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陶国使臣缓缓道:“男女体力悬殊,不与女子比,是对她们的尊重。”
肖毅插话,“使臣,那你多虑了,她非一般女子。”
大陶国使臣微微摇头,大平国人心皆沉,不让衣沐华出场,又能有谁抵抗得了大陶国的勇士。
衣沐华开口道:“大陶国既有男女不对抗的习俗,我们理该尊重,圣上,请容我给您引见几位我们大平国的猛士,他们对摔跤在行,由他们出战,定能让人看到一场精彩的比赛。”
姜变等人经过一个月的练习,摔跤技艺大增,再经衣沐华的指点,他们的水平绝对不比大陶国人差,衣沐华有信心,他们可击败大陶国勇士。
平成王一喜,“好,就由他们应战。”
姜变率先应战,他身材矮与大陶国人,但衣沐华教过他们,对战时用巧劲,不蛮干,实力不如对方时等待。
他心中谨记,与大陶国交手,严格遵循两点,最后赢过大陶国勇士。
在场大平国人纷纷叫好,姜变可算是给大平国男儿出了口恶气了。
大平国男儿也有摔跤高手。
宴席散去,宫人叫住衣沐华,领她去正殿。
去的路上,衣沐华心里忐忑,不知平成王如何,是让她继续留在军营中还是让她回狱营。
进去之时,平成王正书写,衣沐华行礼,平成王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她,“这些年可曾反省了?”
衣沐华点头,平成王问道,“都反省了什么?”
这可难道衣沐华了,她只得说,“遵从法及法规。”
平成王沉默,衣沐华心一紧,回答得不对?
“看来你还没有彻底想通。”
衣沐华的心提到嗓子眼,他该不会又让自己回狱中吧,
天呐,她才过了几个月自由的日子,难道又得过上日复一日的囚犯生活?
人生还有许多时未完成,她不愿再回去啊。
思及此,衣沐华连忙跪下,“沐华心思愚钝,还望圣上指点。”
“若你的心思愚钝,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正是你聪明,才钻牛角尖。”
衣沐华不语,平成王又道,“聪明的人容易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做成任何事,这种念头很危险,两年前的你,就是最好证明。”
“小人定痛改前非,洗去旧念,重新做人。”
“那就好,你很久没回信城了,朕准你在信城多待十日,好好陪陪家人,之后再返回乌塔,替朕好好看管士兵。”
还好还好,没有让她会狱中,衣沐华叩谢告退。
走出宫门,一道人影扑过来,身子被紧紧抱住,颜喜笑道,“姐姐,我可想你了。”
衣沐华拍拍她后背,“姐姐也想你。”
“姐姐,这次你回来就不走了吧?”
衣沐华摇头,“圣上准我在信城待十日,之后还要回乌塔。”
颜喜扁嘴,“爹说按他所说的做,你就会回来,根本是骗人。”
衣沐华愣了愣,“他让你做什么了?”
颜喜四下环顾,然后告诉衣沐华颜宝让颜喜放出有人企图破坏大陶国和大平国联姻的消息,平成王这才让黄岩派人送千风公主进信城。
衣沐华恍然,原来她自己能回来,是颜宝和颜喜背后推波。
“义父可在信城,我得当面感谢他。”
颜喜摆头,“早走了。”
两人乘车回衣府,姚叶娘见衣沐华后先是一愣,旋即泪流不止,显然是高兴坏了。
母女两人说了一顿思念的话,衣沐华才问她近况,“娘在府上可好?”
姚叶娘点头,“挺好的。”
衣沐华怕她有所隐瞒,看向曾妈,曾妈笑道,“是挺好的,有颜喜小姐护着我们,我们没挨欺负。”
衣沐华感激看旁边的颜喜一眼,颜喜莞尔,“干娘有我,谁敢欺负,姐姐你大可放心。”
听姚叶娘没事,衣沐华心渐安。
“华儿,你回来还没拜见你爹吧?”
衣沐华点头,姚叶娘道,“快去见你爹,不能失礼。”
衣沐华深吸气,走出门。
当年衣沐华的罪虽没有牵连衣羽飞,但肯定连累到他,衣沐华做的事得罪的人多,旁人便将气撒到衣羽飞头上。
之后衣羽飞在朝堂上处处受挤兑,逐渐沦落成可有可无的人。
衣沐华知自己让衣羽飞受累,该向他请罪。
衣沐华被白管家挡在门外,衣沐华看了房内一眼,而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转身而走。
姚叶娘听说衣羽飞不见,连连哀叹,安慰衣沐华,“你爹气没消,等他气消了,就会见你了。”
衣沐华苦笑,照衣羽飞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衣沐华见旁边有行礼,问姚叶娘,“这是做什么?”
“过两日我陪你爹去胡江,”
“为何去胡江?”
姚叶娘摆头,颜喜插话,“我知道,胡江最近出现瘟疫,这瘟疫会传染人,为安定人心,朝廷得派一个人去。最后这苦差事便落在衣伯伯头上。”
衣羽飞是受到自己的连累,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瘟疫会传染,娘你就不要去了。”
姚叶娘摆头,“你爹自己去,我不放心啊,我陪着他,他也有个伴。”
“瘟疫会传染的。”
“我们有大夫,不怕的。”
衣沐华担心,姚叶娘坚持,她也无奈。
娘俩又说了一阵话,衣沐华才离开。
衣羽飞没有原谅衣沐华,衣沐华不敢留在衣府,免得他怪责姚叶娘。
颜喜带衣沐华回颜府住,马车经过芦院,衣沐华喊停,她望着熟悉的门,踌躇不已。
“姐姐想去就去呗,说不定里面的人也想见你。”
颜喜怂恿,衣沐华才鼓起勇气下车,敲响芦院的门。
半晌后,门被打开,梅映辉见是她,欣喜道,“圣上准你留信城了?”
衣沐华摇头,梅映辉失落叹息,“别灰心,他总会让你回来的。”
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吧,衣沐华能重获自由已然满足,至于回信城,那是不敢奢望了。
衣沐华眼移到他身后,“就你一人在家吗?”
梅映辉点头,“公孙出城了,问他去哪,他也不说,”他顿了顿,旋即反应过来她真正想见的人是公孙束,“兴许他很快就回来了,要不进来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