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课回来。”距离太近，能闻见发香，陈让不耐烦后撤两步，又返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他逃课了。
于随沉默两秒，立马小跑着跟上去，“那你现在去哪?”
“买烟。”说着，他偏头，看戏的语气，“你也买?”
“陈让。”于随不想跟他这样，直接说自己的，“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子为什么抽烟为什么玩电竞为什么逃课又为什么说我学渣。我要说的是，我回来了，你等着看，我要跟你一样上高二。”
彼时，于随一路小跑跟着陈让出了学校，刚要抬头，便被一只凉凉的手猛力扯了一把。
小商铺与楼房之间的狭窄隔道里，男生眼里在笑，笑的近乎惨烈，声音却冷到骨子里，“你凭什么?走就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于随笼罩在黑影里，迎上他无尽凌厉的迫视，葡萄眼睛愈发透亮，嗓音不自觉委屈，“我也不想走，那天……”
“别跟我提那天。”陈让一掌拍向墙壁，落下数不清的石灰粉，“这几天我的态度是不够明显?没人想跟你再有什么。”
没人想再跟你有什么。
就这冷冰冰一句话，震的于随没法继续说下去。
于随午觉没睡成，本来昨晚就忙到太晚没休息好。
下午恍恍惚惚熬过一节课，课间休息的十分钟模糊听见同学在互相比上学期期末考的分数。
分数俩字直击灵魂，于随猛的从桌上爬起来。
她十一月份月底那次月考必须要考735！才能跳级去高二。
于随拿出手机找上学期在梵城那边的成绩单。
语文90，数学91，英语112，物理40，化学75，思想83，生物44，地理65，历史68。总共668。
差着67分。
“哇，于随这个是你的成绩吗？”宋曦曦忽然凑过来惊呼。
“啊。”于随正愁去哪加那67分。
“你这个可以啊！放在我们学校妥妥的学霸！早上居然有人说你学渣，你之前在哪里读书啊？”
随着宋曦曦炸咋呼呼的声音，不少同学围过来抢手机看于随的成绩表。
“我天我居然看见语数外完全不偏科的女生了……”
有人不敢相信。
“看起来不错啊，于随，就是这物理生物偏的太明显了吧？”
有人很快看出问题。
于随眼前一亮，望住说话男生:“你物理好不好可以帮我补补吗我可以帮你补短板?”
“我倒想啊，可惜我物理跟你也差不了多少。”
唉。
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又有人来找于随。
悦悦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因为她找那天在场的其他SN队员问过了，真相与周雅琪说的根本不是一个版本。
再加上那天，周雅琪当着她的面，对陈让颠倒黑白胡说八道那些话，她再傻也能想明白，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对不起，于随，论坛帖子我现在马上就删！”
“千万别。”于随靠在栏杆上，表情满是认真，“那个帖子我不在乎，再说了，你删了不就正中周雅琪下怀嘛！”
通过这个，于随更加确定她在陈让面前不过如此，依靠谎言和假面具艰难生存的小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