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彧廷拿出手机给沐汐珏拨打电话,每次播出的电话,立刻就会断掉,根本打不通,应该是对方将他拉入了黑名单。
居然把他拉入电话黑名单!在她这里他受到了今生从未受到过的漠视。还可以更加漠视他么?
接着,他转而给沐汐珏发微信信息:在哪?
结果信息发送失败,系统提示:您还不是对方的微信好友,前往发送好友验证。
原来还可以更加漠视,居然把他微信给删除好友了!
这么看起来,他老婆又特么的带着孩子跑了!
霍彧廷没发现自己的拳头都在颤抖,沐汐珏,真太气人了,和他睡完了就跑,什么意思啊,不打算对他负责是吧!
霍彧廷拨通了沈清离的电话。
沈清离正睡的深沉,被电话铃声惊醒,刚赶完十万字共计两份工作总结,才睡下十分钟啊,谁大半夜对他进行电话索命Call?
“喂。”各种怨念都融合在这一个喂字里,你品,你细品。
“又带孩子跑了。给我找!掘地三尺也把她给我找出来!”霍彧廷声音饱含怒意。
沈清离立马清醒了,我靠居然是老板来电话了,他刚才那个喂是不是语气不太好,好后悔好自责,“好,是,马上!”
虽然老板没有提名点姓,他却立马反应过来是老板娘带着小少爷跑了,不,是又跑了!
上次是之前在幼儿园老板不小心碰了老板娘的胸部惹恼了老板娘,所以老板娘跑上海去参加她的新书签名会了。
碰一下就跑几千公里去了上海。这次被老板关在休息室欺负两个小时,那不得逃出地球冲向宇宙啊?他是不是得向老板申请一架火箭去找老板娘?T_T
***
裴琰早上醒来,咕噜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熟悉的家中,而是在一个海边的大房子里,他光着脚丫走出房间,叫了声:“妈妈……”
沐汐珏正巧端着早餐从厨房走出来,“醒了宝贝,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餐。”
裴琰看见妈妈的一瞬间,便安了心,沐汐珏帮着裴琰刷牙洗脸后来到餐桌前吃早餐,裴琰又问:“这是哪里呀?妈妈。”
“是樽徽叔叔的家,在海边哦,以后每天都可以玩沙子了。开心吗?”沐汐珏摸摸裴琰的头顶。
裴琰点点头,有点兴奋道:“太棒了。”
随即想了什么,又问:“爸爸呢?”
“应该在公司工作吧。”
“爸爸下了班会来这里找我们吗?”
“不会。”
“那我们玩会儿沙子就回家吗?”
“不回。”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找爸爸?”
沐汐珏犹豫了片刻,道:“裴琰,爸爸和妈妈以后会分开生活,你以后只有妈妈。”
裴琰马上不乐意,“为什么?我的同学和好朋友都有爸爸,为什么我以后只有妈妈?”
沐汐珏还真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总之,只有妈妈。”
裴琰蹙眉:“为什么!”
这时马莉和樽徽从厨房出了来。
好在这儿人来了,不然沐汐珏和她儿子可以就刚才那个为什么只有妈妈的问题掰扯一上午。
这栋别墅是樽徽的,昨天深夜沐汐珏联系他,让他安排一处别人找不到的住处,于是他就将自己的别墅贡献出来了,他是特工组织大佬,他的住处绝逼是没有任何人能找到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裴琰,你有莉姨。咱不需要爸爸。”马莉对裴琰小乖乖露出姨母笑。
裴琰鼓起腮帮子,“不,我需要爸爸。”
“宝贝,你有樽徽叔叔,咱真不需要爸爸。”樽徽看了看马莉,马姑娘是自来卷小绵羊,估计这个姨母魅力不够,关键时刻还得叔父亲自上阵。
裴琰把腮帮子鼓的高高的,“不,我需要爸爸!”
马莉睇向樽徽,叔父魅力有很高?
樽徽切齿,小祖宗油盐不进啊。爸爸哪有叔叔香呢!
沐汐珏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轻声道:“爸爸和士力架,你选一个。”
“士力架。”裴琰吐吐舌头,对不起爸爸,我本来想选你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对士力架的渴望。但是我最爱的还是爸爸哦,对士力架只是一时的喜好而已。
“……”马莉懵了,还可以这么玩?一个两三块钱的士力架就不要爸爸了。果然是便宜爸爸。
樽徽甚感欣慰,上次霍彧廷让裴琰在奥特曼玩具和他之间做选择,裴琰选择了奥特曼玩具。樽徽因为败给了奥特曼玩具一度耿耿于怀。
如今,霍彧廷虽是亲爹,却败给了一块士力架。
而奥特曼玩具可比一块士力架贵。
所以,相比较来说,他这叔父更尊贵!
樽徽,虽败犹荣。
***
这半个月来,沐汐珏都会到自己的画室里去坐坐,裴琰则放在画室附属的幼儿园内。
她喜欢用油彩在画布上泼墨,涂鸦,一副荷花轻舟图初见雏形,和风细雨,含苞待放,轻舟穿梭于池塘水面,宁静,柔和。只是舟上的人儿眉心透出愁容。
霍镇雄坐在画室的另外一边,他这几年基本每天都来画室,人上了年纪,到了一定高度,就需要静下心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他就爱国画,在小师傅的画室里,他可以得到宁静,回归初心。
现在这个时代,像小师傅这么平心静气作画,不求名利富贵,只是由于喜欢而作画的人少之又少了。
包含他自己在内也是做不到的,自己做个画还忍不住发表,出版,登报,让世人欣赏,却是个俗人罢了。
小师傅的画则是画家中的临摹对象,在画家圈里先行传开,后来火爆书画界。每一幅作品都可谓价值连城,不可估价。
“小师傅,半个月了没听你说一句话,生活上都还好吧。”霍镇雄将画笔搁在笔灌里,仔细打量着沐汐珏的画,小师傅的画看起来隐隐忧愁,怕是有什么心事吧。
“都好。”沐汐珏点头,淡淡道问道:“大徒弟,是不是人到了你这个岁数就不会有烦恼了?”
霍镇雄爽朗的笑了笑,“人生来就苦,舒坦是属于躺在棺材里的人的。我这岁数依旧烦恼,烦恼儿孙的将来,烦恼高堂的健康,烦恼我那敏感多疑的太太。烦恼我大侄子的婚姻。”