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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这我还真没想过，也没问过我老爸。”淼淼挠着后脑勺，试探着询问：“你多少钱收吧？”
刘鸣左手指着视频里成群的鸭鹅，实事求是说道：“你家果园鸭鹅大小不一样，按照去年市场的老规矩，通货价格70元，我不挑不捡，只要是活的就成，行不？”
见淼淼心里计算着成本，刘鸣补充道：“我是上门收货，不让你送货，给你省了笔路费，而且是现拉货现结账，一分钱都不拖欠。”
“好吧。”淼淼考虑片刻痛快答应着，又补充一句：“刘哥，倘若有人出的价格比你高，那我就买给别人了。”做生意先小人后君子，把丑话先说到前面好些，免得以后闹得不痛快。
刘鸣也是爽快之人，痛快得答应，按照宁西市巴扎做买卖交易的规矩，俩个男人右手相握，然后击掌成交，这笔生意算是谈成了。
在不同行业闯荡多年的刘鸣倒是个社会接触面较广的人，见多识广的他，告诉淼淼许多他闯荡社会的逸闻趣事。
淼淼虽说大学毕业刚一年，经历的事情比同龄人要多，也算见解开阔了，谈吐颇有见解，侃侃而谈，让刘鸣刮目相看，俩人谈起话来竟没有一点违和感。
年纪不大的淼淼跟一个年长他六岁的自由职业者，一个上了九年义务教育就辍学在社会上混迹多年改邪归正的汉子，俩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见性格相投，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分手时，淼淼掏出手机扫二维码准备结账，被脸红脖子粗的刘鸣推搡着，俩人拉扯着，刘鸣急眼了，“兄弟，你要是嫌弃你哥我是个混混儿，你就买单吧。”
见刘鸣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淼淼双手抱拳表示感谢，将刘鸣加到微信圈里，搂着露露离开了夜市。
已快凌晨一点了，淼淼开着车来到露露家，屋里很安静，荣昌夫妇俩已经睡着了，小俩口蹑手蹑脚得回到客房休息。
早饭时，孔佳看着十几天没见的女儿竟然有点丰腴少妇的味道了，妩媚柔美，比青涩稚嫩的少女时更有一番滋味了。
看着女儿圆润的俏脸，孔佳笑得合不拢嘴了，“淼淼，你天天给露露做啥好饭呀，瞧把她养的，再这样下去，真的是白白胖胖了。”
“火锅，天天吃火锅。”喝着纯牛奶的露露眉飞色舞得给妈妈炫耀道。
“什么，天天吃火锅？”荣昌和孔佳异口同声得问道，随即对视一眼不语。
露露见爸妈大惊小怪的神色，右手指掰着开始数起火锅的种类，“鸡肉、鹅肉、鸭子肉、羊肉、牛肉、野兔、野鸡、野鸭，对了，还有鱼肉火锅，每天不同的口味。”
孔佳听了女儿的话，扭过脸小心翼翼问着满眼都是露露的淼淼，“淼淼，你爸妈没吃腻吗？天天都吃火锅。”
宠溺的眼神望着喝完牛奶的露露，淼淼用餐巾纸擦拭她嘴角的奶渍，转过头笑答：“没，我老妈昨天午饭后还问露露吃啥火锅呢，我老爸为了当称职的爷爷连吃饭的口味都变了，一向不喜欢吃火锅的他比我们吃的都老道。”
荣昌夫妻俩又对视了一眼，从丈夫明亮的眸子里，孔佳知道，上门去看望亲家的日子不远了。
宁西市的气温比果园要高出五六度，吃过午饭，浑身燥热的露露就嚷嚷着要回到“避暑山庄”去，在果园住得第二天，露露就称果园是“避暑山庄”。
在露露的催促下，淼淼开着车跟露露回到了果园，皮卡车刚停到后院的敞篷下，就看见家禽圈门口停着一辆白色小货车。
淼淼拉着有些疲倦的露露进屋休息，见露露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他推门出去。
来到小货车前，只见一位瘦削的三十来岁的白净男子正朝货车上装大白鹅呢。
爸爸和一个陌生人在圈里抓鹅，妈妈拿着放鹅的长棍驱赶着四处逃窜的大白鹅。
淼淼低头走进圈里，也帮着一起抓鹅，刚抓上一只，白净男子扬声道：“小伙子，你抓的这只鹅太小了啥子。”一口的四川语音。
淼淼放下手中的鹅，问道：“你出多少钱呀？还挑肥拣瘦的。”
爸爸双手抓了两只大白鹅给儿子说道：“儿子，这小老板一下买咱家100只鹅，挑选最大个、最肥的，每只75元，你上次给他老爷子卖了两只鹅，收了130元。”
“哦。”淼淼恍然大悟，记得第一天摆地摊时，买最后两只鹅的那位老爷爷总共132元，自己当时收了130元，“你是不是拿着我给老爷爷的那张名片找到我家的？”
白净男子边抓着一直笨拙的大白鹅，边高兴得告诉淼淼，“你上次的两只鹅，我老爷子一吃，不得了哦，味道真香，真正的土鹅哟，没一点怪味啥子。我是专门搞熏鹅买卖的，以后就来你家抓鹅啥子，你家的鹅吃的放心啥子，是吃正经草长大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淼淼跟爸妈数着箱子里的大白鹅，刚好100只，爸爸多抓了一只送给这位白净男子，“小伙子，这只免费送你的，记得以后常来哦。”
目送着小货车离开果园，爸爸看着手机微信上的账单，高兴得对着妈妈说：“老婆子，儿子比我强多了，这几天一下卖出去250只鹅。”
妈妈淡淡得扫了眼兴高采烈的爸爸，走到前院的海棠树下去冲洗双手，淼淼走上前，提着水壶给妈妈倒水。
一家三口在小院冲洗着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淼淼想起昨晚摆地摊那位干瘪老头的话语，将当时的场景一五一十学给爸妈听。
爸爸一听，扬声不悦道：“儿子，那老汉是不是干瘪干瘪的，姓戴？”
淼淼点点头，“对对对，当时陈爷爷就是喊他老戴啥的。”
爸爸嘴巴一撇，一幅不屑的神态说道：“这个干瘪老汉，早些年一直想让你老妈给他当儿媳妇呢，没遂愿，这是记恨在心呀，乘机说些难听话呢……”
“你别再说了，难道你还真打算让儿子当一辈子的卖鹅郎呀？！离公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就让儿子呆在家里好好看书吧。”妈妈一脸不悦得打断了爸爸的话。
爸爸一脸讨好得讪笑着，“老婆子，别生气哦，我这不是想着让儿子在社会上锻炼锻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