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是极好的,一来可以促进二人之间的感情,二来还能够出宫了解了解春闱之事。
自从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父皇一直都对他没那么的信任了。
这一点让公孙则心中有些忐忑的,作为皇室中人,又是嫡长子,他的内心和所接受到的教育都告诉过他,所有的一切他都要是极好的,不允许有人比他更优秀。
父皇又那般的喜爱小七,这对于他而言无疑就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三人出宫倒也极为的低调,并未带上很多的随从。
可姜茗这张脸委实有些招摇,无奈之下只能以面纱示人了。
“春闱快到了,不知五……阿离的课业如何了?”
闲聊中就自然而然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公孙离的身上去,后者听了这话之后一张脸变得扭曲,欲哭无泪的抱怨起来:“云安姐姐可别揶揄我了,我那课业那里能够拿出手啊!”
旁边的公孙则一听这话就忍俊不禁,语气却是极为的纵容:“阿离还小,也不急,左右若是不喜欢的话以后做个闲散王爷也无妨。”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兄长对于弟弟的关怀,可旁边的二人听了去却不这么认为的。
姜茗眉头微微一蹙,倒没有说些什么。
姑姑常常和她提起这个大皇子多么的优秀,连带着父亲大人也是在她的耳畔灌输着这个观念。
她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与众不同,她姜茗要嫁的人必须是这商洽的储君,未来的君主。
她是喜欢公孙行止没错,可那人如此的不求上进,不思进取,看样子没什么值得可取的地方,她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了。
“殿下说得对,云安也觉得,阿离年纪尚小,这些事情急不得。”她笑着看向公孙则,眉目间都是盈盈水光,温柔缱绻。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公孙则打小就对云安有这个心思的,当下就有些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趁着这个好机会,他有些无措的询问:“那日之事是我不是,给云安妹妹赔罪了,云安妹妹不会放在心上的吧?”
姜茗莞尔一笑:“云安也有错的。”
两人相视一笑,这件事情就这么掀过去了,谈笑风生的倒也很畅快,唯独旁边的公孙离低垂眉眼,一抬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他快步追了上去。
邵安城身处太子脚下,繁华无比,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总充斥着热闹的气息,这一点也算是邵安城的特色了。
烟火气缭绕,公孙则费尽心思的讨好着姜茗的欢心。
“此次春闱,几位姐姐有何高见啊?”
“这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么?一向第一甲都是云安郡主,你我讨乱的意义何在?”
旁边的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面容秀丽的,神情清冷的女子心不在焉的开口。
一下子让她身边的二人陷入了尴尬当中。
三人走入一家首饰店的时候,就听见一旁的几个大家闺秀议论纷纷起来了。
春闱一向分为两种的,一种是男子,一种则是女子的。
商洽对于男女之间一向不是那么的严苛,女子尚且可以读书的,若是才华出众的,虽不能入朝为官,可也算是脸上有光了,皇上还能够给前三甲的女子一个愿望。
而这个就成为了闺阁中的千金大小姐们最为在意的一点了,就想着能够借此机会出名,得到皇上的赏识的同时也能够为自己争取一个荣耀。
“若是无事的话,我就先回府了。”闵玥看着这些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邀她出来无非就是为了刺激她而已。
邵安城也不知道谁给闺阁中的姑娘们排了个名次等级,从样貌到才华,云安郡主都是位居第一的。
而闵玥,闵家的庶女位居其二,然而这闵玥虽是庶女却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身的才华在闵家备受恩宠。
只是世人总会下意识的拿她和云安郡主相提并论,茶饭后讨论的对象,尤其是春闱来临的时候。
一转身,闵玥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楞了一会,很快反应过来:“郡主,大皇子,五皇子。”
她不失礼节的欠了欠身,仪态端正。
而那还站在原地挑选着首饰的两个大家闺秀也下意识的回过头来,随着闵玥一块行了个礼。
按照她们的身份压根也见不到这些人的,而闵玥不同,她才华出众,皇宫也是去过好几次了,自然是认识这些人的。
“闵小姐。”姜茗朝着她点点头。
而旁边的二人毕竟是男子,也只是敷衍的打了个招呼。
姜茗和闵玥算不上朋友,倒也算不上敌人,只是被人与人之间的流言蜚语所影响之后,难免就有了些微妙的尴尬。
“此次春闱,祝郡主再次夺魁。”她温和的笑了笑,眼神中都是真诚,倒也不让人觉得虚假。
“闵小姐也是。”姜茗礼貌的回她。
大家也没有过多的交流,那两个世家小姐也尴尬的笑了笑:“就不耽误郡主和两位皇子了,小女先行告退。”
二人那里还敢逗留下去,只是内心祈祷着,刚刚才前面的对话没被这些人听了去。
公孙则瞧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评:“这闵小姐颇有才华。”
“确实如此,闵小姐的造诣很不错,尤其是在作画方面,云安也要自行惭愧的。”姜茗也不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闵玥,闵家小姐,本就是凭借着一幅秋山图而出名的么?
她并非是那种善妒的女子,打小就是以皇后的规格去教导的,自然对于自己的对手都是很尊重的。
公孙离勾了勾嘴角,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倒是觉得云安姐姐的诗词才是绝世无双的。”
姜茗扑哧一声笑出来,女子都喜欢被人夸赞,她也不例外。
公孙则为她挑选了一些首饰赠送给她,姜茗也不矫情的就收下了。
分别的时候,还不忘预祝她夺魁。
自始至终她都含笑着目送人离开,直到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龟裂开来,面容有些扭曲,那面纱也被她揉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