,对比四大剑派的话,也是略逊一筹。”翁老所指的四大剑派是长白剑派,南海剑派,九华剑派和无量剑派。“不过传言南山三剑客三人持剑阵之势,天下剑无剑能破,要是此言不虚,倒也勉强可以和四大剑派相论。”
南若松闻言撇了撇嘴,对这个答案倒还算满意,这时同桌的中年人又朝两人多打量了几眼。
“翁老,论天下剑术之最,你觉得武当派三暮道长和崆峒派古风尊者谁更强一点?”问话的是个腰挎长剑的年轻人,显然也是对武林中的剑法颇有了解,三暮道长是武当掌门武功剑术之强天下皆知,而崆峒派古风尊者是崆峒派掌门的师兄,此人专注于离门剑五十余载,剑法还在崆峒派掌门之上,只是很少露面于江湖,知道的这点的那是极少。
“论武功,天下第一人非咱们武林盟主无极门掌门萧鼎天萧大侠莫属,他那身无极天罡玄功能破者寥寥无几,能胜者恐怕只有天命。”翁老说起萧鼎天神色恭敬,“不过呢,只论剑法,除了这位兄弟所说的两位,还得加上青城派掌门浮云子。江湖中都戏言浮云子掌门不会用剑,可事实上青城派的弟子都知道,当今剑术一流的青云子也败在了浮云子的剑下。”
众人听得也是惊讶不已,青云子剑术江湖人尽皆知,曾经三暮道长称他在剑术上仅胜青云子半招而已。
.“所以论剑术,恐怕天下武林间得以此三人为尊。”翁老说完笑着道,“要说这三人剑法孰强孰弱,老朽也无法得知了,恐怕得让在座的各位去请求他们比试一场了。”
众人闻言也是一笑,这事是基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就只能臆想一下吧。
“不对不对!这话说的不对。”说起剑法,南宫芸又想到那个人,听翁老这么一说,她不由得的摇头自言自语道。
翁老也是注意到南宫芸,问道,“小姑娘,我说的话如何不对了?”
南宫芸仍旧摇头道,“不对就是不对,他们并非剑法最强。”
翁老一笑,道,“那你跟我说说,还有谁的剑法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南宫芸想到那个人,却是憋红了脸,她并不愿提起他的名字,他早已埋剑封隐,不想再踏足江湖中事,也不愿在江湖中留名。
众人听得也是起哄,“小姑娘,江湖之事你了解的太少啦。”“女孩子家懂些什么呢。”还有人忍不住讥讽,“这小丫头还提着剑呢,回去学着绣花多好呀。”
南宫芸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哪里还忍耐的住,“十年前......”三个字刚刚吐出嘴,她就后悔了。
“十年前?十年前......”翁老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也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双手开始颤抖起来,面色也是激动不安,“小姑娘,你说的是十年前......”翁老似乎有点话都说不完整了。
“十年前的事,翁老你不可能不记得吧?”这时南宫芸同桌的中年人说话了,他话是对翁老说的,眼神却停留在南宫芸身上。
厅内的听众也是有些不明所以然,他们大部分当年不过还是孩子,小部分普通的中年江湖人中,印象最深的自然是当年武林盟主大选,另一部分普通人那就更是不知情了。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翁老突然叹了口气,“谁会不记得他呢。”
“到底是谁?”“说啊,翁老。”厅内的人开始叫嚷着。
翁老吸了口气,缓缓的突出三个字,“剑无痕。”
南宫芸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松了口气,同桌的中年人喝了口茶,脸上带着一抹冷笑,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可厅内的人群却是骚动了起来,剑无痕是谁?何门何派?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翁老摆了摆手道,“关于这个人,我没法多说,我只能告诉大家,十年前,他的剑术能与青城派青云子旗鼓相当。”
有人道,“十年前与青城青云子相当,现在最多也不过那样,要知道青云子乃一代剑痴,他的剑都很少入鞘。”厅内闻言不禁有许多人呼和,青云子爱剑一事天下皆知,除了吃饭睡觉办事,他就是在练剑,所以他的弟子中,比他掌门师兄旗下弟子强者更多。
翁老摇了摇头道,“十年前,青云子四十七岁,可剑无痕只有二十二岁。”
此言一出,厅内人经过短暂的沉寂后便是疯狂起来。习武的人都知道,并不是习武时间越强功力就越深厚,人一旦上了年纪,身体骨骼各方面的能力便开始衰退,即便内力会随着时间的累积更加深厚精纯,可身体气力却是会差上一截,所以说习武之人的巅峰在五十岁左右,这时无论经验还是内力,都达到完美的阶段。
四十七岁的青云子正值巅峰,练功三十余载,恐怕现在的他比当年也强不了多少,可那剑无痕才不过仅仅二十二岁,就算他练剑十五年了,却能与身怀一流剑法的青云子旗鼓相当,那剑无痕的剑术,也是可想而知了。
有人问,“真的假的?那剑无痕现在在哪?”
翁老道,“不知。”
还有人问,“剑无痕用的什么剑法?”
翁老还是答道,“不知。”
又有人问,“他来自哪里,何门何派?”
翁老摇了摇头。
众人开始不信了。
翁老苦笑了下道,“剑无痕此人当然是存在的,八大门派中中年以上之人,恐怕无人不知,只不过不愿意提起罢了。要说此人来历,别说是我,恐怕八大门派都未必知情。唯一知道的是,他是当年武林高层中年轻一代公认的第一剑客,不过十年前他封剑归隐,至于原因,我等蝼蚁之辈自然无法知晓,还有他现在在哪,现在恐怕整个江湖都没人知道。我只想说,如果他还在练剑的话,剑法肯定在青云子之上,要说能否超越我说的那三位武林前辈,也不得而说。”
众人一听不禁唏嘘不已,有人说他既已封剑归隐,那剑法上肯定是止步不前了,甚至可能倒退。也有人说,或许他归隐只是不想踏足江湖,像他那种剑术天才,怎么会放下手中的剑。一时间众说纷纭,至于剑无痕现在如何,又有谁能知道呢?
时已近午,翁老的说书也是到此结束,南宫芸也是叹了口气,愁眉微蹙,心中若有所思。接下来是一个小而端着茶盘一路走过,不少人往里面放了些碎银,这是翁老说书的赏银,并不强求,愿意给就给,南宫芸从荷包掏出二两银子,南若松装作没看见,倒是同桌的中年人给了一锭二十两的纹银。
众人也开始慢慢散去,南宫芸两人也是站起身来,这时翁老朝着两人走了过来,有点欲言欲止。
南宫芸也是有点奇怪,她超翁老笑了笑道,“翁老您辛苦啦,这听你说书呀让我们长了不少见识。”
翁老微微笑了笑道,“不敢当,老朽这粗鄙之言难登大雅啊。”他顿了顿又道,“虽然现在江湖太平,但你一个小女孩子在外未免有些不妥,还是早早归家的好。”
南宫芸闻言有些不解,但她还是甜甜的道,“谢谢翁老关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翁老点了点头,迅速的走开了,南宫芸向同桌的中年人抱拳谢坐后,与南若松也是离开了,牵着马准备回南山剑派。
刚牵马走到衡山城门外,南宫芸便朝着南若松狡黠的笑着,南若松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问道,“你不是还想去城里玩吧?”
南宫芸点了点头。
南若松连忙摇了摇头,“不去不去,到时候师兄会骂的。”
南宫芸道,“哎呦,你就这么傻呢,难得出来一趟,咱们多玩两个时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南若松撇嘴摇头,“说好回去赶午饭的,你不怕大师兄骂,我可是怕的,不去就是不去。”
南宫芸哀求道,“去嘛,到时候有问题我来担着。”
南若松还是道,“不去。”说完他就牵马往前走了。
南宫芸俏脸一冷,骂道,“你这榆木疙瘩也太无趣了。”但也只得跟上去。
刚走出城外不远,看这里人已不多,南宫芸正打算骑马,却见前面有人迎了上来。“小姑娘,这么巧啊,又遇见了。”来人是同桌的中年人,说话间已走到南宫芸面前,南宫芸正好奇他怎么走到前面去了呢,刚要说话,那中年人突然伸手向南宫芸腰间袭来,南宫芸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待想后撤拔剑,那中年人却急速的点向南宫芸腰间三处要穴,南宫芸顿然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身后的南若松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不对,拔出长剑喝道,“你想干嘛?放开我师姐。”
那中年人笑了笑,一手遏住南宫芸的脖颈,说道,“我想干嘛用不着你小子操心,回去南山剑派叫你师父来要人,晚上在城外十里的半山坡。”说完后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便在他身边停下,接着他又点了南宫芸几处穴道。
南若松见南宫芸被人制住急的长剑在手中发抖,可此刻他也是毫无办法,即便他的剑法不错但也怕南宫芸被伤,无奈的看着那中年人将南宫芸放上车,然后驰骋而去。
南若松只能咬着牙用力将马鞭挥得响亮,迅速往南山剑派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