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87章(1 / 1)

感谢小天使们支持正版~此为防盗章订阅率不足可72小时之后看文各宫娘娘啧啧称奇, 私下里同芸娘打听那药方,她不想惹祸上身, 一概推说不知。

但事实上,皇后娘娘的药并没有经过太医院的手, 而是由她最为信任的女官云锦, 亲手熬制而成。

聂芸娘迄今为止, 还记得那方子上的内容,是取桑白皮、藏红花、当归、芒硝、五倍子与蜈蚣粉,调以蜂蜜, 熬制成稠膏,静置一日,待膏变为黑色, 便可敷在疤痕处。

想起这件事的第一反应, 便是按着方子去药铺抓了药,调制药膏为沈恒安祛疤。

可聂芸娘绝非一个行事冲动之人, 尤其是涉及到宫闱之事,她已习惯了在心中斟酌再三。

沈恒安被芸娘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注意到她盯着自己脸上的疤痕, 下意识地便低下头,眼中蓦地浮现出沉郁之色。

他知道, 以聂芸娘那样出色的相貌,合该配一个温润如玉的书生, 红袖添香, 亦不失为一件美事, 又怎么会瞧上他这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糙汉。

可沈恒安不甘心。

他从十三四岁起就惦记着聂家那娇娇俏俏的姑娘,想要娶她为妻,他记着芸娘同她说,要多长些本事,才能不受人欺负,才能安身立命,所以他卖了自己的家当,给镇上的游徼当束脩,同他学拳脚功夫,打算等到闯出一片天地的时候,就去聂家提亲。

得知聂芸娘被送进宫选秀的那日,沈恒安追着马车跑了足足二十里地,脚上穿着的草鞋都磨破了。

他光着脚往回走,半道上遇到一个村子的老太太过八十大寿,请了不知哪里的戏班子来唱戏。那戏台搭得十分简陋,衣服绝算不上精美,唱得更是荒腔走板,可偏偏沈恒安看入了迷。

那戏讲得是一个穷书生心悦相府千金,为了她弃笔从戎,苦战多年,终于凯旋,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沈恒安回到永宁镇,拿了个包袱皮塞了破衣裳,就到长河郡的征兵处报名去了。

在旌旗摇曳、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在粮草不济饿肚子的时候,在受了伤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在草原上迷了路差点埋骨他乡的时候,在那些个生生死死的瞬间,只要一想到聂芸娘,他就能挺过来。

十年,用命搏来的战功与官职,他镇守在西戎与大安朝边界的每一个日夜,都在想着等到得胜还朝的那一日,该要与她如何相见。

沈恒安甚至还大逆不道地想过,若是芸娘还是个宫女,便求了圣上赐婚,若是她成了皇上的妃或嫔,他就是算是撇下这荣华富贵反了,也要把她抢回来给自己做媳妇。

回京之后,他多方打听她消息,才得知皇后身边的女官云锦,是长河郡青阳县永宁镇人氏,年方二十五。

他还没来得及跑去找皇上赐婚,就又听说云锦因着此次大败西戎,求了皇后娘娘恩典,出宫回乡去了。

好不容易打赢这场仗等着娶媳妇的沈恒安万万没想到,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连庆功宴都没参加,直接丢了帅印,卸了盔甲,追到永宁镇,又到柿林村,才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

十年未见,聂芸娘模样愈发娇艳,略圆的脸盘儿褪去了青涩,一双丹凤眼眼波流转,眼尾微微上扬,颇具风情,就算是穿着件半旧不新的藕色夹袄,不施粉黛,也无法掩饰她的美貌。

“沈大哥、秀莹嫂子,你们带着明湛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前头药铺子一趟。”聂芸娘踌躇许久,还是无法放着沈恒安不管,他对她有恩,那她帮他治好了疤,就当是报恩吧。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聂芸娘便提着几个纸包从药铺出来,沈恒安撇开心里那点不痛快,急急地问:“可是你病了?”

聂芸娘摇头,看向谢文氏,“嫂子,镇上还有其他药铺子吗?”

谢文氏道:“怎么,东西没买全?这安仁堂是镇上最大的医馆药铺,若是他家买不到,去了旁人家,也是白费功夫。”

“嫂子就莫问了,带我去便是。”聂芸娘怕谢文氏误会,没打算把给沈恒安治疤的事情说出来,再者,这方子虽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但毕竟是宫里头的东西,若是教旁人知道后传了出去,指不定最后会追究到她头上来。

聂芸娘谨慎惯了,一连换了三个药铺,才买全了这方子上的药。

谢文氏见她拿得多,提醒道:“这眼瞅着过年,若是无什么大病大灾,还是莫随意用药的好。”

“我倒是不知还有这样的说法。”芸娘笑,“嫂子放心,这药是涂抹的,不会犯了忌讳的。”

几人往城外走,聂明湛见着那卖炮仗的,伸长了脖子往摊子那边瞧,眼巴巴的,沈恒安瞧出来,同芸娘说了声。

摊子上多是周边百姓自制的花炮,用料不精细,胜在便宜,聂芸娘曾听说过这花炮炸死人的事儿,不敢冒险,左右瞧了瞧,领着大家去了家花炮行。

因着过年,隆裕花炮行的生意极好,两个伙计并一个掌柜都招呼不过来,张书玉这个东家也出来帮着招呼客人。

聂芸娘一行人一进门他便迎来上来,瞧见这打头的小娘子,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涌出激动的神色来,“敢问姑娘可是姓聂?”

芸娘闻言抬头一看,怔愣片刻,试探地叫道:“书玉哥哥?”

“我刚还怕认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芸娘你。”张书玉笑,又迟疑道:“你这是……回来了?”

聂芸娘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熟人,一时有些激动,点头道:“对,回来了……以后都不去了。”

沈恒安瞧着那青年的神色,瞬时间起了危机感,轻咳两声道:“这位是?”

“哦,差点儿忘了。”聂芸娘回过神,互相替他们做了介绍。

以前聂芸娘同父母住在镇上时,隔壁便住着张书玉一家,因着年龄相仿,又都是商户,来往便极为密切,顺带着两个孩子也一同长大。

沈恒安听她一口一个书玉哥哥叫得亲切,恨不能咬碎一口牙,偏偏那人还言笑晏晏地看着,还谢他照顾芸娘。

他护着自己个儿的媳妇,还用得着旁人道谢吗!

“听这模样,你同芸娘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谢文氏打趣,“不知张公子可有娶妻?”

张书玉一听这话,再瞧聂芸娘还梳着姑娘的发髻,脸瞬时一红,低低道:“拙荆过世已经三年了。”

谢文氏本是瞧着他相貌堂堂,又在镇上经营着这样大的一间铺子,与聂芸娘还有些故旧,有心撮合,没料竟会问出这么个答案,顿时歉疚道:“我不知道……”

“不妨事的,我……”张书玉想说家中正在为他说亲,又觉得突然提起这样的话题太过唐突,只能道:“我娘要是知道芸娘回来了,定然高兴,不若等会儿大家去我家里坐坐吧?”

“不必了,我们买完东西回去还有事。”沈恒安直接拒绝。

他何尝看不出这人对聂芸娘的心思,更何况……

两人一个俊,一个俏,幼时乡邻们最爱拿他们打趣,那时沈恒安常常在聂家附近游荡,自然听了不少这样的话,还跑去远远地瞧了张书玉一回。

那少年弱不禁风,哪有他身板壮实,能护得住芸娘。

想起往事,沈恒安的眉头皱了皱,他看向芸娘,“不是说买花炮?”

“对了,书玉哥哥,你们店里可有适合孩子玩耍的炮仗?”聂芸娘听他提醒,方才想起进店的目的,忙问道。

“自然是有的。”张书玉将她引到一排货架前,指着第三层摆着的零碎小炮竹道:“这些炮竹是我特意从郡府那边进来的,响声同一般炮仗差不多大,但填充的□□少,不容易伤着人。”

沈恒安看两个人仍有说有笑的,面色猛沉了下来,直接道:“那全都要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招手唤来掌柜的,直接将这一层货架上的东西打包,爽快的付了钱,这才道:“买好了,回家吧。”

聂芸娘眉头蹙起来,但当着旁人的面,自然不能与沈恒安直接争吵,更何况,就算吵起来,这男人也不一定听她的,说不得还会影响人家店里的生意,只能先同张书玉道别。

张书玉将他们送出门,还笑着邀约,“芸娘,以后来镇上,可千万要到我家中去一趟。”

沈恒安哼了一声,脚步更快,聂明湛迈着一双小短腿跟不上,他腾地将人单手抱起,脚步未停。

哼!

就不信芸娘这回还不追上来!

如今,聂炳仁夫妇俩住在北边的正房,还未出嫁的聂桃儿住在东耳房,东厢房则住着聂杏儿和牛二柱两口子,聂芸娘带着聂明湛住在刘月梅母子俩所居的西厢房。

现下,西厢两间与东厢空的一间皆住了刘家人,聂芸娘姐弟俩今晚则要在正房的西耳房对付一晚。

家里头只余下了南边用来堆放杂物的倒座房。

聂芸娘一手牵着聂明湛,一手拿着烛台,引着沈恒安进了这南边的倒座房。

若不是家中人多,聂芸娘是决计不会让他留宿的,除了怕惹来闲言碎语之外,亦是由于男人的雷霆气势,免不了让人心中惧怕。

屋中只有一宽窄约莫三尺的矮床,墙壁上还挂着农具,瞧着灰扑扑的。

聂孙氏只说剩下这一间能睡人的房子,聂芸娘没多想,进门看着里头的布置,脸色顿时有些复杂。

她虽然不清楚沈恒安的家世背景,但只看那人说话的气势,穿戴的衣着,便知晓他哪怕不是勋贵人家出来的,也是个富家子,恐怕是没有睡过这乡下的木板床。

出乎意料的是,沈恒安丝毫嫌弃的表情都没有,将那床上的烂絮提起来抖了抖土。

大抵是看出芸娘心中的想法,他笑道:“以前打仗的时候,时常就睡在野地里,以天为盖地为庐,现下既是借宿,能有个能睡觉的地方便很好了。”

聂芸娘万没想到沈恒安竟是军旅出身,听罢这话再瞧他脸上那到疤,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聂明湛,许是这几日同沈恒安熟了,竟一点也不怕地凑近了问:“沈哥哥脸上的伤是打仗的时候留下的吗?”

“明湛!”聂芸娘急斥道。

无论男女,破相都乃人之痛楚,如何能这般直白发问。

“无妨。”沈恒安半蹲着身子,平视幼童,扬眉一笑,道:“这疤确是战时所受之伤,当时军中缺医少药,又非要害之处,干脆就没治,明湛可觉得哥哥可怖?”

聂明湛眼睛亮亮的,那是孩童独有的天真光芒,他大声道:“才不是呢,沈哥哥是大英雄。阿姐,你说对不对?”

望着弟弟那漆黑明亮的眸子,聂芸娘唇角一弯,点头笑,“对。”

寥寥数语,即便是聂芸娘这样久居深宫之人,也能想象得到战事惨烈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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