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无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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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宇涵的声音很轻,可是唐精听着,这些轻飘飘的话像是千斤重,一字一字砸进她的耳蜗。

这个之前天天找她麻烦的人,就这样告诉她,他是如何喜欢上她的。

心底的那层窗户纸,就在这间宽敞的越野车上,被申宇涵一揭而开。

唐精低垂着眼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下,而这个锤子,就是申宇涵淡淡的叙述,告诉她,她喜欢了她多久。

简紫初说,申宇涵喜欢她,她更多的是不信。

可是这个男人,从南城开车一路狂飙过来,又是他把自己从张家解救出来。若非不喜欢他,他何必如此?

也是他,给自己处理伤口,动作轻柔得怕是弄疼她,然后抱着自己耐心地哄了那么久。

她说得对,何止他对她动了心。

唐精笑了下,说。

“我们家……就是这样的,你看见了,你和我在一起,他们会更加有恃无恐。和我在一起,你就会给自己找来一群甩不掉的麻烦!就算将来你受不了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他们也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你很难甩掉他们。”

她抬头看想他,形状姣好的唇瓣轻轻地上翘,莹亮的眼底,却是满满的讽刺和苦笑。

申宇涵勾了勾唇,揽着她的肩膀将人带进怀里抱住,下巴亲昵地放在她的发顶,唐精就那样乖乖地贴在他的怀里,他说话的时候,还能感受到搁在她头顶的下巴轻轻地振动。

“我喜欢的是你,和其他人没有关系。你要是愿意养着他们,我们就养着,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一起解决。如果你答应和我在一起,那你就安心地靠着我,以后除了可以找简紫初哭,还可以找我哭。”

不太宽敞的后座,唐精贴在申宇涵的怀里,男人健壮有力地臂膀揽着她,将她箍得紧紧的,唐精闭着眼睛,额头抵着他精壮宽阔的胸膛,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抓着申宇涵胸前的衬衫布料。

明明他并没有说什么动听的情话,可是唐精却靠在他的怀里,滚烫的泪水,倾泄而下。

……

徐漠白过来的时候,简紫初正蹲在路边的一颗大榕树下,手里捏着一根小竹枝,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上画着。

不远处是申宇涵的黑色路虎。

而这个小女人像是在这里画了许久……

“他们呢?”徐漠白双手抄兜,嗓音温淡。

简紫初愣一下,丢下手中的小木枝就要起来。

蹲着太久,突然间起的太急,眼前有些发黑。

徐漠白弯腰,将人捞起来,简紫初抓住他腰间皮带的两侧,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了?我们还没找那家人算账呢!”

徐漠白抓住小女儿的手心,轻轻揉捏着纤细葱白的手指,“警察来了,他们跑不了。”

“你们真的报警了?”

“申宇涵找的人。”他勾了勾唇,视线扫过那张路虎,说:“申宇涵的三叔是b市高官,以前是政法大学的教授,其中一个得意学生,现在是庆俞市市长。”

这么一说,简紫初自然明白了。

申宇涵对唐唐的心思,徐漠白肯定也是知道的,张家父子和唐精家里人这么欺负唐唐,或许申宇涵会顾忌唐唐的情面,不会动唐家福字,但是张家父子下场就不会那么好了。

简紫初抬头,男人英朗清俊的俊颜染着淡淡的柔色,深邃如海的眸里倒影出她姣好的轮廓,温润如风。

这个男人,哪怕是在蚊虫繁多,泥土翻飞的乡村,也是这样从容不迫的样子,沉稳淡然。

简紫初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娇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

徐漠白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道道:“知道什么?”

简紫初勾唇,“你还装傻,当然是……”她拉长了音调,眼神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路虎,“你兄弟什么时候看上我闺蜜的啊?”

徐漠白低笑,深邃的眸底翻滚着浓郁的柔色,“可能……从第一次见面,唐精醉酒调戏他开始,老申就已经动心了。”

简紫初拧眉,“这么早?可是……申宇涵后来没少折腾唐唐,过分的事可没少做。”

她那会可是几乎每天都能听见唐唐骂申宇涵花孔雀,难伺候。

而且申宇涵那时候的行为,的确让人讨厌,怎么会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徐漠白笑了笑,见小女人一副“怎么可能”的神情,解释道:“每个人对喜欢的表现都不一样,比如我对你,循循善诱,将你网住,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脱不开身。有的人,比如申宇涵,喜欢时不时地欺负一下,等到对方生气了,再把人哄回来,乐此不疲。”

男人清冽的嗓音夹杂着淡淡的笑意,简紫初抿唇看着他,越发觉得这个男人是只深藏不露的狐狸。

“所以……你这是在夸自己?”

徐漠白轻笑:“我是在向阿紫表白。”

简紫初:“……”不要脸。

捏着手指,就要打他,徐漠白噙着笑,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松松就扣住小女人不足一握的纤细手腕……

正玩闹间,路虎后座的车门被人推开。

申宇涵先下来,然后弯腰将唐精一把抱出来。

将人安稳地放在地上,申宇涵看着远处浑然忘我,打情骂俏地男女,不禁翻了个白眼。

唐精捏着他的袖口,刚刚哭过的眼皮还泛着红色,微微有些肿。

“哎,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点!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度假的?”申宇涵没好气。

唐精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注意点,申宇涵抿着唇,听话地没再说什么。

简紫初拉着徐漠白过去,先是看了看唐精额头的伤,又拉着唐精的手腕检查,“怎么样?”

继而瞥了旁边一脸不爽的申宇涵一眼,“他有没有给你处理好?”

这话就是怀疑他申宇涵的用心程度了?

唐精刚想说话,申宇涵却一把搂住唐精的腰,将人扣到自己怀里。

姣好的唇形勾起一抹明显的弧度,“我女朋友,我能不好好照顾着?”说完扭头看向徐漠白,“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看着他们?”

徐漠白挑眉,淡淡道:“你叫的人来了,人已经被扣住。”

说着握着简紫初的左手改为十指相扣,“你哄着自己的心头好,我可不能让阿紫一个人被晾在着,心疼。”

简紫初:“……”

唐精:“……”

申宇涵:“……??!!!”

简紫初忍不住扶额,这个男人真的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这么怼兄弟,真的好吗?

唐精拉开申宇涵环在她腰上的手,上前一步,拉着简紫初的手,说:“阿紫,今天吓到你了,抱歉。”

说完又冲徐漠白感激一笑。

简紫初是因为不放心她来的,徐漠白自然是因为不放心简紫初。

他们都过来帮她,不让她孤立无援。

她真的很感激。

……

警方已经将张家父子带回警局调查。

接下来唐家的事情,既然申宇涵已经说了唐精是他的人,自然是要申宇涵和唐精一起去解决。

简紫初把前天晚上和唐精商量好是对策给申宇涵说了一下,后者到是没有任何犹疑。

原本申宇涵过来,就没打算不管,只是之前碍于两个人的关系没有挑明,申宇涵不好强势插手,但是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

徐漠白和简紫初回了酒店。

申宇涵和唐精,直接去了唐家。

……

唐家老房子。

堂屋。

唐德友坐在竹床上,拿着把棕榈扇子扇着风。

六月的天已经很热了,在加上他偷偷躲在门外,看见公安局的来人把张柏林一家铐走了,他吓得连走再跑地回了家。

本以为唐精那个死丫头的男人只是有钱,没想到还在公安局都有人呢!

看来是个大人物!

唐德友一方面觉得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女儿傍上了个好人家飞上枝头做凤凰,他是死丫头的爹,有了这么个大人物的女婿,以后在村里谁还敢瞧不起他?

另一方面,唐德友有有些担心。

死丫头要是和她男人告状,她男人可是个力气爆的,要是给死丫头出气不认他这个爹怎么办?

他还指望着死丫头给力娃子买房子,娶媳妇呢!

拿着污渍斑斑的扇子断断续续地扇着,唐德友忽然想到什么,放下心来。

那张黑不溜秋满口大黄牙的脸都松弛了下来。

他怕什么?他是死丫头的爹,死丫头不管也得管,不然他就闹到死丫头的学校去,她男人心疼死丫头心疼得紧,肯定愿意撒钱。

唐力抓耳挠腮地在堂屋内转来转去。

天气太热,他脱了上衣,光着膀子,身上的肉随着身体的转动一颠一颠的。

见唐德友还气定神闲地坐在那扇风,唐力甩着一身的横肉,停到唐德友前面,嚷嚷道:“爹,把那个赔钱货嫁给张家的事黄了,我房子咋办啊,爹?小云可说了,不在镇里买大房子,不和我结婚!”

“爹,我是你亲儿子,你不能不管我!我就要小云,我就要娶小云!”

唐力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喊。

二十好几的男人,还坐在地上耍横,唐德友一扇子抽到唐力那肥头大耳的脑袋上,骂道:“嚷嚷什么嚷嚷什么?你爹我在想办法!”

混浊发黄的眼珠瞪着地上的唐力,唐德友叮嘱说:“你妹妹现在攀上了高枝,我们一家都要有好日子过了!你个混种可别赔钱货赔钱货地喊你妹子了,态度好点。”

唐力从地上起来,满不在乎地嚷道:“还怕她?我们家给她吃给她穿,你和娘砸锅卖铁供她读书,她这找了个男人就不想认家里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娘们,敢不给老子钱,老子不抽死她!”

唐德友刚想训他。

一道沉冷的声音传来,犹如极寒的冰川。

“你想抽死谁?”

唐德友和唐力闻声看去。

门口,申宇涵沉着脸牵着唐精的手进来。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雪白的衬衫领口解开着,笔挺的西装面料包裹着他高大伟岸的神曲,狭长的眼半眯着,冷峻的面孔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就那样牵着唐精的手站在门口,身上那股逼人的肃杀之气震得原本声高胆肥,扬言要抽死唐精的唐力心惊地虚退了几步。

老旧竹床上,唐德友一见申宇涵,连忙从竹床上下来,满脸堆着笑往门口迎去。

“哎哟,大女婿来了,咋不提前说一声呢,我好叫你娘买点好酒好菜,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说着横了身后傻站着那呆掉的唐力一眼,大声道:“力娃子,去去去,你赶紧给你娘叫回来,就说精丫头带着新女婿回来了,让她赶紧把老婆子带回来,给新女婿做饭!”

唐德友扯着嗓子喊,生怕周围的邻里听不见,那热络亲热劲,就好像申宇涵是家里请来的财神爷,唐德友忍不住点头哈腰,那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从申宇涵和唐精一进门,唐德友眼珠子都没离开过申宇涵,乐眯着一双豆大的眼睛,见申宇涵穿着不凡,扣着唐精手腕的大手上戴着一只棕色皮带的手表。

那手表和村里村支书带的手表一看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唐德友的脸上更是乐开了花,连忙搬过椅子,笑呵呵道:“哎呀这大热天的,小两口累坏了吧,快快快,坐着歇歇。”

接着踹了一旁的唐力一脚,斥道:“没眼力见的,还不感觉给你妹妹妹夫烧茶水去。”

唐力在家里大爷惯了,几时伺候过别人,当即想发作,唐德友瞪着他,唐力不情愿地去厨房倒水。

申宇涵让唐精先坐下,自己随后坐在唐精旁边。

唐德友捧着笑,坐在竹床上,这才看见唐精额头上的伤,唐德友“哎哟”一声,心疼道:“哟闺女啊,这是怎么弄的?哪个狗东西敢欺负我闺女,我和他拼了!”

他嗓门很大,像是气的不得了。说着便要起身,就要杀到张家讨个说法!

唐精看着眼前一服“好父亲”人设的唐德友,心里一阵恶心,眼神如冰地盯着面前的唐德友演戏!

从她进来到现在,她这个爹什么时候眼睛里有她?

现在到是装腔作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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