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昏迷了太久,顾蔓此刻对于活着无比渴望。穿越到这里她已如重生,所以一定要好好活着。
她动了动身子。
沈清河很快察觉,关切道:“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顾蔓摇摇头,她不能和沈清河这般亲密接触。
“我想躺下!”声音依旧沙哑。
“好!”
沈清河手枕着她的头,轻轻放下,再为她盖上被褥,体贴入微。
顾蔓盯着他的脸,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又对自己这么好,还是个“富二代”。虽然有时候爱钻牛角尖,冒些傻气,可瑕不掩瑜。
难怪宁樱会喜欢他,这样一个人,不说完美无缺,也近乎完美了。
沈清河勾起一抹淡笑,带了些挑逗。
“为何这样盯着我看?难不成你想做些什么?”
突然系统想起警报声:【蓝色警报,请宿主停止臆想,与特定角色保持距离!】
顾蔓脱口而出:“谁臆想了?”
“什么?”沈清河疑惑地看着她。
“啊?没……没什么。”顾蔓躲开他的眼神,“我想说你不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吗?”
沈清河看了看自己,尴尬一笑:“我这就去!”
沈清河走后,顾蔓翻了个身,一眼瞥见那束小菊花,已经全都干瘪枯萎。估计拿出去晒一天都能泡水喝了。
如果她真的和沈清河有点什么,估计也会和这小野花一样,没几天就会死掉吧……
槐安端着粥匆匆进来,一路小跑,那粥只剩了半碗。
他激动道:“顾爷,告诉你个好消息!”
顾蔓懒懒地翻身过来,“什么?”
“沈校尉活捉北胡王子立了功,升任宣威将军。怀王将自己的那匹汗血宝马都赐给他了!”
原来他那般狼狈的模样是去抓拓跋瀚了。
顾蔓记得剧本里确实有活捉拓跋瀚这个剧情,不过是司焱辰设了计,沈清河协助,所以,功劳都算在司焱辰头上了。
而现在就算没有她的帮助,沈清河也能走的很好了!
顾蔓突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顾爷,你不高兴吗?”槐安问道。
“高兴!当然高兴了!”顾蔓笑了笑:“回头让他将那什么汗血宝马也让咱们骑骑。”
“好!”槐安兴奋道:“这汗血宝马我还没见过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流血汗……”
……
沈清河活捉了拓跋瀚,又深入狼群,用狼的脑髓医治了患病的士兵。不过一夜,沈清河这三个字便传遍了军营。
人人见到他都尊称一声:沈将军。
昨夜的埋伏,不仅活捉了拓跋瀚,还有那四大阴傀中的“魅”。
此刻,在司焱辰的大帐里,徐骞等人正商量如何处置拓跋瀚。
“要我说,砍了!”徐骞说道。他对北胡人恨之入骨。
“万万不可!”李匀忙道:“拓跋瀚是北胡可汗之子,未来的北胡王,万万杀不得。”
“北胡是咱们心腹之患,那拓跋瀚砍就砍了,有何好怕!”
“徐将军莫急!”司焱辰说道:“大周与北胡连年征战,周遭百姓民不聊生。或许能借此与北胡和谈,让其俯首称臣,止息干戈。成昭兄以为如何?”
宁成昭思虑片刻:“若真能如此,咱们不费一兵一卒令北胡臣属,倒是上策。只是,那北胡可汗为人阴险狡诈,若放了拓跋瀚,难保他不会背信弃义。”
“没错!”徐骞也附和。
这时,账外突然有士兵高声禀报,截获北胡箭书一封。
士兵呈上一支箭羽,那箭镞一端绑着一封信。
司焱辰取下展开,看完后眉头微蹙。看向几人说道:“北胡要和谈,前提是需得保拓跋瀚平安无事。”
“和谈?”徐骞冷哼一声:“该不会又耍什么诡计?”
宁成昭问道:“他们派谁来和谈?”
司焱辰:“北胡二王子,祁弋。”
……
顾蔓坐在马厩边晒着太阳,她今日好多了,只是嗓子还有些哑。
槐安正在给那匹通体雪白的汗血宝马刷毛。
“小安子,我今儿听说北胡要来人和谈了?”菱儿问道。
槐安一边刷马一边说道:“嗯!我也听说了。好像有个什么二王子要来。徐将军已经命火头营准备好酒好菜招待。”
“凭啥要招待他们?他们不是咱们的死敌吗?”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是来和谈的,意思就是投降。对待俘虏,咱们要仁慈不是?”
菱儿想了想,觉得槐安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岂不是可以很快回京了?”
“那得看谈不谈的拢了!”顾蔓插了句。
“是啊!”槐安也道:“要是谈不拢,还得打!”
“啊?”菱儿嘟着嘴:“要我说,干嘛非要打仗,大家和睦相处不好吗?”
顾蔓笑道:“会有那一天的。”
两人皆看向她,槐安也笑了笑:“没错,总有一天不会再有战争。”
……
此时崎门关北门城楼上,徐骞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两人两马。
“看清楚了,只有两人?”
一士兵回道:“确实只有两人!”
徐骞点点头:“开城门吧!”
城门打开,祁弋和魑骑马入城。
徐骞带着几个营中的将领迎接。
祁弋下马,用北胡礼节向徐骞见了礼:“在下祁弋,久闻徐将军大名!”
徐骞见此人面容毁伤,丑陋不堪,心想那传闻果然是真的。
不过,能从狼嘴里活下来,也是不简单。何况那身形高大,手覆厚茧,眼中神态与那拓跋瀚截然不同,心狠毒辣的多,也心机深沉的多。
“黑风山时,徐某晚来一步,不曾见过二王子尊容,今日确是有幸!”
祁弋笑道:“在下这容貌,恐怕徐将军并不想看到!”
徐骞意有所指道:“二王子可以是黑风寨的大当家,也可以是北胡的二王子,那这皮囊定然也不止这一副吧!”
“哈哈哈……”祁弋大笑,“徐将军说话真风趣,只是今日你我要谈的恐怕不是我的这副皮囊吧!”
徐骞:“……”
“两位请吧!”
……
或许是病还未好全,顾蔓觉得这太阳晒久了,有点头晕。
“菱儿,咱们回去吧!”
“好!”菱儿将草料放进马槽里,便来搀扶顾蔓。
“没事,我自己能走!”
两人将要回到营帐时,只见前方浩浩荡荡走来好几十人。
菱儿说了句:“那就是北胡来的人吧!”
“应该是!”顾蔓懒懒应了句,“走吧,我们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