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立夏一天天的接近,不知道为什么,魏六儿竟然感觉到了心神不宁。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她总觉得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最近郭俊的消息越来越少了,魏六儿也越来越担心,莫不是郭俊的身份暴露了?
可是郭俊现在还在家里面教书,如果是身份暴露了,他又怎么可能还能再家里面教书呢?
魏六儿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她却是发现了,那就是自己的院子里面忽然多出了许多的生面孔。
魏六儿叫来了大丫鬟一问,才知道这些都是魏家家主临时调过来的,说是魏六儿的选妃大典将至,要保护她的安全诸如此类。
魏六儿却根本就不相信,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惜这些新调过来的人口风都异常的紧,无论魏六儿怎么套话,他们都是一言不发,和个死人一样。
套不出话来,魏六儿就更加的担心了,她想派人去找郭俊,可是丫鬟还没有出第二道院门,就被拦了回来。
这下魏六儿才意识到真的出事了,在她花了巨大代价得到消息之后,事情已经发生了。
郭俊被活活打死在了魏家的私牢里面。
他先是被发现了身份,在撤退的时候,不知道郭俊手下的人出了什么问题,竟然将郭俊的脚筋给挑断了。
郭俊断了脚筋,只能束手就擒。
他报上了自己常家嫡长孙的名号,因为在这个时候,如果他没有一个人让魏家忌惮的身份,他很可能会被打死。
于是他说了,可是狱卒却下手更加狠厉了起来。
因为在郭俊说出了身份之后,常家拒绝就这种说法,一口咬定了常家的嫡长孙早就在二十年前死在了周阳之乱中。
这无疑是给郭俊的处境雪上加霜,很多事情魏家也是顺藤摸瓜都查的七七八八,虽然常家人不承认,但是魏家最近几次危机都是因为常家,这是谁都知道的。
现在常家把一个郭俊丢出来,当替死鬼,当他们都是傻子呢!
不过虽然常家是背后主谋,但是很多事情的实施还是从郭俊手上过的,所以郭俊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欺凌的对象。
而至始至终,郭俊都没有说过一个字,一句话。
他就是这样被活活打死在了魏家,等魏六儿知道的时候,郭俊的头颅已经被切了下来,放在木盒子里面送出了魏宅。
这个盒子是送去常家的,魏家的人可没有这么好心,可以轻易的放过郭俊。
而且魏六儿和郭俊的事情也被发现这件事情的丫鬟告诉了魏家家主,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生面孔出现在魏六儿的院子里面,他们根本就不是来保护她的,而是看着她不让她去找他!
在知道这件事之后,魏六儿便开始行动了。
她从这些人的防备里面偷偷的跑出了魏府,找到了郭俊被丢弃在乱葬岗的尸体。
因为这两天下了雨,所以被随便丢在乱坟岗的尸体都被雨水浸泡之后,变得恐怖狰狞了起来。
魏六儿是一具一具的找过去的。
她很害怕这些东西,但是一想到郭俊在这里,她便又压制住了内心的害怕,找了起来。
虽然这些尸体已经变了一副模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魏六儿就是觉得自己能够找到他。
果然,在天色黑下来之前,魏六儿找到了郭俊。
此时郭俊的样子已经被水涨脱了形,整具尸体呈现一种巨人观。
魏六儿却一点都不介意,颤抖着就要摸一摸郭俊。
她看见他的身上,遍体鳞伤,全都是被打出来的伤痕。
他的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致命伤,可能是被打破了内脏,导致内脏大出血而起的。
但是无论怎么说,人都已经确确实实地死了。
魏六儿还不相信这个事情,她一直都在等着郭俊回来娶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叫她如何能够接受。
她泪流满面,想要去触碰郭俊,郭俊向来温暖的手却已经变得冰冷刺骨,而魏六儿的心也和他的手一样的寒透了。
寒透了,她的心。
魏六儿只觉得现在什么都失去了意义,没有了郭俊,她的人生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光亮。
就在魏六儿哀恸不已的时候,她忽然发现,郭俊的手里面还撺着一个木头做的东西。
魏六儿努力掰开了郭俊已经泡的软成了一团的手,在郭俊紧握的手里面,赫然是一把木梳子。
只见这把巴掌大的梳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并蒂莲花样,而在这把梳子上面,还刻写着几个字。
“赠予吾妻——六儿。”
六个字,就像是六把尖锐无比的刀子,狠狠地剜在了魏六儿的心上。
她终于忍不住了,在郭俊的一旁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的夫君,她最爱的那人男人,已经死了……
她该何去何从,又该如何是好,她都不知道。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同她的夫君郭俊一起去了,可是她不能去。
她要报仇,她要把伤害过郭俊的人全部都找出来,然后一个个的报复回去。
想到了这里,魏六儿又变回了买高高在上的魏家嫡女,大脑迅速的运转了起来,开始思考这次郭俊死亡的真理。
她知道郭俊的所有,如果不是她告密,那也就是说是郭俊身边或者是常家的人泄露了郭俊的身份。
再者说了,联想到郭俊曾经和她说过的话,魏六儿直接就想到了那个一直都不喜欢郭俊的常家二房。
这些年来,二房一直蠢蠢欲动,当天只要没有了长房一支,常家二房就能够独占鳌头。
只是很可惜,想象是美好的,事实却是残酷的。
常家二房虽然熬出了,但是因为自己本身没有什么能力,所以常老太爷也很少去看中二房。
所以说二房的嫌疑是最大的,是他们先给郭俊的那些对手郭俊的秘密,然后再买通魏家的家仆,给郭俊使绊子。
郭俊不是死在别人的手上,正是死在了自己的二叔的手里,而是为的竟然就是那虚无缥缈地野心和位置。
想到了这里,魏六儿轻轻的抚摸过郭俊给她雕刻的木梳子,忽然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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