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色,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接下来,我会配合你的行动。”卓玥推开沐雨色,缓缓站起来,死死地盯着她:“但是,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弄死你。”
如果不是命在傅桥生手里,她怎么会沦落至此,这一切,都拜沐雨色所赐。
说完后,她夺门而出。
沐雨色留在原地,抬头狠狠地眨了眨眼睛,把酸涩感强行给压下去,这才重新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里面的门没关,她一眼看见了坐在里面的人。
他的伤还没有好,但已经开始工作了,只看他气定若闲的样子,丝毫不知道他肩膀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沐雨色拿了医药箱,轻轻地敲了敲门。
顾南夜抬头见是她,笑了笑说:“进来。”
“督军,该换药了。”
“哦?沐秘书给我换?”
沐雨色点点头:“督军放心,医生都交代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顾南夜放下手里的笔,开始脱衣服。
他脱掉了外套和衬衣,露出精瘦结实的上半身,肩膀到前胸都缠着绷带,沐雨色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地解开,伤口露了出来,已经开始愈合了,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
他身上其实有很多伤,但他似乎不是疤痕体,那些或大或小的伤痕都很浅,如果不是因为皮肤白,恐怕都会看不见了,落在眼里,有种畸形的遍体鳞伤的美感。
“都是战场上留下的?”沐雨色给他上药,不自觉地问出。
顾南夜“嗯”了一声,问:“丑吗?”
“嗯,挺丑的。”
顾南夜低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会说男人有伤疤才帅气呢。”
“我不喜欢受伤。”
沐雨色上完了药,给他包扎,包扎的时候,她站到了前面来,给他前后缠绷带,距离很近,像是拥抱。
她的目光无波无澜,他的心却怦怦直跳。
尤其是她靠近他的时候,她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脖子,吹来幽香阵阵,让他的后背僵直成了一条直线,抓着椅子把手的手都收紧了几分。这种快乐煎熬一直持续到她包扎完,正要抽身离去的时候,他豁然抓住她的手腕,她一时不慎,足下一崴,朝他跌来,不过她反应迅速地按住了椅子把手,这才免于直接倒在他身上。
“色色,我改决定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线喑哑,说话的时候喉结滚动,似乎有些紧张。
沐雨色抬眸,他正好也在看她。
她就看见他唇珠滚动,然后他大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往下一压,唇上传来一片温软,令沐雨色瞪大了眼睛,她的手落在他的肩头,手指蜷缩攥成拳。
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软软的,甜甜的,令人着迷的,是妖精要来勾魂,是神仙要被拽下神坛,一起堕落,一起坠入黑暗,坠到最深处,开出一朵绚丽的花,黑暗中的花,妖冶又致命。
他不是很会亲,像是乱啃乱咬,牙齿会硌到她,撞破了嘴皮,唇齿间尝到了血腥味儿。
他停下来,看见沐雨色唇上的血珠,有些羞恼:“对……对不起。”
羞他自己,恼也是恼他自己,怎么亲都不会亲?她会不会嫌弃他技术不好,把她嘴唇给磕破了?
“顾南夜,我有跟你说过别惹我吗?”
她第一次叫他名字,声音有些冷,他懊恼,但还是很诚实地说:“没有。”
“你只说过别对你太好,但我想对你好……”
哦,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双手攀附在他的脖子上,欺身吻他。
她比他会,让顾南夜沉迷不知归处,大手游走到她的腰,沐雨色怕压到他后肩上的伤,往后退,顾南夜搂着她,不知道怎么的,就站起来,把她压在了办公桌,亲她的唇,亲她的脸,亲她的脖子,亲她的锁骨,想要吻遍她寸寸肌肤,想要她的全部……
但是不能太着急,不能太过火,亲到锁骨已是极限。
两个人互相对望着,眼里染着**,荡漾着媚意,口中喘着粗气,心脏快要飞出来了。一时不察放飞自我之后,羞涩开始慢慢爬了上来,从脖子爬上了脸,爬到了耳朵,红了个透底。
顾南夜伸手把她的衬衫扣子扣上,遮住了脖子和锁骨的一片红痕,伸手把她拉起来,眼神四处乱飘,说:“到吃饭时间了。”
他把衬衫穿上,整个人吧,就眼神四处乱跑,还是不敢去看她。
沐雨色坐在办公桌上,好笑地看着他。
“怎么了?”顾南夜听见她笑,就问她。
沐雨色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对他说:“有口红。”
他摸了一把,没擦掉,沐雨色说:“过来。”
他“哦”了一声,乖乖过来,沐雨色的手指落在他的嘴角,轻轻地擦拭着。
“你为什么比我会?”他忽然问。
她好会,还故意引导着教他,就好气。
“哦?”沐雨色惊讶:“你以前没谈过恋爱?”
“我在等你,我为什么要谈?”顾南夜脱口而出。
啊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谈过?”他眼里有冷意,当然,不是对她的。
沐雨色的重点却仍旧停留在上一句。
我在等你,我为什么要谈?
她深深地看着他,勾了勾唇,说:“没有。”
他是第一个跟她接吻的人。
“那你为什么会?”他追问,不依不饶。
“看会的。”
她跳下办公桌,往外走。
顾南夜抓起外套追上去,牵住她的手,问:“色色,我们是不是就这样了?”
“算是吧。”沐雨色轻笑了一下,但是没有去看他欢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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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从这一天起,总督府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自家督军的心情越来越好,连带着好像整个总督府都跟着轻松了起来,但是这个轻松并没有延续很久,因为上周日晚刺杀的那个狙击手还没有抓到,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督军,这几天乾州的车站码头都在严格排查,那小子肯定还没有出乾州。”
周鉴和李少衍都在督军办公室汇报工作。
周鉴说:“乾州内部可疑的地方都排查过了,北军的秘密据点也捣毁了好几个,没有发现踪迹。城区内每家每户也都去询问了,也没有发现可能窝藏的嫌疑人。可能北军还有更深的秘密据点,也或者咱们这边有人在给他提供线索,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