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希望奴婢笨一点?”她抬眸,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眼中似有千山万水,惹得人想将其掩盖。
公孙行止手掌轻轻的从她头顶落下,嘴角弯了弯,从那一次晕倒开始,苗豆芽就像换了一个人,又或者说是换了一个灵魂。
高栾探听过的,曾经的苗豆芽虽然识得一些字,但是并不聪明,脑海中只有吃穿。
可短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惊人的记忆力,和那些常人都未曾敢涉及和探知的东西。
他抿唇,最终只是低声了一句,“那样可以活得久一些。”
这个皇宫容不下聪明人,也容不下愚蠢至极的人。
孟妤沉默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手掌心。
关于姜贵妃的事情,她已经告知给了秋嬷嬷,想来皇后那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毕竟这二人乃是后宫中的顶梁柱,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一旦生了间隔势必会给对方致命的打击。
越是知根知底的人,反目成仇之后才是致命的打击。
……
“千真万确?”
时隔多日,当公孙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就怒了,不敢相信的站了起来。
来汇报的人面色凝重的拱了拱手,一字一句道:“回殿下,千真万确,查不到任何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公孙胜整个人都傻眼了,面色苍白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喃喃自语着:“那云别尘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被人轻而易举的就给灭了呢?”
“殿下,看那痕迹乃是江湖中人动的手,云别尘一向自大,想必是他的仇家也未必!”
公孙胜否定的摇摇头,“云别尘这个人虽然自大,但是也不是傻子,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混到如此地步的,本还想借助他的手除掉老六的,如今看来怕是有些麻烦了。”
老六如今深得父皇的喜欢,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再加上皇后又似乎又要扶持公孙离的苗头,虽然公孙则被关进去来,但是现如今又多出来了两个敌人。
本以为是拨开云雾见天日了,万万没想到这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到底谁在背后搅弄风云呢?
正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三皇子,桑大人求见。”
“桑老头?”公孙胜皱了皱眉,但还是让人进来了,“让他进来吧!”
这老家伙好歹也是自己的人,再者他手上也是有不少的兵力的,现如今又要成为他的岳父了,见一见倒也无妨。
桑孑慢吞吞的走了进来,朝着他拱了拱手,“下官见过三皇子。”
公孙胜扬起笑容,友好的走上前去将人虚扶一把,“桑大人客气了,再过不久你我可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本皇子还要称呼你一声岳父呢!”
一提到这个事情,桑孑的脸上都是笑意,“三皇子哪里的话,是臣高攀了。”
公孙胜笑了笑,招待人坐下问道:“不知桑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桑孑警惕的瞥了一眼四周,这才郑重的道:“如今朝中局势不稳定,大皇子又被幽禁,而六王爷也不知道为何势头很猛,现如今皇后娘娘在扶持五皇子,三皇子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此事本皇子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公孙胜颇为头疼的道:“桑大人也知道本皇子实在是没什么能人义士的,此番本想拉拢纪家的,可是谁知竹篮打水一场空,事与愿违,谁成想……”
“那纪老将军手中倒的确有些兵权,可是毕竟此人和先皇有些关系,皇上也未曾重用,不拉拢也无妨,”桑孑理性的分析道,又神秘兮兮的凑近他,“如今倒是有一个人能够帮助三皇子一百多天,拿下商洽一半的兵权。”
公孙胜猛的瞪大了眼睛。
只听这桑孑无比严谨的道:“三皇子可能有所不知,皇上的手上只有一半的虎符,这虎符本是两半的,原先先皇在位的时候,有一半就在太后的手中,当初皇上之所以能够上位,就是借助了太后那一半虎符。”
只是太后这个人向来都是心思缜密的,只是拿着那一半虎符盖了一个章,又收起来了,自始至终没有人知道在何处,这么多年皇上也是因为这事情一直对太后极好来着。
公孙胜有些诧异,“如此说来,那另外一半的虎符在何处?”
“三皇子难道还看不出来嘛?为何这段时间太后病重以来不管是皇后也好,贵妃也罢,五皇子,六王爷,那怕是皇子,也都三番两次的往那处跑。”桑孑有些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口茶水,再一次提醒道。
原本还有些茫然的公孙胜刹那间就恍然大悟了,嗤笑一声,“原来如此。”
他既然不知道这个消息,不过也是。
他母妃对于这些事情一向不感兴趣的,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三皇子只要拿到虎符,便可一步登天。”桑孑又推波助澜的强调。
公孙胜面带愁容,“那有那么容易,这么多人都找不到,更何况是本皇子呢?”
“三皇子可以从太子殿下的身上下手。”桑孑突然阴险的提议道。
公孙胜微微一愣,随后很快醒悟过来。
对啊!此事就得对症下药才行。
皇奶奶神志不清,固然是记不清虎符放在了何处的。
但是太子就不一样了,皇奶奶一直挂念着他,如今也一直念叨着太子的名字,如此一来~…
“此番就多谢桑大人了。”公孙胜笑着将人送走。
桑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此处。
当他一走,公孙胜的面色这才凝重起来,朝着身侧之人嘱咐道:“备轿,去东宫。”
“是。”
然东宫这处,那有外头的那般尔虞我诈,安静得仿佛一方净土。
孟妤站在太阳底下,将院子里面的花花草草浇水,伺候得很周到。
高栾站在那回廊下,一袭锦衣,环抱着双臂,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的瞧着她的一举一动,时不时的埋汰两句。
孟妤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瞥了他一眼。
公孙行止坐在窗边,瞧着外头的一切不由得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