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魔、攻贫魔、反盗版、支持正版阅读。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景诗妍拉着行李箱朝屋门走去,传出拉杆箱轱辘和地板的摩擦声。
室内一片寂静,刘鸣从头上拽下景诗妍的衣裙,满脸的湿漉,他难过的哭了。
看着餐厅的狼藉,鸭脖、鸡爪、凉皮、鸭架子等散落在地板上,黏糊糊的喀瓦斯流了满地,如同人撒的尿液一样黄,刘鸣觉得自己的心比地上的狼藉还要碎。
他蹲下身子开始清扫屋子,豆大的泪珠颗颗滴落在地板上。
望着地板上盛喀瓦斯饮料的玻璃瓶碎片如同锋利的刀子,他抡起右手一掌朝尖利的玻璃碴拍去。
顿时,手掌下渗出一股殷红的鲜血……
军区家属院的荣昌家,淼淼为了哄没有食欲的露露吃饭,俩人在客厅玩起了骑大马的游戏。
露露喝一杯纯牛奶,淼淼就四肢着地当大马,让露露骑在上面,他当大马驮着爱人在客厅转一圈。
荣昌和孔佳都去上班了,小俩口就这样恣意尽情地玩耍着,露露开心得傻傻笑着。
一会儿功夫,露露已经喝了三杯纯牛奶了,笑累的露露斜靠在沙发旁,双腿曲着坐在地毯上,捂着肚子向体力旺盛的淼淼求饶,“老公,不玩了,我都骑大马骑累了,你这匹大马竟然一点不嫌累。”
淼淼四肢着地朝露露爬来,一个翻身倒在地毯上,脑袋放在露露怀里,“为了你和宝宝,再累我都高兴。”
低头望着闭目养神的淼淼,露露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摩挲着他浓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低声问道:“老公,你天天这么哄着我,烦嘛?”
“哄你开心,看见你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享受。”淼淼摇摇头。
露露低下头噙住淼淼的嘴唇亲吻着,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了,打破了屋里的温馨。
淼淼恋恋不舍地双手反搂着离开他嘴边的露露,耍赖道:“就是天王老子来电话也不接。”
露露伸手拿起手机,看着跳跃的号码,斜睨着问道:“刘鸣的电话,接不接?”
“别说,好些天没听到刘大哥的信儿了。他的脸不会又被景诗妍挠了吧。”淼淼接过电话,“嗨,刘大哥好。”
听着淼淼清脆愉悦的声音,刘鸣舌头打着卷儿结结巴巴道:“兄弟,我,我喝醉了,能接我不?”
淼淼询问刘鸣现在的位置后,拿着车钥匙起身朝外走去。
露露看着他急冲冲的背影,关心道:“咋?刘鸣喝醉了?”
“听他这话音,不是喝醉那么简单的事,他现在正在军区医院包扎手呢。”淼淼指指二楼,叮嘱道:“乖,去睡觉,我办完事就回来。”
站在军区医院急救室外,看着刘鸣右手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淼淼搀扶着醉醺醺的他朝外走去。
上了车后,刘鸣四仰八叉斜靠在副驾驶位,绝望说道:“她跟我彻底拜拜,唐垚那个王八犊子回来了,他俩马上就要结婚,心爱的女人马上成了别人的新娘,你说我难受不?!”
“刘哥,回自己家,还是跟我到我家果园?”淼淼担忧地望着颓废的刘鸣。
“我哪里都不去,你把我送回我老爷子家吧。”刘鸣双手撕扯着衣领,他感到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
在刘鸣的指挥下,淼淼把刘鸣送到了他家老人的住处,是宁西市郊外的一个农家院落。
刘鸣父母是一对六十来岁的慈眉善目的老人,他老父亲瘦削的脸上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低声斥责道:“喝喝喝,整天就知道喝,咋没喝死。”
虽然老人嘴里嘟囔着、埋怨着,也训斥着,但双手还是赶紧搀扶趔趄着快要摔倒的儿子,生怕儿子摔倒,看得出来,老人很心疼这个儿子。
刘鸣的母亲更是大呼小叫地抚摸着他裹着纱布的手,心疼地问道:“鸣子呀,你这是又咋了?”
淼淼将刘鸣搀扶到屋里的大床上,只听到刘鸣流着热泪吟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父母家往往是成年人疗伤的好去处,在父母这里可以展露最真实的自己,不用戴面具、不用刻意伪装,一切都是自然的表露。
淼淼起身告辞,谢绝热情的这对老人挽留吃午饭的心意。
在父母家静养了两天的刘鸣,沉淀下烦躁的心绪,将他跟景诗妍的前后过往反复回忆几遍。
他决定最后一次挽留景诗妍,倘若她依然不肯回头,那他彻底忘记生命中的这个女孩。
木图乡政府东边的小巷里,刘鸣的那辆黑色越野车旁,双手插进裤兜的刘鸣,双眼盯着双手抱肘的景诗妍,开始最后一次挽留。
“老婆,别嫁给唐垚那孙子,他不在乎你,任何一个深爱自己女人的男人,都舍不得女人为自己堕胎的,哪怕一次都舍不得,更何况,”
“好了,别跟絮絮叨叨的长嘴舌一样,把这个话题翻来覆去说几遍,你这样有意思吗?!”景诗妍烦躁怨怼道。
刘鸣见状,妥协道:“好,我听你的,不提别人,只谈咱俩的事。老婆,嫁给我吧,这辈子我会掏心掏肺对你好的。我知道我是个粗人,没文化,我可以学呀;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写的字跟鸡爪子刨的一样难看,我可以练呀,再说了,现在哪里有写字的时候,大家都用手机发信息啥的。”
景诗妍冷冷斜睨着喋喋不休的刘鸣,“刘鸣,你还是不是个大老爷们?!当初我搬进你家住,可是说好了,咱俩就是个床伴,仅此而已。”
“床伴?!当初是床伴,可咱俩跟夫妻一样生活这么长时间,你确定咱俩现在还是床伴关系?!”刘鸣墨黑的眼神死死盯着景诗妍。
景诗妍被他犀利的眼神盯的有些发虚,心里微微颤了一下,高昂着头颅抬着尖尖的下巴,倔强道:“非常确定,就是床伴,也只能是床伴。”
“呵呵呵---”刘鸣仰着头自嘲地轻笑着,两道清泪流了下来,“是呀,也只能是床伴,我刘鸣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都他妈30多岁了,还痴心妄想地做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美梦。”
刘鸣转身拉开车门,上车发动车,一气呵成,非常麻利和决然,没有一丝的犹疑和留恋,仿佛他在跟过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