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的,站住别动!”
秦澜刚醒过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
秦澜寻声忘了过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胖汉子肩上扛着一头猪朝着她走了过来。
秦澜猜到此时应当是胖汉子刚刚被那女人骗回谷里的时候。
秦澜也不着急去找念之,只是乖巧的站在那里,等着胖汉子说话。
胖汉子扛着猪走的有点慢,走到秦澜面前的时候还有些喘,他瞪着一双眼睛骂道:“你这没眼力见的,不知道帮个忙吗?”
秦澜翻了个白眼,“你半天就为了说这句?”
说罢秦澜转身就要走,胖汉子有些着急,连忙唤道:“别别别,我就说个玩笑,你别走!!!!”
秦澜无奈的回头,“你有事就说事,我忙着呢。”
胖汉子挠了挠头,带了些许欲言又止的羞涩,看的秦澜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
许是生怕秦澜转头就走,胖汉子一着急直接扔了猪,凑到秦澜耳朵旁边低声问道:“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这谷是什么时候开一次啊?”
秦澜眨了眨眼,看着一脸小心翼翼的胖汉子忍不住笑了,“你是从外边来的?”
见状胖汉子的眼神“噌”的亮了,他遇到一个土生土长的谷里人,这不比那小娘们说的话靠谱吗?
因此连忙点了点头,略带一些讨好的语气说道:“是是是,我听说你们这谷外人一般进不来,我也是被人追杀,实在是在外边活不下去了才…”
秦澜似笑非笑,“既是逃命来的,又何必再在意何时出谷,在这里待着不就好了吗?”
胖汉子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我在外边还是有几个朋友的,我这突然下落不明,我担心他们会担心我。”
秦澜眼里似笑非笑的情绪更加浓厚,面前的人是不是在撒谎她无意去猜,但是这人若是有朋友那才是最大的笑话。
但秦澜也不打算破坏面前这人对出谷一事的期待,因此只是带着高深莫测的语气说了句:“你再等等吧,就快到了。”
胖汉子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等到他情绪缓解下来正要向秦澜道谢时,身边早就没有秦澜的身影了。
他挠了挠头,忍不住疑惑的说道:“人呢?”
此时的秦澜已经走到了谷内唯一的书屋前,她看着此时还显得格外辉煌的建筑,眼里露出些许怀念。
此时院门也已经被推开,念之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眼里透着纯真,他温声看着秦澜问道:“你可是要出谷?”
秦澜眼神动了动,随后装作有些许怯懦的样子说道:“是,我想出谷去。”
念之叹了口气,仍旧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跟我进来吧。”
说罢便在前方引起了路,秦澜跟着念之进了屋,念之拿起一本空白的书对着秦澜问道:“你家住何方?此行为何?多久回来?”
秦澜看着一点不按套路出牌的念之有些愣了,她忍不住问道:“你不该先问问我的罪吗?”
念之捏着笔有些怔愣的看着秦澜,许久后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如此,我只为合乎眼缘之人开此门。”
秦澜看着一派宁静的念之,叹了口气,既是如此玲珑心的人,又怎么会走上那条路呢?
她定定的看着念之,念之脸上笑意微僵,“姑娘,可是在下有何不妥之处?”
秦澜摇了摇头,问道:“明日便是祭典,你放我出谷可以吗?”
念之笑了笑,“这事不应当是姑娘烦心的,姑娘只需告诉我你的想法。”
秦澜当真无话可说,面前的人可真是半点不把规矩放在心上。
恶人谷每半年举行一次祭典,以谷中最是无用之人鲜血祭台,以发泄对天道不满。
而念之身负监察一责,每年祭典前日总会有人要出谷。
若是恰好是被选中的人被念之准许出了谷,那么念之便会被拉上祭台,身上划满伤口,村民会取念之的血饮用长达将近三日之久。
就是如此变态的规定,后来秦澜接念之到轩辕后,念之每次犯错都会病态的划开自己身上已经结痂的疤,任由鲜血流满他的床榻。
秦澜一直没能想明白念之究竟为何执着于这条规定,却也不可能彻底无视这件事。
因此秦澜脸上带了些许笑意问道:“监察官,其实说要出谷是假的,我是想问问你,明日祭典之后可要与我一起出谷寻些乐子?”
念之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姑娘,第一次冷了脸,“姑娘,既不是为了出谷而来,便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