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丁白了他一眼怒道:“大师兄,你才有傻憨傻憨的,老三总喜欢装傻,他是故意整我呢。嗷——”
树林里不时传出路人丁的叫声,直到看样子快奄奄一息之后,路人丙终于停了手。看着路人丁现在的扮相,路人甲只能不住地抠头,路人乙目光更冷。
太阳已将西沉,森林中的湿意越来越重。湿意中蕴含的血腥味一直没有散去,吸在鼻中的感觉很不好。可能因为这里的杀意很重,连鸟叫声也听不到。
附近除了有四个人外,还有十多滩黑乎乎的东西正在向地下渗透,所以空中还有一些腐臭的味道。
路人丁的双腿被包得很紧,明明只有大腿处受伤,却被路人丙连膝盖也包了起来,还好大师兄秉性不错,给他做了两根拐杖。
“小师弟,还是跟我们回山吧。”路人甲一手搀着路人丁,肩头扛着根扁担,扁担一头挑了收好的绳子,如死蛇般耷在扁担上。
路人乙背着双手走在前面,路人丙则背着背包跟在身后。
路人丁艰难地用拐杖支地,走得很慢,“大师兄啊,不是我不想回去。你们三个都不在山上,师父又在闭关,我一个人呆在山上干嘛哦。”
他停了下来,用靠在拐杖上的手指着悠然而行的二师兄道:“你看,二师兄学了师父的道术却不去捉鬼,偏偏去教书,你也离谱,明明在道界很有名气,为什么要去种地?最了不得的是三师兄,师父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教给他,他却做了个兽医。”
路人甲叹了口气,道:“师父他老人家让我们做自己喜欢的事啊,而且我们这样也很好,反正捉鬼的事有特勤局,师父又不让我们给别人做道场,不然干嘛哦!”
“也是。”路人丁深以为然,“除了二师兄可以做占卜风水这一行外,以你的外形做这些事也只能让别人怀疑是骗子。三师兄又喜欢耍呆,当外兽医也蛮不错的。”
路人甲用扶着扁担的手拍了拍路人丁的肩膀,道:“其实师父最喜欢的就是你,可你以前老惹师父生气,还故意下山干那些腌臜事。我们也知道你小时候……哎,不说这些了。”
路人甲说到这里,脸色有些黯然。他的那只手还放有路人丁的肩头,那根扁担也在自己肩头,明明在肩头的着力点极不对称,却没有掉下去,就像是粘在了他的肩头一般。
路人丁看着前面的背影,两眼木然,没有说话。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有种疯狂的嗜杀心理,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师父对自己特别关心,即便用道家的教义怎么也扑灭不了自己心中的杀心,师父的溺爱还是一如既往。
之所以下山,路人丁就是想逃离那种关爱,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那样的情感。三个师兄时常对他冷言冷语,特别是二师兄更是面目可憎,但他们的行动着实让人暖心。
比如自遇到僵尸开始,路人丁在电话里只说一句“你们两天之内赶不到的话,肯定会看到我的尸体”,结果,三人连夜赶来,还累得今年一心想要获评优秀教师的二师兄调课。
“真不回?”二师兄冰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令到只有微弱阳光的树林中显得有些冷意,“只有在山上,猎魔者不敢过来。一旦你离开那个范围,猎魔者可能还会找你麻烦。”
“暂时不想回。”路人丁回应得不是很生硬,却有点斩钉截铁的意思。
路人乙脚步顿了顿,继续向前,“师父应该给你传讯了,他不想看到你牵涉到天煞孤星与猎魔者的事件中。师父算不出天煞孤星的未来,同样算不出这场猎杀的结局。”
曾经,路人丁问过师父,他与八大魔术师之一又同是道教的米无语哪个更厉害一些,师父说,世上很多的人或事都不能比较,一旦将自己的想法建立在这种心思上,会导致某些不可控的恶性后果。
对于师父这种说了跟没说的结果,路人丁很是鄙视。
所以,他没有回应二师兄的话,而是问道:“二师兄,你和准大魔术师谁更厉害?”
“无聊。”路人乙这次的话很是简洁,然后就好像没了和路人丁说话的兴趣。
…………
…………
莫莫赶到程氏魔术研修院时,破茧已经离开了。她从摄像画面里看到了破茧,与半年前见到时的变化不大。唯一不同的是,她发现破茧整体上有了一丝曾经不曾有过的淡然,少了那个时候的年少气盛。
破茧的事在高级魔术圈也没有散开,作为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莫莫,当捕捉到那些信息之后,不可避免地特别关注起来。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找到与之对应的信息。
近半年不见,莫莫突然听到破茧来莫氏影视城的消息,心里多少有点感慨,哪知却没有见到。看着程连之一副不解的表情,松开微皱的眉头,笑道:“程叔,怎么这样看我?”
程边之轻敲着扶手,玩味地看着莫莫道:“我以为你很了解他,想不到也只是个跟风者。”
“程叔,你对我用窥心?”莫莫佯怒道。
高级魔术师对高级魔师用不了窥心术,除非在对方心烦意乱的时候。当然,莫莫在高级魔术师领域的时间并不长,如果程连之要强行窥心的话,莫莫也对抗不了,不过也不会被人不知不觉的窥探。
程连之看着莫莫的表情,哈哈大笑,道:“你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还有窥视吗?我知道你对他的传言很感兴趣,圈内人只要是稍微听到点风吹草动的都会对这种事趋之若婺。听说你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原来真只是一面之缘。”
莫莫坐了下来,用手支着下巴,双目含情,看着程连之道:“程叔,刚才您看到什么了,给我说说呗?”
程连之指着她笑道:“你这丫头啊,人前你像一座冰山,人后又是这样子,还好我老了,不然会有想法的。”
他喝了口水,再抬起头来时,神情显得有些严峻,“不管传言是不是真的,我劝你别离他太近。至少我觉得他与上官世家的传闻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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