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界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团体,当然这只是说高级魔术师以上的人。像你这样的低级魔术爱好者不算。”
“国家对魔术世家有很大力度的扶持政策,比对少数民族的扶持力度更大。某些少数民族可以带刀你知道吧,而高级魔术师以上的可以持枪。”
破茧哼了一声,道:“高级魔术师根本不需要带枪,因为很少有人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这只是一个政策。”张良咬牙切齿,“他们当然不会真的让国家给他们配枪,这只是说明那类人有着极高的权限。”
“有我们家住的地方高吗?我们住在三楼哦。”清脆的声音响起。“我老爸说要换房子,我要住十三楼,我喜欢这个数字。”
大宝与卢强走来,一脸傲然。
张良要疯了。
两个便衣低下头去,在默默地——笑。
看着破茧将那两个高傲的家伙赶进房间,张良揉了揉憔悴的脸,“你只要知道他们有很多特权,完全可以不用鸟我们,如果是世家惹事,哪怕是省厅也没用。就像是以前的藩王,只受朝廷节制,根本不会在意其它人。”
“所以,只要最高的地方不发话,上官家及其它魔术师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拒绝。我们这边最为难的是,是因为上官世家想亲自查这件事,就连特勤局也被他们拒绝。”
破茧不知道特勤局是什么玩意,也不太清楚魔术师与官场的事,却是知道,如果一个魔术世家出手,都会给魔术圈或是国内带来一些动荡。
而且,这种动荡可能会因为魔术界的争斗发展的更为剧烈,到时候,只怕达到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哪怕是破茧这样不解世事的家伙,也在怀疑国内高层的想法。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上面不可能觉察不到!
当然,破茧并不知道那个在魔术世家流传了数百年的传说。作为国家机器的一份子,张良乃至省厅以下的人暂时都没有权限知道。
破茧更不知道,因为“程序”的逐渐运转,很多的人都将成为一颗棋子。
他更不知道,“猎魔者”,便是为他而来!
…………
…………
桌子上摆着几张照片。
这些照片就是那个死去的高级魔术师上官云的照片。
这几张照片的拍摄角度有几个,不论怎么看,都没有任何疑点。只是,从张良给的信息来看,正因为没有疑点,才正是疑点。
破茧知道,如果仅以当前的技术手段以及警方的掌控力来看,这件案子只能成为悬案。
可死的是一个高级魔术师,是一个魔术世家的高级魔术师。
对于张良这样的级别来说,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度,哪怕他知道死者死因与魔术界有关。
本来,魔术界这种案件归特勤局处理,与公安局没有太大关系,可毕竟死的是个人,又在张良管辖范围之内,即便不需要他插手,他也想弄清楚其中的原由。
法医也说过死者没有挣扎,应该是被人催眠。破茧却是知道那是因为挣扎的幅度太小,看起来好象是没有挣扎。
破茧从照片上看到,死者双腿膝盖以下有向外张开的迹象,说明死前还是有过挣扎。
这种幅度的挣扎,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缚住了手脚,比如一条巨型海蛇,比如一条巨型章鱼。
这一点,陈.光年的催眠术刚好就可能作做到,可破茧相信,一个高级魔术师根本没有可能催眠另一个高级魔术师。
哪怕是再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不可能。
张良说过,死者前一天去过海边。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点。
那么,死者为什么会去海边?谁让他去的海边?
可是,张良说,根本没人邀请死者去海边,从死者其它朋友了解的消息,死者这个想法很早以前就有了。
即然是自发游玩,那就是说没有嫌疑人引导。
破茧也知道,如果上官云没去过海边,再厉害的催眠也不会令他被海水淹死。
只有经历过死亡,才知道死亡。如果死者不喝海水的话,也就不能被海水溺毙。
用通俗的比喻就是,我没吃过猪肉,怎么知道猪肉是什么味道?
那么,先前张良说的死者“去海里曾遇到有人打架,被人误拖进海里,喝了几口海水,几近窒息”。
只有在这种前提之下,这个催眠术才能产生效果!
那么,这就成了上官云经历死亡之后在梦中被人催眠、然后被海水淹死的结果。
破茧相信,这件事应该不可能是大魔术师出手,一旦是大魔术师,其它大魔术师应该能够查到。
而且,以魔术世家的底蕴,就算没有大魔术师坐阵,一样有办法查到。
除非,这类魔术师不在国家监管之内,或者是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的不在册的那类民间高手。
破茧与张良经过讨论,都觉得有这个可能。不过,有件事,破茧并没有说给张良听。
他是知道自己来历的,当然忽略了“民间高手”这个可能。
他觉得,应该是“程序”正式运转了。
“程序”开始运转,以程老的说法,魔术圈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破茧的敌人。
或者,张良也有可能。
因为,世间所有人,都可以成为“他们”的棋子。当所有的“棋子”对破茧展开绞杀时,他,能撑得了多久?
距离二十岁,还有一年七个月。
他活得过么?
程老不知道。
破茧也没有信心。
…………
…………
张良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许他并不是真想要结果。
他明知自己对这起案子无能为力,来破茧这里,可能只是想要一个倾诉的出口。
他并不知道接近破茧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也没有在意刚才离开时傻傻的卢强说的一句话。
“电线杆会打你。”
他笑了笑,挥手离开。
只是,他看到破茧在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原本就漠然的笑意像被瞬间冰冻一般,僵在脸上。
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破茧不是故意做这个表情吓自己。
“有事?”他有点莫名其妙。
“有事!”破茧也不知道如何表达。
“什么事?”
“电线杆会打你。”
对话回到原点。两个便衣如在听相声,很有趣的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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