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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翀深带温宁刚回到医院,主治医生便沉着脸看着病人和病人家属。
高热昏迷两天,本身昏迷就已经是很严重的感冒了,可是刚醒过来检查都不做,没经过医生的同意就出院,这样不负责任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主治医生哪里还有好脸色给他们看?!
温宁全程乖巧地躺在床上,一只手始终拉着傅翀深的手,主治医生要给温宁做检查,傅翀深就想把手从温宁的手中抽出来。
傅翀深手一松,温宁下意识地紧了紧手里的力道,根本不给傅翀深松手的机会。
傅翀深疑惑地看了眼自家老婆,老婆的小脸红扑扑的,视线看着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看了眼他们牵手的位置,没有立刻动手,商量地问:“那…就先做个检查?”
温宁点点头“嗯”了一声,手没动。
主治医生等了会,“那先松手?”
你们不松开,我怎么检查?
温宁认真地看向主治医生,眼睛黑而亮,“牵手会影响检查吗?”
这问题问得主治医生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做个医生容易么?
他妈的,生病了还不忘撒狗粮?
温宁紧了紧手里的力道,语出惊人地说:“医生,要是影响我就不检查了。”
主治医生:“???”
回话不应该是要是影响我就不牵手了?
他妈的,他想骂人!
傅翀深也愣了愣,“老婆?”
温宁看了眼两人牵着的手,手略略松了松,傅翀深其实很喜欢温宁这种的依赖感,但是现在不是牵手的时候,生病了得乖乖做检查。
可是,温宁不这么想,一场噩梦已经要她命了!
再者,原本穿书这种诡异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就已经让人费解了,如果那个跳楼的人不是梦境,她真的回去了,她该怎么办?深深该怎么办?
后果不堪设想!
她现在要做的,时时刻刻和傅翀深在一起,就算是睡觉也得睁只眼。
…
主治医生看着面前的女生稍稍松开手,当即松了口气。
但是,两秒后,他的脸更沉了。
温宁略松的手指穿过傅翀深的指缝,接着十指紧扣。
然后眼神坚定地看向主治医生,意思太简单了!松手是不可能的,要检查就这样检查。
傅翀深:“……”
主治医生:“……”
跟着的实习医生们:“……”
最后,主治医生硬着头皮给温宁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等检查完,主治医生说了句已经没事了,就一刻都没多呆便带着吃饱狗粮的实习医生们出去了。
…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傅翀深终于发现了温宁的不一样。
温宁变得又嗲又粘人,就连傅翀深上卫生间,温宁都要站在门口叫魂似的叫N遍。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宁八爪鱼似的抱着傅翀深。
傅翀深半夜上卫生间,温宁会惊醒,然后找到傅翀深后又哭又闹。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终于有一天晚上,傅翀深搂着温宁问道:“老婆,你究竟怎么了?”
温宁眼睛红红地说:“老公,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傅翀深定定地看着毫无安全感的温宁无语。
他是真的太奇怪为什么他刚和温宁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的那种不安全感会出现在温宁的身上。
在他眼里,温宁是自信的,不畏艰难的女孩。
傅翀深正要说什么,就对上温宁通红的眼睛。
温宁鼓着腮帮子,像只生气的兔子,“老公,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傅翀深严肃地说:“胡说什么?”
温宁过来“吧唧”一口亲他的嘴。
傅翀深被突如其来地亲了口,顿了两秒,音色变得温柔,轻声道:“老婆,你不觉得你最近…”
温宁又过来“吧唧”一口亲他的嘴。
傅翀深被亲得没脾气了,叹息一声,准备说的话,后面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温宁微垂着眼睑,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老公,我是真的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这样。”
猝不及防的表白。
傅翀深:“……”
好吧,傅翀深揽过温宁,捉住她的嘴唇,来了个法式湿吻。
两分钟后,两人坦诚相见。
温宁手掌撑着他的胸口,泛着水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老公。”
“嗯?”
“不如我们生个宝宝吧?”
“……”啊?
意乱之谜间,温宁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了,“老公,如果这个世上没有了我,宝宝可以代我陪着你。”
只一句话浇了傅翀深一个透心凉,满身的**瞬间熄灭了。
傅翀深本就对温宁的转变而变得敏感,现在温宁这样说,叫他的神情立刻肃穆起来,伸手便狠狠抱住温宁的身体,黑不见底的眸光紧紧盯着身下女人的小脸,“温宁,世上怎么会没有你?”
温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脑袋瞬间清醒了下,眼眸微动,连忙小心翼翼的补救,“就是……老公,我的意思是如果,如果世上……”没有我。
“没有如果。”傅翀深直接打断了她后面要说的话,“宁宁,这个世上有你,才有我。宁宁,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温宁:“……”
…
…
第二天,傅翀深出差了。顺道帮温宁在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出差为期两天,傅翀深担心温宁感冒刚好又反复,就叫赵衿过来帮忙陪着。
晚上六点左右,傅翀深回来了。
傅翀深刚到门口,赵衿想起之前傅翀深的几经交代,如释重负地走了,顺道半开玩笑地说:“傅总,你可回来了,人我可没给你弄丢哦!”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
傅翀深冲着她的背影道了声“谢谢”。
赵衿摆摆手上了电梯。
坐在沙发上的温宁看到自家老公回来,脚上鞋子都没穿,就迎了出去。
“老公,你回来了?”
傅翀深俊眸扫向温宁白皙的小脚,俊容微沉,严肃道:“温宁!你还想发热?嗯?”
说着,就将人拦腰抱起扔进沙发里。
两人对发热这件事讳莫如深。
温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把沙发边的大红色袜子套到自己的脚上。
傅翀深脱了外套,坐在温宁的旁边,然后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攥在手里。
“老婆,我很认真的想了想。”
温宁把另一只袜子也套上,“嗯?想什么?”
傅翀深看着大红色袜子遮住温宁白皙的小脚,说:“你和我说的穿书。”
温宁袜子不穿了,黑湛的双眸看向傅翀深。那晚她把自己诡异的穿书事件告诉傅翀深后,傅翀深深深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面色平静地对她说:“老婆,你不会离开我的,老天都送你来到我身边了,又怎么会轻易让你走?老婆,你一定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
温宁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松了松,那晚躺在傅翀深的臂弯里睡得很沉。她不知道的是,傅翀深一夜没睡。
第二天,傅翀深很“平静”地出差了…
傅翀深这样,温宁倒是觉得的确是自己多想了!
但是,此刻!
傅翀深缓缓摊开掌心,上面赫然出现一个黄布做的平安符,看上面的图案十分繁复:“出差的时候顺道去了居林寺,听说很灵验,以后一直戴着。”
温宁的眼眶蓦然湿润了,这个傻子!原来不止是她害怕,其实他也怕啊!
接受九年义务教育,高考,本科马上毕业的男人竟然也相信了迷信。的确,她身上发生的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温宁不知道的是,傅翀深所说的出差,其实是订了包机,飞往H市的居林寺,自山脚虔诚的跪上寺庙,拜访高僧,捐了一半家产作为香油钱,求来的平安符。
如果温宁的到来是老天对他的怜悯,那么他只求这份眷顾相伴他一生,直到他老去,死去…
他傅翀深此生只有这一个小小的心愿。
没有了温宁,他会死。
温宁张开怀抱,脸埋进傅翀深的怀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把平安符拿在手里,“老公,帮我戴上。”
傅翀深虔诚的拎着红线牵着的平安符,轻轻地戴在她的脖子上,他的心底里有个信念,戴上了平安符,以后温宁就会一直平平安安地呆在他的身边。
一直,一直…
直到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