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远声听到侯楚风问出这个问题时,只觉脑子嗡了一下,立马清醒了过来,几乎是用吼的声音说道;“猴子我告诉你,你千万千万别惹上高级魔术师这种人,连边都不要沾,不然,你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非常严厉,远不同平时教训侯楚风的语调,一急之下连他的浑名都叫了出来,而且声音之中还有些颤抖。
有特异功能的高级魔术师不会对普通人出手,可是,一旦普通人惹恼了他们,要弄死一个普通人非常简单,如果不惊动特勤局,这样的案子根本就不是公安局能查得出来的。
而且侯楚风又是在外面混的,他们难保不会有“利用”到高级魔术师的时候,如果因此起了冲突,他同样作为高级魔术师也一样无能为力,特勤局不可能为个别死去的普通人进行调查。
傅远声拿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等他再想说什么时,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傅远声的声音近乎咆哮,让在桌台边收拾东西的官子燕吓得不轻。
傅远声虽说待人很少和颜悦色,官子燕却从未见过他有过什么失态的地方,更别说现在这种可以说恼羞成怒的样子。
她轻轻地收拾着桌上散落的东西,可桌上已经没什么可整理的了,她很想现在离开,又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不敢看傅远声的脸色,这个时候也不敢说什么安慰的话。
傅远声吼出第一声时,官子燕便吓到了,脑子一片空白。这并不是因为她的胆子小,而是不太适应自己导师突变的性情,以至于傅远声后面几句话都没有听明白,只听到好像什么“会死的”,好像非常严重的样子。
她把收拾好的工具放进工具箱,想抱到不远处的工具房里去,离傅远声远一点,这样应该也就没有现在这种尴尬了。
官子燕搬起工具箱,正要离开桌台时,就听得傅远声手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也不知道傅远声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官子燕才走出几步,就见他的手机直接从手中落了下来,在地上跳了一下,手机面向下,还有好像“喂喂”的声音传出来。
官子燕看到傅远声的身子摇了几下,身上的力气就像突然被抽空一般,瘫在椅子里,表情悲戚,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
不过片刻之后,他好像清醒了过来,急急向外走去,连手机也没有捡起来。
官子燕看着他现在的神情,怎么也不放心,便急急地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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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侯楚风在大伯有些竭斯底里的吼声中挂下电话,心里骂了一句,看着外面突然如注的雨幕,想到符坚的话,心里越加烦了起来。
“说你干嘛在外面这么久呢,原来躲在这里给小情人打电话?”酒吧的门开了,传出里面嘈杂的声音,转眼又被关上的门拦在了里面。
侯楚风没有回头,又抽出一支烟,打了几次火才点然,“哪那么多情人,你以为像你啊。刚被我大伯骂了,别惹我。”
留着一头奶奶灰卷毛的小青年笑了笑,将手伸向雨中,感受燥热之后的一缕清凉,“被长辈骂不很正常吗?我不也常被自己爸妈骂。你大伯是高级魔术师了,而你却是在外面混的,差距离不只是一点两点,如果是我我也骂你啊。”
侯楚风哼了一声,将烟头弹在雨里。烟头瞬间被雨淋灭,那缕清烟还没冒出,便被大雨冲散。
看到他想要进去酒吧,奶奶灰一把拉住他,“在里面呆了那么久,不嫌吵啊。在外面看看这雨也比闷在里面强。”
奶奶灰拿出自己的好烟给侯楚风打了一支,帮他点上火,“别气了,上了年纪的人脾气都不好,何必和他们计较呢?”
他见侯楚风没有说话,又开解道:“你说我们大学都没读,还能干什么哦。找工作又没有适合的,现在也只能混这一行啊。不过你看啊,二子哥不就混得很好。听说和市里的领导都有关系呢,后台老硬了。”
侯楚风哼了一声,冷笑道:“二子哥混了十多年了,当然会混得比我们好啊,有什么好忌妒的。”
奶奶灰拍着他的肩,将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知道二子哥为什么升得这么快吗?”也没有等他回答便继续说道:“他以前是跟那个陈.光年的,知道陈.光年是谁不?市里非常有名的一个高级魔术师。”
听到高级魔术师这个词,侯楚风心里一动,他不是魔术圈的人,并不知道陈.光年是谁,“你认识他?”
“切,我哪能认识那样的大人物哦,他可是市人大代表。”奶奶灰摇了摇头,看着慢慢小了的雨幕,“我是说就这两天我同学的表叔会带一个高级魔术师会来这边,至于来这边干什么就不清楚了,到时候我一定得过去认识一下。”
侯楚风心想,刚要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虽说有没有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但如果能因此接触搭上符坚这条线也不错。
“真的?华子,也带上我去吧!我就是因为咨询高级魔术师的事被我大伯骂了一通。”侯楚风看着奶奶灰,热切地道。
他想,只要华子答应了,到时候叫上符坚,相信那个高级魔术师在常源市不敢不给符坚与付豪面子。
叫华子的小青年搂着侯楚风的肩膀,道:“猴子,咱俩谁跟谁,一起在这条街混了四五年了,谁都没有咱俩的关系是不是?”
这时,侯楚风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接听后脸色微变,对华子说了句“我爷爷出事了……”就跑了出去。
华子看着他的背影,再看了看湿漉漉的天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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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来越细,最后如丝,然后慢慢消失。只有街边排排的树上还留存着雨水,当风一吹,便洒下无数水滴,滴落在还没有收起的伞上,噼呖作响。
天空还是有点阴,云层倒是没了先前的那种阴沉,显得有点白。因为天色的关系,不少的店里都亮起了灯。
破茧等人将车找了个车库停下,准备去商场买点东西。
对于大宝送的车,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张明明,将车当成自己的宝贝一样,对荀梦龙与路人丁上车时的态度非常“恶劣”,那种让人接受不了的洁癖,让他俩不胜其烦。
破茧当然不会在意他们之间的小心思,有没有车对他来说意义不大,自己也乐得他们三人在那里搞搞气氛。
刚才一阵暴雨下得太大,路面上积了很多水,与人行道相连的机动车道边上有一两寸深的积水,向低处流去。
破茧站在红绿灯前,看到那些赶公交车的人,有不少因为公交车停的位置过远,导致那些人必需在水中借上一步才能上车,湿了一只鞋子,骂骂咧咧地数落着没有公德心的司机,面对这种情况一个个火气都很大。
站在人行过道边上,看着对面的红绿灯,破茧心里总有种不太舒服有感觉。这种不舒服并不是对什么人或事,而是心底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就好似有种对去到对面商场潜意识的排斥。
这种“排斥”,曾经也出现过。当于知信的车队在高速公路上即将遇到猎魔者的那一刻,他就有这种感觉。
回头一看,发觉路人丁也正警惕地看着四周,只有张明明还在对荀梦龙说“等下上车的时候要把鞋底擦干净”这样的话。
路人丁接到破茧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点点头,眼中却闪耀着兴奋的光芒。自与猎魔者交过两次手之手,他现在对猎魔者有着非常强烈的“兴趣”。
不过破茧倒是相信,如果心中的那种警意是因猎魔者而起,在这种闹市中猎魔者也不可能对自己怎么样。即便猎魔者的时间越来越紧,想要杀死自己的心情越来越迫切,他们也不敢随意破坏那种规律。
可是,自己与路人丁为什么还有感受到那种有意无意的警意?
看着两边的车流,也没有什么异样,而且,那种用车冲击人行道的事,猎魔者不可能做得出来,至少暂时不能做,也不敢做。
绿灯还有一秒,只要再等三秒的黄灯,就能过去,而这时候,破茧心中的警意却是越来越浓。
绿灯变黄时,路上的机动车一般会停下来,不抢这三秒。不过,破茧却是看到左侧靠近自己这边人行道的一辆车却在绿灯灭黄灯起的那一刹,按着喇叭冲了过来。而这时,已经有人向人行横道起步了。好在被汽车喇叭惊醒,见那辆车快速地冲过来,急忙将迈出了两步的腿收了回来。
也许是因为行人没等对面的绿灯亮便冲人行横道,小车司机有些恼火,将车延着人行道边上开了过来。车轮将人行道边的积水溅得老高,有点混浊的水幕向人行道上冲了过去。
这时候的人行横道边上已经聚集了一二十人,有老有少,那些人见被溅起的污水即将会扑到自己身上,一个个急急后退,后面的人退得慢些,便有了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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