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安心中嘀咕:这真的是送分题吗?怎么感觉像送命题要多一点?
“当然…”贺轻安干笑着说,“当然是借给你啊!”
“你犹豫了?”白梵盯着他的眼睛说。
贺轻安连忙别过头解释:“哪有,这种大事我怎么可能犹豫。”
哎呦大哥,你的表情都出卖你了啦。
白梵冷哼了一声,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
她把手放在扎满了仙人掌刺的小腿上方,稍稍运力,用内力将刺吸了出来,随手将其扔在一旁。
白梵这一顿猛如虎的操作看楞了贺轻安,他后知后觉的说:“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招呢?”
哼,那是因为你笨。
白梵心里嘀咕,却没说出来,因为她自己也是刚想到。
她放下裤腿四处走动起来,经过三个月的风雨洗刷,院子里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推门走进莫家客厅,她一眼就看到溅在墙面上的黑色血迹,还有地上用石灰印出来的人形。
墙面上的血迹很高,白梵仔细打量了一番,猜测死者可能是被快刀割断了喉咙,所以才会出现血液喷涌溅洒墙面的场面。
地上石灰圈出的人形头上有大量血迹,不排除死者是被人用重锤砸烂了脑袋。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靠在墙上的人形标记,他们的身边没有血迹,不排除是被用毒高手所杀,或是被剑术高手一剑封喉。
白梵仔细的盘查现场,希望能找到一点有关凶手身份的线索。
不过这里早已被官府搜查过,她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她去了主卧房,在这里看到了一些凌乱的脚印,还有,一块玉佩。
“这是……”
白梵捡起玉佩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那些凌乱的脚印是新的,脚印有深有浅,大小不一,明显是不同人的。
再结合起周围桌椅墙面上的一些刀剑痕迹,她确定是有人在这里打斗过。
贺轻安走进主卧房,发现白梵在发呆,走过去才发现她手里握着自己的玉佩。
他把玉佩从白梵手中扯了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嘀咕说:“我说我庄主送我的玉佩怎么不见了,原来是掉在这里了。”
白梵也想起自己是在何处见过此玉,那是当年圣玉阁才开张时,顾连城赠予贺轻安的礼物,当时自己还抢着要来着,但是顾连城打死不给。
还记得贺轻安拿到玉佩之后消失了足足三月,问他,他也不肯说自己去了哪里。
也许是怕她抢玉,所以偷偷躲起来了。
久而久之,她也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不过,贺轻安的玉怎么会掉在这里?难道他和莫家灭门有关系?
“你的玉怎么会掉在这里?”白梵不解的问,“难道说莫家灭门惨案是你干的?”
“怎么可能!”贺轻安大声说道。
“我不是告诉你,我昨晚出来调查李玉和莫向阳了吗,就不小心把玉落在这里了!”他连解释说。
“昨晚你在这里有没有遇见什么人?”白梵抚摸着墙面上的剑痕问。
贺轻安想到,昨夜他到莫家的时候确实遭到了黑衣人伏击,而且那人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想起昨夜受的那一掌,胸口就隐隐作痛。
贺轻安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嬉笑着说:“昨夜是遇到一个黑衣人,还交了手,也幸亏他跑得快,不然我一定把他打的跪在地上叫爸爸!”
他今天见到黎子初的时候,以为昨夜的黑衣人是黎子初,可黎子初却说他今天才到滇州。
他也找人去查了那个黑衣人,可到现在人家还没有给他回个消息。
白梵把脸凑到贺轻安面前盯了他好一会儿,心里嘀咕:墙上的剑痕利落,可见那人的武功不赖,贺轻安与我武功差不多,竟然能轻松把那人打跑?
难道他背着我偷偷练了什么武功绝学不成?
些许,她才转过身去,贺轻安被她看盯得心虚:难道被她发现了什么破绽?不可能啊?我只说了一句话啊。
“你别找了,找不到的,我昨晚看过了,这里真的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有线索也可能已经被官府带走了!”贺轻安跟在白梵身后有气无力的说。
白梵没有回应贺轻安,她双手叉腰的站在莫家院子中,看着天空自言自语:“到底是凶手做的太干净了?还是线索被人刻意抹掉了?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贺轻安蹲在地上拔着花坛中的草,满脸哀怨:“依我看是官府太仔细,把所有的线索啊证据啊通通都带走了!”
“官府?”
白梵轻轻念了一声,即刻翻墙出了大门,贺轻安立即追了上去,问:“你要去哪?”
“去官府!”
“你去官府做什么?”
“问一下莫家的案子。”
贺轻安一个健步挡住了白梵的去路,“别去了,我们还是不要趟这滩浑水为好。
你仔细想想,能无声无息的将一个如此大的家族灭门,那该是怎样大的一股势力!”
“我就想了解一下。”白梵笑着说,“如果真的惹不起我就收手。”
“你要钱不要命啊?”贺轻安凶着她说。
白梵深吸了一口气,仍然摆着笑脸,“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看人家都被灭门了,我们不应该出点力去查一下真凶吗?”
“你家住海边啊?要管那么宽?追查真凶那是官府的事,你还要去和人家官府抢事做啊?”贺轻安愤愤的说。
白梵一脸惊愕的看着贺轻安:这家伙吃了炸药吗?
贺轻安拉着她回了悦来客栈,她也没有反抗,不过贺轻安把她送到房间之后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深夜,白梵心里因纠结莫家的事情而睡不着,贺轻安也还没回来,想着,她还是决定去县衙偷查一下莫家惨案的案卷。
她手执鞭子偷偷溜进滇州县衙,但她不知道案卷放在何处,于是偷偷抓了个衙役。
“说,县衙的案卷放在哪里?”
衙役哆嗦着回答:“在,在县太爷书房后面的库房里!”
“多谢!”
白梵说完,一记手刀打晕了衙役,然后用轻功飞上了屋顶,在漆黑的县衙中,仍有一个房间亮着灯,想必那就是县太爷的书房了吧。
“这么晚了还在书房,看来这个县太爷应该是心疼百姓的好官吧!”
白梵感叹了一下,飞身往亮着灯的房间去,谁料她脚刚踏在书房屋顶,房中的人就已经发现了她。
白梵很是惊愕: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她正准备离开,一个身着红色官服,手执银剑的人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背对着白梵,冷冷的说:“哪来的毛贼,竟敢擅闯县衙?”
他缓缓转过身来,白梵看清他脸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看见白梵的时候,也是非常惊讶:“怎么是你?”
“柯寄凡,怎么会是你?”白梵惊讶的问。
她围着他走了一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他的穿着,还用手扯了扯他的官服,笑道:
“想不到江湖赫赫有名的风云派少主柯寄凡,竟然抛家弃业跑到朝廷当官去了。
啧啧,这消息传出去,定能风靡江湖,成为江湖中人茶余饭后的必聊小八卦!”
柯寄凡用剑指着白梵的脖子威胁说:“白梵,我警告你,你不要胡来啊,你要是敢把我的事情说出去,我定把你……”
“你能把我怎样?”白梵挑衅的问他。
柯寄凡不语,因为他还真不能把她怎样。
白梵用鞭子轻轻敲了敲剑刃:“赶紧把这玩意儿收起来,万一不小心在我纯白可爱的小脸蛋儿上留下个印记,那我可是要你对我负责的!”
她一脸邪魅的看着柯寄凡说:“赔钱或者是娶我都可以!”
柯寄凡白了她一眼,转动手肘将长剑背在了身后,语气冰冷的质问:“说吧,你来县衙做什么?”
“来看你啊!”
白梵嬉笑着说:“你长得太像一个人了,像我娘亲的女婿。”
柯寄凡一脸的嫌弃,飞身跳下屋檐走入书房,手一挥,便将长剑插入了剑鞘中。
“好手法!”白梵拍着手赞叹说。
柯寄凡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了书桌旁继续读自己的案卷,白梵见状靠在了他的书桌上,不解的问:
“看你这打扮,起码正三品以上,怎么会在滇州县衙当县令?”
“我不是滇州县令,我是受皇命前来查莫家灭门惨案的!”柯寄凡淡淡的回答说。
“莫家?”
白梵一惊,将柯寄凡手里的案卷抢了过来:“果真是莫向阳家的案卷!”
“白梵,你做什么?”柯寄凡拍着桌子怒道。
“我这么感觉你们今天一个个的,都跟吃了炸药似的?”白梵百思不解,小心翼翼的将案卷还给了柯寄凡。
随即转身离开了县衙。
一个狭小的房间内,灯光微弱,贺轻安与一个带着罗刹面具的人对坐在圆桌两侧。
“我要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贺轻安问。
那人伸出右手做了个OK的手势,贺轻安见状,取出一锭金子放在那人的面前。
他拿起金子仔细的摩擦了片刻,用嘶哑刺耳的声音说:“那是三大门的人,给你个警告,千万不要去惹他们。”
贺轻安又拿出一锭金子放在了那人面前:“帮我查一下他们想做什么?”
那人冷笑了一声,将金子推还到贺轻安面前:“抱歉,这个我做不到,你找别人吧!”
“不够吗?赏金再翻两倍,查不查?”贺轻安皱着眉头说。
“哼,我怕自己拿了这钱,没命去花!”
他起身走到了贺轻安身边,把手搭在了他的左肩上,贺轻安疼的颤抖了一下,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那人笑着感叹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中了歃血掌,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人,虽说年轻是资本,但歃血掌可不挑年龄。”
“再不治,就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