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蝶沉思,喃喃说,“灾星剑呀灾星剑,你的诱惑力怎么就有那么大?”
等到花小蝶的话说完,萧静雨才说,“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你说。”
“你怎么让马小会走的?”萧静雨想不出来那是什么原因。
“那个很简单。”花小蝶又轻轻在他耳畔说了说。
萧静雨的样子仿佛被人踢了一脚,脸色变得很难看,“高明。”
“我想问你一句。”花小蝶叹了口气,又说,“我对你做这么多事,你到底生不生气?”
萧静雨眨了眨眼,“师妹这是何故,师兄为何要生你的气?”
他并没有生气,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但花小蝶却已生气,她气呼呼的出手,急点萧静雨的穴道。
她又着,“师兄可知我为什么解开你穴道?”
萧静雨摇摇头,他不知道,也想不通。
他看了看叶孤云,又看了看花小蝶,他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花小蝶指了指古道,又慢慢的说着,“师兄请,师妹就不陪你了。”
萧静雨不明白,忽然说,“我若是不走呢,我现在依然可以杀了叶孤云,得灾星剑。”
“你会走的。”他不让萧静雨说话,又说,“你快点走吧,等一下五毒教的教主女儿过来,你再想走就走不了了。”
萧静雨的脸色又变了,“我不信。”
他虽说着不信,心里却在惧怕,这个女人到了这里,他想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正巧,她也是那六个少女之一。”花小蝶又说,“你看看叶孤云身上的毒,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解?”
萧静雨没有想,也懒得去想,身子凌空一翻,箭一般射向远方。
看着他离去,花小蝶痴痴的笑着走向叶孤云,“看来我输了。”
叶孤云点头,“你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花小蝶说走就走,轻轻在叶孤云脸上亲一下,就立刻走了。
叶孤云苦笑。
他看着这个少女的影子慢慢消失,忽然有种深入灵魂的寂寞。
不远处棺材里,忽然跃出两个人,两口剑,出来就冷冷盯着叶孤云,脸上已有笑意。
叶孤云仿佛没有看到。
柔风徐徐,一片落叶轻轻着地,竟已变得枯黄。
是什么力量令这片叶子化作枯黄?
叶孤云凝视那片叶子,久久没有说话,更没有看那两口剑。
那两口剑笑的很得意,一口剑笑了笑,“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捡到便宜的,永远是后者。”
另一口剑却没有说话,慢慢的将剑抽出,凝视着剑锋。
叶孤云掌中有剑,他们却并未看在眼里,杀不死人的剑,他们不必放在心上。
一人微笑拱了拱手,“请。”
握剑的人忽然走了过去,轻轻的笑着,“叶孤云,你也有今天,我们本是无名小卒,看来你运气很不好,要死在我们剑下了。”
叶孤云不语,也不看他们一眼。
这人冷笑着将剑刺出,剑光一闪,直取叶孤云的咽喉。
一招夺命。
这人虽然是无名小卒,却也深知用剑之道,清楚一剑制胜无需两招的道理。
他的剑还未到叶孤云的咽喉,忽然断了三四截,“叮叮叮”的落在地上,这人的脸已扭曲,握剑的手忽然松开,一步步后退。
“快走,这里绝不单单只有他一个人。”
他同伴并没有听他磨牙,早已飞身掠起逃走,也早一步落下,倒在大地上发抖,嘴里吐着白沫,双腿剧烈抽动。
而他自己想转身,却发现下半截不听使唤,他也忽然倒下,......。
然后他们不停尖叫着,在别人听来,像是被猎人割破喉管的野兽。
叶孤云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他们骤然已化作血水,连骨头都不见了。
江湖中寻常之毒与五毒教一比,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无论是气势,还是效果,都远不及这五毒教的毒。
叶孤云暗暗叹息。
“你好像很不愉快。”
叶孤云点头,无论谁看到被毒死的人惨状,都不会很愉快,他也不例外。
“你应该高兴点的,因为他们毕竟想杀你,他们死了,你多多少少应该高兴一点点。”
叶孤云点头,不语。
一个少女悄悄的走了过来,靠在叶孤云边上,“我是毒少,也是你救出的六个少女之一。”
她轻轻的将叶孤云扶起,走进屋里。
屋顶已发霉,从外面吹进来的柔风却变得奇臭无比。
堆放的棺木并不整齐,却很崭新,上面的油漆也是新的。
大大的水缸里泛起涟漪,水却是黑的,又黑又臭,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恶臭味,仿佛像是腐尸泡出来的特殊臭味。
“这是什么?”
毒少微笑,轻轻取出白布,将叶孤云的眼睛蒙上,柔声说,“我帮你祛毒。”
她说的很轻,动作也很轻,她的手在叶孤云身上摸索着,叶孤云咬牙,他已发现躯体上的衣衫被彻底去掉。
“来,慢点。”她的声音同样很轻,很柔。
叶孤云发觉自己已站在水缸里,身子慢慢被水淹没,他想说什么,却听到毒少说。
“放松一点,将身上的肌肉彻底放松,也将经络也放松,你一定要做到这一点。”
这个很简单,叶孤云现在什么都没做,就当自己是个死人,死人是没有知觉的,他也懒得有。
“很好,你做到这一点了。”
毒少的手已触摸他的躯体,她的手很柔,很滑,这实在是一件刺激的事。
他第一次与少女这么样的接触,连媚娘也没有过。
想到媚娘,他的心隐隐刺痛,痛得令他无法呼吸。
“不要乱想,想多了,会走火入魔。”毒少的声音变得很无力而衰弱,仿佛正在忍受着难以形容的痛苦。
叶孤云忽然强迫自己停止想象,因为他忽然感觉到后面那双手掌在轻颤,她显然受到的冲击也很大。
“你胡乱的想,我就走火入魔,你也死无葬身之地。”毒少的声音无力而又低沉,“只需半炷香的时间,你就没事了,其他的事,我到时再说。”
半炷香的时间又多长?
叶孤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时间真的好久好久,久的仿佛经过了几天几夜,甚至还不止。
这个时候棺材里有了声音,人的声音。
“都出来吧。”
没有人应声,几口棺木已悄悄的打开了,几个人也悄悄的走了出来。
手上都握住口剑,剑已出鞘,他们身上本就没有鞘。
一口随时都要杀人的剑,还是不要配鞘的好,这是大多数时刻需要杀人的杀手习惯,这也是现在叶孤云的习惯。
叶孤云没有动,但那口剑却已剧烈颤动。
那口剑遇到危险的感觉,简直比处女受到冲击的感觉还要强烈。
“忍住,不要顾及他们,他们很快就不能喘气了。”
叶孤云不语,只觉得浑身汗水外泄,这种感觉简直比苦力在最热的天气下流出的汗还要猛烈。
毒少没有说错,外面的人已发出惨叫声,一个比一个叫的惨,一个比一个叫的大。
一个人若是在深夜里听过野鬼凄凉凄切的哀叫声,就很容易联想到他们了。
“这是他们罪有应得,我们不必为他们的遭遇感到不值。”
“是的吗?”
叶孤云已听到外面站着一个人,这人并没有进来,但那种杀气已逼得别人喘不过气了。
幸好叶孤云已将自己当做死人,死人是不会感到恐惧的,他也不能。
“叶孤云?”外面的人已在呼叫着。
“你想见叶孤云?”毒少毒毒的笑了。
“是的,因为我很想杀了他。”这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说着话的时候,水缸都在轻轻颤动,不难看出这人的内力也极为的深厚。
这人的身份还不知道,但已他的修行来看,也可与七大剑派任何一派的掌门相抗衡了。
“那你为什么不进来,我们正在里面洗澡,你难道不敢进来?”毒少笑着,但她的手已隐隐无力了,叶孤云已深深感觉到这一点了。
这人冷冷的笑了笑,他笑的时候,屋脊的尘土已被震的凋落。
叶孤云忽然好想说快停下,去应付外面的那个人。
他只是想了想而已,毒少忽然一口鲜血吐出,吐在叶孤云的背脊上,她柔声说,“我没事,你千万不要再乱想了,否则我就要被你活活害死了。”
外面的人又在大笑,“我是个俗人,只有俗人才知道俗事里的乐趣,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好事。”
“那你就在外面等着我们?”毒少笑了笑,笑的很勉强。
“有什么不能?”
“你等得了这么久?”毒少笑的很轻蔑而讥诮。
她仿佛很了解外面那人的心里,那人心里的如意算盘,仿佛逃不过毒少的眼睛。
“我当然等不了,但我也要等。”这人的声音居然变得很无奈,“我总不会学他们,死在你的剧毒下?”
“你说的很现实,所以你活的一定会长久点,至少比他们活的久。”毒少吐出口气,仿佛放松了下来。
这人如果进来,后果会怎么样?毒少还能阻止得了吗?
时间一滴一滴的过去,叶孤云这个时候,才知道时间的可贵与高尚,有时比鲜血更可贵。
外面的那人并没有进来,无论谁见到里面惨烈、悲绝的场面都不会轻易进来。
毒少笑了笑,“你怕了,你居然有怕的时候?”
“我也是人,当然有怕的时候。”他居然说的那么诚恳而自然,一点没觉得耻辱。
毒少笑了,她不再说话。
因为她已成功令那人不进来,那人居然也乖乖的呆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